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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川回到车上,副驾驶座上还放着从家里带来的保温桶。蒲璩奀晓
保温桶外面是不锈钢制成,永远不可能有温度,但是打开里面,还是很热的。
车内萦绕着散发出来的粥的清香,只是因为放的时间过长,已经有些黏糊了。
沈少川坐在车内,开了车窗,就着月亮,慢慢的吃起来,但脑子里想的,却是秦洛当时吃着别人送去的饭的模样。
很恬静,很安详,也很快乐柝。
他虽然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但可以想象当时的氛围应该是很融洽的。
鱼片粥下肚,可惜无法暖和他的心。
口袋里的手机嘟嘟的震动了两下胝。
他打开,里面是几张照片。
背景是纽约的红灯~区。
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赫然站在街口,对着过往的男人笑脸相迎,迎来送往。
她应该喝过一些酒,脸上媚态丛生,但即使是浓重的胭脂也掩饰不住底下的苍白,但她笑得很风***,是彻底沦落风尘的那种笑。
这样的女人在纽约到处可见,多的不胜枚举。
可眼前这个女人,是宁采。
沈少川那时候让人将宁采送到了美国,虽然被她做了人身限制,不让她随意离境,但还不至于让她生活潦倒,沦落到卖身。
再说了,她也有美国的律师执照。在美国找个简单的工作其实并不困难,绝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天地。
他的手机有自动销毁软件,这次的邮件一共是九十秒。
时间一到,邮件自动销毁,连带的这些照片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他还是给那边去了个电话,电话接的挺快,是满不在乎的嘲笑:“嗨,川,好久不见,还想我吗?”
“Howard,我让你帮我照顾人,你就这么照顾的吗?”沈少川知道他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但语气还是充满了简单的自嘲。
“NONONO,川,这可怨不得我。”Howard,“有人自甘堕落,也是我没办法控制的,更何况我觉得她这个生意一本万利,做的不错,我派人调查过,那里就属她生意最好,每天都忙不完呢。”
“是吗?”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呢。”
沈少川知道他没有骗自己,再说了,宁采之于他,就连最后一丁点情分都不剩了,既然是她自己选了这条路,他无话可说,那就祝福吧,于是他说:“OK,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的地盘,你知道怎么做吧。”
“那是当然,你交代的事情,我不敢不办啊。”Howard的语气还是无限怨怼,“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你现在可以呼风唤雨。”
“哼。”
说到最后,以Howard的满腹怨气结束通话。
沈少川想,就这样吧,至此以后,宁采彻底从他的生命中驱逐出去了。
可是她留给他的伤害,她留给他与秦洛之间的裂痕,却是需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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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住院三天后办了出院手续。
不过她到收费口缴费的时候,里面的人却告诉她已经有人交过了。
“交过了?是谁?”
人家帮她查了:“是一个叫沈少川的先生。”
“好,谢谢。”秦洛不见喜怒的转身。
沈少川正站在她身后对着她微笑,然后又上前来帮她提包,秦洛将包往身后一藏,他却不由分说的接了过去,同时又拉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哎,你放开我。”秦洛挣扎了几下。
他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反而频频惹来几道侧目的目光。
她没办法,只好低声警告:“干什么,快放开我啊。”
“我不放。”他有感而发,“我已经放了太长时间了,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就这样吧,慢慢走,好不好。”
他话里有话,语焉不详,但秦洛还是懂的。
这么多年了,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是少之又少,可是也正因为这么多年了,她对这一切似乎都看的很淡了。
恰巧,拐角的时候,沈少川撞上了同样前来缴费的杨光。
杨光手上捏着各种单据,看到秦洛一怔,同时目光又落在她与沈少川相握的手,她尴尬的扭动了几下,沈少川没有松手,她只好打招呼:“杨光,细柳也可以出院了吗?”
“是啊。”杨光说,“我来给她办出院手续,你也今天走啊。”
“嗯。”
他们旁若无人的聊了几句,沈少川认出这就是那天在秦洛病房的男人,可是他们口中的细柳:“是杨细柳?”他忍不住插嘴。
秦洛嗯了一声,又道:“哦,对,你认识的,你应该去看看才对,沈处长。”
杨光错愕的目光落回沈少川身上。
沈少川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你跟我一起去吧。”
他再度不由分说,将秦洛拉着一起去了杨细柳的病房。
杨光这才知道他就是当年的沈少川。
饶是杨细柳,他们不说破,她也绝认不出是沈少川。
“你是处长?”杨细柳暗暗抽了一口气。
沈少川点头,慰问道:“杨助理,好好休息,早日康复,这是我一点心意,那我们先走了啊。”
沈少川放下一千块钱,从杨细柳的病房里退了出来。
杨细柳还沉浸在曾经梦碎的失落与接踵而来的震惊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而他们已经离开。
“松手,你捏痛我了!”秦洛在靠近电梯的时候小声抱怨。
沈少川松了松,但还是没有放手的打算。
电梯很快就来了,但在他们进电梯前,杨光追了过来,手上拿着沈少川留下的一千块钱:“谢谢你,沈处长,不过我妹妹说了,不需要,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还有,”他的眼神继续落回秦洛的手腕,“还有,她让我祝你们幸福,并且为过去的年轻不懂事儿让我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电梯门马上要关上了,杨光匆忙将一块钱丢了进来,秦洛只能哎一声,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然后向下。
一千块钱散落在地,沈少川没有弯腰捡的意思,电梯一路向下,进出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对着地上的钱发呆,但没有人敢弯腰捡。电梯到了一楼,所有人都出去了。
秦洛叹了一口气,冷然道:“松手。”
他不放,她就这样直接弯下腰去捡钱,沈少川见了,便跟着她一起蹲下来。
他的手就像一副无形的手铐,牢牢铐住了他与秦洛。
秦洛上哪儿,他就去哪儿。秦洛去旁边的ATM取了五千块钱,一股脑儿连着捡起的一千块钱塞到他怀里:“拿着吧,我的住院费。”
沈少川撇嘴:“你就非得跟我分得这么清楚吗?”
