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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无限城。
“嗯……”
哒,哒,哒…
无惨面色焦虑,端坐在椅子上,他穿着西服内衬,用肘撑在扶手上,猩红的眸子直视前方。
漆黑的锐利指甲在椅子上不停的敲着,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他不安的在椅子上不断变换姿势。
在将半天狗和玉壶派遣前往锻刀村后。
他一直没再敢…
哒。
指甲敲击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没在意。
他没在意其他任何鬼的心声。
他可不想再面对一次上次的那种情景。
但这样,又无法知晓事情究竟发展成什么样了。
无惨内心很焦虑。
万一,那家伙并没有赶到锻刀村…
万一,其实锻刀村就生长着青色彼岸花…
焦急又愤懑的状态持续到现在。
在内心无比纠结之下。
无惨合拢双目,又慢慢睁开,轻轻瞥向不远处,阴冷的声音开口:
“鸣女。”
!!
坐在不远处的鸣女立马坐直身子,冷汗顿时冒出,抱着琵琶坐的要多板正有多板正:
“属下在,无惨大人。”
无惨微微思忖了一下,他抬起手,对着鸣女命令:
“把玉壶和半天狗叫过来。”
“是。”
鸣女轻轻在琵琶上抚过两下。
当啷!
下一刻。
“噗!”
一口鲜血从鸣女口中喷出,她错愕的抱着琵琶,不知所措的看向无惨。
她想要传送指定的鬼,得先通过无惨的同意,得到血脉相连所感知的具体位置。
才能将其传送进无限城。
但在刚才…
鸣女并没有从无惨的血液中感知到半天狗与玉壶的存在。
她重新直起身子,抚在琵琶上的手有些颤抖,硕大的独眼中充斥着慌乱的神色。
——什么…什么意思?
——无惨大人…为什么没有告知我那两位的位置…?
她心中慌乱无比,怯懦的瞅了一眼无惨的方向,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应的样子后。
“咕嘟…”将刚要喷出的血液硬生生咽了回去。
求生的欲望让万千思绪瞬间从脑海中划过。
最终,一个想法停留在心底。
…是考验我吗?
鸣女眼睛一亮。
没,没错…自己已经升为上弦,若是还与从前的作用一样,那自己这个上弦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这是考验,关乎自己存亡的考验!
念及至此。
她撑住体内因错乱而逆冲的血液,按住自己的手,强行再次弹奏了一下琵琶!
当啷!
“噗!”又一口血液喷洒。
一旁。
无惨见鸣女不断喷血的模样,他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缓缓收起双腿,双手环抱住膝盖,坐在椅子上。
身体逐渐缩小,化作了孩童模样。
他面无表情。
心中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只是默默的,将鸣女眼中的数字,从[陆]改成了[肆]。
……
不久后。
“嗬…咳咳!”
鸣女面前的木板已是殷红一片。
她恍惚的抬起脑袋,眼中的字已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肆]。
她错愕的发现体内的力量在暴涨。
“??”
鸣女抬起头,茫然的看向无惨坐在的位置。
但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身影。
……
……
另一边。
蝶屋正门。
鳞泷左近次与炭十郎互相看见的一刻,两人都愣了一下。
只是一瞬。
——没察觉到。
鳞泷左近次下意识肌肉紧绷,他方才注意力一直放在说话的时透兄弟身上。
而光凭气息,完全没能察觉到面前这人的到来。
若不是切切实实的看见,并且发觉对方身上一瞬的敌意。
他还以为,面前的只是一件死物。
这时,
“父亲!”
炭治郎回过头,惊喜的叫着,有些脏兮兮的小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刀已经打好了吗?”
儿子的声音响在耳畔,炭十郎微微回过神,朝着炭治郎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只是先回来了。”
父亲?
鳞泷微微一愣,他慢慢放下戒备,重新观察起面前的炭十郎。
在看见对方与炭治郎相似的面庞,以及额头都有的红色瘢痕后,他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虽然完全没看出炭治郎之前提到的虚弱,但两人确实长相相像。
“…阁下就是灶门先生吗。”他沉闷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红色天狗面具的眼睛看向炭十郎。
炭十郎微笑着,搭在刀柄上的手放下,眼神看向面前这個让他恍惚了一下的老者:
“嗯,初次见面,先前劳烦您照顾了,鳞泷先生。”
之前,炭十郎假借富冈义勇的名义,让葵枝他们住在鳞泷家里。
还没来得及道谢。
炭十郎突然想起。
哦——也忘了和义勇道歉。
鳞泷左近次点了点头,他也稍微听闻了一些队里的消息,知晓上弦之壹被击退的事情。
刚想说些什么时。
他的视线绕过炭十郎,看见了他背后的时透一家。
时透熏好奇的张望着。
其中,年幼的无一郎正睁大双眼,好奇的看向这边,伸出脏兮兮粗糙的小手指着:
“…哥哥,看。”
“…奇怪的人,真的到处都是,你说对了!”
鳞泷耳朵微微耸动,面色一怔。
这孩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鳞泷的目光,有一郎回过神来,连忙一把捂住了弟弟的嘴,面带歉意的向鳞泷点着头。
“他们要暂时居住在蝶屋。”
炭十郎顺着鳞泷的目光,侧头解释着:“是住在锻刀村附近的人家。”
这时。
“需要带路吗?”
炭治郎已经走到了时透一家面前,他热情的问着,顺手就接过了唯一郎手中的行李:
“一定很辛苦吧,徒步走过来。”
“跟着我走就好了,我知道哪里有空余的房间。”
“不用担心,这里的大家都很温柔的。”
说着,他抗起行李,转过身,微笑着示意身后的几人跟上。
唯一郎看着炭治郎的笑容,他有些发愣,这才反应过来手上的行李已经被接了过去:
“啊…啊…”
——好能干的孩子。
随后连忙上前两步,从炭治郎手里拿过行李,声音谦和:
“谢谢,行李就让我自己拿着就好了…”
炭治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
“不用担心。”他注意到了唯一郎脚上踩染泥土的破损草鞋:
“我会将行李完美无缺的送到房间的!”
说着,给了唯一郎一个信任的眼神。
有一郎和无一郎二人对视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的——从炭治郎身上,感受到了像是父亲一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