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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否定自己的过去吗？
这是周衍在听到亚索叙述了其想法后，最后说出的话语。
而因为这句话，亚索的眸光变得犀利，场间的空气也不由得微凝，透露出一种紧张感来。
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化的悠悠，带着担心的表情看了看周衍。
但是面对亚索那隐隐约约的杀气，周衍却不为所动：“你就那么讨厌过去的和现在的自己，想要否定一切吗？”
“你又，知道些什么呢？”亚索用嘲笑的语气对周衍说道：“无关者的你，又能明白我多少呢？”
“那么，你又为什么认定了，我什么都不明白呢？”周衍用毫不示弱地态度反讽了回去。
是的，你凭什么一副自己就是悲剧男主角的态度？你有后悔的事情，我就没有了吗？
心中涌现出复杂而纷繁的思绪，仿佛曾经的一切记忆又被强行灌注进脑海。
在得知樗儿的死讯那段日子，在沉陷于她的死讯的那段日子，在回忆着她的一切的那段日子，周衍也曾无数次的幻想着如果能够穿越时光，回到那一天，自己是不是能够保护她？这个想法曾经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徘徊在周衍的脑海里，仿佛毒药一般腐蚀着他的思想。
但是，那个时候周衍的母亲敏锐地现了他思想上的问题，于是她与周衍进行了一次母子对话。
“你又明白什么！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心情！”那个时候的周衍说出了与亚索意思相差无几的话语，比起亚索他当时也更加的歇斯底里，看起来更加地不可理喻。
然而对于情绪狂躁的周衍，母亲既没有生气，也没有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试图让他清醒，更没有笑呵呵地仍一把剑过来让周衍好好练练。
那个时候的母亲笑得很温柔，仿佛站在她面前已经比她还要高出许多的大男孩依旧只是曾经的孩童。
她伸出手摸了摸周衍的头，而从来不敢反抗母亲的周衍即便情绪暴躁却也没有打掉母亲的手。
“你真的就那么想否定这一切吗？否定已经坚持到今天的自己？否定我？否定在其他地方拼命生活的大家？”
“我，我只是，我只是想要救樗儿，我没有否定其他人……”周衍自然试图解释。
“但是，如果改变了过去，现在不也就改变了吗？过去是现在的我们的组成的一部分。如果那部分没有了，现在的我们也就没有了。小衍你是想杀掉我，杀掉他人，杀掉自己，杀掉樗儿吗？”
“我，我不是……”不知道该拿什么反驳的周衍急急地说道：“樗儿已经死了！我怎么杀掉她？”
“是啊，樗儿现在已经死了。但是如果小衍救了她，那么现在死去的樗儿就被你否定掉了。她的存在意义，不也就等于被你抹消掉了，被你杀了吗？”
“妈，你这样太强词夺理了。”某个还在就读高中的大男孩哭了出来。或许，只是因为他明白自己再也不会想着去救她，而感到无助吧。
“这就是，大人的狡猾吧。”至于母亲，只是带着歉意与温柔的笑容，轻轻地抚摸着周衍的头。
因为亲身的经历，当现亚索有和自己当年相差无几的想法时，周衍才会说出那句话。
“你明白？”亚索怀疑地视线扫过周衍。
“大概，那种懊悔和想要去改变的心情，我还是能理解的。”周衍笑着挠了挠脸颊，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悠悠看到周衍的表情时，却似乎看到了其他的什么。那是在笑容中隐藏的悲伤。少女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衍？”然而精神上的联系却让真实情绪根本不能对璃有隐瞒，感受到周衍心中的悲伤情绪，璃出口询问道。
“什么？”
“你……”某只神灵却迟疑了：“没事吗？我只是感觉到……”
“没事，只是在回忆中感伤了一下。啊哈哈，好了，让我专注于眼前吧。”
“嗯。”璃轻轻答应道。只是，不能说谎的情绪，又怎么可能只凭周衍的说辞就骗过她呢？只是璃明白沉默是现在最好的回答。
结束了与璃的对话，周衍看向亚索：“那么，你就那么想否定过去吗？”
“这又有何不可？”亚索反问道。
“我的母亲曾经同我说过，所谓后悔，不就是因为知道就算重来一次也会那样做，所以才会后悔。”周衍笑了笑：“而且，你想要改变过去，不就是在否定自己现在的一切吗？同时还在否定为了你死去的永恩。否定他的存在意义，否定他的抉择，不就是杀掉他吗？救他之前却要先杀掉他，这样的作法不是已经违背了你的初衷了吗？”
“真是狡猾的说辞。”亚索听完周衍的话语后，笑了起来，笑容很是无奈。
“我的母亲也说过，这是大人的狡猾。”周衍也笑了，表情满是怀念。
不管是亚索还是周衍，对于会不会否定其他不相关的人根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或者说真的改变了他们决意的，依旧是因为那个他们在乎的人。
如果救他（她）之前还要杀掉他（她），那么自己所做的不就显得毫无意义了吗？
有了这个想法后，周衍和亚索的选择也是一样的。他们已经在心中放弃了那个改变过去的想法。当然，这只是周衍和亚索。或许真的会有那么一个执着的人想要改变过去，哪怕否定现在也在所不惜呢？
在周衍话音落下之后，两人之间是久久的沉默。悠悠担忧的视线不时地逡巡在两人身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亚索再度开口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妨和你合作。”
不过在周衍因为这个答复而高兴起来之前，亚索已经再度开口：“在此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关于你的神灵的能力，是什么？”
周衍一愣，他没想到亚索会问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关系到神灵的能力，甚至从某方面来说是在泄露自己的情报。
是想考验我的诚意吗。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想法后，周衍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任务和献祭，我可以用起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周衍的起誓，也是最好的证明。对于他的行为，亚索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了周衍。
是的，周衍没有说谎，甚至他的起誓也证明了他没有说谎。不过，他并没有说谎不代表他说完了真话。璃的能力的确是任务和献祭。而周衍只是没有把璃已经失去这个能力的事实说出来而已。至于周衍耍的这个文字把戏，亚索当然是不知道的。
“作为交换，箜的能力我也告诉你吧。”然而让周衍没想到的是亚索接下来的话语。
在周衍愣神的时候，亚索再度开口：“箜的能力，能够转移人的意识。我也可以用起誓来证明这是真话。”
在这个世界，誓言是会受到约束的实际存在的能力。所以誓言也就是最好的证明。当然，究竟有多少人学会了利用誓言玩文字游戏，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不知道周衍玩了文字游戏的亚索，轻易地透露了自己这边的情报。
不过在他看来，这只是一次交换，也是两人互相表现出的足够的诚意。
至于周衍却已经没有闲暇思考这些了。他因为亚索的话而震惊。更正确的说法是因为那位叫做“箜”的神灵的能力而震惊。
转移意识？这不正是魔理沙之前分析王语后，告诉自己要重新获得王语的认可所需要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