“亲兄弟明算账,我不喜欢欠人情。”
“但咱们不是亲兄弟。”
“所以啊,更应该分清楚了。”秦洛有些懊恼的抬起两人的手,“你到底要拉我拉到什么时候?”
“送你回家为止。”
“好啊,那你车呢。”秦洛妥协了。她知道沈少川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沈少川脸上闪过窃喜:“走吧,在那边呢。”
“我累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开车。”
沈少川盯着她半晌,她回以他无辜的眼神。
“想留在这里,等我去开车的时候然后走掉?”他一眼就看穿她毫无伎俩的心思。
秦洛嗯哼一声:“你可以试试啊。”
“算了,我从来不喜欢冒险,也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此时,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很快,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他们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带着墨镜的笑脸来:“嗨,美女。”
秦洛愣了三秒,然后惊讶的捂住了嘴:“Edward?”
“哎呀,美女还记得我,真是荣幸,请上车。”一身白衣的Edward如贵族绅士般优雅的下车,帮秦洛打开车门,“请,美丽的女士!”
在Edward面前,秦洛不好再闹脾气,只好从善如流的上了车。
等她上去后,沈少川拍拍Edward的胸口,两人打了个眼色,Edward立刻哼着小曲跟着上车。
看到Edward,秦洛首先想到的就是小布什,于是开始一路报告小布什的情况,包括它几个孩子的去向。
Edward很给面子的听着,并且也表达了由衷的喜悦。
久别逢知己,故人见面,总是热络而欣喜的。
再次见到Edward,秦洛意外而高兴,于是一路上的嘴巴就像打开的话匣子,气氛也是温馨而愉悦的。
“洛洛,上次真是感谢你为我看家看了那么长时间,中午就由我请你吃饭吧,在美国一直没时间,真遗憾。”
“不。”秦洛道,“你不远千里把小布什给我送来,我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是我该请你吃饭才是。”
“不不不,我请你。”Edward回答。
“我请。”秦洛道。
“我请。”
“我请。”
秦洛与Edward都为了这顿午饭谁请的问题争得面红耳赤。
在旁的沈少川咳嗽了一声,给出中肯的建议:“不如中午Edward请?晚上秦洛请?”
Edward点头:“我没意见。”
秦洛白了沈少川一眼:“好啊,我也没意见,不过,我只请Edward,其余闲杂人等,请自觉回避。”
Edward偷笑一声,沈少川假装没听见,继续谈笑风生。
晚饭沈少川自然也是出席的。
秦洛虽然无视他,可未免扫了气氛,也不好说什么。
沈少川也就乐得装傻充愣,继续混在中美友好的队伍里。
中午的时候没喝酒,但是晚上Edward没忍住,点了一瓶82年的拉菲。
秦洛欣然接受。
不过她只跟Edward碰杯。
Edward见沈少川可怜,才会偶尔敷衍他几句。
没想到沈少川还挺自得其乐,一直在旁边为他们倒酒助兴,话不多,不过句句都是经典。
秦洛不时白他一眼,然后又对Edward笑,真是差别对待。
最后气的沈少川总是在底下踹Edward,Edward十分的无辜。
此时见秦洛的酒杯又空了,沈少川连忙执起那支红酒,体贴的要帮她倒满。
不过就在他准备下手的时候,秦洛突然按住了他的瓶口,沈少川奇怪的看着她,秦洛平静的挑眉道:“你是想灌醉我吗?”
Edward原本正在晃酒的手一顿,看向沈少川,只见他面不改色的看着秦洛,然后气定神闲回答:“原本没这个打算,不过现在听你这么说,我突然觉得这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那么请问秦小姐,你愿意被我灌醉吗?”
“啊哈。”秦洛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沈少川,眼神里分明是警告的意味,嘴角却噙着笑,“陈先生真是喜欢说笑,请问我们很熟吗?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不过很抱歉,我没有这个兴趣,来,Edward,我们干杯。”
“哦。”Edward耸了耸肩,无限同情的撇了沈少川一眼,然后风趣幽默的与秦洛碰杯,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就像沈少川不曾存在一样。他是彻底被忽略了。
不过他并不介意。
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不是吗?
见他们杯中酒液快见底,沈少川又殷勤的帮他们倒满,秦洛淡淡的白了他一眼,但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她说:“今天我高兴,不跟你一般见识。”
“是吗,那我可真是要感谢Edward了。”
“你知道就好。”Edward接腔,也十分高兴,一高兴,喝多了在所难免。
纵然秦洛知道沈少川那不言自明的小心思,她已经十分克制,但到底有些饮酒过量,而且红酒本身就是口感甘醇纯正的会让人忘了不知不觉喝下太多,等意识到喝的太多的时候,一般也就晚了。
尤其是82年的拉菲,后劲又特别足。
Edward和秦洛都有些醉意,秦洛以为自己能撑到回家,不过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一站起来,就有些头部发晕。沈少川下意识伸手接住她倒下的身体,又轻轻的责备了一句:“你看让你少喝一点吧,还喝这么多,身体才刚好一点,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秦洛晕眩的厉害,一时间找不出辩驳的话,但在旁边的Edward便笑了出来,他的身体也跟着晃了几下,可惜没人扶他,只好自己抓着桌角,然后抱怨:“你看吧,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川,我也好晕啊,你能不能扶我一把啊。”说着,他还往沈少川的身上靠。
可怜啊,沈少川根本不领情,去了一身,还推了他一把,Edward无比伤心道:“哦,你真是太过分了,差别对待啊。”
Edward不死心,又上前打了个趔趄,直接倒向沈少川怀里,可惜被沈少川一把闪开,Edward一时刹不住脚,直接往前倒去。
沈少川哎了一声,Edward也以为自己完了,谁知,却撞入了一个无比激情而坚实的胸膛。
蛋牛有些郁闷的看着撞进自己怀里的男人,出于礼貌扶着他,可是一看清他的脸,顿时手一松,Edward没站稳,再度华丽丽的摔倒。
这下可把他摔醒了,他毫无风度的趴在地上,颜面尽失。
蛋牛看着沈少川怀里的秦洛,立刻上前抢人:“哎,洛洛,你醒醒。”
沈少川见他的手马上碰到秦洛,身体马上往秦洛跟前一挡,蛋牛就扑了个空,他无比生气的瞪着沈少川:“你对秦洛做了什么,她是我朋友,你把她交给我!”
