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分析

mayan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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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扬眉吐气地回来,蔡嬷嬷赶紧就叫人摆饭。整个侯府就春芜院上下这顿饭吃的无比欢乐。

    七奶奶犯拧,眼看鞭子就要打在身上了,谁知道峰回路转,许静瑜出现了,又引得老侯爷勃然大怒,侯爷差点挨打,这戏剧性的变化最后竟然着落在七房从此受侯爷格外庇护这么个结果上,爽的蔡嬷嬷每个汗毛孔都张开了透气。这位七奶奶竟真的比七爷都厉害,说话有条有理倒在其次,关键是胆大敢说啊,跟大太太简直硬碰硬地顶牛掰腕子。七爷何尝有过这样的时刻?当初老太太侯爷做主要他娶四儿,他憋屈的样子都在蔡嬷嬷眼里呢,但是他到了硬是没敢说个不字。一个男人敢上战场倒不敢说出心里话,您说这是个什么人啊。不过,幸亏他没说啊,说了这么好的媳妇真就不知便宜了谁家的傻小子了。

    她看着小绿和小蕊说:“我竟不知你们俩前世积了什么德,明明害主子的人,被保下来了不说,还留下了。你们府那些没造化的一个个的都被送回去了。我就不信这辈子她们还能遇上第二个七奶奶。”

    小绿和小蕊缩着脖子傻笑。

    蔡嬷嬷正色道:“我给你们所有人提个醒啊,好好伺候,死心塌地。这位奶奶可值得咱们大家拼了命的奉承,那是真护下头的人。咱们个顶个的,都把自己的差使干好了。七房从此在府里可是拔了份了,那么咱就得样样走在头里,厨房的饭要比别的厨房做得好吃,丫头们要更知礼,院子都要扫得比别的院子干净。别让人看着不尊重,丢奶奶和少爷的人。”

    一屋子丫头婆子称是。

    “丫丫那丫头,七奶奶当着老侯爷的面说了,那是少爷的半师,咱们就不能当一般的丫头看待,只要她把少爷的画画教好了,家里这些粗活什么的想干了干点,不想干了随她。咱就当她是半小姐就是了。”

    大伙都笑,想起刚来那天照镜子把自己丑哭了故事,谁能知道这么糊涂爱玩的丫头竟有那么一手好本事。

    饭刚吃完,送礼打赏的人就上门了。老太太赏了贵重的器物珠宝,钱姨娘带了两件精美的首饰过来,说是侯爷特意交代的,让她莫委屈了。连二太太都派人送了两匹内造的名贵鸳鸯绮和一些给捷哥用来涂鸦的笔墨纸砚。府里的妯娌们也送了不少的吃食玩具过来,说是给七奶奶和捷少爷压惊。

    收礼物收到手软啊。

    夏夕注意到,八爷只送了几本画册和一些水粉丹青什么的,一看就是给捷哥的。许是对当时的挺身而出有点发窘,因为有易嫁在前,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总是多少有点尴尬,眼下这心病怕是要加重了。

    夏夕想,这个人果然是值得周氏去千方百计争取的。宽和仁爱,温润聪慧,重情重义,有担当、顾大局,不愧是一个大家族精心培养的接班人。在那个时候能站出来护她们俩,实在不容易。他可不仅仅是八爷,而是未来的侯府主人,那么如果没有老侯爷和侯爷,捷哥在这个叔叔手里讨生活必不会像德闵在家时一样艰难。

    丫丫看着大炕上琳琅满目的东西,惊叹不已,忽然说,“这些人给咱们送来这么多东西,不怕大太太记恨?”

    蔡嬷嬷笑。“傻丫头,大家子做事,从来都是捧高踩低,老侯爷心疼七奶奶和捷哥,今天都掉了眼泪了,别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好歹都得跟着奉承着,这会子哪里能顾得上大太太,且忙着表现给老侯爷老太太看呢。”

    “那老女人这会儿肯定恨死我们了。”

    夏夕瞪她说,“你说话留神,别闯祸,她恨也是白恨。今天这个教训你可记住了,看见没有,弹个奔儿就能惹出这么大的事。你以为这是在你们家呢?”

