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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名姓,你总是不答。这样貌也不像你真实的相貌,更像是易了容。你救我一命,我对你没有隐瞒什么,你却一句真相都未告诉我。初时,我还想着你是单纯救我。我孟将然活了六十年,受了许多苦,本应该看清这世上,没有无理由的好。是我奢望了。你得了这神兽也可以回去了。这夜深了,我想歇着了,出去时请替我关上门。”
孟将然说完便躺在床上,头朝着床里,闭上眼,却无法入睡。似有东西压在心头,闷闷的十分难受。这段山中日子,暂时忘记了那些仇恨与烦恼,本来是十分开心的。那人虽然嘴巴恶毒,但是对自己也不坏。这日子恍如梦一场,不过一个月时间便醒了过来。
那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延益兽,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
第二日孟将然醒来,第一反应便是去看了隔壁的房间,那房间收拾的十分整齐,那人的衣物与武器都被带走了。
孟将然在那门口站了一会,自顾自的笑了笑。
雾山本十分高,从这山下看去,更是高耸入云。
时间倒回到七月七日。
这七月七日是乞巧节,这市井之间都十分热闹,姑娘们脸上也洋溢着许多喜气。
但是这个日子对月行宗掌门陆流觞来说却不是一个好日子。
林瑾受了伤,剑入腹,那腹中却是怀着他陆流觞的孩子。神医文颐在屋中半日,陆流觞便在门外等着。
到了傍晚,神医才从屋子里出来,道了声‘无碍’,陆流觞连忙进了屋。
文颐回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这林瑾本没有孩子,自己中了邪说她有了孩子,还开了那造成假胎象的药,如今只能继续错下去,只希望这林瑾早日怀上孩子,他这心才能放下来。
林瑾前段日子受了那曲青衣的刺激,这段日子才好了些,如今又受了这伤,脸上失了血色,十分苍白。
这修真者身体比普通人好一些,但是受了伤也需要恢复,况且林瑾这伤口明显不是一般利器造成的,神医果然是神医,将这伤口处理的十分好,服了药,林瑾竟然醒了过来。
“夫君,孩子……我们的孩子还在吗?”林瑾抓着陆流觞的手,说话还有些艰难,语气十分紧张。
“在,你安心养伤便好。”陆流觞柔声道。
林瑾松了一口气。
“夫君,我看到了他,是曲青衣,他要……杀我。”
曲青衣?那一日他见了孟无颜的真容,竟然与那人长得一模一样。曲青衣比那狗还灵敏,连那容貌相似之人受了伤,都会出现。曲青衣这般深情,那人心中爱的只有自己,想到此处,陆流觞又有一种扭曲的快感。
“世间报应,因果相循,莫忘,莫渡,万劫方可救赎。”
一个空灵的声音突然响起,夹杂着深厚的真气,陆流觞一个元婴修者尚且有些压抑着难受,更别说林瑾,她用手捂着胸口,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夫君。”林瑾低声唤道。
“待我出去看看。”
陆流觞面色一凝,赶紧出了门,循着那声音去,直到到了月行宗大门前,才看见一团红云中包裹着一个人,那团红云飘在半空中,并不高,但似乎隔着一层雾,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这雾山之上许多人听到了这声音,离得近的都过来了,于是这月行宗大门前便聚集了一群围观的人。
“你是何人?”陆流觞问道,也含着真气,被那真气所迫,许多弟子都不自觉的捂着耳朵。
“不必问我何人,我知道你是何人便可以了,现任月行宗掌门—陆流觞。”那声音无悲无喜。
陆流觞明显感觉到这人修为比自己高上许多,但是整个修真界,比自己修为高的屈指可数,眼前这人却是从来没有见过。陆流觞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是道是魔,便站在那里,盯着那一团红云。
“若是道友,为何不出来相见?”陆流觞试探道。
“你要做我的道友,还够不上那本事。”那人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嘲讽。
他一个元婴修者,与天下任何修者做道友都是不差的,如今这人这话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陆流觞脸色难看了几分,语气也不善起来。
“你这般遮遮掩掩,莫非是那魔修?魔修也过于目中无人了,打伤了曲掌门不说,如今竟然这般嚣张,直接入了我月行宗。我陆流觞也不能容你们这些魔修如此羞辱正道修士。”陆流觞说完,度月便拿在受伤,冷凝地看着那团红云。
“打伤了火行宗掌门?”那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我也不想费这口舌了。”
那人说完,陆流觞只觉得眼前一片红光闪过,赶紧拿了那度月,在自己面前筑成一个气罩,一片红光打在那气罩上,气罩中的陆流觞都感觉得到那震动。
“呵,倒有几分本事。”那人轻笑出声。
那在场的月行宗弟子见有人袭击掌门,也拿着武器上来,可惜只觉得一阵风吹过,那红云闪过,竟是近身不得。
不断有红光打在那气罩上,陆流觞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真气的流失,只能硬挺着,那红光打在自己的结界上就如此大的力量,若是打在自己身上……
即使他已经修成元婴,毁了肉身,虽然有重造之力,但是也要花上成百上千年,这元婴修者轻易脱不了肉身……
大约半刻钟左右,那气罩越来越薄,终究消散在空气中,一团红光直直朝着那陆流觞的额心处袭来。
“夫君……”林瑾虽然受着重伤,再床上躺着总觉的心神不宁,便由人扶着出来,刚走到那门口处,就见了这一幕,只觉得瞬间失了心跳,惊恐地睁大了双目看着那红光……
一个身影出现在陆流觞身边,长袖一甩,那红光触了那袖子纠缠许久才消散了,竟是勉强才挡住。
孟元执收回长袖,面色凝重看着空中那团红云,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竟然要在这月行宗之上对我儿下手!”