“我也是她朋友,她不过是喝了点酒,我会把她送回去的,不劳你费心。”沈少川不甘示弱的回答。
而那边的Edward已经站起来,不过一脸阴郁的瞪着蛋牛,用法语骂了一句。
蛋牛一听就火了,也用法语回答。
结果事态一再升级,从法语到德语再到意大利语,西班牙语,与当初蛋牛在超市跟Howard吵架时的情况如出一辙。
沈少川亲眼看着他们越演越烈,但他没有上前劝架的意思,小心带着秦洛,悄悄离开了。
蛋牛的全副心思都在Edward身上,自然也没有注意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只是郁闷:“嘿嘿,你怎么回事啊,上次难道还没吵够吗?还想打架是不是,你骂人就不能有点新意吗?来来去去都是这么几句?”
“你说什么?”
果然,他们从语言暴力升级到了肢体暴力。
但这一次沈少川学乖了,他早早的关了手机,将秦洛带上车,然后回寰宇天下。
秦洛身体虚弱,喝了不少红酒的关系,已经沉沉睡去。
她没有反抗,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任由沈少川抱起,进了卧室,睡在大床上。
他们曾经在这张床上恩爱缠绵过许多次,如今再次回到这里,她就躺在他的身边,他禁不住一阵心旌荡漾。
抚摸在她脸上的手也下意识的往下滑去。
他已经动手帮她脱掉了外套,现在她全身上下就穿了一套紧身的内衣裤,而那内衣如今正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匀致的呼吸着。
他全身的血液似乎一瞬间往某个地方涌去,身体打了个颤抖,手也跟着轻颤,他试着把手放在她饱满的胸口上,掌心里那传来的热烈的心跳以及温暖的触感,都令他恍然如梦。
这样的场景,这样异常紧张的酣畅淋漓,真的,只存在于他的梦中。
而今秦洛就好端端的躺在他的身边,他们没有天人永隔,他充满感激。
他是个无神论者,可是这一刻,他真的感恩上苍。
他的掌心冰冷,秦洛难受的扭动了一下,他立刻将手撤了回来。
她翻了个身,往他身边缩了缩。
他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却盖不住满脑子的旖旎念想。
当秦洛的手不经意触碰到他的大腿,沈少川就像被一阵电流击中,他需要花无数的力气才能克制住内心澎湃的情感,而不将魔爪伸向身边的秦洛。
可是睡着了的秦洛是没有意识的,她更加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一举一动,尽是撩人。
于是,半夜时分,与卧室相连的洗手间内,还有冷水不断冲刷的声音,声音几乎持续了大半夜,而睡在床上的人则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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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和煦,照的一片银装素裹。
秦洛拉开窗帘一角,立刻有暖意丝丝缕缕的渗透进来,可是窗外一片素白,还是让她微微怔神。
看这样子,该是下了一夜小雪,窗外的景致便是清冷中透着温暖,高贵而美艳。
她情不自禁的咧嘴轻笑,然而陌生的环境又让她心生警觉,四处张望,这是寰宇天下!
那次她在这里自杀的时候,还将里外打扫了干净!
她嘶了一声,掀被下床,顷刻凉意袭身,低头,她不着寸缕,而原本的衣服遍寻不着,只有一件白色的睡袍放在旁边,珊瑚绒的质地,柔软而舒适,但让她毫无安全感。
她心头阵阵狂跳,仔细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对,她太高估自己的酒量了,两杯红酒,其实量并不大,但没想到后劲这么足,沈少川狡猾如狐狸,明知这是个圈套,她还傻傻的踩了一脚,然后又自以为能离开,其实她早已不知不觉进了人家的捕兽夹。
房外传来阵阵清香,肚子发出叽噜咕噜一阵乱叫。
她冷着脸抓过一边的睡袍披上,然后走出去。
沈少川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做了早餐,正把培根煎蛋放上桌,秦洛就出来了,他自然的对着秦洛一笑:“洛洛,你醒了啊,我正打算去叫你呢,这样也好,来,赶紧坐下吃早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秦洛郁闷的看着沈少川身上的睡袍,再看看自己的,原来这是一套的,说他不是早有预谋那根本就是骗人的。
“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坐下。”沈少川拉着她坐下,同时又把叉子筷子塞入她手里,“来,先喝杯热牛奶吧。”
秦洛的是鲜牛奶,奶味十足,而他自己则是纯黑咖啡。秦洛光闻着奶味就倒足了胃口,再加上自己底下什么都没穿,毫无安全感,于是开口问:“我的衣服呢。”沈少川指了指阳台,秦洛看去,她的内衣裤正以舞蹈的姿势在那里翩翩起舞,迎风招展,十分的招摇。
最让秦洛郁闷的是,沈少川洗了,也不甩干,直接就给挂了出去,现在天气如此寒冷,她的衣服上面,全部挂满了冰棱子。
她欲哭无泪的站在阳台上。
沈少川将她拉了进来:“洛洛,快进来,外面冷,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不能吹风。”
秦洛生气道:“别碰我。”
“好好,洛洛,你先进去吃早饭,有事儿咱们待会再说好不好。”
秦洛的肚子仍是咕咕叫的厉害,她不想跟自己过不去,好容易就把早餐给吃了。
但她想走,也是不可能的。
她指派沈少川出去给她买衣服,也是奢望。
外头又开始下雪,她几天没回去了,她很想小宝,很想跟他打电话,学校已经放寒假,她打算带小宝去澳洲度假的愿望今年似乎又要落空了。她的心里布满失落和惆怅,她就在沙发上坐着,对着不时飘落的雪花唉声叹气。
沈少川熬了汤,又准备了很多小吃零食水果放在秦洛的面前,还十分周到的从卧室拿来了一条正宗的羊毛毯子盖在她身上:“洛洛,天气冷,盖着这个暖和。”
屋子里洋溢着食物的香气,还有空调的暖气,秦洛靠在沙发上,看着沈少川鞍前马后,忙进忙出,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儿。
自从知道那是个意外后,她也比较自责。
但沈少川现在一句都没提起,还把她照顾的那么周到,她于心有愧。
“洛洛,咱们中午吃土豆炖牛肉好不好,我记得那次在纽约,你给我做的,味道真不错。”沈少川从厨房探出头问。
秦洛撇嘴:“随便。”
他不提纽约还好,一提就让她想起他蓄意的欺骗,于是气又不打一处来。
沈少川哦了一声,退回了厨房。
纵然秦洛脸色不好,他也甘之如饴。这样平静的没有人打扰的生活,与他,简直就是这几年的奢求。
秦洛就像个老佛爷一样躺着,不论想干什么要什么,还没开口呢,沈少川就给她做好了,让她好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沈少川立刻跑过来问:“洛洛,你要什么你跟我说就好了,起来干什么,躺好,躺好!”
