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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小子小现在学会狡辩了是不是?”林俊生双手叉腰,站在门口处,气呼呼地说道:“你不说我未必就不知道,你老爸我还没老呢,我刚才在竹林里看见你和黄海涛那个混蛋把他儿子抬上他的拖拉机了,你还说什么事也没有做?”
顿了顿林俊生又继续说道:“我一直告诫你,不要和村长一家有什么交集,他家的人就是死光了也与我们无关,你帮他做什么?”
原来,刚才林俊生扛着锄头打算到玉米地干活的,可是,他刚刚走到自家的玉米地附近,便看到林雷和黄海涛合力把黄玉龙抬上拖拉机的那一幕,看到儿子帮助仇人,又想起苗翠花不幸过世的那件事情,林俊生便被气得不行,但是,为了林雷,林俊生并没有当场发怒,而是转头回到家中,打算等林雷回来才好好教育他。
“爸,我不就是把村长的混蛋儿子抬上拖拉机吗,你用得着气成这样么?”林雷不解地说道,随即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于是,他又继续说道:“爸,我这是助人为乐,是好事,你干嘛气成这样啊?”
“助人为乐?”林俊生冷哼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哼,小河村这么多人,你要是帮助别人,我自然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可是,你偏偏帮助的是黄海涛那个混蛋,你知不知道,黄海涛那个混蛋是害死你妈的凶手。”
“爸,你说村长是害死我妈的凶手,你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雷虽然早就想到村长和老爸之间一定有什么纠葛,只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村长竟然会是害死老妈的凶手,按照这样来说,林雷马上就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早间扔向黄玉龙的板砖扔得太轻了,要是早知道村长是害死妈妈的凶手,林雷就应该一板砖把黄玉龙砸死,不,应该是用锄头把那个混蛋锄死,然后把他沉进河中喂鱼,让村长白发人去送黑发人。
“唉……你先进来吧!”林俊生叹了一口气,想要好好教育儿子的念头也在这一瞬间被他打消了。
本来林俊生并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林雷,他只想着要等林雷长大离开小河村,有能力自立之后,他便可以安心去给苗翠花报仇,把那个见死不救的村长整死,但是现在已经说漏嘴了,林雷毕竟是他林俊生的儿子,林俊生知道自己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的话,今晚就别想睡觉了,于是,林俊生就索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出来。
“呵呵……”听着林俊生的话,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但是,林雷却笑了,只不过他的笑并非开心的笑,而是一声苦笑。
在小河村生活了十八年,村里有爹没娘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村里张铁匠的女儿张箐箐,一个就是他林雷了。
张箐箐的妈妈是因为忍受不了贫穷的生活,才离开了他们父女俩,并跟了县城一个酱油厂的老板,这个事情整个小河村的人都知道。
自从懂事之后,看到别人都有爹有娘,林雷就开始盘问林俊生,妈妈去那儿了,然而,直到今天,林雷想要的答案才终于揭晓。
以往,林雷只要问及这个问题,林俊生就会喝上几杯,不胜酒力的林俊生,在喝了几杯之后便会开始胡言乱语,根本不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林雷,因为他担心林雷会去找村长的麻烦,他可不想林雷也栽在黄海涛的手上。
然而,也正是因为林俊生的守口如瓶,林雷一直以为他的妈妈和张箐箐的妈妈那样,是做了不光彩的事情了,林雷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妈妈却是为了生他出来而丢了性命的,更没有想到的是,黄海涛这个人会如此冷血,竟然见死不救,若是当初黄海涛肯帮忙,用他的拖拉机把苗翠花送到县城的医院抢救,那么,林雷现在就能像别人那样,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了。
此时此刻,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林雷也像林俊生一样,已经把黄海涛当成他的杀母仇人了。
“林雷,你笑什么?”林俊生看到儿子傻笑,不由得微微一愣,心中也开始忐忑不安,他还以为林雷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受不了打击而傻了呢。
“爸,你知道黄玉龙为什么会晕倒在竹林里吗?”林雷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是我把他打晕的。”
林雷把自己看到黄玉龙欺负乔雪玲,和自己如何帮助乔雪玲把黄玉龙打伤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一遍,一边讲一边还得意地笑着,好像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给母亲报仇了一样。
“什么?”听完林雷的话,林俊生脸上是吃惊的表情,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可怎么办才好?要是让黄海涛那个混蛋知道是你把他儿子打伤的,只怕会把你送进监狱去了,不行不行,你还是快点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小河村来了。”
“爸,我走了你怎么办?”林雷继续说道:“再说了,我这个时候要是走了,那不是明摆着说明我是畏罪潜逃了吗?”
