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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四人长途跋涉,跋山涉水,走走停停了五日,终于到达所谓的云山之巅山脚之下。
果然,山上到处云雾缭绕,荆棘丛生。
还有很多有毒的瘴气。
萧岚若看着层峦叠嶂的山峰,不免感慨,“果然名不虚传,这糜鲨也真是会长,在那么高的池子里,对水质的要求那么高。”
傅君煜点头附和,“要不然也不会叫云山之巅了,糜鲨之所以稀少所以它的胆才能抑制毒药之最,鬼魄之丹。”
月无量和月无殇也眺望那直插入云端的山峰,也感叹,“真高啊,怎么上去?”
山上树木葱笼,不知名的鸟儿时不时发出声响,夜色渐暗,四周皆寂。
萧岚若看着渐暗的夜色,“天快黑了,我们在山下过一晚,明天早上再上去。”
几人点点头。
萧岚若又建议道,“今晚上弄个烧烤吧?存点粮食到明天上山,还不知道山上是什么情况呢。”
月无量第一个赞同,他当即说道,“嗯,又能吃到师父烤的美味了,附近有一条河,无殇师兄,我们一起去叉些鱼来。”
月无殇点点头,两人结伴而行。
傅君煜将水壶递给萧岚若,“若儿,喝点水,那么久必定也渴了,累不累?”
萧岚若靠在一棵大树坐下,接过傅君煜给的水壶,喝了几口水。
傅君煜栓马。
萧岚若喝了水,这才回答道,“还好,不算累,心里想着赶快找到糜鲨之胆给可心解毒,所以,也就不太觉得累了。”
傅君煜在她身边坐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不累便好,我怕你累了,歇一下,你且坐着,我在这附近捡些柴火。”
萧岚若点点头。
傅君煜起身去拾柴,萧岚若这才打量起所在之地来。
因是深秋,接近傍晚,风有些萧瑟有些凉。
昼夜温差必定大,而且是在山上,晚上必定很冷,若要生火过夜,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招来狼或者其他的庞然大物。
还真是危险重重啊。
因人迹罕至,山上的树木都很大一棵,萧岚若一抬头,便看到高耸的树木,有隐约的亮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折射而下。
夕阳西下,有霞色的光透过缝隙落下,整座山很幽静。
萧岚若眯了眯眼。
还好有傅君煜陪着来,要不然晚上过夜,这样寂静的山林必定让人心生害怕和恐惧。
萧岚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傅君煜,他正在认真拾柴,微弯着腰,柴都抱于腰腹。
任何时候他都是矜贵的,无与伦比的,就像此刻,虽然在拾柴,平白让他生出一种优雅来。
他时不时朝她这边看来,看到自己在看他,他便笑。
萧岚若不免又想到现代,她是魂穿,想必也是回不去了,若是真能回去,她应该也放不下眼前这个男人了吧?
也是,在现代除了师兄徐启凡是唯一一个牵挂她,让她有羁绊的人,再无其他可以留恋的。
每日不过是单调的重复。
训练、出任务、杀坏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心里没有家,没有归属感,没有疼她的妈妈和爸爸,总觉得自己被隔绝在世界之外。
即便走在喧嚣的街头,人潮汹涌,亦掩饰不住心里的孤寂和万古洪荒。
自己去海底捞吃火锅,自己开厢唱K这样的事经常干。
孤独是常态,热闹和喧嚣于她来说是偶然。
有一次,经过GZ,坐了传说之中拥挤的三号线。
恰逢下班高峰期,那地铁真的是人挤人,她被挤了上去,大家都戴着口罩,神情漠然而又疲惫。
有低头刷手机的、有闭目养神的、还有小声抱怨地铁挤的。
有年轻的、有带着孩子的,有手里捧着鲜花笑靥如花的、也有相互依偎着的情侣。
似乎每个人都在忙碌、都在努力、都在奔赴不同的人生。
萧岚若每次都羡慕极了那些被爸妈牵着手,捧在手心的小孩,也特别羡慕那些相互依偎眼里满是爱意的情侣。
至少他们是有牵挂的,是被人爱着的。
越是人潮汹涌、越是尘世喧嚣,萧岚若越是觉得自己孤寂而寂寥。
她时常在晚上时,站在那些层层拔地而起的小区前,看着万家灯火通明。
心里萧萧索索。
每天如一个鬼魅般回到自己独身的公寓。
她时而悲观、时尔又很想得开。
间歇性选择麻木。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悲观无趣的人。
好在杀手这份工作虽危险,报酬却丰厚,却让她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她时常在想,若有一天她执行任务时死了也好,也算是为国捐躯了,无牵无挂。
命运多舛、痴迷淡然。
孤独和没有安全感如她,是从来不会奢望会有爱情降临的。
她常觉得她是命运的弃儿,可是现在,看到傅君煜,她忽然觉得老天好像也待她不薄。
让她在另一个世界收获爱情、亲情、友情。
傅君煜抱柴回来,便见萧岚若在发呆,他将柴放下,拍了拍衣服,在她身边坐下。
看她神情有些落寞,傅君煜戚眉,以为她不舒服,“若儿,你不舒服吗?”
问完拿手去抚她额头。
萧岚若将他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对他笑,“无事,只是突然多愁善感罢了。”
一阵风吹来,傅君煜觉得有些凉。
“只顾着赶路,倒是没想到这山上温度低这么多,也没带几件厚衣服,若儿你冷吗?”
萧岚若摇摇头,“有你在身边便觉得暖。”
傅君煜赶紧将柴拨弄好,“我先起个火,你先老着,万不要感冒了。”
萧岚若看着傅君煜将火点燃,看着那些随风飘散的烟,和燃起来的火。
他在烟火缭绕中看着她浅笑。
她也看着他,眉目含笑,突然便想到了两句话,“予一半烟火谋生活,许一半诗意得清欢。”
身边有了爱的人,不论什么心境、在什么条件下,都会平和吧。
很快,月无殇他们也将鱼叉来了。
大老远月无量就笑哈哈,“师父,我们叉了好多鱼啊,这下有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