他强迫秦洛躺回去,秦洛又好气又好笑,挥开他的手:“我去上洗手间,你能帮我把马桶搬出来吗?”
“这个……”沈少川面有菜色。
秦洛感觉出了一口气,浑身舒畅起来,推开他朝洗手间走去。
出来后,沈少川就说:“洛洛,可以吃午饭了。”
午饭很丰盛又清淡,且营养均衡,其实很合秦洛的胃口,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
沈少川先让她喝了一碗鸽子炖肉汤,这才开始吃饭。
但整个过程中,就见他给秦洛夹菜了,自己根本没怎么吃。
秦洛的碗里像一座高耸的山峰,简直无从下筷,当他又把一块肉夹过来的时候,秦洛按住他的筷子,硬生生的退回他的碗里:“你自己吃吧,我这里都吃不完呢,别给我夹了。”
“好,那你必须把那些吃完啊。”他看着她傻笑,哪里还有半点精明的模样。
秦洛看着生气,但又心疼,最后只好低头吃饭。
这样吃的结果当然是吃撑了。
饭后沈少川在厨房洗碗,她就在客厅走动,消化消化。
厨房里水流刷刷,她偶尔经过厨房的时候便停下脚步,对着他的背影发一会儿呆。
他身体的重心有些轻微的倾斜,她想起陆向天说的话,心头便一阵难过。
沈少川放下最后一只碗,关掉水龙头,却听到洗手间传来水声。
他立刻紧张的跑过去:“洛洛,你要洗澡吗?”
秦洛从镜子里白了他一眼,她面前放着一个脸盆,正在接热水。
“你打热水干什么?”
她撇嘴:“别废话,跟我出来。”
她去端脸盆,沈少川自发自觉的抢了过来:“我来。”
秦洛坐到沙发上,他似有所觉:“你要泡脚啊,早说啊,我给你打啊。”
脸盆放在她的脚边,她却往更旁边挪了挪,沈少川不解,她终于解释:“不是我,是你,坐下,泡脚!”
沈少川愣在那里,面部有轻微的扭曲:“我还是算了吧,我不冷。”
“坐下!”秦洛指着旁边的位置命令道。
沈少川犹豫再三,还是只得乖乖坐下。
秦洛内心挣扎良久,站了起来,半蹲在他面前,沈少川立刻伸手扶起她:“洛洛,你干什么,站起来!”
“放手!坐好!”
在秦洛眼神与语言的威慑下,沈少川只能保持原来的姿势坐定。
秦洛就蹲在他的面前,慢慢脱下他的鞋袜,然后再脱掉他的假肢。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而近距离的观察他的伤口。
伤口已经痊愈,切口也很平整,但尤其可见当时的痛苦。
她冰冷的手指细细的摩挲过他的创口,沈少川开始觉得有些难堪。
纵然他积极面对,但依然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
他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似乎在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不一会儿,那里却传来凉凉的触感。
他回头,是秦洛哭了,她扑簌的眼泪落在他已经好了的创口上,如滚烫的岩浆,灼痛了他的心:“洛洛……”他伸手想让她站起来。
可是秦洛却将他的脚慢慢放进了水里,一声不吭的帮他搓洗着。
热水的温度随着她的指尖一路蔓延至他的心里。
这一天的午后,阳光清冷,室内却一室暖融。
“好了。”约莫二十分钟后,水逐渐变冷,秦洛也收拾完自己的心事,抬头,但看到沈少川眼神定定的对着某处发呆。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她倒抽一口气,同时冷下了脸,豁然站起来骂道:“流氓!”
又飞快拉好自己的睡袍。睡袍是系带的,不知何时带子松开了,她不着寸缕的身体被他看了个精光。
沈少川心情大好,如偷腥的猫,愉悦的问:“洛洛,晚上想吃什么?”
秦洛面皮发烫,郁闷道:“我想要电吹风。”
沈少川挑眉,理智的回答:“坏了。”
“那我要洗头怎么办。”
“你现在不能洗头,起码一星期之后才能洗,到时候我会去买的。”
“……”
他可真是精明绝顶啊。
秦洛那些被收进来的衣服放在空调下面吹了很长时间,冰棱融化,但水渍依然蔓延,没有电吹风她根本没法穿。
“可是我该回去了,我不放心小宝。”她希冀用小宝来融化沈少川。
他回答:“我知道。我也很想他。”
“那你就让我回去见见他吧。”秦洛露出哀求之意。
沈少川说:“你放心吧,明天你就能看到他了,今天你就在这里陪我一晚上。”
他能这么轻易的放了自己?秦洛很怀疑。
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说真的?”
