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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灵?”我轻轻地摸了摸后背的伤口,听柳汉中的描述,猫奶奶定是踹后玻璃并把我们引到老井的猫脸老太婆无疑,她处处针对我们,身上肯定有极大的秘密,倘若可以找到她,也不虚此行。我想了想道:“敢问猫奶奶身处何处,不知怎样能找到她?”
“可遇不可求,通常来说,猫奶奶十天半个月现身一次。”柳汉中眼珠子左右晃了晃,他慢慢地道,“我们谁也不知道猫奶奶住在哪里,但肯定在红旗镇中。方才在你们来时,她还出现过。”
宁疏影的手机是双卡的,我借了过来,掏出自己的SIM卡,将它之安在卡2的位置。
“那……留个联系方式。”我让他报手机号,拨打了过去,对方的手机响了便挂掉,我晃了晃的手机,“这是我号码,下次猫奶奶出现时,记得通知我声。”
“行叻,警察大哥,放心吧。”柳汉中将我的未接来电保存。
我们离开了红旗镇,带着一块黑色小牌和一只受了伤的漂亮白猫。返回D.I.E时,武云峰守在大门口,他看见我们时神色一愣,透过车窗道:“凌宇,你们遇到了麻烦?怎么车还让人砸了呢。”
“没啥,顶多一群刁民。”我肉痛的笑了笑,竹叶红这宝马,要更换前后两块玻璃,得花不少钱,这哪天她万一回来了,福利已停且月入三千五的我,指啥物归原主?
“哦。”
武云峰并未多问,扫视了一圈宝马,他安慰的道:“除了玻璃坏了,其它正常,不耽误开。”
现在已经将近下午五点,下班时间到了,裴奚贞还在市局没回来,也不知道他究竟忙啥,不过我心里很开心,没有他的“讲道”,今晚可以歇一歇了。我去休息室换了身备用的衣服。在进行日常锻炼的老蒋瞧见我背后的伤口,憨憨地道:“凌宇,你让豹子挠了?疼不?”
“不疼啊。”我摇摇头。
嘴上虽然这不在意的说,但我决定待会去天南二院,一方面是和多日未见的婉婉温存下,另一方面则是处理伤口,万一真感染了,恐怕整个背脊都会烂掉,我可不想好身材尽毁。
蒋天赐放下运动器械,走过来掀起我的衣服,他凑近背后伤口闻了闻,随之就憋着气不说话。我转身问他咋了,他在柜子上翻了翻,拿起一只镊子,用酒精消了毒。“你这是干啥?”我看着他。
“别动。”
老蒋郑重其事的道,他一只大手扳住我肩膀,导致我动弹不得,右手捏住镊子戳进我的伤口。触碰到肌肉,我痛的哇哇大叫,鬓角冷汗直冒,接下来背脊竟然有种抽丝般的感觉。
此时疼痛减轻了许多,我疑惑道:“老蒋,你在弄啥?”
“好了。”他松开扣住我肩膀的手,憨声道,“你转过身来自己瞧瞧。”
我瞪大了眼睛,“老蒋!这是从我伤口里摘出来的?”他手拿的镊子,死死地夹了只虫子,乳白色柔软的身体,一节一节的,有些像蚯蚓,拉伸开的长度竟然有二十厘米,这虫子的前端胡乱舞动,它拼了命地在挣扎,想要逃离镊子的钳制。
蒋天赐大头点了点,“这玩意儿,叫尸鼬虫,寄生于腐烂的尸身内,当尸骨完全腐烂时,它的生命便到了尽头。”
尸鼬虫?
“这虫子有危害吗?”我不放心的问道。
“在非洲的时候,我有过一个战友,他去敌人的尸体堆上搜集弹药,然后有些乏力便睡了一觉,醒来时感觉背后有些别扭,他回到阵营后让我瞧了瞧,大概有个直径3毫米的小孔吧,我们谁也没放在心上。一个月没到,他就猝死了,为了寻求死因。我们解剖了他的尸体,发现体内有一条大拇指粗的尸鼬虫,拱破了他的心血管。”蒋天赐唏嘘道,他将镊子转了个方向,特意让我看清了尸鼬虫的尖锥形头部。
尸鼬虫钻进体内后,东拱西拱,会越长越粗长。
得亏老蒋发现了不对劲,帮我将之拔出,不然再多耽搁一会,尸鼬虫一旦钻入体内,那时谁也发现不了,更不会往这方面想。估计以后我死了都是个糊涂鬼。
赶紧的抢过他手中的镊子,我将虫子仍到地上,猛踩了几脚,将之跺成稀巴烂,心里这才舒服了点。这鬼东西钻进我身体,想想都觉得恶心,妈的,怎么如此命途多舛!