    捷哥说,“大太太今天完全就没有准备跟我们讲理啊,真是横得很。”

    夏夕说,“横给我看的。我这个庶子媳妇她总是想拿下马来。对了蔡嬷嬷,捷哥的娘和大太太处的好吗?”

    “谨慎奉承,处的还可以。不过您想啊,不管嫡庶,哪个媳妇不受婆婆一点气。委屈求全是少不了的。谁敢像您说的那样,不委屈,挺直了。”

    几个人忍不住大笑。

    “对的当然要坚持。像八爷,今天站出来那是简单的?凭今天他的表现,这个人的内心就高贵,就算孝压着,他也有底线有道义,值得我们敬重。捷哥,你爹不在,这个叔叔你多和他亲近,学学他怎么做事做人。”

    捷哥点头,蔡嬷嬷由衷的佩服这位七奶奶。易嫁,没娘的孩子被继母暗算了,便宜了捷哥,真是天上掉下来的运气。

    这时,二太太忽然亲自来了,门外小丫头赶紧奔进来报信,几个人连忙迎上去,二太太带着四小姐静琳已经笑吟吟地进门了。

    夏夕等几个人一起行礼。

    二太太说,“免了。今儿让老七媳妇受了大委屈了,二老爷说光赏点东西不行,让我过来看看。你们搬了家,我一直都没容出空来坐坐。今天就算赶巧了。”

    夏夕赶忙请二太太在大炕上坐下,一边致歉说不敢当,“今日累得阖府上下为了我受屈,领了这么多的赏已经很不安了,哪里还敢劳动二太太大驾上门,德闵惶恐无地。”

    二太太笑着说,“该当的。你别记恨大家伙儿,我们这些人也不一样像老侯爷说的那么糊涂,有个难为的意思在里头。”

    夏夕说,“我明白的。老侯爷也未必想不到,只是脾气上来了,骂一骂出气而已。”

    二太太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二老爷说你心思玲珑,绝顶聪明。特意让我带四姑娘来你这里坐坐,让她跟你多亲近,学学你怎么做人做事的。”

    夏夕脸红了,其他几个人大笑。

    二太太问:“怎么了?”

    蔡嬷嬷说,“二太太您进门那时候,我们奶奶正跟捷哥儿说,让他多跟八爷亲近,学他的为人处世呢。”

    二太太说,“该当的,捷哥是男人,长大了就出门了。总不能老跟困在内宅的女人学,越学越气量小了。”

    捷哥恭敬地说:“是。”

    “静琳以后跟你嫂子多亲近。你爹的话你也听见了,内宅里照样有女中丈夫。不指望你学个十足,能学多少学多少吧。”

    夏夕连说不敢当。

    “老七媳妇就别客气了。我拢共生了这一个闺女,平素里算个明白的。但是胸襟,胆气这些东西是没有的,今天算是开了眼了。也不费你多少事,老七不在家,她常来陪陪你就是,闲了还可以跟那丫头学学画画。二老爷很是欣赏她。”

    夏夕说,“四姑娘不嫌弃就常来玩吧,我也寂寞着呢。”

    静琳笑着说,“七嫂可别烦我。”

    “我正求之不得呢。”

    见这个目的达到了,二太太说,“你们几个出去玩玩吧,我跟老七媳妇说说话。”

    蔡嬷嬷赶忙带着静琳等到西厢房去了。二太太说,“二老爷说,老侯爷说要去定南侯府讨说法,你好像不赞成。他让我来问问你,是个什么缘故。”

    “二老爷明见万里,这是考我呢。”夏夕笑着说。

    “那就不妨考考看。”

    “那我就说了,对不对的您别笑话。长辈们做事,本来没我说话的份。”

    “就当咱们娘们聊天,你大胆直说。”

    “我是十五岁上才影影绰绰听到人说我定了八爷。姑娘家脸皮薄,也不好四处细问,就装不知道了。后来易嫁定下来,父亲告诉我的时候,我知道新郎换了人,对于前头那桩亲事的长长短短还是不太清楚。嫁到侯府才知道敢情大太太是我姨妈,我们定亲居然是指腹为婚的。”

    “家人竟一直瞒着你吗?”