“当然。”
“但愿你能说话算话。”秦洛知道,自己如今这身体,就算留下也没什么危险。
于是很放心。
沈少川则挑高了一边的眉毛,嘴角有浅浅的笑意。
原本就是最亲近的两个人,只不过有了时光的隔阂,慢慢的也就熟悉了,渐渐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样子。
晚饭依然沈少川掌勺,吃过后秦洛继续散步,他洗碗。
然后她躺在沙发上看书,他回书房去发邮件,打电话。
秦洛注意到沈少川进了书房后就没有出来过,期间断断续续又声音穿出来,应该都是他在打电话。
他真的很忙啊。
后来,秦洛看书看着看着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沈少川忙完出来时就看到她身上盖着一本书,毯子歪斜的落在一边,脸上有浅浅的笑意,似乎做了个美梦。
他蹑手蹑脚的打算抱起她,秦洛突然睁开了眼,睡眼惺忪道:“你忙完了啊,几点了。”
她看向墙上的壁钟,已经一点。
难怪她撑不住睡着了。
沈少川抚摸着她的脸:“吵醒你了,走吧,进去睡。”
他要抱她,她没让,坚持自己走进去的。因为她知道承受她的重量对他的脚意味着什么。
再一次躺在他身边,秦洛却睡不着了。
身体很累,脑子很清醒。
沈少川也是。
没有说话的他们一起笔直的躺着,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听着窗外的风声,感叹岁月的流逝。
第二天秦洛起了个大早。
她忘了昨晚自己到底几点睡的,只知道倦极而去。
她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沈少川那张帅的过分的脸。
经过一夜休整,青色的胡渣开始占据他的下巴,却也柔和了他斜飞入鬓的剑眉。
当初给他弄这张脸的人,可真是费尽心思了。
不过,她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拿起放在一边终于吹干的衣物穿上,不过还没走,门铃就响了。
这一大早的,吓了她一大跳,同时也惊醒了床上的沈少川。
她有些尴尬的看着披了睡袍就出来的沈少川,连忙指着大门说:“那个,我听到有人按门铃,就出来看看。”
“是吗,那好啊,你去开吧。”他又折回了房间,留下秦洛在客厅发呆。
“我……”
门铃持续响着,她只好飞快收拾好自己去开门。
门打开,门外站着小宝,小宝旁边是一个硕大的行李箱。
“妈妈。”小宝叫。
秦洛张大了嘴:“小宝?你怎么来了?”
小宝将手上的信封拿给秦洛:“奶奶让我给你的。”
“你先进来。”秦洛随后把箱子也拿进屋里,又打开信封。
信是秦海兰写的,她说:洛洛,我跟你陆叔决定去澳洲度假,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打算出去也没出去,今年我们觉得是时候了,不能再等了,小宝就留给你照顾了,箱子里都是你和小宝的衣服,今年就你们一家三口一起过年吧,对了,让少川好好给你养养身体,勿念。妈妈留。
秦海兰与陆向天就这样潇洒的留书一走了之了。
秦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此时沈少川已经换好衣服出来,自然道:“小宝来了啊。怎么样,洛洛,我没有骗你吧,我说你今天就能看到小宝吧。”
秦洛皮笑肉不笑:“这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怎么可能,你想想看,你妈为了你们付出这么多了,去玩玩不也是应该吗?好了,小宝都来了,你也可以安心留下来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了,小宝,走,我们回家去。”秦洛想带小宝回去。
可小宝却撇嘴:“对不起,妈妈,昨天家里的厨房被我搞坏了,奶奶说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要不然咱们就要流落街头了。”
“……”
就这样,三言两语,三人成虎,将秦洛硬生生留在了这里。
沈少川满意的朝儿子竖起大拇指。
不过小宝并不领情,挥了挥手:“我可不是为了帮你。”
***********
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人欢喜有人悲。
世界永远是公平的。
“爱......爱......爱敏,帮我把......床摇......起来......”陈锋醒来,对着站在窗口的李爱敏说道。
“爱你个头啊,爱,”李爱敏郁闷的转身,没好气地摇起他的床,然后按了按旁边的呼唤铃。
她站在那里想了很久,但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婚期越临近,陈锋越是多呆一天,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就越多。
他们是本分人家,尤其父亲刚刚过世,母亲哪里受得了这么多指指点点,她也是。
可是陈锋伤了腰,根本走不了。
医生很快就到。
他检查了一下陈锋的背部,然后得出结论,“腰部的伤痊愈之前,最好不要随处走动。免得引起二次伤害。”
擦——
李爱敏想骂人。
“那他这几天如厕怎么办?在床上解决?”
她的话像是提醒了医生一样,后者沉思片刻,然后吩咐身边的护士,“去准备导尿管。”
护士应声而去。“不......!”陈锋反应迅速,死死拉住被单,坚决不从。
“陈先生,请你配合。”医生盯着他的脸,面无表情地说。
陈锋在大学时候曾经看过舍友插过一次导尿管,那种杀猪的嚎叫,让他记忆犹新。
他坚信被一个塑料管子插到命根子里地感觉绝对是生不如死的。
“爱......爱.....敏......”他哭丧着脸,开始不淡定起来。
李爱敏看着他一脸苦瓜样,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活该!”
“你倒是.......说话啊.......”陈锋抓狂,狠狠瞪住李爱敏这个提醒了医生的罪魁祸首。
“医生,你给他用最粗的那种。”
“你.....爱敏......你......”陈锋气急败坏地急白了脸。李爱敏在他的眼里就是恶魔的化身。
“陈先生,你不插导尿管,下床如厕的话,轻则扯到伤口,重则半身不遂,到时候我们可不负责。”
护士拿好器具,已经在他面前站定。
“你......拿......刮胡刀.....做.....什么?我,不.......刮胡子。”陈锋看着护士手上的剃须刀吼。
护士翻了翻白眼,熟练地拉起被单,擦上酒精。
下面一阵凉飕飕的感觉让陈锋彻底不淡定地开始扭来扭曲。
护士终于忍不住了,“陈先生,麻烦配合一点,这是在消毒。马上动刀,你要是再乱动,伤了您的命根子,我可不管。”
一板一眼地警告着,却让陈锋觉得字字惊心。
好吧,为了自己以后的性~福,他彻底放弃负隅顽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咬牙切齿地忍着那股让他疼痛不已的异物感,一脸怨恨地看着旁边的李爱敏。
可她此时却一脸笑意,丝毫不回避地也看着陈锋。
他,就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活生生地丢了一把脸......
