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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忧顺着薄刺心的话说了下去,对于薄刺心对于天朝做的贡献也十分的敬佩,现在的他也明白了这个的女子也只有他的皇兄能够拥有。
“确实不错,那皇上可知道是那位京中的大臣是谁么?”看来,这件事夜琉璃和风无忧确实是不知道的,持有金牌令箭的,除了皇帝御赐的大臣,就只能是纯皇室血统的人了,夜琉璃口中的三皇叔显然不是,他不可能知道土豆价值,看来,果真是夜无双无疑。
“朕也不清楚,大概是我皇兄在天之灵保佑大漠国吧。来,天帝,云皇贵妃,尝尝这个,这也是阿罗进贡来的,叫面包干,虽然看上去硬硬的,尝起来确实酥脆爽口,尤其是外面这层白色的油脂,很是可口。”夜琉璃一面说着,一面命宫女为凤魅和薄刺心布菜。
薄刺心看向凤魅,两人目光相接,看来,对于夜无双的计划,是不得不实施了……
月光霜华,静静的流泻在偌大的皇宫,今日的月很大,很圆,很像十五的月亮,代表着团员的月。明日便是大婚了,凤无忧却没有休息,独自一人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任凭夜风荡起他的衣衫,看着圆满的月,凤无忧竟觉得,天地之间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
月宫中的嫦娥,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同样是婚礼的前夕,上一次,他的心情是那样的雀跃,那样的迫不及待,那样急切的想去见她,想撩开红盖头看看那盖头下的人儿,如今,同样的婚礼,娶的不是平民百姓,是一国的女皇,这是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的。
这婚礼,更奢华,更轰动,他却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不要再向前走了,就让他还有多一分钟的机会去想念那张脸,想念她的一颦一笑,想念她骄傲的宣告,想念她凌厉的眼神,想念她利落的身手,想念她忍辱负重的坚强。
时间又怎么会停呢?它是无情的,就这么一步步走着,不由你愿不愿意。明日,过了明日就只能将她彻底的忘了,今天她是他的皇嫂,他还是凤无忧。
可明日,她依旧是他的皇嫂,而他,却不再是凤无忧,而是漠国琉璃女皇的无忧王,甚至不再是完全的天朝人,这样的他,没有资格再爱她,也没有资格再想念她。
忽的,凤无忧转身进屋,拿起一张宣纸,蘸满墨水的笔在他如玉般的手指之中,恍然有了灵魂,风动帘起,那笔在素白的宣纸上如蛟龙入海,急速的书画着,不到半刻,一名女子便盈盈而立,裙下牡丹绽放,女子一双丹凤中露出冷厉的光芒,负手而立,飘舞的衣袖后面露出一柄闪着光色的刀尖。墨透纸背,可见做画人是倾注全身的力量。
凤无忧拿起未干的画作,冲到了屋外,举起那墨汁滴染的纸,对着月光,宁静的脸上露出一丝凄亮的笑容,“刺心,别了!”凤无忧的眼角划过一滴滚烫的泪,似乎是他烧灼的内心,他双手颤抖得执着画作的两段,狠狠的撕裂了易碎的宣纸,向天空中一抛,好似七月的飞霜,纷纷而下,带着玉碎的凄凉……
夜琉璃几乎彻夜未眠,明日,她就要嫁给梦寐以求的凤无忧了,激动不已,还不到鸡鸣就早早的翻身起床,把为自己梳妆的宫女悉数叫了起来,从先皇过世之后,便很少见夜琉璃这般高兴了,几名宫女也沾染夜琉璃的喜气,笑意盈盈的给夜琉璃洗漱打扮。
那梳头的宫女拿起一只“上头”的新梳,梳着夜琉璃一头墨发,身边的铃铛接过玉梳,一面打理这三千青丝一面笑吟吟的念叨:“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念完后便为夜琉璃梳了个朝凰髻,发髻后面插上四根黄金镂空而成的钗子,后髻插着珠翠穰花鬓,眉目如描如画,一双大大的杏眼好似一汪秋水,露出几分娇俏而温柔的气息,宫女递上一张红纸。
夜琉璃接过,放在桃色的唇间轻轻含住,再张口,双唇便染上了醉人的红色。晨曦透过窗棂洒如了昭阳殿的寝殿,在夜琉璃的身上子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脑海里浮现了凤无忧温柔的面孔,夜琉璃不禁莞尔一笑,这倒让平日活泼娇俏的夜琉璃配着这一番装扮,竟带着些许女人的柔美和娇媚。
一旁的宫女笑道:“皇上真是奴婢见过最美的新娘了。”
一边等着给夜琉璃上胭脂的宫女也低头笑道:“我看咱们皇上和无忧王在一起真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呢,这么般配的人儿,世间再也找不出来了!”
夜琉璃看着菱形铜镜中的自己,明眸皓齿,素手纤纤,满室的红绸映衬得自己双颊含春色,身边的铃铛打趣道:“皇上,这脸上的胭脂怕是不用打了吧?奴婢看您的脸呀,红的和水蜜桃似的呢!”
