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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伊青宇就取了那苏家公子的画像来。画上的人不过十三四年纪,端的是粉雕玉琢,比女子还漂亮,眉眼间一派风流韵味,几乎让人一见就挪不开眼。
乔初熏凑上前一看,也是轻抽了口气,果真好生标致哪!景逸听到那声轻微抽气,不动声色放下画轴,抬眼看她:“觉得好看?”
乔初熏点点头,端详着画上人道:“确实好漂亮。这还只是画像,想必风采气度且不及真人……”一边想象着,轻轻摇头感慨:“怕是一般女子见了,都要自惭形秽了。”
景逸眯了眯眼,搂着人腰身拉到怀里坐下,淡声问:“比我好看?”
乔初熏初时还沉浸在对画中人的想象,待瞧清楚景逸神色,不由得唇角一弯,就笑出了声。
景逸也不觉有什么,仍执拗要问个清楚:“笑什么。你觉得他比我好看?”
乔初熏摇了摇头,手指轻抚着景逸垂落在肩侧的一绺发丝,笑着道:“不同类型的,不好比。”
见景逸抬高一边眉毛,等自己详细解释,乔初熏只能斟酌过措辞,温声道:“公子虽然貌美,毕竟还带着身为男子的英气,旁人见了再觉得好看,也知道公子是男儿身。这位苏公子则是男生女相,五官柔美,若不事先说明,我也要当他是女子的。”
景逸听了乔初熏的回答,虽觉得在情在理,条理清晰,仍觉得不满。只凑近些,唇蹭着乔初熏脸颊,低声道:“那你更喜欢哪种?”
乔初熏这会儿是全明白了,合着这人根本不是真心想听自己对两人外貌的见解,而是变着法儿的想听自己说情话。心里也觉得他这般行径幼稚的可爱,便依着景逸心意回道:“自然是喜欢逸之的……”
说完,又想起从前在书上看过邹忌的故事,不由得唇角更弯。
景逸每次听到乔初熏叫自己的表字,都格外高兴。这次也不例外,再加上听到乔初熏说喜欢自己,即便是自己借故撒娇强赖来的,也觉得从里到外的舒坦。便搂着连连亲了几口,因为两人挨的也近,景逸很快就动了情,手抚着乔初熏腰侧缓缓揉着,眸色幽深看着人,也不吭声了。
原本要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乔初熏感觉到身下某处起了变化,抬眼看到景逸神色有异,忙扶着他肩侧要站起来。
景逸也知道时间上不合适,便没拦着。见乔初熏要往外走,知道她是要到后厨端饭食,便让她出屋后顺便把高翎叫过来。
因为请了专门厨子做饭,几日来乔初熏都只是帮忙打打下手,偶尔炒一半样菜,或者做些茶点蜜饯之类的小吃食,多数时候还是在一边跟人学。毕竟从前没专门学过,贵在能沉下心来摸索,做活也细致,但跟人家调羹大手比起来,很多地方都相差甚远,可学的东西也很多。虽然换了种方式,但每日和安大姐,小桃儿三人一块忙活,日子还是充实的很。
晚间安大姐做了火焰蛤蜊,是加了老白干大火爆炒,放入葱姜和少许芦笋段,蛤蜊鲜嫩可口,还带着些许辣味,吃着特别过瘾。
还有一道菜是马蹄支竹闷烧肉,春日里马蹄鲜甜脆爽,支竹筋道蕴含肉香,又放了蕈子同闷,烧肉浸入了几种食材的鲜味香味,吃起来一点不油腻,而且特别下饭。
饭后的冰糖莲子银耳羹是乔初熏煮的,景逸喝的一点不剩,稍坐了会儿,就拉着乔初熏出去散步。
乔初熏也担心景逸晚饭吃的多了些,便温声劝道:“安大姐做菜比我好吃,公子喜欢哪样就多吃一些,不用非把我做的吃完。而且做银耳羹也不怎么费功夫,公子想吃了就说一声,随时做都可以的。”
景逸偏过头,浅笑着看了乔初熏一眼,也没说话。
走了一段路,乔初熏发现景逸好像不是漫无目的的拉着她散步,便问:“公子,咱们是要去见什么人么?”