但是丢脸这种事,永远都是无止境的,丢了一次,绝对还有第二次。
因为此刻除了医生护士李爱敏,门口还站了一个陈锋不认识的陌生男子。
一身黑色的风衣将他的气度衬得恰到好处,可嘴里的话语,却显得十分没有风度,“爱敏,你真的……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我原本还以为是那些人捕风捉影随意乱造,但现在看来真的是空穴不来风啊,我真是看错你了,爱敏,本来我妈说我还不信,现在,眼见为实,我不信都不行啊。”
李爱敏听到声音,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周永林,又看到陈锋的模样,顿时知道他误会了,于是脸色丕变,赶紧解释:“不是,永林,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个世界眼见未必为实……”
“都已经明目张胆看着人家脱裤子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周永林愤怒的指责令李爱敏一阵心惊。
他说的也没错,她确实看了陈锋……
不是。
李爱敏急忙抬头:“永林,你听我说啊。”
可是周永林根本没有再给她解释的机会,气的拂袖而去。
李爱敏也跟着生气的跺脚,却是把满心怒火烧在陈锋的身上:“都怪你这个大结巴,真是被你害死了,气死我了!”她抓起包去追周永林。
陈锋很无辜,被李爱敏这么说,一怒之下想跳起来,结果护士的刮胡刀没掌握好,直接一刀扎进肉里。
“哎呦,我的妈……妈……啊……”
陈锋惨叫,护士不耐烦的骂道:“动什么动,现在能怪人吗?别动,要不然我就给你做了!真是的,太不配合了……”
陈锋被人碎碎念,又忍着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
而外面的李爱敏却没有追上周永林。
他是开车来的,李爱敏没赶上电梯,她一路往楼梯下来,最后才栽了个大跟头,可惜等她一瘸一拐追出门外时,周永林已经绝尘而去。
李爱敏一身灰头土脸,心情低到谷底。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抑郁难抒,又不想回病房去,给周永林打电话也没人接,最后周永林还关机了。
她忍着痛,不停抽气,同时委屈的不争气的眼泪也开始往外冒,她何其无辜,却又不被人理解,她的委屈该找谁倾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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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天,秦洛一早接到了李爱敏的电话。
她原本想拜年,但李爱敏开口便是恳求:“洛洛,我求求你,赶紧把陈锋这大结巴给我弄走吧,我的日子已经没法过了。”
“怎么了?”
李爱敏连吐苦水,秦洛听完后也觉得头大,这个陈锋,可真是个搅屎棍。
可如今已经到了年尾,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先安抚李爱敏一番,并且承诺会帮她想办法的。
李爱敏似乎筋疲力尽,跟她有气无力的拜了年,便挂了电话。
过年嘛,到底还是要快乐一些的。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他们吃了团圆饭。
这是小宝出生以来,吃的第一顿一家人的团圆饭。
沈少川包了个大红包给他,他也收了。
冲上云霄的烟花将这个城市装点的异彩纷呈,且接连不断,爆竹声声,想了一夜。
秦洛经过连日来的调养,身体大有起色。
这个新年,他们无需走亲访友,也无需敷衍应付,就连Edward,沈少川也没让他登门,他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过了有史以来最清净的一个年。
沈少川关了手机,谢绝了一切俗事,他尽力扮演着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的角色。
唯一的缺憾就是小宝这么大了,他对父爱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沈少川在他这里不软不硬的碰了好多钉子,搞得他很挫败,不过也有越挫越勇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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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八的时候,距离秦洛流产终于满四十天。
沈少川过了苦行僧这般的日子也好几个月,每天看得见吃不着的痛苦几乎将他憋疯。
于是那天晚上秦洛在整理衣服的时候,沈少川突然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秦洛抓着手上的衣服说:“你想干什么呢。”
“洛洛,我们……”“嗯,我们年也过完了,该各自办事了,我明天就跟小宝回去了。”
“什么?”沈少川一听,脸色就变了,“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难道跟我在一起不高兴?”
秦洛嗫喏:“不是。”
“那是什么?”沈少川等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来等这句话的。
“哎……”秦洛不知从何说起,一声叹息。
沈少川久等她都不肯说,便以最直接而野蛮的方式,夺下她手中的衣服,并将她按倒在床铺上。
他趁着她换气来不及叫喊出声时紧紧地压制住她并堵住她的嘴,舌尖撬开她未来得及咬紧的牙关再探进她的嘴里,吸吮她的甜蜜、啃咬她的唇瓣,激烈的掠取她嘴里的芳香,直到她以为自己终将窒息而亡时他才离开。
秦洛睁瞪着眼睛猛吸气,感觉嘴唇好象被他咬破而刺痛、麻麻的。
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一舔红肿的嘴唇,却不知道她无意识的举动对他来讲犹如十万吨的***炸药,轰然炸出他本就沸滚的欲潮。
沈少川猛地低下头张嘴衔住她正伸在外面探索的滑舌,狂野的吸纳入他的嘴里,缠着并逗弄着,直到她无力的呻吟出声,他才放过她可爱的香舌并跟着它回到她的嘴里。
许久未经人事的秦洛觉得全身好象被那火辣辣的熟吻烧滚而热烘烘的,他的舌头调皮的在她嘴里的每一处挑~逗时,好象也勾~引出她体内一股莫名的潮流,蠢蠢欲动得像是急于宣泄却又找不到出口,让她只能攀住他跟着他带起的舞步狂野起舞。
欣赏着她微眯眼的醉颜,少川知道她也和他一样沉迷于刚才两唇的纠缠,他继续往其它的地方点火。
