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青梅竹马上官婉

舒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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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陵风!

    东陵世子?她似乎未曾听说青山国内有以为世子是姓东陵,她心中存着疑惑看向男子,一看便是微微有些惊讶,因此人的容貌竟与元铭不相上下!且比元铭更多了一股子妖邪之气,即使此刻他是面带消息看着元铭,却仍旧让她直觉,他与元铭之间绝对不是友好的关系!

    此人的气息带着天生的危险。www.pinwenba.com

    在场除了慕容晓和柳四娘,其他几人皆认识东陵风。

    元铭闻声未动,也不曾表现出半点儿惊讶之色,反而动作依旧优雅的将已经夹在半空中的菜慢条斯理的放到慕容晓的碗中,随后才抬起头看向东陵风。

    “久未蒙面,东陵世子仍旧喜欢不请自来。”元铭说话丝毫不客气。

    东陵风俊颜笑意不变,只是在元铭开口的那一瞬间,黑色瞳眸若寒冬冰雪的温度,与他俊颜唇角眉梢间的笑意颇为不符。

    慕容晓低首默然的喝着粥。

    气氛因东陵风的出现而出现了极大的变化,无影,君莫月,君莫宇皆是用着防备的表情看向东陵风,刚才用膳时的欢乐气氛也因为东陵风的出现而陷入冰点。

    柳四娘坐在慕容晓的另一侧,看了一眼东陵风后,便轻声在慕容晓耳边说:“小姐,来者不善。”

    慕容晓点了点头,的确是来者不善。只是不知为何一时之间,他们都汇聚到了青山国!青山国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引得元铭,还有眼前的东陵风前来?

    虽未曾问过元铭,但她从一开始便知晓元铭千里迢迢前来青山国应该并非只为游山玩水,她不问,不好奇,是因为他要做的那件事情与她无关,而她好奇多问,也不会帮到他。只是,如今东陵风的出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口中嚼着元铭夹给他的菜,心思已经飞速的运转了起来。

    “看来九王爷当真不欢迎本世子。无碍,日后有缘再聚。”东陵风也不纠缠,且语气较为和顺的回应。漆黑的瞳眸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轻扫向元铭身侧的慕容晓。

    而慕容晓抬首间,恰巧瞥过来的那意味不明的一眼,她轻蹙眉头,在他似笑非笑,复杂难解的表情和眼神间,她嗅到了太过不寻常的感觉,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又或者是想要告诉她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待她想要再仔细辨别东陵风这一眼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东陵风已经不再言语立即离开。

    元铭至始至终似乎都不在意东陵风的出现,而元铭对东陵风的态度极为冷漠,且因为此人的出现,元铭的看向那人的眼神如沉积了万年的寒冰,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幽幽寒气,他对东陵风极为在意。

    “世子,奴婢认识慕容小姐呢,或许慕容小姐会愿意请我们吃饭呢。”

    就在东陵风的身影刚刚从门前消失,紧随着他一起走过去一名随侍女子忽然开口说道。

    此女子一开口,东陵风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了门前。

    “哦?你认识慕容小姐?莫要胡乱瞎说,否则让他人笑话。”东陵风流转着万般风华的桃花眼看向雅间内的几人,最后落在了慕容晓的身上。

    慕容晓眸光一暗。果真如她猜测,杨桃背后有主子,东陵风派杨桃潜伏在她身边为何?而东陵风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她假死?心中咯噔一声,意识不妙,东陵风难道在许久以前,或许是在她与元铭相识之时就已经掌握了她的全部行踪!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杨桃巧笑嫣然的福了福身回道:“世子,奴婢从不言谎话,更何况哪里敢欺骗世子。奴婢近日来在宫中与慕容小姐关系甚好,若非是慕容小姐一直照顾着奴婢,奴婢恐怕在宫中早就已经无法安然处之,可谓是姐妹情深。”话落,她看向慕容晓。

    此时的杨桃虽然容貌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却因为身着绫罗绸缎,细心雕琢装扮,看上去却又恍若另外一个人,最重要的还是她的气质不再是宫中天真无邪的样子,而是,眉梢之间尽显风情聪颖,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

    想不到在她们出宫后,她以如此快的速度出了宫,恐怕是前脚后脚的时间吧!

