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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管家,你还不说实话吗?”加重的语气,怒意浓浓。
“对不起。”断断续续,忽大忽小的声音被齐蒙蒙拼出一副完整的画面。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或许司徒赫哲愿意包庇她,放过她。
可身为父亲,绝不会允许让一个谋杀自己儿子的女人继续呆在他身边。
竖起耳朵,浑身的细胞因兴奋而战栗着。
“把她带来见我。”威严的声音一起,一道沙哑的男声随即应着:“是,老爷。”
齐子姗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名保镖将她拎了起来,快走提进病房。被无礼丢在地上的齐子姗,顾不得揉揉被摔痛的地方,惊恐抬起头既对上一双充满威严的眼睛。
见过司徒宏泽一面的她,自然不会忘记他是司徒赫哲的父亲,而且,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同样令她印象深刻。
“你为什么要杀赫哲?”没有多余的前奏和赘语,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我……我……我……”司徒宏泽过于精睿的眸子令她惧怕得说不出话来。
“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若不是赫哲擅自作主和你登记,我是不会同意让你成为我司徒家的儿媳妇的。可是,你非但没有感恩戴德,反而恩将仇报,居然对赫哲痛下毒手。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就应该受到最严厉的制裁。”一句一字,铿锵有力。
不问理由和原因,将齐子姗说成十恶不赦的罪人。贪婪,自私,攀龙附凤,又不懂感恩。
话如刀一片片砸下,齐子姗无言以对。在外人前面风光无限的司徒夫人头衔,她一点都不稀罕,如果可以,她情愿没有遇到过的司徒赫哲,那么,她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来人啊,将她拖下去。”看着躺在病房上身受重伤的儿子,司徒宏泽愤怒不已。
“老爷,一切还是等先生醒来再说吧。”赵艺苑知道这时候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可是,深知司徒赫哲与司徒宏泽关系的她不得不开口。
现在若司徒赫哲醒着,一定不会让司徒宏泽将齐子姗带走。
“越来越没规矩了,一个小小的管家也敢质疑我的决定?赫哲身边怎么尽是些没用的人。”赵艺苑的阻止引起司徒宏泽极大的不悦。
“不,我怎么敢质疑老爷的决定呢?!只是,觉得这件事由先生来处理比较好。”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要后悔已经被司徒浩然抓住了把柄。
优雅站了出来,声音很轻柔,话却字字淬毒:“你的意思是说,我爸爸没有资格处置一个想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属下不敢。”深深鞠躬,做出十分谦卑的样子。
司徒赫哲一向不听他的话,处处跟他作对,现在连他一个小小的私人管家都敢阻止他的决定,真是要造反了不成。
“先将她拖下去,关起来。具体怎么处置,就等赫哲醒来了再说。相信他不会这么糊涂,包庇一个欲置他于死地的凶手。”一瞬间变成一个为儿子担忧不已的慈父。
“司徒董事长,请你放过我妹妹吧,她不是有心要伤害司徒先生的,请相信她是有苦衷的。”齐蒙蒙在这时候跳了出来,紧紧护住齐子姗,不让保镖带走她。
“你又是谁?”眯起眼,语气有几分不耐。若不是为了缓和与司徒赫哲僵硬的关系,他又怎么会同意他娶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做司徒家的媳妇。
当时何若云刚刚出事不久,原以为要逼他另娶是件不可能的事,可他却自己带了齐子姗去见他,于是,他只好顺水推舟。
原想着,只要她能帮司徒家生个儿子,他就不计较。可是,几个月过去了,一点好消息都没有,现在更冒出她要杀害司徒赫哲的事。
虽然他不喜欢司徒赫哲,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更是司徒家最后的希望。他辛辛苦苦养育了他十八年,这一番心血岂能让一个女人毁了。
他再怎么不好,也是他的儿子,要打要骂都应由他来,别人没有资格动手,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见司徒宏泽终于正眼瞧了自己,齐蒙蒙惊喜万分:“我叫齐蒙蒙,是姗姗的姐姐。我妹妹十分单纯又善良,她连蚂蚁都不敢踩,这一次的事其中必有误会。请司徒老爷看在她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吧。不要将她移送法办。”仿佛随口而出,却是在提醒司徒宏泽这件事不需要他亲自动手,自有别人为他效劳。
而且,司徒赫哲不会找他麻烦。
司徒宏泽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不由得多看了齐蒙蒙一眼。长相太于艳丽,美则美矣,却俗不可耐,果然是舞女生的野种。
不过,他向来唯才是用,英雄不问出处嘛。
其实,他在司徒赫哲身边一直有安插棋子。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与这个儿子之间向来没有亲情,只有战争。
以前可以由着他胡闹,这样的身份才当得起他家的儿媳妇。现在是要将齐子姗彻底赶离司徒赫哲身边的时候了,他正愁找不到理由呢,没想到她自己挖了个坑,他就不客气地推她一把好了。
他一向厌恶太有心机的女人,目前还不到用她的时候。
“来人啊,将齐子姗拖下去,关起来。”被司徒宏泽淡淡扫过,齐蒙蒙只觉得如被火烧一般。看来,这个司徒老爷并不喜欢她,不过,没有关系,她自然有办法让他喜欢她!