他含住她白玉般的耳垂,将它吸吮得红艳后,又顺着弧度完美的颈部曲线舔吻下来,陶醉于她锁骨的精致,却又被她胸前的玉桃吸引住。
“哦......洛洛......”秦洛生过小宝以后,被宋诗颖的各种汤水调理得十分的好,胸部明显大了两个尺寸。
少川沉醉地欣赏着她胸前的好风光。
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了下浑圆峰顶上的粉红蓓蕾,心喜于它的颤动,低头撷取它的甜美,将整颗红莓含入嘴里,像小孩吸取乳汁的用力吸吮着,还发出“啾啾”的声音。
再轻扯一下后,他终于放开被啮咬后更显红艳坚实的嫣红,他的双手各抓握住一边的浑圆,轻轻地揉搓捏挤,使它们更加硬挺丰满,再伸出两指掐住凸出的红莓扭转着。
“痛......”秦洛一直沉迷于他挑起的***漩涡中,为他略显粗暴的动作低喊出声。
听到秦洛的低呼,少川才终于转移目标往其它敏感地带移去。
彷佛带有电流的手滑过她的柳腰,在她的肚脐周围画着圈圈,让她起了一阵阵的轻颤。
他霍然撑开她的双腿,注视眼前有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花蕊外面还分泌出浓郁的蜜汁邀请着采花人浅尝。
“洛洛......”他微微喘息,果然一如记忆里地花径那般美好。
秦洛其实并没有那么想反抗,那么长时间了,他为她做的,点点滴滴,她全都记得。她目眩神迷的任他摆弄着,任凭他拉开她的双腿置身其中,让他的硬挺在她湿润的洞口外徘徊。
“洛洛,我会轻一点的。”
他缓缓地将***推进她的体内,小心翼翼地把她当成易碎的玻璃,但是一触即发的激情却也容不得他刻意压抑。
他不敢让自己太深入,只是浅浅地抽送着。
“嗯......”秦洛早已全身布满薄汗,欲火焚身,偏偏他又在此时保守了起来。
她的双腿紧夹着他的腰侧,双手拉下他的身体用柔软的丰胸磨蹭着他,小嘴调皮地轻咬他的耳垂、下巴,最后来到他小小的乳凸处,轻捻慢舔的,用她不熟悉却也知道绝对会受用的方法撩拨他的狂欲。
“洛洛......你在玩火......,”少川紧绷的身体也已经汗涔涔地闪着光泽。“不过……我喜欢……”他一把将她拉起,让她蹲坐在他的腿根处,两人仍紧紧地交合着。
这个姿势让沈少川的下体深深地埋在秦洛的深处,让她感受到无比的快意,浑身颤抖不已,之后他有力的冲刺更是带出爱~欲~狂~潮,两人身体的撞击声***得让人脸红。
“喜欢这样子吗?”少川邪恶的在她的耳边低问,还不时伸出滑溜的舌头轻画着她的耳垂。
“嗯……啊……”秦洛只能呢喃出自己的欢愉。
少川每一下的冲刺都进入到她的深处,每一次的抽出又是被她的紧窒内膜纠葛住,麻辣热浪侵袭,早已浑然忘我。
腰椎传来一阵麻痒的快感,秦洛全身不由自主地弓起,敏感的小腹益加紧绷,潮湿的下渗抽搐绞紧他有力的抽送。
她战栗的双手环抱住他厚实的肩膀,在他的耳边低泣着。
沈少川让秦洛稍微喘口气后,仰躺在床上,再让她坐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姿态有如要她在他的面前剖析自己的感官世界,她娇羞的撑起身子想离开他。
沈少川却在此时挺腰往上一顶。
“啊……”弓起身子,她欢愉的吟叫出声。
沈少川狂肆地挺腰撞击她的身子,让她在上面不由自主地配合他的律动,上下扭动着,美丽的玉桃跟着她的起伏晃动,好不诱人。
“嗯……喔……”秦洛渐渐掌握住诀窍,轻轻地扭动腰臀。
“对,就是这样,洛洛......我们如此契合......”沈少川痴迷地抓握住在他眼前弹跳的双峰,挤捏着在它们上方挺立的蓓蕾,让它们更形绽放。
秦洛不知道在上方需要用到这幺多的力气,加上由两人交合处传来的阵阵喜悦,麻痹了她全身的神经,电流流窜过周身,还在持续加温中。
她的双手紧抓住他的手腕,让他支撑着她虚软的上半身。“少川……”
她几乎想趴在他的胸膛上,他却又用手支撑在她的腰侧,并且开始用力往上撞击。“喔……不……”她又要不行了。
她敏感的下身受到强烈的摩擦冲撞而颤抖不已,感觉得到下身湿濡一片,两人的体液融合在一起,拍击出响亮的声音。
“啊……”现在沈少川极力想让她欢快,然而她敏感的身子却又不堪他的入侵,濡湿的下身紧绞着他的亢奋,催促着他加速冲刺。
“少川……”强烈的震颤侵袭着秦洛弓起的身子,教她再一次痉~挛。
“洛洛,你还是那么敏感......”他揉抚着趴在他身上的背脊,感受着她微微的抽搐。
可沈少川还不想这么快释放,他按捺住***让彼此有喘息的时间,然而她的馨香窜入他的鼻息,勾~引着他,加上他的赤硬也还留在她的体内,温暖而微微抽动着的内膜紧紧地包裹着他,霎时又让他血脉债张的想不顾一切往前冲。
他轻轻地将全身乏力的她翻仰躺卧下来。“你还好吗?”她除了呼吸有些急促外,其它的好象还不错,脸颊上盛开着两朵红玫瑰,娇艳极了。
“嗯……我好累……”她睁开迷蒙的双眼。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担心刚才的激情是否会伤到她。
“嗯……没有……我想睡……”她很纳闷为什么他还不出来,一直杵在她的里面,让她不能翻身睡觉。
“好.....”乘着说话地时机,他撑开她的腿,少川开始奋力地进出她仍湿濡的甬道。
他的身体现在只认她这副温滑凝脂,否则他不会让自己禁欲这么久;而一碰上她,他又表现得像饿虎扑羊。
如今他不想再压抑自己了,因为他找到可以名正言顺拥有她的理由。
可是就在沈少川准备最后一击的时候,房门却被人推开了,小宝一身睡衣站在门口:“妈妈……”
沈少川红着脸快速拉过被子盖住他与秦洛的身体,然后听到小宝说:“没事了。”
房门再度被关上。
室内逐渐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依旧在纠缠。
被子里面空气稀薄,沈少川掀开被子,一声咒骂:“小兔崽子,就知道坏老子好事。”
秦洛面色发烫,完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懊恼与羞愧之情让她脸色无比红润。
但是她不再给沈少川进攻的机会,直接从旁边滑下床,躲进浴室里。
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到底还是融为一体了。
也许她这辈子生来,就是属于这个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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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川已经服务了一整个年。
秦洛到底觉得过意不去,那天晚上,主动掌勺。
沈少川自然满心欢喜,自告奋勇去帮忙。
秦洛正在切菜的时候他就进来了,问她需要帮什么忙,秦洛嫌他碍事,将他赶了出去。
沈少川回头,就看到流理台上香喷喷地饺子,立即含了一个在嘴里,一脸满足地吞了下去。
秦洛白他:“吃饭之前不知道要洗手吗?”