“你是不是去过尸体很多的地方?”老蒋凝重的道,他扫了眼地上被踩烂的尸鼬虫。
我不可置否的点头道:“下午,我和宁疏影前往了一个怪异的地方,本来打算喊你,可你睡得实诚,”紧接着我把下午去红旗镇的经历对他说完……
老蒋呆愣愣的思考了半晌,过了十分钟,他回过神道:“挺邪乎的,白天人多眼杂,晚上要不要再潜入红旗镇一趟?我陪你。”
“不了、不了。”我连连摆手,妈的,破地方一天去两次真让人受不了,“改天再说。”
接下来在储物室寻了一部老牌诺基亚,仅能接打电话发短信的那种,先对付用着。我给瘦猴摊主打了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心想他这下凶多吉少。我已经尽力寻找,还差点把自己搭上。
开车去天南二院的路上,我寻思着柳汉中讲述猫奶奶的神奇,尸鼬虫在体内至活人于死地的时间差不多为期一月,柳汉中说中了“灵猫催命爪”顶多也有一个月的活头,而猫奶奶却可以挽回所谓“灵猫催命抓”的诅咒。我有个大胆的假设,会不会每个中了“灵猫催命爪”的人,体内都存在一条尸鼬虫,猫奶奶恰好有可以祛除虫子的手段。
一路想着,很快抵达了目的地。
林婉婉恢复的情况不错,此时石膏已经弄掉,她拄着拐可以下地行走了。我来之前跟她有过短信交流,得知这个时候林忆不在,好像是和宁疏影去了商场。我便趁着空档,前来与佳人幽会。
她没在病房,而是在医院旁边的绿地,独自一人坐在长椅。
离老远我就看见了林婉婉,想给她一个惊喜,便饶到其身后,猛地捂住了她的眼睛,压着嗓子粗声道:“猜猜我是谁?”
“凌宇哥哥~!”她撅起了小嘴,轻快地说:“这么久才想起来看我。”
“嘿嘿,怎么猜到是我的?”我尴尬的笑了笑,声音恢复了正常:“没办法啊,你身边常年有护花使者,我近不了身。”说的是宁疏影,他心里对我仇恨值不低。
林婉婉抽了抽鼻子,“闻的呗,你手的味道可变不了。”
“嗅觉比狗还灵!”我捏住她的琼鼻,打趣道:“婉宝宝最近休养的不错啊。”
“瞎说,胖了一圈还叫不错?”林婉婉哼了声,旋即她面色一变,鼻子动了动,狐疑地贴近在我身边闻来闻去,“凌宇哥哥,你身上怎样有股臭味,就像肉烂掉了般。”
未等我说话,她继续嗅着,最终锁定了我的背脊。
林婉婉不顾我制止,一下子掀开我衣服,她瞳孔猛缩道:“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好好照顾自己?”说着说着,她就掉了眼泪,“伤得那么重,以后谁照顾我?”
“哎,一言难尽。”我叹道。
“跟我来。”林婉婉站起身,她手搂着我的胳膊,“扶我回病房,给你找点东西。”
路上遇到的护士都冲我俩挤眉弄眼的笑,估计是林婉婉的同事们,我们回到了病房,她把房门关上,然后让我坐在床上等会。她架起拐以小步挪到电视旁,费力的蹲下身,在柜子里拉出一个粉色的手提包,她翻找了会,手中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的是白色的小颗粒。
林婉婉走回床边,一脸的认真,“凌宇哥哥,把上衣脱了,趴在床上。”
记得有次林慕夏用过她妹妹调制的药致伤,看来林婉婉本事不小,这瓶子里的颗粒应该是啥药,我便照着她的话去做,三下五除二的脱好,趴在病床。
“以后要好好注意,知道吗?”林婉婉的小手在我后背摸了摸,她心疼的道:“哼,下次再犯,就不理你了。”
“真舍得不理我啊。”我歪着脖子道。
忽然,林婉婉撤离了手,然后听见她把颗粒倒在手中的声音,猛地一下覆盖在我的伤口,她的手连连滑动,迅速的让颗粒均匀地涂抹在每一寸破皮之处。我只感觉背脊发烫,这种热量很舒服,并不突兀。
“凌宇哥哥,可以起来啦。”
林婉婉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卷纱布,扶着我坐好,她低下头一圈又一圈的将纱布缠绕向我的身体,“三天之内不能洗澡,不能碰水,并且不可以动这里,明白吗?”
“遵命!”我感动极了,每次和她在一起时,就会被家的温馨所笼罩。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林婉婉接起后脸色变得很急,她挂掉电话,道:“不好,姜琪琪说老妈和我哥已经进了二院大门。”
“婉宝,想不到你还挺精明,都学会插眼了。”我穿好衣服,使劲抱紧了她一下,向门外走去。
林婉婉站在病床旁,望向门口道:“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