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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张彻忙拿被子盖住下身，方才因为放下药酒专心接电话，又怕紫药水弄脏棉被，他没注意下把被子拉开了些。因为专注电话，没察觉她已经进来，也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
“屁股比初中又没白多少，有什么好挡的。”
萧玥撇撇嘴，表现得不屑一顾的样子，张彻却觉得她目光追着被子直往下面钻，看得他感觉下半身有些发凉。
“你还敢提这事儿！”
少年勃然大怒，作势就要站起来。
萧玥吓得往后连退了两步，见他没真起身，才哼哼道：“做都做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倒是你哦，听林安琪说初中篮球比赛还拿了冠军吧？这次怎么半途就蔫儿了，直让某人失望得很呢。”
“干你P事，赶快出去！”
没好气催促道，他裤子还没穿呢，此时裸露着还有药水的小腿在外，在空气中凉飕飕的，这屋子本就没开空调，整体白色的色调，看着让人心中发冷。
“别急嘛别急嘛，看看又不会少两块肉。我问你啊，刚刚你打电话那个，就是你那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少女摇晃着双马尾，讨好似地走近两步，朝他挤眉弄眼，神色颇为怪异。
“南安城西后街有条巷子，里面站着的女的就是你这副表情。是又怎么了？”
张彻看她样子，恶寒得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哼……哼……没什么。美嘉……就是你在校报上写的《与王美嘉》那个美嘉吧？”
对他的挪揄，萧玥撇撇嘴并没表示出太大在意。反而对他方才口中那个人名有些在意，至少在讲话时候的那种温柔态度，她是从来没在他身上看到过的。
“唔……嗯……”
张彻回答得有些含糊，因为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听到了多少自己说话的内容。面前女孩子初中时候那副表面乖巧背后恶魔的性子，他可从未忘记过。
“嘻嘻……那就好，你今晚要上台为她表演？加油哦，我会跟班长前来参观的。”
突然露出小恶魔的笑容，双马尾的少女朝他挥了挥手，俏皮地转身跑掉了。至始至终，她都未曾说明过，怎么会突然进来医务室。
张彻想了想，还是决定赶快涂好药酒穿裤子，这里太危险了。
……
高一三班临时增报节目的申请，递交上去的时候已经不早。刚接到张彻的提议，游若若还有些惊奇，她本身是觉得，今天没能为学校和班级增光，虽然副校长答应了过后会有表彰，而且第一次就迎上了九中高二的强队本属不幸，有太多了理由可以推脱责任。但是，没取得好名次是事实，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就算表面不说，背后恐怕也难保不会有人非议。
所以，就算张彻不说，她也打算好好在今晚的节目上用点心，给学校里的观演群众留下较深印象，张彻这么一提议，她自然举双手赞成。只是，出于对他的一贯印象，这厮又懒又不想为班级多费心，这次突然这么好心，她有些怀疑。
“还不是之前惹班长生气太多，再不好好表现，万一你把我踢出三班咋办。”
张彻笑着如是解释道。
还好，因为是学生会副会长亲自上台表演，审批程序自然一路绿灯，对这个学习运动都全能的副会长，有抱着看热闹心态的，有背后冷嘲热讽看笑话的，有自那篇文章开始就迷妹上他一路顶到底的，总之，这个节目加入到节目单的时间不长，风声却传得很快。元旦晚会本来就要提前下课，大家搬好座位去操场上，自然有很多闲杂时间，不多时，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校园。
“听说了吗？那个张彻，又要上台表演节目了！”
“早听说了，上午才受伤呢，晚上还能上台，这哪里受伤了？估计是看着打不过，故意装受伤的吧。”
“那也比你好，人家至少拿了高一的第一名！你就知道在背后说！听说是钢琴独奏，好浪漫耶。”
“没有没有，你消息落后啦，是混合乐器演奏，这个混合乐器是什么东西？”
……
类似的讨论，在喜欢八卦的人之间，总是传得很快。
而身为当事人的主角，这个时候却坐在学生会办公室里。
“你总喜欢叫我为难。”
燕芷兰揉了揉眉角，没好气地看着他道。
“嘿嘿……”
张彻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突发奇想就要上台表演，还非得是乐器方面的。刚刚和百花社长闹翻，绝交的事都传遍了高二，还要厚脸皮去找他们借乐器，你真是想得出来！”
燕芷兰看着他腼腆的笑容，像小时候那样恨不得狠狠在他屁股上踹上两脚的冲动，又一阵阵涌上心头。
“所以只好麻烦你去啦！有学生会长坐镇，除非他们真不想继续存在下去了，否则哪里敢在乐器上动手脚。”
张彻慷他人之慨，让女生替自己出头，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可是我也跟她关系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顺滑单马尾一溜向下的少女怒嗔他两眼，一肚子的气，真是不知道这辈子怎么遇上他这么个冤家，偏偏还是不能也不愿放手的人。
“那就让另一个副会长去呗。”
他摊开双手，也有些无奈。
“我们去借乐器，你不露面，我也不露面，以她的性子，何刚能压得住她就怪了！”
燕芷兰终究是了解自己妹妹的，不了解，恐怕也不会跟她闹僵到这种地步。她无奈地想了想，总算拿起手机，找到那个埋藏在联系人深处的姓名。
备注是亲亲吾妹，当初她抢过自己手机，强行改的……都已经好久没看到过这个昵称，联想起来，竟有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
不打算亲自去百花社，便只有用私人电话，动用那为数不多的姐妹情面了。真是为了你什么矜持也不要了，燕芷兰想到此处，又气得想踢他两脚，被这厮机灵躲开。
电话很快就被拨通，那边却没有声音传来，她沉吟了会儿，很是下了一番决心，才用温婉的语气轻声道：“语霖……是我。”
张彻坐在沙发上，听她用手掌遮住话筒小声地说着话儿，看似面无表情，耳朵却微微抖动。
良久。
燕芷兰放下电话，看着他的眸光满是复杂：“她答应借给你，只是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张彻眉毛扬了扬，平静道。
“她说，除了其它乐器，她还要你在今晚的演出上吹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