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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先给三人倒了一杯茶。
萧齐道谢之后就仔细观察着房内的布局。
姚衡作为萧齐忠实的粉丝，当然知道这是在干嘛。
他的偶像又要开始“破案”了！
姚衡沉寂下来的心，又渐渐开始兴奋起来了。
他恨不得自己就帮忙打开冰箱门，打开房间让萧齐好好检查检查。
整个房子结构简单，一目了然。
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萧齐观察了一圈，收回视线。
家具都是用了很多年的了，看着没什么问题。
抿了一口茶问道：“小外孙在你家一般都干些什么？他通常在哪里玩，在哪里吃东西？”
老人慢慢坐下，锤着腿。
“我们基本上都在看熊大，看动画片，看电视的时候，他很安静很乖。”
“有吃什么吗？”
老人似乎没听清：“什么？”
萧齐只好大声的再重复一遍。
老人这才听清，回答道：
“偶尔我还会做馄饨给他吃。”
姚衡悄悄对着萧齐耳语：“我外公耳朵不好使。”
萧齐思索片刻，在脑海中整理了问话后询问道：
“你有给他玩过粉笔吗？”
老人家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没有！那种东西我在微信看到过，不健康，我怎么可能会买，而他自己每天也是乖乖的看电视，没有出去玩。”
“颜料之类的呢？”
老人一口否决。
“没有！这些都没有。”
萧齐皱了皱眉头。
“沙盒？”
老人摇摇头，喝了一口茶：“我说了，这些通通都没有，我们只是在看电视，我老了没有精力跟小孩子玩，也不懂那些，只能陪他看电视。”
大老远奔波过来，得到的却是一个无比简单的答案。
看电视。
姚衡听着两人的对话，连他都知道这段消息里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再看看萧齐紧锁的眉头，深深思考的模样。
姚衡知道，他们又一次走进了死胡同。
难道真的查不出弟弟的病因了吗？
遗体检查过了，家里检查过了，现在连爷爷家也检查过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次次的猜测全都被否决了。
姚衡有些失望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也是，之前弟弟还在的时候。
那么多权威医生，主任医师全都没能查出病因。
现在弟弟都死了，很多东西在五年之间都消失了，怎么可能查的出来。
真的查不出来，姚衡也不会怪萧齐，更不会觉得萧齐医术不高。
相反，萧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让他无比敬佩。
而且他也得到了比预期还要大的效果。
就在众人沉默的各怀心事中。
老爷爷已经把菜提进厨房，做好了一大碗馄饨。
每人面前都放了一碗。
萧齐偿了偿，不错。
姚衡吃着熟悉的味道，眼泪哗哗的流。
他好久没有吃过爷爷做的馄饨了。
老人家看着自家大孙儿这个样子，心里也很难受，喉咙里哽着一口气。
自从自己带大的小外孙死后，老人家也是郁结于心。
不敢见，也不想见他们。
因为当时小外孙是在他这里发病的。
是他亲手送去医院。
不管是不是因为他的原因，他心里都有着愧疚。
算算时间。
也有五年的光景了。
看着面前流着泪快速吃着馄饨的大孙儿，老人家这才发觉自己错过了多少。
动手又给大孙儿添了一碗。
同时姚衡看着外公孤单的身影，也意识到自己多久没有来看他了，心中阵阵后悔。
原来被锁在往事的不止是他们，还有他。
......
众人吃完馄饨后，就打算告辞了。
老人家一路把他们送到门口，等他们穿好鞋即将离去时。
姚衡看到了外公眼中的不舍。
“下次记得再过来啊！”
姚衡对着外公肯定的一点头：“我一定会来的。”
这时老人家的眼中才扬起了浅浅的笑意。
姚衡也同样扬起了笑容。
无形的隔阂正在慢慢消融。
林川现在后面感慨：
“看来也许不用等我们找到答案，他们家就会和好了，在我看来，他们一家就是别扭，需要一个人来打开过往，而这个人就是你。”
“杀死姚衡弟弟的是不知名的病症，而杀死他们的是心病。”
萧齐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姚衡爷孙俩之间的互动。
这一切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默默的垂下眼眸。
此时。
姚衡一改来这时的踌躇模样。
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蹦哒的跑过来。
“我决定了，就算查不出来也没关系，生活需要活着的人自己建立联系，过去的事就让他们过去吧。”
说着姚衡就大方拍拍林川的肩。
“所有地方都检查过了，但是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我觉得咱们要不就算了，我也觉得这件事过于难为人了。”
林川舒了一口气，姚衡能这么想当然最好。
他一开始就不觉得能查出什么。
他们是医生！医生啊！又不是法医。
五年的时间，足以让病因消失不见。
说句不好听的话。
每年在重症监护室有很多未知原因的死亡，要是能全部查出来，相信整个医学界恐怕都会大震动一番。
医学历经一次大改革恐怕也不是不可能。
不，不是可能。
是绝对会向前一大步。
林川转头看向萧齐，询问他的意思。
然而，萧齐只是轻轻抬起他的眼皮，淡淡的说了一声：“不。”
两人一惊！
姚衡更是惊奇的看着他。
这下倒变成了萧齐不愿意放弃了。
“虽然我们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其实我们已经离真相更进一步了。
现在我们排除了韦格纳肉芽肿，比格氏病，重金属中毒，还有什么可能呢，我总感觉我漏掉了什么......”
萧齐眯了眯眼：“真相一定藏在我们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东西......里面。”
回忆不断循环。
脑海中播放着，一路过来的经历。
萧齐闭着眼睛喃喃的说了一句名言：“一个逻辑学家不需亲眼见到或者听说过大西洋，他能从一滴水上推测出它有可能存在。”
到底漏掉了什么呢？
林川看着萧齐这副模样，跟姚衡说着悄悄话：
“别管他，现在这样，你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的，等他想明白就好了。”
萧齐瞬间睁开眼睛，看向林川：“你刚才说什么？”
林川懵逼：“啊，啊？”
萧齐不等他回答，眼睛骤亮：“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