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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相府不远处停着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车上坐着若谖和琥珀还有子辰。
——若谖要出门,本是想要卫总管跟着,偏巧府里有事,不得脱身,老夫人便派子辰跟着。
若谖将车帘挑了一条小缝,留意着丞相府前的任何动静,见到凝烟与王凤卿卿我我,不禁轻轻“咦?”了一声。
琥珀也好奇地往外看了看,不解地问:“小姐在“咦”什么?”
若谖放下车帘,隔着门帘对车外道:“大叔,回家。”
马车将缰绳一抖,马车悄悄地行驶。
若谖方侧了脸对琥珀道:“我觉得王丞相还有他的手下见了凝烟都挺反常。”
琥珀忙挑了帘子往相府方向看了看,见凝烟与王丞相依依惜别,复又放下帘子,道:“奴婢却没看出什么。”
若谖蹙眉道:“王丞相性格沉稳果断,昨儿既然已打听到凝烟的底细,况听说今日早朝他的敌对方在朝堂上就百姓封堵相府大门刁难了他许久,此刻见到凝烟应是一肚子气才是,怎会对她如此和颜悦色,这点颇令人费解。”
琥珀不以为意道:“凝烟生的既美,又工于心计,人家就是有手腕勾得住相爷,这点小姐你就直接认输好了。”
若谖面色微变,正色道:“我是什么教养,她又是什么家教,我是绝对不会靠卖惨卖色骗取男人的好处!姐姐别拿我跟她比。”
琥珀自悔失言,小声赔罪道:“是奴婢说错话了。”
若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扫了子辰一眼,他眼望着别处,似对她俩的话充耳不闻。
若谖不想给他留下凶巴巴的印象,遂将脸色一缓,道:“要论美貌,凝烟虽然出众,可比她长得更出色的人比比皆是,却没听说过王丞相流连花丛中。
且王丞相能从一个小小的朝廷官员爬到丞相的位置,虽有王皇后的支撑,但没足够的心计也是不行的。
人家宦海沉浮这么多年,凝烟那点雕虫小伎又岂能不被他识破?又怎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但如今,他就是被凝烟迷得不知道方向。”
琥珀道:“听小姐这么一说的确有些奇怪。”
若谖思忖了一会子,忽然想起昨日在相府门前听到百姓议论的话语:“为什么单只有这个破烂货能受丞相亲睐,必定有别的缘故,比如说,驭房术?”心中一动,挑帘道:“大叔,去华太医府。”
子辰转眸看了她一眼,仍没说话。
“小姐为何要去华府?”琥珀费解地问,见若谖并不说话,也闭了嘴。
到了华太医府,若谖想着自己待会说的话不适合有第三者在场,便要子辰与琥珀二人在华太医的书房外候着。
琥珀心想小姐行事一向不瞒她的,于是抬头问子辰:“小姐究竟要跟华太医说什么?”
子辰浅笑道:“我也不知道。”
琥珀也有许久没与子辰这么近距离相处过,有些不自在,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他几眼,两年时间,他越发显得稳重且俊逸,只可惜,小姐与他有缘无份,不由暗暗长叹一声。
华太医听完若谖红着脸吞吞吐吐的描述,思索了一会子答道:“谖小姐所说的似乎好像是夜勾魂,这种淫药只在书籍上有记载,相传萧慎国被鲜卑国所灭,萧慎国的亡国公主身上就是擦了夜勾魂迷惑了鲜卑国的国王,趁机刺杀了那名倒霉的国王。”
若谖叹道:“这种淫药烕力可真大,竟然连仇人都可迷惑!我就说嘛,王丞相那般爱惜羽毛之人,若要取美妾,有多少大臣愿意把自己的嫡女奉上,他为何偏偏挑了我堂姐,原来是这么个缘故!”说到这里不禁冷笑:“凝烟本事可真大,连这种绝迹的药都弄到手了!”
华太医歉意地笑了笑:“可惜,我没接触过夜勾魂这种淫药,不然可以帮谖小姐配出解药,让你堂姐没办法迷惑相爷。”
若谖眼珠子转了转,坏笑道:“这倒不用,华叔叔没听说过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吗?”
华太医意外地看着若谖,她叫他叔叔!不由心里一软。
吃过午膳,雷总管来了,帮凝烟一家搬家,因是内宅,他不便入内,带了几辆大马车在府外候着,卫总管见了,忙命一个家丁去买了几色卤菜和一壶美酒,硬拉着雷总管在回事房喝酒吃肉。
若谖则来到清芬阁,微弯了眉眼道:“好可惜,姐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搬进我家,又得搬出去。”
凝烟嘚瑟道:“我也不想的,可我也没想到相爷这般宠我,买了宅子送我,没办法,只能搬出去。”
若谖依旧是一脸淡雅的笑,眼神却很冰冷,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趁早滚蛋,越快越好!”
凝烟也回了她一个凌厉的笑容:“别得意!我会回来的,而且要你过的生不如死!”
若谖凉凉地挑衅地看着她:“我会拭目以待!”
凝烟恨恨地盯着她看了良久,一扭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若缓也跟了进去,笑盈盈道:“我来帮姐姐收拾。”
凝烟怒喝:“你给我滚出去!”
方永庆正好在门口听到她姊妹俩的对话,忍不住责备凝烟:“你谖妹妹一番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何苦要她滚!”
凝烟气结,刚才若谖叫她滚,无人听见,自己要若谖滚,她爹就听见了,还帮着她说话,不知是不是自己亲爹!
若谖拿了个精致的小筐子把凝烟的烟脂水粉往里面装。
当她拿起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时,凝烟一把捉住她的腕子,声色俱厉道:“不许动!”
若谖把手一松,小瓷瓶在梳妆台上滴溜溜打了几个转,往下滚去,凝烟急了,忙用裙子接住,气急败坏的瞪了若谖一眼,从裙兜里拿起那个小瓷瓶,扭身放进一个红木大箱子里。
若谖好奇地问:“是什么姐姐看的这般珍贵!”
凝烟冷着脸道:“搽脸的香膏!”她狠狠剜了若谖一眼道:“谁都像你,生在富贵之家,什么好东西都任意糟蹋,当心遭雷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