“有什么关系,我很干净。”
沈少川按住她的肩头,一手抱住她的腰,将她靠在自己怀里,一边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度个假?”
秦洛抖肩:“才刚过完年呢,还是别想了,有空再说,放手。别打扰我。”
“你好香。”他无耻的嗅着她的发香,亲昵而暧昧的说着情话。
秦洛心有余悸,让他赶紧出去。
自从上次被小宝撞见之后,他就有心理阴影了。
可是沈少川左手抚上她的身姿,他又有了冲动。
手就那么直接地滑进她的衣服里,先是在她的腰身处打着圈圈,随后扶摇直上,捏住她胸前柔软,“不用炒菜了,我吃饺子也够了。实在不够,还能吃你呢......”
秦洛控制不住地一哼,然后脸一红,“沈少川。”
“嗯,洛洛,什么?我听着呢......”他一手已经伸进她睡袍下摆,隔着薄薄的蕾丝短裤轻轻抚弄着她的敏感地带,细细碎碎的吻,就这么落在她的后颈处。
“我还得炒菜......”
“好......”
她炒菜,他吃她。
两不耽误嘛。
她就穿了件居家的睡袍,很方便他动作。
双手温柔地握住她的腰,将她的内~衣轻轻拉至一边,缓缓冲破最后一层障碍,然后用自己的坚硬磨蹭着她的柔软。
秦洛的身子就在他不断地挑~逗下,发软发虚。
秦洛咬唇,锅铲早就被她丢进洗碗池,此刻她两只手只死死地撑着流理台,同时厉声警告他:“沈少川,你别太过分了!”
“有吗?难道你不喜欢?”
他进来之前特意锁了厨房门,所以如今是肆无忌惮:“别怕,洛洛,我关了门了,小宝进不来的!”
“流氓!”
沈少川闻言笑得乐不可支:“你看这都多少年了,你来来去去就只会这么一句,不过我也只对你耍流氓不是。”
“......”她要崩溃了,他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他抓紧她的腰,极速地进去,这样的姿势,让她毫无保留地容纳着他的所有。
强烈的快意让她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她口中发出欢愉和难受交杂的哀吟,激狂的欲流不断侵袭她敏感的知觉神经,体内的***压力持续升高,小腹一阵阵抽搐战栗。
他放任体内欲焰直袭向她,大力摆动腰杆,开始攻城略地。
直到感觉她体内传来强烈的痉~挛收缩,紧紧箝住他的男性,那绝顶的***快感令他低吼一声,用力一顶,随即在她的体内深处倾泄而出……
菜的焦味一阵阵传来,弥漫着整个厨房,连抽油烟机都抽不干净。
秦洛为自己的发浪与意志不坚后悔的要死,咆哮着将沈少川吼出了厨房!然后从头再来。
沈少川如餍足的毛,哼着小曲进书房去了。
年都过完了,他也该工作了。
不过路过客厅的时候,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小宝却对着他说了两个字。
沈少川好像听清了,又好像没听清,不敢确定:“儿子,你刚才说什么了?”
“你没听错,流氓!”你说什么?”
“流氓。”小宝那说话的神态与语气,简直跟秦洛如出一辙!
沈少川龇牙,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内心的羞耻感顿时汹涌澎湃起来。
有个太聪明的儿子,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多一点。
吃饭的时候,秦洛再次把陈锋的事情提上日程。
之前也多多少少提过几次,但沈少川一直没有表态,或者随意的敷衍她一下,让她好不郁闷。
但今天下午,她又接到了李爱敏的电话。
李爱敏在电话里哭了。
这是秦洛第一次看到李爱敏哭,她委屈了,失望了,难过了,全因陈锋而起。
连带着秦洛也觉得自责。
“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赶紧把你那表弟弄回来吧,爱敏他们家是农村,乡下地方,禁不住这样的流言蜚语的,再说了,陈锋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爱敏只想要过平静的生活,她跟周永林马上要结婚了,你能不能让陈锋别去玩弄人家感情了。”
沈少川停下筷子看着秦洛:“你怎么知道陈锋是玩弄人家感情呢,我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就差下十二道召回金牌了,但他不愿意回来我有什么办法,而且你也说了李爱敏快要结婚了,如果她未婚夫对她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就算结婚了还能离婚,你还是劝劝李爱敏想清楚看清楚再说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洛有些冒火了,“你是说周永林不值得托付终身?还是你那个滥情的表弟好?”
“洛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了解陈锋那个人,正因为了解所以我觉得他这次不是玩玩的,而且李爱敏那个未婚夫,周永林是吧,我以前打过几次交道,不是太正派的人,我这么说是为了李爱敏好。怎么说也都是朋友一场,我不能眼睁睁看她跳火坑啊。”
秦洛没好气的笑了:“周永林是火坑?陈锋就是金窝银窝?”
“这个……得看人怎么理解。”沈少川一本正经的回答,“要是他们真相爱,就算是金刚钻也不能把他们分开啊。但事实摆在眼前,李爱敏现在就哭着嚷着,结婚了还怎么得了?你也说了他们乡下地方,现在分手总比结婚了又离婚强。”
秦洛突然摔了碗:“沈少川,你这是偏见!”
沈少川一顿:“好,好,咱不偏见,正好我有事要去他们附近一趟,要不一起去看看?”
“去就去,谁怕谁啊。”
“嗯,不是谁怕谁,我们就是去证明,到底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