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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吗？”
楚浩从黑暗之中抬起了头。
无尽深渊漩涡之外的点点光亮照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大部分面容躲藏在了阴影之中。
“真让我没有想到啊，惩戒天使....”
“彼得留在你这幅傀儡躯体中的，最宝贵的东西，居然是那虚无飘渺的信仰。”
“我承认，信仰的确是一种趋势人类走下去的动力。”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真的会有人，在明智信仰被扭曲，被剥夺的情况下，依然毫不犹豫的选择成就对方！”
此时此刻，楚浩莫名回想起了自己在学院中进行的第三次考核（第三十七章）。
在那场考核的末尾，那个名为马格努斯的凡物，在彻底绝望中，依然没有摒弃自己的信仰。
他宁愿用自己体内不多的神火点燃自己的灵魂与肉身，也不愿意苟活下来。
哪怕他明知自己体内的神火，只是更高层次的存在为了标记他作为信徒而制作的记号而已。他也依然义无反顾的将信仰，努力的证明自己的虔诚。
在当时，楚浩作为更高层次的生物见到马格努斯的行为时，只有不屑与冷漠。
那个时候的他，完全不能理解凡物们的这种思维。
但是现在，当他看到自己的同族，一名比自己还要更加强大的神袛，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做出相似的事情时，楚浩有了新的感悟。
那就是理性与神学，或许并不只是单纯的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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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的面容从惩戒天使的躯体上褪去了，留下的，只剩下那副带有丑陋孔洞的傀儡躯体。
他问向楚浩。
“好了，既然你已经放弃了阻拦我，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下场如何了吧。”
到现在为止，惩戒天使依然没有怀疑过自己会胜利。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神火数量，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飞速衰减了。
这只能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他在外界的天使姐妹们早已经将麻烦给解决了。
当然了，你们可能会疑惑，惩戒天使为什么就不能认为，他手下的天使们全被消灭了呢。
这是因为“信息”被屏蔽的缘故。
当惩戒天使位于无尽深渊内部时，无尽深渊能够做到将绝大部分的信息屏蔽掉，让这个神域世界本身成为一个大的“信息黑洞”。
无法接受信息的惩戒天使，自然是无法和楚浩一样，能够通过无尽深渊让信息自由流通。
所以，到目前为止，惩戒天使依然不知道外界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本人依旧不知道，外界已经出现了“虫”这个诡异的存在。
他更不知道，他所信赖的天使们，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也正是这一点，楚浩与惩戒天使彻底拉开了差距。
“我当然知道了，彼得。”
楚浩微微一笑。
“不过呢，我现在还有最后两个问题，这最后两个问题解决以后，我关于天使与天堂山的实验，就将会彻底结束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操纵着无尽深渊。
无数黑色凝结开始聚集在一起，并从深渊的各个位面中组成类似触手一样的东西，缠绕到楚浩的背后。
听到楚浩的言语，惩戒天使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情，对方到了这种程度，依然还在想着实验的事情？
这个“弱小”的中位神袛，一定是疯了。
不过从之前楚浩的一些作风来看，或许疯了已经不足以来形容楚浩了。
“你想问什么？”
“第一个问题就是，我如果想要需要解开这个多元世界雏形外面的枷锁，离开这里的话，我究竟该怎么做？”
楚浩问的很认真，以至于惩戒天使听完都实在是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你在逗我吗！我真的没有想到啊，楚。”
“你怕死的一面，居然会在这最后的时刻暴露无遗！”
有那么一个瞬间，楚浩在惩戒天使的眼中，和其余的神袛没什么区别了。
同样的是贪生怕死，只不过他掩饰的更好罢了！
“不，我并不是怕死，我只是想要确立实验的最后步骤而已，而这实验的最终步骤，需要我来确认这一点！”
惩戒天使摇了摇头，对着楚浩说道。
不管这个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如今都是徒劳的了。
既然对方想要做什么该死的“实验”，那就让他去做吧，反正结局已定。
“想要离开这里的话，楚，你只有杀死我这一条路可以选！”
惩戒天使的声音冰冷了起来。
“我不死，或者说，在我完成我的目的前，这个多元宇宙雏形外的封锁便永远不会被解除！”
“而我的目的，就是杀死杀死这个多元宇宙雏形中所诞生出的主之死敌！”
“也就是那些该死的虚空虫族们！”
“好了，楚，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死前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
惩戒天使的声音，响彻在了无尽深渊之中。
而楚浩则是将其完整的记了下来。
不过，此时的他，表情有点怪异。
而且，怪异的还不只是他。
整个无尽深渊，都表现的有些怪异。
之前无限扩张的无尽深渊，快速的从整个多元宇宙的雏形之中，收回自己的触手。
而且与此同时，楚浩也终于解除了惩戒天使的信息屏蔽，不再过滤外界的所有信息了。
外界离开了无尽深渊的触手之后，黑暗消逝，点点光明终于是再度出现了。
但是此刻的楚浩，却带着满脸的冷笑，对着惩戒天使说道。
“我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惩戒天使，你本人究竟是不是没有自由意识的鹰犬！”
“我想知道的是，当一个更可怕的，也更加亵渎天堂山，亵渎所有神袛的存在出现在你的眼前，你是不是还会选择毫无理智的冲上去，消灭对方履行你的职责？”
“或者说，你会反抗天堂山给你设定的命令，先不消灭那个亵渎天堂山的存在，而是利用你手中的利刃，杀死创造了那个怪物的我？”
“我必须知道，天堂山尊者的命令，和你心中的仇恨，究竟哪个更加重要！”
说完，楚浩便猛地将深渊漩涡的入口打了开来，让虫的歌声，响彻在了整个无尽深渊之中。
即便是光明，都无法掩盖楚浩脸上的阴影了。
而惩戒天使，也在这个瞬间终于是见到了那个只凭借一己之力，就消灭了天堂山分部的存在。
吞噬神明，并将其利用的虫。
“是杀死我泄愤，或者徒劳的攻击对方。”
“你只能选择一个，彼得！”
惩戒天使看着面容扭曲的楚浩，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