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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给活人做尸检？！
林川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齐。
兄弟，你清醒一点。
这种可怕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们是正规医院！不是黑医！
“萧、萧哥，我们是正规医院，不兼职法医。”
吓得林川说话都结巴了，连萧哥这个称呼都冒了出来。
弹幕上，网友们也在劝他冷静。
“萧哥，咱们犯不着这样，治不了就别治了！”
“好家伙，这是宁愿弄死病人，也要找到病因？好负责，爱了爱了。”
“我注意力在原来萧哥还会做尸检呢！等等，萧哥你冷静一下！”
“主播这是疯了？绝逼是疯了！”
“林医生快点拦住他，别让他干傻事！”
“萧哥你千万要冷静！犯法的事咱们不能做！抢救无效跟弄死病人是两码事！”
“萧哥算了算了，生死由命，你就放过人家小姑娘吧！”
“……”
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给活人做尸检这么一回事。
直播间的不少观众开始怀疑萧齐是不是精神出了点问题。
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恐怖呢！
萧齐看见众人的反应，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那些观众就算了，怎么林川也跟着犯傻？
他看起来像是那么危险的人物吗？！
众人：你不是？
萧齐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我想低温诱发她心脏停搏，再给患者体外循环抽出两升血，然后边做核磁共振扫描边向大脑灌注。”
当血流重新灌输时，核磁共振的显示屏上，就能看出因为血栓造成的微血流堵塞。
若血栓较小，也能看出是否有斑块的形成。
萧齐巴拉巴拉快速的说了一通。
林川愣了好久，脑海中那些字句一个字一个字散开又重新组合在一起。
他无法形容，他听到萧齐的想法，第一感受是多么的震惊，又觉得萧齐多么的疯狂。
过了很久，他才终于听懂了萧齐的意思。
没办法。
实在是萧齐的这个想法太惊人了，林川倒不是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方法。
这个办法确实可行。
但这几乎都是出现在一些国外的医学杂志上。
即使是他们这样的医院，也从来没有实验过这样危险的手术。
没错，危险。
虽然萧齐说的很轻描淡写，但是林川知道这个手术有多么危险。
脑神经有那么多密集且脆弱的地方。
一个不慎，就会让病人永久性脑损伤，变成植物人！
两个不慎，就会导致病人死亡！
“你会杀了她的！不行，绝对不行！”
萧齐摊摊手：“只是一小会儿，我会很快将她复活的，如果我们不这样，她也只能活一天，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
林川头疼的用手捂住额头，焦急的在地上走来走去。
他怎么就遇上了萧齐这个大冤种呢！
院长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奇葩，简直是胆大妄为！
而他！
还倒霉的被分配来监督他，从此以后天天担惊受怕，像个老父亲一样。
“还是不行，我们医院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危险的手术，一个不小心就会导致病人死亡，医院也不会同意你的要求的！家属更不会同意！”
直播间的许多网友，虽然不懂医学，但也能从萧齐描述中感受到，这是一项多么危险的手术。
特别是在看到，一向站在萧齐一边的林川都这么坚决的反对。
就更加说明了这个手术的危险性。
果然是给活人做尸检，真的是要让病人先死一会儿。
而且死了之后，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众人的担心非但没能被安抚，反而更加严重。
除他们以外。
直播间众多的医学生和医生的反应跟林川是一样的。
震惊！
不可思议！
疯了！
有不少医学生，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种方法。
但这不妨碍他们知道脑部是个多么脆弱的地方。
不愧是你啊萧哥，胆大包天，胡作非为，草菅人命！
咳咳，有点夸张了。
不过，他们跟林川的的意见是一样的。
不同意，绝不可能有人会同意这场手术的！
萧齐不理会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鬼哭狼嚎的反对，而是推了下眼镜，冷静道：
“没有什么手术是没有风险的，即使是再小再成熟的手术也会有意外发生，只不过这次手术的成功率没那么高而已，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提前模拟手术，来降低风险。”
“至于你说医院和家属不会同意我这么做，那么如果我能让医院和家属同意就行了吧。”
“小琪的生命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除非你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不然明明有办法，却让她在医院这么干等着，无异于谋杀！”
林川张嘴想反驳，话却卡在喉咙里。
不得不说，萧齐说的很有道理，原本强烈反对的他也被差一点说服了。
顿了顿，片刻之后，林川才哑声道：
“如果我死在病里，好歹还能见亲人最后一面，可是死在手术室里……”
“况且，她妈妈要是知道这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成功率，怎么可能会同意！”
直播间的众位网友，跟林川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们都不对萧齐的方法抱有任何希望。
萧齐偏着头，看着病房。
里面，母女俩正在互相依偎。
灯光放射着萧齐的金丝眼镜，让林川看不清他的神情。
沉默了一会儿，萧齐低声开口：
“你怎么知道小琪不是更愿意做手术呢？另外，她妈妈会同意的。”
林川愕然。
因为萧齐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肯定，就好像他已经知道她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林川脸色纠结，最终还是站到了萧齐一边。
“如果她们母女俩同意，我也会帮你说服医院的。”
萧齐转过头看了林川一眼，笑了。
“谢了，不过不用了，我一人足矣。”
……
萧齐的诊室当中。
萧齐和支雁兰面对面坐着。
“我之前承诺过，我不会让小琪死在这里，不做手术……我们的计划就是重启你的女儿，像电脑一样，先关机再重启。”
“我们会将她的体温降到21摄氏度，用毯子冰还有冷气。”
支雁兰有些迟疑的问道：“像是冬眠？”
萧齐紧盯着她，缓缓摇了摇头：“不，动物冬眠还是有缓慢心跳的，但是心脏停搏是完全没有心跳的。”
“冰冻，能将风险降至最低，我们将抽出她全身将近一半的血，再灌回去，在这期间内，我们能短暂的借助核磁共振，有望看到血栓的轮廓。”
“成功了，小琪就可以走出医院，如果你同意我们就实施这个重启计划。”
支雁兰紧紧的抿着唇，双眼止不住的落泪。
她该同意吗？
最后，她抬起头，双眼坚定的望着萧齐：
“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