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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二月,学校周围的积雪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凄冷的阴湿。灰紫色的云块低低地压在城堡上空,六年级学生的第一节幻影显形课就在操场上,这门课被安排在星期六上午,以免耽误常规课程。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天气。”菲尼克斯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泞的路上。昨夜的寒雨,让气温比寒冬时还要低,“祝你们好运。”
达芙妮之前给他开玩笑,说级长必须去。没多想的菲尼克斯,还真起了个大早准备前往操场。
“她是逗你的,你还真去?”布雷司嘴里吐着淡淡白气。
“当然不是,顺便去霍格莫德。”他说。告别同伴后,菲尼克斯刻意放慢速度,不一会赫敏和哈利闯过片泥泞之地。
“你好,哈利。”
“你好,菲尼克斯。”
“听着,你一定学会幻影移形,这很重要。”菲尼克斯搓搓手,“不管干什么,它都是很重要的魔法技艺。”
“好的,你不去吗?”哈利看着他。
“不,我有比那玩意更好的魔法。”
哈利和赫敏来到场地,他们集合在麦格、斯拉格霍恩、弗立维和斯普劳特教授(四位院长)和一个小个子巫师的面前。哈利猜想那位应该就是魔法部来的幻影显形课指导教师。他苍白得出奇,睫毛透明,头发纤细,有一种不真实感,好像一阵风就会把他吹走。哈利想,或许是因为经常移形和显形削弱了他的体质,或是这种纤弱的体形最适于消失。
“上午好,”当学生们到齐了、级长让大家按学院站好,大家安静下来之后,魔法部的巫师说,“我叫威基·泰克罗斯,在接下来的十二周中将担任你们的幻影显形课指导教师,希望能帮你们为这次幻影显形考试做好准备。到那时,许多同学也许已有能力参加考试。”
“大家也许知道,在霍格沃茨校内一般无法幻影显形和移形。校长特地撤销了魔法,将这一限制解除一小时,仅仅在彩带范围内,让大家可以练习。我强调一下,不可幻影显形到这彩带外,谁要是尝试谁就是不明智的。
“现在我希望大家各自站好,每个人一个木圈。”
院长们给他们排好位置,一片混乱,学生们开始散开,撞到一起,叫别人走出自己的领地。院长们在学生中走来走去,帮他们排好位置,调解纠纷。
“菲尼克斯说他用不着学幻影移形,是说他会了?”哈利问。
“不是。伊登可以带他随意移形和显形,不说反幻影移形咒限制,但是不能带别人随从显形。”赫敏解释道。
“我们真该认真学,”她说,显得信心十足,“我们需要追击、逃跑、乃至战斗的时候,都会用到的。”
“我也想到了。”
“谢谢,”泰克罗斯说,“现在——我要告诉你们,幻影显形时最重要的是要记住三个D!”泰克罗斯说,“即目标,决心,从容!”
“第一步:把注意力集中到你的目标上,”泰克罗斯说,“当前,就是你们面前的木圈里面。现在请把注意力集中到你们的目标上。”
每个人都在偷偷看着周围,看大家是否都在盯着木圈,然后赶紧按要求做。哈利凝视着他的木圈里那块灰扑扑的圆形地面,努力不去想其他事情。脑海里浮现着是金妮火红的长发,还有温暖的身躯。他晃晃脑袋,试图集中注意力。
“第二步:”泰克罗斯说,“决心去占据你所想的那个空间!让想要进去的渴望淹没你们全身每个最小的部位!”
“目标,决心,从容”
哈利偷眼看了看四周,左边稍远一点的地方,厄尼正铆足劲儿盯着他的木圈,脸都涨红了,仿佛正努力下一个鬼飞球大小的蛋。哈利咬住嘴唇没敢笑,赶紧把视线转回到自己的木圈中。
“第三步:”泰克罗斯喊道,“等我下令之后——原地旋转,让自己进入虚空状态,动作要从容!现在听我的口令——一——”
哈利又朝周围看了看;许多人似乎都对这么快就要他们幻影显形感到吃惊。
“——二——”哈利努力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木圈上;他已经忘记了三个D是什么。
“——三!”哈利原地旋转起来,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差点儿摔倒。不止是他一个,礼堂中突然到处是摇摇晃晃的人。纳威仰面躺在地上,厄尼以芭蕾舞似的动作跳到了木圈里,兴奋了片刻,直到看到迪安在冲着他哈哈大笑。
“没关系,没关系,”泰克罗斯干巴巴地说,似乎他也没指望有更好的结果,“摆好木圈,站回原位——”
第二次尝试并不比第一次好,第三次也一样糟糕。直到第四次时才出现了一点刺激。有人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大家惊恐地转过身,只见赫奇帕奇的苏珊·博恩斯正在木圈中摇摇晃晃,可左腿还留在五英尺外的原地。
院长们聚到她身边,砰的一声巨响,一阵紫色的烟雾散尽后,大家看到苏珊抽泣着,腿被安上了,但她仍面带恐惧。
“分体,即身体某部分的分离,”威基·泰克罗斯淡淡地说,“发生在决心不够坚定的时候。必须始终把注意力集中在目标上,不要慌,要从容——像这样。”
泰克罗斯走向前,张开双臂,优雅地原地旋转起来,在袍子的飘旋中消失了,随后出现在礼堂的后面。
“记住三个D,”他说,“再来一次——一——二——三——”
这堂课一个小时候,赫敏第一个做到了。斯芬克斯毛绒帽子的图案在扭曲的旋转中,随着她本人一起消失了,出现在木圈里。
泰克罗斯和斯拉格霍恩聚在她身边大声夸奖。这并不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随后其他PA成员也做到了。
这让泰克罗斯挺吃惊的,称赞霍格沃茨的教学水平有了显著提高。
课业结束后,菲尼克斯鼻孔喷着火,走向他们。
“学会了?”菲尼克斯问得很轻松,似乎随口一问。
“赫敏学会了,你懂得。”哈利在寒风中站了一个小时,衣服上到处是泥浆,“我还要一两节课。”
“你没学会,这可不好。”随着他的呼吸,火焰差点直接烧了哈利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