孟元执话音刚落下,那红云渐渐消散了开来,先是一个红色的衣角,接下来便出来一个完整的身形。
一袭玄纹云袖红色长袍,包裹着那修长纤细的身姿,长发随风飘散着,乌黑如墨,眉目如那山水画,看上去淡淡如仙,神色宁静,眉眼带笑,比那画中的神仙还好看上几分。
“执儿,你说我是谁?”淡淡的声音响起,听不出喜怒。
孟元执先是一愣,带着不可置信,很快便回过神来,朝着那人行了一个跪拜礼。
“元执见过师父,不识得师父老人家,元执有错。”声音颤抖着,难掩激动。
“你确实有错。我将我那最小的徒儿交由你月行宗,你这儿子明媒正娶,不过四十年,如今竟然换了妻子,连那儿子都有了。执儿,你莫非觉得嫁入了月行宗,你便是月行宗的人,与我孟五,与我天行宗毫无关系?”
孟五眼中含笑,这话却说得十分重,孟元执脸色顿时一片惨白,用力磕了一个头。
“元执有错,但是永远是师父您的弟子,此事是流觞的错,陆家对不起将然,我如今便是什么都不管,只求师父留流觞一条命,其他的,元执也不管了。”孟元执磕了一个头,起身离开了。
陆流觞便站在那处,手中拿着度月往下垂着,似乎失了力气。
林瑾慌忙抓住了孟元执的手:“娘亲,求您救救流觞。”
这月行宗的弟子都呆愣在原地,这红衣人竟然是老妇人的师父,天行宗的掌门,传说中的孟五。
这年纪稍微大些的都见识了当年陆流觞八抬大轿娶了孟五的徒弟,这年纪小些的也听长辈们说起。但是这段恩怨纠葛只存在那传说中,他们并不懂。
“孟掌门,刚刚不知道是您,冒犯了您。这一切都是我陆流觞错,当年我将将然娶进门,无力让他觉醒,眼睁睁地看着他老去,然后寿元尽归了尘土,我甚至不能留下他的骨灰。他死去前要我娶妻,说不忍看着我一人独活在这世上。但是我真娶了妻,他在黄泉路上怕是也会落泪,他那时的话,我本就不该听!”陆流觞扔了度月,直直地跪在地上,“皆是我的错,就算您毁了我元婴,我也无半句怨言,与其活在这世上日日想着他,倒不如去地下陪着他!”
孟五面上无悲无喜,双手负在背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陆流觞看了许久。
“将然……他临死前,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身为天行宗的弟子,竟然无法觉醒,六十岁就走了那普通人的生老病死,无颜见您,让我将他的骨灰撒在天地间。”
“傻孩子……”孟五轻轻的叹了一声,那一声极低,很快消散在风里。
“他生前的房间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孟五便在那孟将然生活了几十年的屋子里足足呆了一个多月。孟五这一生有过许多徒弟,靠的都是机缘,但是唯有这小徒弟是自己亲手养大,看着他从懵懂小童长成了翩翩少年,如同自己亲生孩子一般,极尽疼爱。
如今自己不过睡了一觉,这放在掌心上疼爱着的孩子就没了,若是修炼有了元婴,孟五愿意上天入地为他重铸肉身,偏偏是这普通人,身体归了尘土,魂魄入了黄泉,他并非飞升仙人,可以看到前世今生,所以无能为力,只能呆在这小徒儿旧日里呆着的地方,想着那旧时的岁月,那孩子在自己身边的情景。
“蕴尘!”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那魔修不知何时潜入了房间,站在孟五身后,唤了一句,“我在临城等了许多日,实在等不住,你这渡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们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修炼。”
“我知道了。”孟蕴尘道。
八月十五日,孟五意欲离开雾山,陆流觞将他送至了门口。
“将然这孩子,总是口是心非,他这喜欢你,若是真看到你娶了其他人,死了怕也不安宁。”
“都是我的错,他那时拉着我的手,要我答应他,他死之后,让我另外娶妻,千万莫要再想他,我应了他才闭上眼。那时娶妻之时也想着他的话。此生是我陆流觞负了孟将然,来生再见,我会将他视若珍宝,永不相弃。”
孟五点了点头。
“陆流觞,不用等到来生了,我们现在便可相见!”一个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