“我这条老命已经不值钱,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要不是我还想看着黄海涛那个混蛋不得好死,我早就下去陪你妈了。”林俊生一本正经地说道:“林雷,听我说,你还是走吧,只要离开小河村,隐姓埋名,黄海涛也拿你没有办法。”
“林雷,听我说,你还是走吧,只要离开小河村,到了别的地方去,隐姓埋名,黄海涛也拿你没有办法。”林俊生认真地说道,这十八年来,他辛辛苦苦把林雷拉扯大,林俊生可不想儿子有个什么衫长裤短的,而他自己则不怕,只要林雷安全离开了,就算黄海涛不来找他的麻烦,林俊生也会去找黄海涛的麻烦。
“爸,我不怕,我要留在村里,我要给妈报仇。”林雷咬牙切齿地说道,打自得知了母亲的死因之后,他的心中已经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要让黄海涛一家不得好死。
“不行!”林俊生斩钉截铁地说道:“黄海涛这个老狐狸可不是好惹的,你去找他报仇,弄不好仇没有报,还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呢!”
“爸,不管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离开的!”林雷一本正经地说道,先不说他刚刚和乔雪玲“好”上了,就是要他离开老爸,林雷也放心不下。
见到儿子如此坚定,林俊生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并且在心中暗暗打着一个主意。
“爸,我去做饭了!”林雷说完便钻进简陋的厨房中,开始煮饭炒菜。
这些年以来,林雷和林俊生俩父子相依为命,好在林雷很懂事,早在八岁的时候便学会了做饭炒菜,为林俊生分担了不少重担。
吃过了饭,林雷便继续下地干活,只不过此刻他却是心事重重,一方面林雷痛恨村长,想要找他报仇,另一方面,他又对乔雪玲念念不忘,乔雪玲的那句话一直在林雷的脑海中徘徊,“只要你没事了,我就给你当女朋友!”
想着心事的时间就过得最快,转眼间便已经到了黄昏,林雷扛着锄头正想回家做晚饭,走到村口的时候 便听到了“突突突”的声音,心想应该是村长带着他的混蛋儿子从县城回来了。
心中这样想着,林雷便放慢了脚步,想要看个究竟。
随着“突突突”的声音越来越近,一辆拖拉机便出现在林雷的视线中,林雷远远地看到,村长驾驶着拖拉机,而他的儿子黄玉龙此刻已经不是躺在拖拉机后面的车斗中,而是坐在村长的身边。
黄玉龙的额头上圈着白色的布条,雪白的布条上还透着一簇鲜红,敢情那伤口倒也不浅。
拖拉机轰鸣着经过林雷的身边,林雷也发现,村长的脸上明显是愤怒的表情,而黄玉龙却呆若木鸡,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丢了魂似的。
“村长这傻帽儿子不会真的傻了吧?”林雷心中打着一个问号,假若黄玉龙真的傻了,那早上发生的事情他应该就记不住了,这样一来乔雪玲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而自己躲在暗处,就更加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这样想着,林雷便悄悄跟着拖拉机来到村长家门口。
“玉龙我的儿啊,别害怕,我们到家了!”村长把拖拉机停在家门口的一片空地上,然后朝着屋里大声喊道:“孩子他娘,快出来,咱们儿子失去记忆了。”
“你说什么?”正在屋里打麻将的李彩花听到黄海涛的话,立马就蹦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急急忙忙冲了出来,在看到黄玉龙头上缠着纱布的时候,她便焦急地说道:“黄海涛,这是怎么回事?玉龙怎么会搞成这样的?”
“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敢肯定,是有人故意把咱们儿子打成这样的。”黄海涛继续说道:“哼,敢对我儿子动手,最好别让我查出是谁,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干的,老子要诛他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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