整个人扑倒在齐子姗身上,如同母鸡护小鸡一般:“司徒老爷,我妹妹真的不是有心要伤害司徒总裁的,请你放过她吧。”
“姐,你不要这样。一切都是我罪有应有,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爹地。”泪如雨下,因了这么难得的温情。
“不,姗姗,你别太绝望了。司徒老爷是明白事理的人,等他们查清楚了,会放过你的。姗姗,你别怕,别怕……”两姐妹抱头痛哭,上演了一出姐妹情深的好戏。
“还不快拖下去。”被哭声搅得焦躁不已,司徒宏泽大声喝斥着。
司徒赫哲幽幽转醒,药物的控制下他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场景很熟悉,还是一地鲜血,零乱不堪的现场,他的哭声与救护车的鸣叫响成一片。
从小到大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做这个梦,每次清醒总是无眠到天明。不管喝多少酒都麻醉不了心中那份漫延至全身的痛。
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睁开眼,意外撞入一双与自己很相似的眸子里。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司徒宏泽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的儿子病危住院,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应该来看看吗?”无奈的语气衬托出司徒赫哲的不孝。
不明白自己这个老奸巨滑的父亲唱的是哪一出,司徒赫哲冷然以对:“一点小伤而已,不必惊动父亲大人。”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赫哲啊,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也是,你小时候我太忙,没时间能好好照顾你,陪你谈谈心,更没尽到一个当父亲应尽的义务。”一连串自责愧疚的语言听得司徒赫哲一头雾水,身上的警笛长鸣。
一直以来司徒宏泽都很强势,现在却改用哀兵姿态,这唱是哪出啊?十八年的父子,他绝不相信司徒宏泽会突然醒悟自己的错误,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齐子姗呢?你把她弄哪去了?”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那抹娇俏身影。司徒宏泽的出现,齐子姗的消失这其中必然有直接的联系?
没想到自己演了半天的戏,司徒赫哲一点都不领情。遂放弃慈父的形象,他向来不擅长这样的角色。
大大方方地坐在司徒赫哲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顺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不顾病房不能吸烟的警告牌,迳自吞云吐雾了起来。
纵然满心焦躁,司徒赫哲仍强迫自己要镇定,在与司徒宏泽周旋的十八年间,他深知他从不做对自己无意义的事。
如果是他命人带走了齐子姗,绝不会是因为怕她会再度伤害自己,而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强者之间的战争没有硝烟,却同样激烈无比。只不过打的是暗处的心理战,谁先动心着急,谁就失了先机。
过了好半晌,抽完了一根雪茄也耗尽了司徒赫哲最后的耐性,司徒宏泽开口了:“她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女人,现在又重伤了你,你何必管她的死活。放心吧,齐子姗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安心养病,早日好起来。”
凤眸深邃如海,隐藏起锋利的光芒,语气淡淡,开门见山:“说吧,你这次来有什么目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样子,可话里透出的强硬令司徒宏泽微蹙了蹙眉。
“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儿子,我来看看自己受了重伤的儿子难道不应该吗?”佯装愤怒地低吼道,其实,被司徒赫哲看穿他一点都不意外。
如果不是他身上有一半肮脏的血倒不失为一个经商的好材料,以他的能力的确够格继续他的财产。只不过,他身上流淌的血液注定了他的命运,他不配当他司徒宏泽的儿子。
面对司徒宏泽假惺惺的样子,司徒赫哲不想亦没有气力与他周旋。“说吧,你不会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来看望一个不配当你儿子的人。”隐藏了酸涩,替他道出未出口的话语。
被司徒赫哲一再看透自己的心思,司徒宏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既然你不需要父亲的关怀,我也不必为难自己。不过,再怎么说你身上流着我一半的血液,这是不争的事实。齐子姗胆敢伤了你,就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件事我会替你处理好的,你就别操心了。”略微生硬摆出父亲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