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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米开外，周围的仆人和守卫远远地看着从屋内延伸出，长长如沟壑般的剑痕。
个个面色惊骇，仿佛遭受到惊吓老鼠，汗毛倒竖。
发生了什么，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过去，就在大门集中。
大部分人脚底先抹好油，只要情况不对，就直接开溜。
当然，并不是全部人都是这样。
一位稍稍年轻的护卫，看着突然就被撕裂的大楼，感觉全身上下都在发麻，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恨不得摆脱肉体的束缚，灵魂飘上天去远离这里。
可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接受着卫家的恩泽，想起了自己身为护卫的职责。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只见他眼神紧闭，体内能量暗涌，紧接着，一个白色漩涡凭空出现在眼前。
漩涡中，一只成人般高的白狼从中跳出，白色鬓毛无风自动，威风凛凛。
“旺财，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晚上我给你合成肉干。”护卫对着白狼说道。
白狼眼中一闪喜色，不过转头看着破败的废墟，身子顿时一僵。
它鼻子对着空气嗅了嗅，看了眼身边的主人，眼中闪过一丝决意。
而后，一个漩涡再次出现，它蓄力，起跳，关闭召唤门，一气呵成。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留着守卫，凌乱在风中。
大楼中
阳光从破墙照进，点亮了在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让大厅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
精致的地板已经龟裂如蛛网状，宛如干旱多年，没有得到浇灌的稻田。
不过就算被如此摧残，大楼也没有倒下的意图，以此证明自己的坚固。
看着地上一滩滩，飞溅得到处都是的血迹，张铭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死了？不可能！战争级不可能就这么一点实力。”
“要么是在诈我，要么就根本不是战争级。”
他站在原地，眼神警惕的看着周围，听觉异能感受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可细细感受，却始终没有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仿佛人间蒸发般完全消失。
过了几分钟，张铭紧绷的身体，依旧迟迟没有遭受到攻击。
“难道他真不是战争级？”
张铭脑海中，不由冒出一丝这样的念头：刚才那个人真不是战争级。
并且比起其它想法，越来越占上风。
他转头看向旁边，还在目瞪口呆中的卫雪凝，想要再次确认。
“他不是战争级的强者？”
闻言，卫雪凝终于回过神来，明亮的眸子怔怔地看着他。
半响，她深深呼了一口气，缓缓摇头。
“并不是，他只是化神教的一个护法，实力是蜕凡级。”
张铭一愣，身体快速恢复原来的模样，一脸黑线。
看着已经看不成模样的尸体，突然有种吃了几斤奥利给的感觉，被恶心到了。
“杀错人了，没想到只是个蜕凡级的小喽啰。”
看到对方刚才那，宛如对着蝼蚁说话的语气，张铭还真是被唬住了。
原以为对方如此嚣张，应该是战争级八九不离十，没想到是因为蜜汁自信的膨胀人。
那一剑，直接发挥了十成十的实力，没有一点私藏都没有。
结果呢，有种用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现在好了，人灭了，楼也拆了。
张铭一脸无语，被恶心的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杀了他，应该不碍事吧？”看着卫雪凝，他不由问道。
亲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好歹是对方的亲生父亲，就算是被如此对待，双方也如此的剑拔弩张。
张铭也不确定，对方的心底是不是还有一丝血亲之情，依旧不愿杀死对方。
“好！杀得好！”
卫雪凝兴高采烈，双眼瞬间通红，厉声道：
“十年来，那件事我依旧记忆犹新。”
“我日思夜想，每一天都恨不得宰了这个畜生，将他千刀万剐。”
“然后挖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
她苍白的脸色充满了痛苦，仇恨，愤怒，唯独没有一丝为对方感到伤心。
就像是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如果有尸体，恨不得立马踩上两脚。
“看来这童年阴影的面积，有点大啊！”张铭心中叹息。
本想说帮了这个大忙，是不是减免一些债务，但他并没有说出口。
现在，说这种话有些不合时宜。
好歹是六千个一级晶核的交情，他还是微微考虑对方的感受的。
这种时候，只需要默默离开，或者默默无语，等待对方发泄完情绪就好。
“谢谢！”
从刚才的失控情绪中摆脱出来，卫雪凝突然说道。
“不用客气。”
张铭罢了罢手，没有多说什么。
“真的谢谢你。”
卫雪凝一下子扑进张铭怀中，通红的双目，终于止不住流下泪珠。
一颗一颗，圆滚滚落在张铭的衣衫上。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恐惧和仇恨之中。”
“我无时无刻不想要杀死他，可是我的天赋并不好，这么多年的修炼也仅仅是二级异能者。”
卫雪凝冰冷的外壳，仿佛被温热的眼泪融化，哭腔中带着柔弱。
“我开始已经绝望了。”
“曾经一度，想要消散自己的灵魂，消失在这个世界。”
“就算死，也让对方无法得逞自己的目的。”
不愧是卫雪凝，果然有这样的想法……张铭微微感慨。
旋即，不留痕迹的从挣脱出来，看着已经梨花带雨的卫雪凝，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
“你现在只需要躺倒床上，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就会发现一切都变好起来。”
张铭很有经验，前世打架回来，他都是这么干的。
“嗯。”
卫雪凝重重点了点头，用手背擦去眼泪。
似乎听从医生的医嘱一般，往还没有被破坏的楼梯走去。
纤细的手倚着扶手，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去。
到了一半，她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张铭。
“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吗？”她犹豫地问道。
“不丑，很……一点都不丑。”张铭回道。
卫雪凝展颜一笑，水雾的眸子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泛着看好的光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