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祭天大典

腿短屁股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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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夏六月,十七日。

    天将擦亮,东方将将掀起一抹鱼肚白,月亮的轮廓还依稀可见,远方的苍穹上启明星闪烁

    在京的王公贵族,宗族本亲,群臣文五品之上,武四品之上,聚于京城南郊。

    亲军侍卫半夜里便来到此处,此时将祭台隔开,等待朱见深到来。

    早早就起床的群臣,打着哈欠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有一嘴没一嘴的聊着。为了方便待会儿的祭祀,他们还稍微保持着序列,以免失仪。

    如果仔细的辨别,便可以分清他们的所属和身份。

    阁老们自然是站在一起,商辂,彭时,刘定之就着近几天的政事有一嘴没一嘴的交谈着。他们三人其实对祭天这个事情不是特别在意的,子不语怪力乱神。人到了一定的位置,有了一定的眼界,对这些玄玄乎乎的事情多少有些抵触和轻视。

    可是这三位都是大明朝精英中的精英,金字塔塔尖一般的存在。多年来的政治智慧和人生阅历给了他们注重规矩的特点,他们甚至比大部分人都要来得早些。

    我心里不认可,但是我不露出否定的态度。

    中庸之道,便是如此。

    但是对于朱见深此次的祭天,在他们看来就是皇帝自己找不痛快。但是他们并不在意,甚至从内心里,他们是乐于在一个平庸无为的帝王治下当政的。

    可是这是秘而不宣的事情,三人心里可能都这么想,但是绝对不会表现出一丝丝来。

    王弱,臣便强。权利,从来没有真空。

    在他们身侧,便是王公贵族的位置。

    但是此时却人丁稀少,大明朝亲王必须是就藩的,在不是特别的节日或皇帝召见的情况下,京城之中很少见到这群王爷。朱见深的两个弟弟祈王朱见治和徽王朱见沛早已就潘,来的只是两个老一辈的闲散王爷,耳聋眼花的大声聊着前朝的事情。

    后面的公侯阵营明显庞大的多,永宁侯硃永刚刚受诏回到京城。

    公侯但在马上取,连续在战场上打来一连串儿胜仗的他,自然成为了众侯爷的的焦点。

    他平静的叙述着前些日子战场上的形势,在京的侯爷们很少有出外带兵的机会了。听到急迫之处,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和澎湃,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出一阵阵惊叹,侯爷们头上的进贤冠抖成一片红浪。

    六部的阵营中明显就活跃得多了,这群大明朝政治上的实际操作者平实打交道的地方甚多,来往频繁,有很多人在私下里也是交往甚密的好友。即使抛去国事政事,琴棋书画,经纶文章也都是他们的谈资。

    刑部侍郎王恕和兵部尚书项忠以及兵部左侍郎叶盛三人平肩站着,低声交谈,不时出阵阵轻笑。

    礼部就似乎团结的多了,侍郎刘吉,左侍郎万安,右侍郎尹直三人正聊的热火朝天。

    礼部是这场祭祀的起者和规划者,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兴奋非常。

    直到辅祭官宣布噤声,大声道通告里本次祭天的流程,和压轴好戏——大明当今天子,万历皇帝朱见深最后将登台咏颂祭文。

    一时间祭场之外,文武百态,各有不同。

    可就有一样儿是相同的——他们都不看好。

    什么?皇上要亲自登台咏颂祭词?

    哈哈!咱们还是再聊聊春意坊里的新花魁了了姑娘吧。

    九声鞭响,长长的天子仪仗缓缓行了过来。

    最前方十二个金甲力士高举龙旗,北斗豹尾紧随其后,虎豹各一对,白色训象六头分列左右,布旗六十四面。每面旗帜由五位亲军护卫,一人执旗四人执弓。

    朱见深丹陛处于队列之中,后面跟着三排各色伞盖团扇,以及百余个举着旗牌的校尉。

    群臣见皇帝驾到,跪倒参拜。

    岳璋就跟在朱见深的丹陛旁边,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就连他这没心没肺的人都有些紧张,

    **的,这就是祭天?到底跟开运动会有些不一样啊!

    这几天为了现在都祭天仪式,岳璋几乎整天陪伴在朱见深身边。这些天二人的辛苦是不言而喻的,可是事到临头,还是难免忐忑。

    抬头看了一眼丹陛之上,正迎来朱见深的目光,二人对视一眼,都将对方的反应看在眼里。

    “皇上,三十六拜都拜了,就差这一哆嗦。加油,臣看好你!“岳璋低声说到。

    加油这个词,朱见深原本是不明白什么意思的,可是这几天岳璋反复提到,其中饱含鼓励的意味他自然懂得。

    当即向岳璋狠狠的点了点头,一脸肃穆。

    待到朱见深登下丹陛,进入祭场,辅祭官高声宣布吉时已到,祭天开始。

    亚献官走到祭台之前,大声宣读古人言行,各方人员就位。

    待到各方就位完毕,焚香祭酒,行饮酒礼。

    在朱见深引领下,众人朝四方跪拜。

    奏乐迎神,再拜。

    初献,亚献,读祝。。。。。。

    一套流程下来,众人跪拜的晕晕乎乎。那些侯爷武将们还好,毕竟是大多是投身行武之人,可那些老迈的亲王臣子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一个多时辰之中不断的跪下磕头,站起来再重复跪拜,即使是众人之中年纪最小的岳璋也要顶不住了,他只感觉膝盖火辣辣的疼痛,怕是已经磨出水泡来了。

    脑袋也涨的不行,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一般。

    以后孙子才跑来祭天,他心里这样想着。

    在他看来,在列的这些六七十岁的高龄人士没有当场昏厥过去,真是好样儿的。就冲能挺过这么一遭,长命百岁不成问题。

    放到前世,这要不当场出几个脑溢血的,都对不起这么大阵仗。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人群中好些人膝盖上都围着护膝呢。好些个岁数大的,再跪拜之时也没实诚的叩头。

    这群人多奸呐!平时都跪皮实了,六部的人还好些。一些御史言官一言不合就长跪不起,跪你三四个时辰,跟在自己家后花园儿遛弯儿一样。

    这就是封建王朝公务员们的功底!

    就在岳璋想着乱七八糟走神儿的时候,朱见深单手拎着礼服袍觖缓缓登上祭台。

    他手持着写着祭文的金帛,扫视一遍肃立的群臣,最后将眼光落到岳璋身上,向他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

    岳璋打起精神,回应了朱见深,心道一声行百里路者半九十,真正的重头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