    “小姐,果不出所料。只是,想不到杨桃背后的人是东陵世子,东陵世子乃是玄燕国静王世子,我曾听过从两国往来行走的人提起过东陵世子,只听说此人在玄燕国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小姐,我们怎么会被他盯上?”柳四娘心怀忐忑的轻声问道。

    慕容晓低敛着眼眸静默稍许。

    “不想理会的人就不要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吃饭。”元铭又夹了一些菜放到她的碗碟中,柔声说道。

    听到元铭的话后,无影几人沉不住气了。

    先是无影面若冰霜的讽刺道:“太过不要脸了,不过就是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便说成关系甚好,这位姑娘你的脸皮子未免也太厚了!”

    “的确太厚,明明容颜一般,还愣是笑的如在牛粪上盛开的花,看着好看,可再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着实臭的很,明眼人一看便知,你和主子压根就是萍水相逢一点儿矫情都没有的陌生人,如今难道为了一顿饭,就要如此不要脸皮的乱认关系?”君莫月冷笑道,无影每日必定要汇报在宫中慕容晓的事情,即便是在宫中与慕容晓有几分亲近的人无影都会查查底细,看看是否会对慕容晓有害。

    至于杨桃,他们已查到此人必定是怀有目的进宫,且一直是慕容晓到哪里,她就到哪里,可想而知,她的目标是慕容晓。杨桃四周布满了他们的人,不想打草惊蛇惊动杨桃背后的人,也就是东陵风,与他们猜测的一样,杨桃是受东陵风的命令接近慕容晓。

    军莫宇噗嗤笑出声:“姐,你好会比喻!插在牛粪上的花若是不臭,什么还臭?!这位丑姑娘,不,你应该不是什么良家女子,那就是这位残花败柳的大姐,没事儿别乱认人。主子一天到晚在外面,从她身边路过的人太多,今天见一面明天见一面,若是每一个陌生人都来见主子说一大堆什么相识相交,如同知己等等,我家主子岂不是要累坏了?为了一顿饭无需如此胡言乱语吧?若是让他人瞧见,岂不是笑掉大牙?若是不舍得银子吃饭,本大爷倒是今日难得心情好,你唱两首小曲,呃……最近在青楼里挺盛行的十八摸吧!好好唱,唱得好,给你*个铜板!”杨桃是花,东陵世子就是一坨粪!

    三人出手,你唱我和,真是将人损的低入尘埃,面如酱色,火冒三丈。

    杨桃紧咬着唇,面色涨红,这几个人未免太过分!

    其实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我与小姐并不认识这位姑娘,你声称认识我们小姐,不知是怀有怎样的目的,若是无故攀谈,无需小姐回应你。因为,我们压根就不认识你。”柳四娘同样态度冰冷的说道。昨天晚上当杨桃声称知晓慕容晓的身份后,就开始变换了另外一个性格,而她最讨厌的就是如此自以为是的人!一直怀有目的的在慕容晓身边监视,还这般的理直气壮,简直是不要脸!

    “东陵世子在外面如同乞讨一样的硬要让人请用早膳,如此行径,不知静王可知?”无影将矛头直接指向东陵风。

    东陵风不是个好人!只要有东陵风在,他们势必就要多加防范,如今又将眼睛放在了慕容晓的身上,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敢盯着慕容小姐,就是与他无影为敌!

    元铭唇角勾起,轻笑道:“无影,莫要多言。”

    “是,主子!无影遵命!无影这就不浪费精神,全心全力的吃饭。等吃了饭才有力气收拾一些不相干的人,到时候谁若是皮痒痒,大可以来找我,我定会让他永远都不知道皮痒痒是什么感觉。”无影高声喊道。接着便是真的低下头开始埋头喝粥吃饼。

    “程姐姐,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又纵容手下如此污蔑于我。程姐姐,宫中这段日子,我有时候不懂事要做错事,还都是你提醒我,难道没有半分姐妹之情?”杨桃忍住了怒火,这几人的嘴实在是太利,有朝一日,她定会让他们都明白得罪她的下场!竟敢如此瞧不起她。

