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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这处细节以后,渡边信心中一动,又在野比正南耳边小声交代了两句。
野比正南当即会意,带着一脸玩味之色地出了刑讯室的大门,很快,当他重新回来的时候,跟在他后头的士兵又押来了一名军统的囚犯。
说来也巧,此人正是钱副站长的那位小舅子,刘二狗。
刘二狗一进门就见到了被绑在木架子上一顿好打的陈天木,虽然是遍体鳞伤,满身血污,但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几位太君,没错,他就是军统上海站的副站长,陈天木!就是他!”刘二狗指着陈天木,大为激动地说道,他还以为此番日本人带他过来,是让他来帮忙辨认身份的。
陈天木的身份,就是他亲口透露给日本人的。
“刘二狗!原来是你!”陈天木咬牙切齿,眼睛里简直能喷出火来,自己现在所受的苦楚,原来有一半都是拜对方所赐!
刘二狗被陈天木那要刀人般的眼神给吓住了,他连忙别过头去不敢看着对方,但嘴里头却还在一个劲儿地念叨着。
“太君,他就是陈天木,你们现在总可以相信我了吧,放了我,我愿意给你们大日本皇军卖命!”
“二狗君,你说你愿意效忠于大日本皇军对吧?”
野比正南转过头,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对对对!太君!绝对忠诚!”
刘二狗连忙把头点得就跟孙子似的。
“我愿意为了大日本皇军,上刀山下火海!”
“上刀山下火海?嘿嘿,二狗君,那眼下可就有一个证明能够你忠诚的机会。”
野比正南舔了舔舌头,突然说出了一句让刘二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来,而在场的,包括渡边信在内的所有小鬼子的脸上,却都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太君,您说的是?”刘二狗依旧是一副点头哈腰的贱样儿,殊不知马上就要死到临头了。
野比正南用目光征询了渡边信的意见,见对方微微点头答应后,当即用日语给手底下的士兵下令道:“给他用刑吧。”
两个日本士兵当即将刘二狗提拎起来,直接将他给按在了墙边一张类似于老虎凳的椅子上,并熟练地将他的四肢都给绑缚在了上面。
“不是,太君你们抓我干嘛呀?!”
“几位太君,我可是全都招了哇!”
“这是什么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刘二狗直接给吓愣了,他双目圆睁,坐在椅子上急得哇哇大叫,他拼命想要挣脱出来,但这张椅子材质奇特,十分沉重,而且是和墙体连接在一起的,饶是他拼命挣扎,整张椅子却纹丝不动。
这时,一个小鬼子又将一个头套似的奇怪东西套在了他的脑袋上,刘二狗并不傻,他从边上几个日本鬼子的神情当中,他分明看到了那残忍的狞色,他知道自己怕是要被上大刑了,吓得他连连求饶。
“太君!太君!饶命啊!”
“小的绝无半句虚言!”
“饶命啊!太君……”
可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这时,野比正南却按下了手边某台仪器的开关。
“啊!……”
一瞬间!刘二狗便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嚎,整个身子就跟触电似的,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刘二狗只觉一股强大的电流从自己的太阳穴里头钻了进来,瞬间席卷全身,那股子电流就跟长满了刺的虫子一样,在他的骨头缝里四处乱钻!
听到刘二狗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刑讯室内的几个小鬼子忍不住发出阵阵大笑,就仿佛看到了什么精彩至极的表演一般,那变态残忍的神情简直令人发寒!
而随着野比正南缓缓转动按钮,通过刘二狗身体的电流同样在不断加大,他身体抽搐的浮动明显变得更激烈了,甚至,在这股强电流的刺激下,刘二狗开始涕泗横流,连大小便都失禁了!
这时,原本一言不发的渡边信又突然开口了,他满脸笑意地看向陈天木道:“陈副站长,这是德国人专门为刑讯而研制出来的电椅,我们课内的这台也是不久前才从德国专门空运过来的,你们军统里面已经还没有这种东西吧。”
“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你要不要也尝试一下?那滋味,想必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的……”
“你们……你们这群王八蛋!”陈天木大声咆哮着,企图用声音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刘二狗那痛不欲生的哀嚎声,简直听得人头皮发麻,这一刻,陈天木开始动摇了。
眼看刘二狗都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渡边信却丝毫没有叫停的意思,反倒是咧着嘴继续让手下加大了电椅的功率。
“野比队长,继续加大电流!”
冰冷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残忍得近乎令人发指,因为中国人的性命在他们看来,简直比牲畜还要低贱!
听到渡边信的命令,野比正南干脆直接给按钮拉到了最顶峰,这下子,刘二狗直接被电得翻起了白眼,甚至空气当中都传来了一股人体毛发组织燃烧的焦糊味。
“啊!……饶……饶命……太君……饶命……”
刘二狗已经彻底崩溃了,他声嘶力竭地惨叫着,整个人被电流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只能本能地求饶。
“饶命?”渡边信冷冷地笑了一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残忍和嘲讽,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够了!他都已经求饶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他!”
陈天木发疯似地咆哮道,他又何尝不知道日本人这是在杀鸡给猴看,他将拳头攥得死紧,甚至指甲都嵌入到了血肉之中,整个人神态绷紧着,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下其实最讨厌这种没有骨气的小人,我是真的很想和陈副站长您做朋友,此人的性命就算是我送给陈副站长您的礼物了。”
渡边信这才挥了挥手,示意野比正南可以停下了,等小鬼子将刘二狗从电椅上给扒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显然是半条命都已经没了,这一切都被陈天木给看在眼里。
“陈副站长,怎么样?你是想当我们大日本皇军的朋友,还是说也想尝试下这电椅的滋味。”
渡边信脸上洋溢着热烈的笑容,尽管看起来十分得和善,却说着最为阴毒的话。
在他一番心理战术的折磨下,此时此刻,陈天木的心理防线再也坚守不住,瞬间就垮塌了。
陈天木羞愧地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又是长长一叹,但最终还是下了某种决定。
“你们问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