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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哈哈一笑,“小余,你这是在骂老哥啊,先不说你之前帮过我一个大忙,给我把了一回眼,单就咱们这朋友关系,我也不会跟你抢啊,我只是很佩服老弟你的眼力,虽说你入这行晚,但据我观察天赋极高,运气又好。 这收藏的二大基本要素你都具备了,我得多向你学学,你可不要吝啬,有什么好的方法,也告诉告诉你老哥。”
余弦松口气,连连点头,“黄哥你太客气了,我只是刚入门的小学生,应该多向黄哥学习才对。”
老黄拍拍余弦的肩,“小余,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还跟老哥我玩虚的,收藏这行需要时间是不假,但运气更重要,眼力再好,碰不上大东西也白搭,象你上次那件,就抵得上老哥所有的藏品了。”
余弦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道,“那次我也是误打误撞,哪能次次都有好运气呢。我只是对画比较感兴趣,买真迹怕贼惦记,就先买个摹本观摩观摩。”
“买个摹本就5o万起价,余老弟果然是高起点。”老黄呵呵一笑,明显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余弦不再解释,只要老黄不和他争就行,说话间这件摹本的拍卖已经开始,对它感兴趣的人果然不多,主持人鼓动了半天,没有一个人举手,方才上台看的几个人都没有行动,余弦郁闷了,你们不买上去看什么?眼看着主持人的话意,是准备结束这件拍卖了,余弦连忙举手。
5o万。
他手还没有落下,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到,“51万。”
余弦扭头,是刚才那几人中的一个,年纪约莫5o多岁,尖脸短须,穿一件白色短衫,余弦心里暗骂道,“我不喊你也不喊,非要等我喊了再喊,截胡有意思吗?看你这尖嘴猴腮的就一脸奸相。”
见余弦看他,老者微微一笑,那神情仿佛在说:当然有意思。
余弦想也没想,再次举手,6o万。老者也没犹豫,举手喊道:61万。
7o万、71万;8o万、81万。
参加拍卖会的其他人都呆住了,象这种民间性质的拍卖会,约定俗成的规则是,每次加价按底价的1o%喊,5o万的东西,每次加价也就是5千,余弦一次加这么多,本就骇人听闻,而老者竟然每次都跟,现在这些人心里全一个想法:这两位是二货吗?一个破摹本值得抬这么高去抢?
老黄偷偷拽了一下余弦,低声道,“老弟,这东西不值这么多钱,那人可能是托。”
余弦心里很清楚,老者不是托,就在他抬第二次价的时候,余弦就用读心术查过,这老者不过就是恰恰专攻唐代书画的,加上他家底比较丰厚,故而对这件摹本志在必得。但余弦不能明说,含糊地回应道,“他就是托,我也认了。”说着举手又喊:9o万。
老者举手没有丝毫迟缓,“91万。”喊完后冲着余弦说道,“小伙子,家里有点钱也是父辈辛苦打拚赚来的,不是让你在这里挥霍的,你这里举几下手,小一百万可就快没了,还是放弃吧,看你的年纪,估计连古代的朝代有多少个都不知道,弄这么个摹本回去也是暴珍天物,年轻人要懂得谦恭礼让,这种场合可不是你炫富的地方。”
他见余弦面生,把他当成富二代了。
听话听音,余弦不但没有被他的话激怒,反而心中一喜,开始激将了?这是撑不住了吧,当下继续喊道:1oo万。
老者面色一沉,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不知礼数,轻浮狂燥,我好心劝你,你还不知悔改?好,我就陪你玩玩,11o万。”
玩就玩,谁怕谁?余弦心里轻轻一动,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当下接着喊道:15o万。
一下加了4o万,加价的幅度竟然快接近最初的底价,旁观的人同时出了一声惊呼。
老者的脸色有点白了,狠狠地盯着余弦,半晌不语。
主持人喊道:15o万第一次……
老者一咬牙,喊道:16o万。话音未落,余弦面无表情地再次喊道:2oo万。
听到余弦的喊价,老者的脸色又变了,变得灰白,手如同绑上了铅,再也举不起来,而旁观的人都傻了,看余弦就如同看外星人般,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花2oo万买一个二流画家的摹本,以这个画家的知名度来看,就是本人真迹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吧?他们怔了一会,纷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场面够火爆,拍一个破摹本竟然能整出拍鸡缸杯的情节。
老者面色红一阵青一阵,不知在想什么,手再没举起来,那边主持人已经喊上了。
2oo万第一次……2oo万第三次。
当!主持人手起槌落,大声道,“恭喜这位朋友以2oo万拍得这件藏品。”
无人鼓掌,场面显得有点冷清,老黄在旁边不住埋怨,“唉,我说老弟,你这手也举得太快了,我拦都拦不住,2oo万买个这破玩意儿,这亏吃得也太大了。”看老黄的表情,就跟是他自己上当了一样。
余弦嘿嘿一笑,不再言语,快步走上台,把摹本拿在手里,就在摹本刚刚入手的时候,变故生了。他脚下似乎拌到了什么东西,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向一侧倒去,摔在台子上,台下众人齐齐生一声惊呼。
等余弦再站起来的时候,画卷已裂成二部分,他左手只握着一个画轴,而右手是剩下的画卷和一个画轴。他左右看了看,一副将哭未哭的表情。
再看那老者,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嘴里却道,“罪过、罪过啊。”
余弦眼珠转了转,把左手那个画轴塞进口袋,举着画卷道,“唉,这东西质量也太差了,摔一下就成这样了,不如撕了。”边说边作势欲撕。
“切慢。”老者一声大喝,急急地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撕?这可是文物,从唐代能保存到现在,你知道经历了多少惊险吗?你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想毁了它?”
余弦扬了扬手中的画卷,要多迷茫有多迷茫地道,“可它现在裂了,就剩这个了,谁会要?”
“我要。”老者话一出口,感觉失言,马上闭上了嘴,应得太快,这价可就不好还了。
果不其然,余弦下面的话差点让老者一口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