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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突然哈哈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天要亡国,国也不得不亡啊。”
她慢慢的转过身子,冷冷地看着林羽馨,道:“你打算如何?”
林羽馨眉头一皱,吃惊地看着皇太后,反问道:“此时,除了打,还能如何?”那哈奴痛失爱子,更足够的理由和勇气吞噬大唐。此时想休战,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串热泪,顺着皇太后苍老的面庞悄然而落,一声绝望的冷笑,笑得连袅袅飘散的檀香轻烟都开始跟着哭泣。
“打?怎么打?”她轻轻地捻着手中的佛珠,涩声道:“我大唐精兵六十万,数年以来有一半的国库收入运用到战争之上。可是四年以来,兵力在匈奴的强攻之下不断的减弱。纵然是每年征兵,也无法弥补那战败的损伤。此时边界号称有四十万强兵,在哀家看来,恐怕连一半都不到了。”
林羽馨吃惊地看着皇太后,不相信地道:“连二十万都不到么?”
皇太后凄惨地一笑,道:“否则你以为哀家如何会想着不惜一切代价去和谈?”
林羽馨无奈地低下头,轻声道:“只怪馨儿无能,对不起。”
皇太后慢慢地走到薄团前面,朝着观音大士金身跪了下去,轻声道:“此时,只希望观音大士能保佑迂儿能平安,就足够了。”
林羽馨突然抬起头,平静地道:“求天,不如靠自己。”在她的骨子里,似乎永远流淌着雇佣兵那种百折不挠的霸气。纵然是身边的炸弹声响起,仍然能微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皇太后身子一抖,迅速地站起来,指着林羽馨的鼻子,厉声道:“你年少轻狂也就罢了,就连观音大士你都赶亵渎么?”握着佛珠的手猛烈的颤抖,红肿的双眼冷冷地看着林羽馨,道:“靠自己,你说,你能如何?”
林羽馨怎么也没想到皇太后会如此的愤怒,她低声道:“既然和谈无门,那就开战吧。那匈奴如此蛮横,一日不平,天下百姓就一日不得安宁。”按照她的口气,似乎匈奴答应和谈她也不会同意。既然木已成舟,纵然前面是惊涛骇浪,也只有往前了。
皇太后绝望地看着林羽馨,冷笑道:“难道,在你们的眼中,战争是如同儿戏一般的简单么?林天南林将军,带领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你知道么?”
林羽馨冷哼一声。道:“小人当道,天所不容。一个只会虐妻拭子小人,竟然成了先锋将军,竟然还真的带兵打战,如何能不输?”
“你?”皇太后气得脸色惨白,抬手指着林羽馨,道:“你如何能对自己的父亲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纵然他有万般不是,早已在九泉之下,你如何还对他如此不敬?”
林羽馨轻轻吐出一口气,摇头道:“卑鄙之人,万年之后,依然遭人唾骂。”原本,她与那林天南就毫无瓜葛。原本,她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她亲眼见过林天南的嘴脸。一个连亲生骨肉都不会疼爱之人,如何成就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