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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清儿伸手烤火,道:“要惩治嬴国,可以从陈文靖身上找破绽......”
祁王没有马上接话。
沉默良久后,方道:“陈文靖,到了用这颗棋子的时候了。”
齐清儿扭头看向祁王。
突然发现,帝王--他们身上有与生俱来的冷血无情。
?是夜。
祁王走后。
齐清儿伴灯独坐。
想着一场厮杀,即将来临。
……
当晚,祁王离开之后。
刑部天牢就遭到了黑衣人的袭击。
好在李玄早得祁王交代,对刑部天牢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出入。看守的精卫也大幅度增加。
来袭的黑衣人身手再高也是孤军奋战,以一敌百,短短数招之内就败于下风。
可待要问来者何人之时,何以人果断咬舌自尽。
李玄战在暮色下,狠狠踹了黑衣人一眼,对着大批精卫,道:“反正留不下活口,再有暗中偷袭的,一律乱箭射死!”
精卫齐道:“是!”
其实,用不着留什么活口。
黑衣人的幕后黑手,除了嬴国还能有谁。
放眼朝堂,如今也只有嬴国突然跳出来和祁王作对,其他人均已将祁王视为未来的诸君,而郡主又将是祁王的侧妃,众人自然不会为此和未来的诸君作对。
即熟知来者身份,留不留活口都无所谓了。
祁王也不在乎这样的证据,且不说这夜闯天牢的证据到底能不能彻底的治嬴国于无法翻身,颜面尽失之地。
而从养心殿回到嬴府之后的嬴国,不吃不喝的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在养心殿中,他也看到了。
祁王的势力何止是如日中天,几乎到了问鼎天位的地步。
嬴国彻底成了今时今日祁王手下的败将。
他多有不干,却再无能为力--因为他手上唯一能够继承皇位的筹码,废太子病死在了永巷当中。
回京短短几天,嬴国机关算尽。
最终被残忍的现实击垮。
……
且说皋帝这边。
发生了齐府余孽尚存的事情之后。
皋帝就不好了。
严颂也被关在了养心殿,专程照看皋帝的病情。
张公公和半醒半迷的皋帝,一直都坚信,只要留得严颂在,就没有治不好的症候。
然严颂早有齐清儿和祁王的双重托付。
言外之意便是,且留皋帝一口气便是,使其恢复体力那就不必了。总之皋帝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严颂为完成齐清儿的托付,乖乖留在养心殿。
只是有时一想到齐清儿被困在天牢,就心急如焚。可再一想,天牢必有祁王的照顾,齐清儿定不会受苦。
如此一想,严颂真真儿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了。
……
事发第二日,一大早。
祁王独自一人到了陈府,会见陈文靖。
陈文靖听下人来报说祁王到访,当时就丢了手里的书卷,胡乱地在脸上摸了一把,道:“他即来了,便请他进来吧!你跟他说,我去正殿等他。”
下人听出陈文靖声音当中的颤抖,偷偷拿眼睛看了看他,之后应声退了出去。
关门的时候,摇摇头,心道:主子怎地很慌张的样子。
一时,陈文靖到了正殿。
祁王已在殿中侯他,见其前来,上前十分有礼,道:“陈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陈文靖不敢看祁王。
说白了,他这命还不是祁王换囚护下来的。
真是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相信嬴国。
陈文靖往里走了走,道:“别来无恙,别来无恙,也不知祁王殿下这么早过来,所为何事?”
祁王自顾自坐下,道:“不妨直言!齐府当年的旧案,你参与了多少?”
陈文靖浑身一抖,给跪下了。
忙道:“殿下,这话从何说起?小的怎么能和那旧案有关系呢?怕是殿下误会了。”
祁王斜了斜脖颈,俯身,道:“这么说吧!你若能站出来指证嬴国,本王保你不死。若不能,必叫你断子绝孙!”
陈文靖汗如雨下。
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被怀疑过,祁王突然这样出现,真叫他措手不及。
在隐晦也没有意义。
陈文靖道:“殿......殿下的意思,小的明白。只是小的揭发嬴国,他比说出对小的不利的事。那齐府旧案本就是横在陛下心中的一根刺,只怕说出来,殿下也护不了小的周全......所以……”
祁王自己斟茶,继续道:“你这样想,也在情在理。不过......你可想好了,现在你兵书尚书的势力于本王来说,可有可无。你两个选择,其一,本王现在就杀了你,再让杨柳肚子里的孩子来陪你。其二,揭发嬴国,本王或许还能保住你这条,也不会伤害杨柳肚里的孩子。陈大人是一死了之,让嬴国逍遥法外,还是留条性命,至少不会断子绝孙。”
陈文靖浑身松软,趴在地上。
他深知齐府旧案是皋帝的死穴,他不敢碰。
可面前有祁王相逼。
权衡一下,留得命在总是好的。
因道:“殿下想让小的怎么做?”
祁王看着陈文靖,道:“很简单。嬴国当初是拿什么逼你向本王投毒的,你便转述给陛下。另外嬴国逼你投毒一事,就不用说了,否则就枉费了本王在投毒一事护你清白。”
陈文靖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
脑中的思绪完全是乱的,一些关于齐府的回忆错乱跳出,饶得他脑袋昏沉,眼前发黑。
隔了好半饷。
他方颤抖着点头,道:“是......小的明白殿下的意思。”
祁王接道:“去换套宫服,本王现在就带你去面圣。”
想是那陈文靖自己知道自己走到了陌路,事情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之内,也不愿再做过多的挣扎,便听从祁王的,起身前去更衣。
可就在这时。
一把锋利的长箭从正殿外破门而入,直指祁王胸口。
利箭带着猎猎风声,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祁王没有足够的时间避让,旋身时,利箭伤到了肩膀,献血顿时外涌。
陈文靖惊懵了。
祁王在此,谁敢如此造次。
为等殿中的二人反应过来,正殿大门被人踹开,几十名府兵将正门堵得水泄不通。
祁王捂住伤口,怒吼道:“陈文靖,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文靖急忙摇头,整个身子都跟着晃,道:“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啊!”
陈文靖的话音刚落。
那穿着盔甲举着兵器的府兵便挪步让出一条道来。
来者竟然是皋兰洁。
原来她偷听了祁王和陈文靖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