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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暗暗松口气,把长剑放回兵器架,对管芙纱道:“师姐,那我先回去了。”
“嗯,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桃花有些惊讶,管芙纱日理万机处理教中事务,教她武功已经费去她不少时间了,她还怎好意思要她陪着回去别苑呢?
她以为管芙纱是担心自己不认得教里的路,便道:“不用劳烦师姐了,我让小竹带我回去就行。”
管芙纱笑容一僵,以为桃花是想避开自己,顿了一下才道:“……那好吧,你回去早些歇息。”
“嗯,那我不打扰师姐了。”
桃花刚想转身离开,管芙纱却忽然把她叫住,“师妹,等一下。”
“怎么了师姐,还有什么事情吗?”桃花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嗯,今日我带你去炼丹房和练武一事,你暂且不要和别人透露。”
桃花虽不明白管芙纱的用意,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知道了。”
“走吧。”
两人离开练武场,走至分岔路口,桃花便让管芙纱不必再相送,“今日叨扰师姐多时,真是多谢了。”
“师妹不必客气,明日我再抽空指点你一二吧。”管芙纱浅笑道。
“多谢师姐,那我先回别苑去了。”
两人分道扬镳,管芙纱回到书房,发现嫣红竟不知何时来了。
嫣红懒洋洋的坐在雕花木椅上,抿了一口热茶,看见护法进来也不起身迎接,就像在自己家里般的惬意,“哟,大忙人,回来了啊?”
管芙纱早已见怪不怪,径自走到案桌后坐下。
嫣红知道桃花来找过她,别有深意的挑眉一笑。随后问道:“你家小婢女呢?怎么不见她?她不是把你家小师妹给你带过来吗?”
管芙纱白她一眼,“你一个刑堂堂主,用得着这么关心我家婢女的行踪吗?”
“好吧。”嫣红把玩着自己的发尾,走到案桌前,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物,笑道:“不关心你家小婢女,那我来关心一下你家小师妹好了。”
管芙纱眼神一变,“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那当然了。”嫣红眨眨美目,向管芙纱抛了个媚眼,斜倚在案桌上,“虽然小竹口中的那条蛇到处都找不着了,但我猜,它应该是‘青铜’。”
“‘青铜’?”管芙纱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低头沉吟。
凡是炼毒之人都知道,青铜蛇素有“万毒之王”的美誉,它的毒液只需一滴,溶于水井中,就可以轻易毒毙一条村子的人。它的毒性十分猛烈,一旦中毒,几乎就是立刻毒发身亡,根本来不及救治,就连天下第一神医也对它束手无策。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青铜蛇一般只会出现在北国的大沙漠里,数量极少,十分罕见,在黑市中能炒到上万两银子一条。但南国的气候湿润,和北国的大沙漠天差地别,根本不适宜青铜蛇生存,很难养活。
桃花不会武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谁会花这么一大笔重金买青铜蛇来杀她?而且待她们赶到别苑时,那条蛇的尸身却不见了,这是为什么?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也要把蛇的尸身收回,难道这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嫣红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管芙纱,懒懒问道:“怎么样?想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管芙纱又问道:“除了这个以外,还打探到什么?”
嫣红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
“这一个月之内,没有人在黑市里买过‘青铜’。”
“哦?”管芙纱一挑眉,脸上满是感兴趣的神色。
且不说南北两国气候差异极大,青铜蛇难以存活;两国的君王对商贸来往的走私问题十分看重,作为扭枢地带,燕城的关卡检查自然是十分严格,像青铜蛇这种极度危险的东西,若不是通过黑市商贩的特殊通道,根本就进不来。
“嫣红,你怎么想?”管芙纱想听听她的想法。
“还能怎么想?”嫣红耸耸肩,“这就说明他钱多、懂得怎么饲养青铜以及武功极高。”
说完,嫣红忽然扭头看了一眼管芙纱,符合这三个要求的人不就在她眼前吗?
管芙纱笑得眉眼弯弯,“嗯?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不……没什么。”嫣红收回视线,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她吧!
她随口反问,“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
管芙纱双手交叠托着下巴,脸上虽带着微笑,却教人捉摸不清她的真正想法,“你觉得……这件事会是教里的人所为吗?”
“……”
良久,嫣红瞥了一眼管芙纱,才道:“在教里,符合那三个条件的人只有你吧?”
“不。还有一个人。”管芙纱从抽屉中拿出一封信放到案桌上,信封上端端正正的写着“东方闻”三个字。
嫣红的瞳孔倏地睁大,不敢置信地看向管芙纱,“你怀疑教主?”
的确,除了管芙纱以外,在教里还符合这三个条件的人就只剩教主东方闻了。可他现在已经是半隐退的状态,几乎不过问教里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向桃花下毒手。而且他武功那么高强,若真要下手,还不如亲自动手呢,还放什么蛇,大费周章且功亏一篑。
“不,绝不可能是师父。”管芙纱说得斩钉截铁。
多年的师徒情谊,管芙纱十分了解东方闻。东方闻是那种一根肠子直到底的人,若真要杀人,他不会用这么迂回的方法,而且青铜蛇这么珍贵,他才舍不得拿来杀人呢。
“嗯……”嫣红也觉得应该不是东方闻所为,可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了。
两人在书房中讨论半天,结果还是一筹莫展,虽然得到了不少的线索,但依旧还是原地踏步。
不多时,阿恬便带着饭菜来了,“护法,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堂主也是要和您一起用膳吗?”
嫣红媚波流转,故意对阿恬道:“不了,我还要回堂里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