    一番话出自杨桃的口中,可谓是说的声泪俱下,肝肠寸断,仿佛慕容晓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慕容晓抬眸淡淡的望向杨桃,不发一言,再将视线落在东陵风的身上,“东陵世子身边的侍妾当真是有几分糊涂,我未曾进宫,又何曾在宫中与她相见?我明明是慕容晓,何来她口中的程言姐姐?我即使有妹妹,如今也生死不明,又何曾多出来一个世子侍妾做妹妹?既然不相识,又何必硬要如此装腔作势。这位夫人,收起你的眼泪吧,若是对你身边的东陵世子用一用尚可派上用场,毕竟怜香惜玉这类事情也只有男人能做,女人么,没兴趣。至于他们对你口出不善之言,也不过是真情真意,有时候世上最容不得他人接受的就是实话。夫人,好自为之!”

    太解气了!无影崇拜的看着慕容晓,慕容小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瞧瞧,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可都是将人往粪坑里推啊!哈哈哈!太崇拜了!不比较则以,一比较他刚才那间断的两句话还不够给人挠痒痒的!

    柳四娘窃笑,她还真怕小姐忽然间心软了呢。

    君莫月和君莫宇忍着笑。

    元铭温柔的望着慕容晓,揉着她柔滑的黑发,低声笑道:“调皮,不过我喜欢,还可以说的更过分一些,主要是你开心,还想说的话喝些水,省的口干。”

    东陵风面色深沉,深眸阴暗无底,眉宇之间已有几分怒气,但却被他完美的隐藏,他意味深长的眼中带着笑意的看了一眼言语狠毒的慕容晓,转而一笑,怒意消失,展现给众人看到的只不过是他风华绝代的身姿,“有缘再会。”

    杨桃面色阴沉,被咬住的唇色发白,因慕容晓讽刺的话语一时之间竟是难以反驳,想不到慕容晓的心还真是硬!她这般低声下气,笑脸相对,仍旧是如此对她!可恶!她看了一眼如风一样离去的东陵风,心中愤恨交加,她的确是东陵风的人,可她怎么有资格成为他的侍妾!若真的是他的侍妾,那么慕容晓刚才的话,她听起来就不会那么刺耳,侍妾二字全然是她心中的痛。

    她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悠然吃饭的慕容晓,带着怒火随着东陵风离去。

    见东陵风二人被他们言语讽刺的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君莫宇拍卓大笑:“原来主子竟是如此能言善辩!看那什么桃子的脸色跟猪肝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真后悔,刚才若是找机会给她下点毒就好了,让她更丑一点儿,看她日后还能不能出来见人了!”

    “以后机会多的是。”慕容晓低着头却仍旧是了回应。

    君莫宇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笑的更开心,“就听主子的!”原来最腹黑的其实可能不是王爷,而是主子!哈哈哈哈!他就喜欢跟着腹黑的主子,以后干坏事儿的时候,没准花样多特有趣!

    “东陵世子,乃玄燕国静王嫡子,出生便是世子。此人阴险至极,如今出现在青山国京都,与本王应该是同一个目的。你我继续留在此处几日。”元铭忽然对慕容晓说道。

    慕容晓点了点头:“恩,听你的。”

    紧接着,元铭轻声对她说道:“本王最初前来青山国,主要是想寻到一个玉佩。”

    “玉佩?”慕容晓眉头微蹙。究竟是什么样的玉佩吸引了这么人前来?

    “那枚玉佩可号令一只隐秘在几国之间的军队,此军队有五万人。且每个人都是世代相传,武功高强,以一敌百。而此玉佩曾经乃我母亲之物,却因一些意外而被人偷走。”元铭细心的解释,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在提及过去的时候,声音之中似有压抑。

    对他而言,曾经有一段过往,他宁愿永远被封锁在无人可瞧见的黑暗角落当中,也不想令人知晓。

    如今为了提醒慕容晓关于东陵风的危险和目的,他说起这件事,对于元铭而言,最不想提及的就是母亲!

    元铭以为慕容晓还会继续问他,而他已经做好准备在无人之时告知她一些事情的时候,慕容晓却是短暂的沉默后,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很小,盖在他的手上显得更小,可却蕴藏着极大的暖意,“恩,我知道了。以后见到他绕着走便可。”

    “无需绕着走,有君莫宇和君莫月二人陪在你身边,见到他可以直接走过去,心情不爽的时候骂两句也是可以的。在青山国的地盘上,他不敢有太多动作。”元铭眸光闪了一下,紧接着笑道。

    慕容晓挑了挑眉,“若是被我说的他投河自杀怎么办?”