    “是的。我想继母想让徳雅取我而代之应该很久了。告诉我横生波澜,不如瞒着。”

    二太太点头。

    “这事本来是瞒不住的,婆婆本来就是我姨妈。又没有山长水远过不来的道理。如果她跟我走动过,这消息就不可能对我保密。”

    二太太又点头。

    “这就简单了。侯府不想娶糊涂四儿是近几年的事,我名声坏了,是个好人家都怕。可是大太太不想娶我进门,甚至早于我记事。从来不来往就是一种非常清楚的暗示,你家的姑娘我不想要了。”

    二太太睁大了眼睛。

    “八爷良才美质,出身又好,这样的女婿我继母自然垂涎,如果大太太护着我,我的外甥女就是我侯府未来的媳妇,她自然不敢胡思乱想。可是大太太断了与我们家的往来,让继母看到了机会。”

    二太太又点头。

    “所以我遭罪了。抹黑我的名声,养废我这个人,让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弄不了,难当大任,易嫁的理由有了,在别人家可能不是事,但是在侯府,八奶奶要做侯夫人,主管家务,糊涂蛋万万不可。要不是怕影响到徳雅的名声,说不定我会遇上更难听的事呢。”

    二太大吓了一跳,想了想,点头。

    “侯府嫌弃四儿糊涂,却没办法提退婚,这时候我给你换另外一个美才女,侯府自然高高兴兴地接受了。这些算计都是在明白了大太太的意思之后才开始的。如果大太太认定我是她媳妇,继母不敢什么都不教我,因为她瞒不住,当面也没法交代。”

    二太太只剩点头的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那么试问,如果赶明儿你们去找我们家,怎么追究?婆婆不想要,我们换个闺女给你们,错了吗?最少15年,同在北京,她没进过我们家的府门,四时八节没看过一回外甥女兼未来媳妇,作为有婚约的人家,怎么想这事?不羞辱吗?真的闹开了,谁追究谁真不一定了,继母和侯爷投鼠忌器不敢翻脸。可是我祖母早已憋狠了等着你们呢。一个姑娘定下来,你们这么不情愿,我们换一个,娶回去了又不满意,你到底想怎么样?谁骗你了?一年365日,姨妈要看外甥女,我们能拦着吗?明明是亲戚,相媳妇却过门不入,跑去永泰公主府,偏你们就能看到我们姑娘出丑打丫头。我们姑娘既然好端端的,你们干嘛不上门?到时只怕你们自讨没趣。”

    二太太听傻了都,“那依你呢?”

    “长辈们肯定比我考虑得周全。依我的笨想头,理在己方自然要追究,没理了还闹腾什么呢?白让人看笑话,说忠勤侯以势压人。何况徳雅没犯什么大错,说出来就是谦谨不敢自专。造成这么大风波,难道是她闹出来的?她年轻糊涂,你侯夫人呢?教媳妇管家本就是婆婆的责任呢,但凡她说句明白话这事就揭过去了。我不恭地说一句,本就是有心人故意生嫌隙,她终究是不喜欢我这个人。徳雅是爱面子,不想承认自己笨,她要是真认了笨,喊冤,您怎么反驳?婆婆都能糊涂了,怎么到我就是搅屎棍子了?”

    二太太长出一口气,“你果然明白。”

    “我琢磨了好多天了。从下雪那天我知道她本是我姨妈开始,我一直在想这个事。易嫁是两家共同做出来的。反悔还在大太太。现在这边侯府反倒去追究,说不定就闹个灰头土脸。”

    二太太临走笑容很深地看着她,“要是我,我就装傻,让他们闹去。”

    夏夕忍不住笑,“您要是不问,我就站一边看了。”

    “那现在呢?”

    “老侯爷今天为我发了那么一场脾气,我自己的祖母父亲也没这么护过我。您看我炕上,都是大家送来的,受了委屈有人安慰真是少有的,我很感激。老人们做事,没有我主动插嘴的份。但既然二老爷来问了,我自然不能损人不利己,眼看侯府去丢脸,自己站一边称愿开心。”

    二太太走后,小蕊进来回报,说她爹十万火急从通县回来了,奶奶要问的那个丫头蔓儿还在那边的庄子里,后天就要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目标果然就没有动力了。嘤嘤嘤。写不出文睡觉变香了。睡不够啊。别嫌麻烦,使劲给我打分哦,再弄个榜让我接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