景逸应了声,缓声解释道:“既然是要找人,还要从根源查起。苏家的事,我想多听听不同人的看法,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乔初熏点了点头,又见两人是一路往东去的:“公子是想去找那位明大夫?”
“嗯。”景逸转脸看着乔初熏,“会觉得跟我来查这种事无趣么?”
乔初熏唇角微弯摇摇头,轻声道:“怎么会。公子愿意让我跟着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的……”
景逸闻言微微一笑,将她拉近了些,捏捏乔初熏下颏,道:“喜欢什么就主动要,想跟着就开口说,记住了?”
乔初熏轻点了下头,唇瓣更弯:“记住了。”
两人到了老大夫的医馆,果然里面灯还亮着。推开门进去,就见老头儿拿着本书坐在椅上,另一手捧着茶盏,有滋有味的看书品茶呢。旁边十三四岁的小药童坐在小板凳上磨药材,见有人进来忙擦着手站起身,要上前招待。
乔初熏笑着摆摆手,又指指老头,示意他接着忙,不碍事的。
两人都走到跟前了,老头儿才发觉,忙站起身来。因为上次初安堂的事跟两人也熟了,就笑呵呵的问候:“公子和姑娘气色都好得很呐!”
景逸也微微笑道:“有三两旧事想跟明大夫请教,不知是否有兴致到附近茶楼稍坐?”
老头儿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点头应下来。跟小药童嘱咐几句,示意他先回后院,拿了锁头将医馆门锁好,这才跟着两人一同去了茶楼。
要了壶青嫩甘润的丁坑茶,以及三两碟子瓜果茶点,三人在茶楼一隅坐下。景逸也没多客套,直说是受人之托,想查越州苏家的事。
明大夫也不惊讶,只捋着胡须道:“去年秋天我曾经听人提过,说在街上见到那位苏小公子……公子今日来说有旧事相询,我就想,咱们这越州城里,能值得人询问查证的,也就是这苏家了。”
老人遂将自己了解的事情都讲了一番。其间提到当年苏家人皆身染疾患不治身亡的事,老人就一径摇首。喝了半盏茶下去,才叹着气道:“苏家的事,说来最怪的就在这点。公子随便找个城里待的久些的大夫问问,大家伙肯定都是同一句话。这苏家的事,定有蹊跷。”
“为何?”景逸与乔初熏对视一眼,难不成这些人都染了同样的怪病?
明大夫道:“当年苏家老太太可说是寿终正寝,这里面倒不见得有什么。可苏老太太一过世,苏小公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人。后来苏家的人尤其是年轻女眷陆续染疾,他却不允大夫进门,也不许家人出门看病。”
“苏家在当地也算名门,自是有不少生意上的朋友。每每有人登门拜访,都被门房直接赶出来。除了苏小公子偶尔出两趟门,其余任何人都不准进出。渐渐许多下人都受不住这番,觉得东家行径太过怪异,纷纷辞了工到别家找营生。”
景逸闻言,也蹙起眉尖:“所以至今也无人得知当年苏家人到底是染的什么病?”
明大夫露出一抹笑,缓声道:“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苏小公子越是遮掩,就越说明有问题。这世上好事的人向来不少,爱嚼舌根的更是多数。关于这病,行里还是有不少说道的。”
“说法可说是五花八门,多玄多离谱的都有。不过依老朽愚见,比较合情理的一种说法,是讲苏家人皆面色苍白,体虚无力,且身上有多处伤痕……”
话刚讲到这,景逸已经面色微变,又见老者似乎有所遮掩,便道:“明大夫但说无妨。这次的事也算是官府查案,不必有什么多余顾虑。”嘴上这么劝着,景逸心里却已经有了谱,越州苏家,不简单哪!