    “成全河里的鱼。”元铭笑着应道。

    其他几人望着二人皆是带着笑意,心情特别好的吃着早饭,刚才不愉快的小插曲似乎从未发生过。

    慕容晓一行人从梦里香酒楼出来后,他们立即乘着马车赶回赵家别院。

    ……

    已经坐在不远处雅间内的东陵风,似乎并非受到刚才被讽刺的影响,心情甚好的吃着丰盛早餐。

    “手艺的确不错,记住这家酒楼,在青山国的这段日子便是吃此家的膳食便可。”东陵风命令道。

    杨桃立即应道:“是,世子。”她咬了咬牙又接着道:“慕容晓实在是太胆大了,怎能如此对世子说话?对奴婢冷嘲热讽便可,怎能对世子这般不敬!若日后有机会,奴婢一定要让她为此付出代价。”还有那几个人,明着暗着讽刺她是残花败柳,在玄燕国内有多少女子想要像她一样留在世子身边都不能达成所愿,多少羡慕她的人,可竟然在他们的口中,她竟是那般的令人不齿!慕容晓比她好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元铭为何会看上这般臭名声的慕容晓。

    东陵风桃花眼内笑意凝结,“若无几分特别之处怎会让元铭上了心。”

    虽然东陵风未说什么,可忽然变得低沉的声音,却让杨桃心猛地一颤,忽然意识到,她刚才竟然因为对慕容晓等人的愤怒而不冷静了,还在世子的面前露出如此阴狠的一面。她这些年来一直小心侍奉在他身边,如今终于能够成为他的女人,却一时忘记了隐藏自己的怒火,在他的面前,一定要温柔待人,才能获得他更多的宠爱。

    想到这里,她一身冷汗,立即柔声道:“世子说的是。”

    “盯好婉儿的行踪,命人在暗中护她周全。”东陵风冷声命令道。

    “世子放心,上官小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慕容晓和九王爷等人进入陷阱。”杨桃低首恭敬的回道。提到上官婉的时候,嘴角勾起冷笑,若是慕容晓见到上官婉的话,是否还能够镇定应对?

    上官婉,可绝非江子霏,王落云等人可相比的!在元铭心中,上官婉可是占着绝对地位的人!

    不过,她悄悄的看向东陵风,难道他当真舍得将上官婉推入元铭的怀中?

    ……

    此时,皇宫内。

    南宫云墨受倾尘和惠妃的牵连,在早朝之时,被皇帝收回了所有权力,且命他修身养性,他无从应对,连个准备都没有,又如何能应对皇帝的怒火!

    而南宫云城则是分毫未伤,且在多名官员的言语之下,将南宫云城和惠妃说成了是受害者。理由是,南宫云城几年前便搬出宫在宫外生活,且公务繁忙没有顾及到惠妃,才会令惠妃做错了事儿,而南宫云城已经深感自责,不该责罚。且惠妃近日来频频出事,或许就是有人在背后害惠妃,而惠妃其实并未出轨。且将矛头指向了南宫云墨。

    于这一点,南宫云墨却是不得不认输,他输给了南宫云城,不如南宫云城会提前做准备,甚至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么多应对的法子!且皇帝肯定是偏心!否则怎会如此轻易的就原谅了南宫云城,轻罚南宫云城,重罚于他!

    从今日起,南宫云墨重新回到原点。

    纵使万般不甘,却只能接受。

    散朝过后,官员都离去。

    他们二人最后走出大殿。

    大殿门前,南宫云墨面带阴冷的笑容看着南宫云城,道:“与你的手段比起来,本宫仍旧是无法企及。竟以生母为筹码,南宫云城,其实你的心比本宫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南宫云城扬了扬眉,南宫云墨多加言语相争,如今南宫云墨不过就是想要在他身上扣屎盆子而已。“真相无人比你更加清楚。”

    话落,南宫云城快速走了。

    南宫云墨站在原处,面色阴寒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