夜琉璃笑道:“死铃铛,还敢打趣我来了,回头朕给你指一门婚事,到时候你才不用打胭脂呢!”一面说着一面推开了身边的铃铛,让打胭脂的宫女近了身。
红妆已然画完,铃铛便取来了凤冠,夜琉璃看着铃铛轻轻得为自己带上双凤翊龙冠,心里说不出的激动,那双凤翊龙冠面前还垂下九串琉璃镶金珠,讨的是长长久久的吉祥,珠玉遮住了夜琉璃含羞待放的面容,将女子待嫁的羞怯完好的展现出来。
收拾停当,太阳也升的老高了,铃铛忙命令宫女把架子上的凤冠霞帔取了过来,铃铛笑着给夜琉璃穿上火红内里金线包边对襟襦裙,胸口的绣着一朵朵艳丽怒放的芙蓉花,一条金丝玉带将她纤细的腰身完美的显现出来。
外披双层蹙金绣云霞翟纹的霞帔,宽大的袖口用绞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背后是百凤展翅于祥云之上的图样,长长的拖尾散在脚边,最外层罩着一层红粉色的纱纺拖地罗裙,如云如雾的笼罩在金线绣着的大红婚鞋之上,好似一地烟罗。
准备停当了,铃铛看着曾经的琉璃公主变成今日的新嫁娘心中为她的主子感到分外的高兴,忽然想到什么,打开沙曼缠绕的梳妆锦盒,取出一枚金锁给夜琉璃带上。
夜琉璃正不解,自己的脖子上挂着白玉琉璃珠刚刚好,怎么又拿出了一把金锁。铃铛看到夜琉璃眼中的疑问,笑道:“皇上,这是您的母后当年留下来的,乃是锁情的意思,正是这把锁,娘娘才得到您父皇一生的珍爱,皇上还是戴上罢。”
说起母后,夜琉璃眼中有些湿润,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今日成亲,她的骨肉至亲,父皇、母后、皇兄甚至是无双姐姐,一个都不在,心中不免凄凉。
面前的琉璃镶金珠挡住了她的伤心,铃铛也没有注意到,御膳房已经派人送了早膳过来,铃铛端起盘子和玉箸递了过去:“皇上,吃些点心吧,一会儿有得折腾,怕是五膳吃不上了,好歹吃些垫垫肚子。”
夜琉璃缓了缓气,脸上附又带上明媚的笑颜,拿起玉箸,吃了几块糕点。不消多久,便听见外面锣鼓喧天,唢呐声声,铃铛忙拿起一只红彤彤的的苹果塞到夜琉璃的手中:“岁岁平安!”又拿起铜镜前的喜帕盖在夜琉璃的头上。
“走吧,皇上,无忧王来迎亲了!”玲珑一面笑道,一面扶起夜琉璃缓步走去。
罩在喜帕中的夜琉璃看不到面前的路,只看到喜帕两边的红色流苏随着自己的步子一摇一摆,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一双绣着金色祥云的红色的喜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知道,是无忧,那种让人心安的气息,她怎么会认错呢?凤无忧执起她温热的手,她感觉到凤无忧的一双手冰冰凉凉,低声道:“无忧,你,还好么?”
凤无忧比她高出半个头,在声声爆竹响中并没有听到夜琉璃的话,依旧牵着夜琉璃的手缓步陪同着她走向大红的花轿。那轿子红身翠顶,顶上插着龙封呈祥,四面垂着金黄色的大缨络。
“起轿!”喜婆的声音响亮的穿过了声声炮竹,宽大的轿子安安稳稳的起了,夜琉璃紧紧的抱着那个苹果,想起凤无忧方才牵她的手那么冷,心里不禁有些忐忑,好像今天会有事发生一般。
凤无忧的着了一身大红色的锦袍,墨发全数扎了起来,梳成一个发髻,戴着金色的发箍,正面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的血色玉珠,脸上挂着一如平日温润的笑容,胸前戴着一朵丝绸大红花,座下是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便是那马身上也挂着一朵大红花。
迎亲的队伍从皇宫出来绕了西街门一圈,引得百姓们驻足观看,瞻仰凤无忧的天人之姿。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八人抬的花轿,四十人的礼乐队,后面更是看不到边的扎着红丝绸大花的礼盒,几乎占了半个西街门百姓们都自发的在街上为夜琉璃和风无忧散花贺喜,好不热闹。
绕了一圈,终于是回到了皇宫,倾了喜轿,喜婆撩开了帘子,铃铛便上前扶了夜琉璃,一名红衣宦官勾背蹲在地上,夜琉璃便踩着宦官的背脊下了车。带夜琉璃走到大殿之前,风无忧也早翻身下马,一名宫女端着喜盘迎了上来,喜婆便拿起红花带递给夜琉璃和风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