明大夫沉吟片刻,才徐徐道:“老朽也只是推测,毕竟当年苏家人的病情到底是怎样的,我也没亲眼见过。”
“依照一些人说的,再根据我行医这些年的经验,苏家人的病,应该是人为的……”
老头儿只说到这,多余一句都不再说了。景逸也是聪明人,要的就是这句话。因此接下来三人就品着茶吃些蜜饯,顺便聊聊越州城近日来的新鲜事,对于苏家的事,都极有默契的不再提起。
回到家中,乔初熏帮景逸准备沐浴用的物件,将晚间明大夫的话仔细琢磨一番,有些踟蹰的唤了声:“公子……”
景逸褪下外裳,换了鞋子,赤着上身走到乔初熏身后:“嗯?”
乔初熏弯腰往香炉添上几颗香丸,刚站直身子,就被景逸搂在怀里:“叫我什么?”
乔初熏见环在自己身前的两条手臂都是赤|裸的,刚要开口让景逸披上件衣裳免得冻着,就觉得耳垂儿一烫,不禁“呀”了一声。
抬起手要捂,手腕已经被人牢牢攥着,连连挣了两下,身后的人却搂的很紧,且随着自己的挣扎扭动就渐渐起了反应,吓得乔初熏也不敢乱动了。
景逸顺着耳垂儿一路啄吻到脖颈,肩窝,一只手解开衣带,剥开里外两件衣裳,褪到肩膀下面。就着怀里人罗裳半敞的模样,沿着圆润肩头往雪白背脊流连啃咬,时而探出舌尖打着转的舔吻,手从兜儿侧面探入,在前面不慌不忙的揉耸着。握着乔初熏手腕的手则半松开些,贴着人小腹缓缓揉蹭。
乔初熏腿软的几乎站不住,靠在景逸身上,语调绵软且带着颤音:“逸之,别闹了,沐浴罢。”
景逸轻笑了声,抵着乔初熏动了动:“不是我要闹,你把它撩的精神了,我也没辙。”
乔初熏一听这话,脸“腾”的就红了,挣着身子不让碰:“你!下,下流……”
景逸原本都有些捺不住了,听到这话“噗嗤”一声就乐了,靠在乔初熏肩窝上闷闷的笑,心头那股子火也消了不少。
乔初熏被他呼出的热气弄的刺痒,缩着颈子躲,一边小声埋怨:“公子笑什么?你刚才……本,本来就……”
他平常在外人面前总一副冷峻漠然的模样,之前亲热时狠一些也就算了,毕竟打从两人第一次亲吻,景逸就从来都不是和风细雨的作风。乔初熏又是个柔软心性,再加上对景逸打从心底里的爱慕,即便有些疼,从来也是包容的。可在亲热时说出那种话来,一点都不像他平常的样子,乔初熏不懂这是男女间调|情的手段,初一听自然接受不了。
景逸下巴支在人肩窝笑了半晌,原本培养的那点旖旎情绪早都烟消云散了。狠狠亲了口脸颊,帮忙拢了拢半敞开的衣裳,见乔初熏也不知道自己遮着些胸前风光,还一副呆愣愣任人采撷的模样,就捏着下颏低声威胁:“还傻站着做什么?留下来要陪我沐浴还是给我抱?”
乔初熏还在消化景逸方才那句邪肆不经的话语,所以才有些愣神,一听景逸撂了狠话,忙扯过衣带环着胸就往外间跑。
景逸一边脱裤子一边笑,这丫头忒好玩了!本来说两句话儿就要进入正题好生温存一番,还能一块洗个鸳鸯浴的,未想被她一句话搅了场。两人处了这么些日子,她居然还能整出个新说辞,一想到乔初熏一脸羞愤骂自己下流的小模样,景逸干脆扶着旁边木橱笑个够。
乔初熏在外面一边整理衣裳,听到景逸在隔间的笑声,气的直咬唇。从两人那次之后,景逸虽然到晚上不再睡软榻,回到大床上抱着她一块睡,但一直都没再碰过她,最多也就亲几下脸颊。刚才他那样,她本来就怕的厉害,又记着上次的疼,结果他还说那样的话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