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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来,他无数次的尝试着联系阿寄,可是一直没有回信,萨布拿狠狠的将手上的通讯器丢了出去。
办公室中传来一声巨响,通讯器被摔了个粉碎,撒布拿狠狠的在桌子上锤了一拳,几乎脱力的倒在了椅子上。
这是,整个办公室的光线突然暗了下去,萨布拿吓了一跳,这半个月来,他几乎被虫族的军队下厨了应激反应。
他连滚带爬的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嘴唇颤抖,面容狰狞,不住的质问:“到底是谁!虫族吗?我不怕你们!你们来啊!”
面前的透明光屏突然亮了起来,光线照在萨布拿的脸上,照的他迅速瘦脱了像的面容活像是鬼魅。
光屏上缓慢浮现出一张脸来,那是萨布拿在心中暗自咒骂过无数次的一个人,阿寄。
阿寄脸上带着嘲弄的恶劣笑容,嘴角轻勾:“瞧瞧瞧瞧,这不是我们野心勃勃的联邦主席吗?怎么今天,这样狼狈?”
萨布拿双眼充血,额角青筋直冒,那样子只恨不得从光屏里爬过去将阿寄掐死。
但现实是,他什么也做不了,手穿过光屏连一道痕迹都留不下。
他牙关紧咬,强撑着联邦主席的派头,端坐在椅子上,愤怒的笑了一声:“呵,怎么,现在想起我来了?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敢背叛我!”
阿寄双眼一眯:“卑鄙小人,这话,该是我原封不动的送给你啊。”
相比强撑着的萨布拿,阿寄的表情称得上是放松的很,带着点高高在上的嘲弄:“我听说,虫族的大军还在联邦星外驻扎,怎么,萨布拿主席现在的日子过的不太好啊?”
萨布拿冷笑:“你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现在,是专门过来嘲笑我的?”
阿寄叹了一口气:“是啊,我是欣赏够了你的狼狈,所以才让人入侵了你的系统的,我没死,出事的却是你自己,难过吗?生气吗?”
萨布拿目眦欲裂:“你……”
阿寄冷笑,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你活该啊!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我母亲是谁了?”
萨布拿眼中不自然一闪而过:“你母亲那是……”
阿寄抬眼看向头顶,声音犹如从星际最深处飘散过来:“是啊,她爱上了一个虫族,所以成为了整个联邦的耻辱。”
他看向萨布拿,眼底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可这就是,她们的错吗?
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是联邦人的人,因为她不听你们的劝阻,执意要和那个虫族在一起,所以她就可以被你们肆意羞辱?”
萨布拿冷声道:“虫族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母亲她,爱上一个虫族,能有什么好下场?你看结果怎么样?
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你母亲被抛弃了?你能够在那样一颗宛如废土的星球上活下来,全都靠你母亲。
你不站在联邦这头,倒站在虫族那里?你对得起你母亲吗?”
阿寄眼神疯狂:“是啊,所以你们都该死!不管是联邦,还是虫族,你们都该死!”
萨布拿被阿寄那一瞬间迸发出来强烈的仇恨灼伤了眼睛,眼神不自觉的躲闪:“可是,相比较联邦,虫族不是更可恨吗?你为什么先要对付我们?”
阿寄突然笑了,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仰天大笑起来,尖锐刺耳的笑声响起在昏暗的屋子里,萨布拿心中发毛:“……你笑什么?”
阿寄笑够了,才开口道:“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到底错在哪里。
是,我是怨恨虫族,怨恨我的父亲懦弱无能,身为一个虫族,却连虫族的半点血性都没有,连我的母亲都护不住。
可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我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不仅是因为我的母亲,还有我的父亲,他拼死去找到食物,最后,
死在了垃圾星上。”
“你说,我到底该恨谁呢?”
萨布拿浑身颤抖起来,原来阿寄之所以这样做,竟然还有这样的理由!
当初阿寄找到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因为她们实在是长的太像了。
细细想来,阿寄潜伏在联邦这么多年,看似事事上心,但联邦不仅没有丝毫进步,反而还接连倒退,到现在,已经连星际中的一般势力都不如了。
难道,自从阿寄回来的第一天,他就一直在筹谋着今天?
阿寄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狂笑过后的沙哑:“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联邦有你这种蠢货,收拾起来比我想象中要容易多了呀。”
萨布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当初阿寄回来的时候,不过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就能算计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现在是,一种更大的惊恐爬上了萨布拿的心头,阿寄竟然能够毫不费力的侵入联邦的系统,在虫族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出现在他的面前。
难道进今天告诉了他这些事情之后,他还能够活下去吗?
他抬头看向阿寄,阿寄似乎能够轻易收回自己过于强烈的情绪,只花了短短几秒钟就变回了刚才那个冷静的阿寄。
他的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就好像是敲在萨布拿的心上一样。
形势比人强,萨布拿眼珠一转,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受够教训了,你就饶过我吧?啊?”
他想了想,讨好道:“你……哦不,您,您不是最重视您的母亲吗?我把他接回联邦来,好不好?让她落叶归根,让她死后也安心,好不好?”
阿寄轻蔑的看着这张丑恶的脸,冷笑道:“既然是求饶,是不是该拿出点态度来?”
萨布拿忙点点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即使心中恨的要死,也还是微低着头,轻声道:“我真的知道错了,祈求您的宽恕。”
许久没有听到回话,萨布拿微微抬头,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几秒钟后,一颗脑袋咕噜噜的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