第50章 反抗

泣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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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匪徒把刘同禧拉开椅子,把他绑在一个长凳上。

    其中一个拿出了一条长鞭子。

    他们把老刘同禧身上的长衫给扒了下来,用鞭子狠狠抽打他的背。

    那鞭子上有许多细小的尖刺,每打一下刺便刺进皮肉里,打完之后再往下用力一拉,就抽掉了一层皮。

    “这叫拉皮条,”一旁的土匪饶有兴趣地大笑,“刘会长,你可没见过这个。”

    拉完皮条之后一个匪徒说:“他的背够花了,他的屁股也得这么花。”

    于是换人。

    那人拿着一把小刀,一丝不苟扒下刘同禧的裤子,再一丝不苟地在他的屁股上划上小方格。

    把小方格划完之后,刘同禧的屁股已经鲜血淋漓。

    几个土匪拿来了辣椒面和热油,一把辣椒面一勺热油地往刘同禧开花的屁股上浇。

    一个土匪说:“真他娘的香。”

    在酷刑之中,刘同禧险些昏迷过去,他的意识仿佛被人关在水里,飘飘沉沉,却就是浮不出水面。

    身上的疼痛渐渐麻木,取而代之的是昏迷。

    写完帖子的郭斧头走进屋子,看见刘同禧昏了过去,便命人搬了纸笔过来,说:“等他醒过来拿笔蘸血写。”

    刘同禧被泼了一大盆凉水,呻吟着醒过来。

    郭斧头凑近了说:“白衣军能散吧?”

    刘同禧微微道:“能,能散。”

    白衣军的统领,芦苇镇的商会会长刘同禧,用毛笔蘸着自己的鲜血写成了一封血书,命令解散白衣军,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郭斧头很满意,他又亲笔写了一张帖子。

    赎走刘同禧的赎金是:白衣军所有的兵器,和他的白衣。

    他决定在王庄附近的李庄接赎金,派了五个土匪守着刘同禧,自己还要打道回府娶陈柔。

    ………

    顾潜和其他三个人票被飞镖李推搡着,在咸水荡的泥泞路上行走着。

    他们度过了没有吃食和水喝的半天。

    除了顾潜外的另外三个人票浑身恶臭,令推搡他们的土匪绑了一根绳子在他们身上,牵着走。

    顾潜被小匪兵和飞镖李两人一前一后看守着,小匪兵手里依然转着顾潜的桃木钢刀,令顾潜在心里一阵咬牙切齿。

    远处一座黄土山显现出来,山上有一清晰可见的山洞。

    顾潜明白他们快到地方了,郭斧头的老巢近在眼前。

    他们从泥泞的路走到一个小山头,上面有一间茅草屋。

    小匪兵说:“李爷,我肚子饿了,咱们去前面搞点吃的吧。”

    飞镖李默许。

    几个人票和土匪走到了茅草屋前,小匪兵敲了敲门。

    一个苍老的脑袋探了出来,随后脖子上就被架了桃木钢刀。

    一个年轻人坐在屋里,看见这状况,跳起身来冲向小匪兵,被另一个土匪一拳撂倒。

    飞镖李说:“老人家,有吃的没有?”

    那老者慌得裤下一片湿漉,颤抖地说着:“有,有烧饼,有鸡蛋,有粥…我给你们拿…给你们拿…”

    小匪兵示意他去,老人从厨房里端出一筐干的不能再干的烧饼,和几个刚刚煮熟的鸡蛋。

    “粥呢?”小匪兵问。

    “给你们煮…给你们煮…”

    匪徒大快朵颐起来,一个不知道几天没吃饭的人票,颤颤巍巍地伸手去够烧饼,被一个土匪打了一巴掌。

    “他娘的,你们是人票,人票哪能吃饭?回头把你们养得白白胖胖的,赎金没到,他娘的脑子有坑。”

    他吞咽着鸡蛋,声音就像是石头掉进水里。

    地上那个年轻人爬起来,哀求道:“各位老爷,悠着点,嘴下留情,这是我们家一个月的粮食了…”

    土匪们没理他,风卷残云一般吃完每一块儿烧饼,喝完了每一滴老人端上来的粥。

    小匪兵打了个饱嗝问道:“你们家,有钱没有?”

    老人疯狂摇头,跪在地上流着泪说:“老爷,我们是穷人,饭吃不饱,钱从哪里来啊…”

    飞镖李说:“搜搜。”

    几个匪徒一哄而起,不顾年轻人的阻拦,将茅草屋翻了个遍,没有值钱之前的东西,也没有找到一两银子。

    “你他娘的真是穷人?”小匪兵问。

    “穷人留着干嘛,”匪徒们索然无味了,“杀了杀了。”

    于是他们把一老一少的头像砍鸡头一样砍下来,站的近的土匪责怪动手的土匪:“你他娘砍头也不提前吱个声儿,溅老子一身血。”

    砍完两个人的头,飞镖李对人票说:“你们有没有人是穷人?”

    原先说自己经营小本生意的,说自己农民的,这时节都扑着跪着说:“老爷,我是富人,我是富人。”

    飞镖李看向顾潜,顾潜说:“我是少爷。”

    飞镖李笑了,“少爷呀,那得加钱。”

    “随你加多少都可以。”

    “那就三千两,到了郭爷那儿就写帖子。”

    “行。”

    飞镖李心满意足了,每个土匪都心满意足了,哄笑着走出屋去,顾潜的拳头攥紧了。

    他走在人票的最后,回头看了看身首异处的一老一少。

    小匪兵走在土匪的最后,肩上扛着顾潜的桃木钢刀,腰上挎着刀鞘,正对着树干撒尿。

    顾潜紧走两步,一手捂住小匪兵的口鼻,只是一瞬,便拉住桃木钢刀的刀柄拽了过来。

    随后一下把刀刺入小匪兵的后心,小匪兵当场死亡,没发出一点声音。

    后面的人票看到了,吓得发不出声来,前面的土匪没看到,依旧欢声笑语地向前走去。

    飞镖李转过头来,看见了小匪兵的尸体,心里顿感不妙,反应极快地从口袋里掏出四刃飞镖来,同时一个闪身躲过了从树上跳下,手里拿刀准备砍死他的顾潜。

    他用飞镖招架着顾潜的钢刀,边打边退,退到一个斜坡上,他向后跳去,手里两枚飞镖出手。

    顾潜偏头躲过一枚,用刀砍掉一枚。

    他的步法极快,跳上树梢,在林间跳跃。

    飞镖李一时看不清顾潜的身影,胡乱丢了几枚飞镖。

    等他感受到身后的杀意时,他的头颅已经被钢刀砍了下来。

    顾潜追上了跑出不远的匪兵,砍瓜切菜一般令他们大多数人身首异处。

    解决完这些,他在草地上擦了擦带血的刀刃,对着人票说:“能自己走的话,就回去。”

    三个人票愣着不敢说话,然后又是一同趴在地上磕头:“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随后一溜烟跑下山,跑向芦苇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