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阀长公主11(深夜抄我爱你)

时京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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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

    林烟发现。

    妍熙玩上SKype,叶焱就这样成了她的朋友。

    妍熙把叶焱照顾得特别好。

    林烟觉得吧,妍熙总算有那么一点点不似闵行洲,总不能对待外人半点情没有。

    可这丫头是不会明白,这世间最难还的是恩情。

    妍熙明白吗,只少现在她还不明白。

    妍熙只知道,叶焱心心念念廖可可又考多少分。

    所以,妍熙会告诉他。

    不知不觉间,妍熙也爱上了黑色,裙子都是黑色小礼裙。

    脑袋后的蝴蝶结发带也变成了黑色。

    她突然没有了芭比梦,经常跟着闵行洲出国视察工厂,看油田,开会议,她甚至喜欢上了研究ai。

    那是诺大的家业,不是简简单单继承一间公司,是经济命脉,是父亲的威望,是闵家的声誉,这些从来都不是儿戏。

    她只知道要强大如闵行洲一般,才挑得起大梁,她丝毫不怨闵家苛刻的培养之路,她甚至想更加倍的去努力。

    每次看到林烟眼里的疼惜,妍熙没觉得自己选错,那条路即便以后会很孤独,她完全可以和司臣换的,但她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

    有一回,妍熙在商场跟客人抢了一款限量版的玩具,是答应要送给朋友的礼物。

    当时和来逛街的客人一同看上。

    限量就是限量,全球仅仅一款被送到闵家的商场。

    商场销售自然默认给财阀长公主拿走。

    她没有预定,在她的认知里,整个商场都是闵家的。

    这整栋,是她财阀爹的。

    论先来后到,那也是她。

    但闵妍熙不喜欢跟人解释,示意袁左拎起来,径直离开店铺。

    可她不能行驶这种特殊权利和客人抢。

    闵行洲翻报告,妍熙又行驶她傲娇公主的权利。

    当夜,被闵行洲罚在祠堂抄祖训。

    大冷的寒冬。

    妍熙没有丝毫怨言。

    闵行洲笔直的身影站在大门,黑色西服解了一个扣子,一丝不苟地撑开,他单手抄在西裤里,神色没有半分暴怒的兆头。

    他对这个女儿,教养是严了些,但从不会打骂一点。

    永远心平气和下来教。

    他静静看着小小一只的妍熙,“闵家族谱第一条是什么。”

    端庄坐直的妍熙慢慢道,“戒骄戒躁。”

    闵行洲尽量降低语气,不显得自己对她那么严厉,可惩罚也该有。

    “你是可以做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我都会满足你,今天的事,我甚至可以永远纵容你惯着你,但是妍熙,你以后肩上担的是闵家,是继承人的身份,不是目中无人的千金小姐。”

    闵妍熙抿抿通红的小嘴唇,“我知道错了。”

    原以为,她会哭会闹,会找林烟诉苦。

    但她没有,安安静静接受惩罚,一笔一笔地抄写,是刻在骨子里的骄傲。

    骄傲从来都不只是一个贬义词,骄傲不是让人丢掉礼仪涵养。

    闵行洲问她,“再有一次遇到喜欢的玩具,是和别人抢还是放弃。”

    妍熙握着笔,“爹地教吧。”

    闵行洲看着祠堂里的香火,语气极淡,“当然不能放弃,想要拿到手,但要让对手信服明白吗,而不是直接行驶权利抢,那是流氓行为,是没教养行为,再大的权利都是不正确的。”

    妍熙:“知道了,妍熙以后不抢了。”

    “爹地教你。”

    闵行洲弯下腰,低声告诉她,“古书里有一个国家,叫秦,秦车裂商鞅平怨,可秦依旧实行商鞅变法,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完,闵行洲提步出门。

    妍熙怎会不知道呢,父亲教过她。

    妍熙看闵行洲的背影,笑了一下,手搭在书台,认真抄写。

    是的,商鞅已经受罚了,你还要秦怎样,依旧实行变法,无敌于天下,立威诸侯。

    从那以后,她学会了收敛咄咄逼人的锋芒。

    从那以后,她也记住了教训,可以骄傲,但不是没教养的骄傲。

    袁左心都疼碎,坐在一旁陪她写。

    “七爷说,你要永远记住这条,戒骄戒躁。”

    妍熙抽抽鼻子,“知道了。”

    袁左:“给你开暖气了,这里还有温水,你解解渴。”

    “对了,太太回来。”

    听着,妍熙忽然笑了一下,“爹地也要挨罚。”

    门外。

    林烟连夜从横城飞回来,拉闵行洲进书房。

    他坐在椅子上淡定喝茶。

    林烟挨桌子边质问,“你又罚我女儿?”

    她是觉得妍熙做得不对了,但是她不求情。

    抄一夜书未免太重。

    她想护妍熙小宝贝,只能罚闵行洲。

    林烟拍桌子的时候,闵行洲手里茶杯的清茶都晃了一下。

    “你也抄。”

    闵行洲缓慢放下茶杯,“老婆,帮忙拿笔。”

    林烟分明没发现笔盒就在闵行洲手笔,还是乖顺地打开递给他。

    摩挲手里的黑色钢笔,闵行洲唇角一勾。

    他枕边的女人,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抄什么。”

    林烟说,“你就抄:我错了,三个字一百遍。”

    闵行洲眉梢轻漫地吊起,嗤笑一声,“惯的你。”

    林烟坐在一边嗑瓜子,看剧本背台词。

    灯亮了一夜。

    他也盯视林烟一夜,时不时笑,时不时让人进来换钢笔墨。

    纸笔窸窸窣窣里。

    佣人看到七爷写了一行又一行漂亮的字,但是上面的内容…

    好劲爆的。

    不可意会呢。

    闵家骄傲矜贵的七爷啊。

    私下里,原是这样哄太太。

    错什么,闵行洲并没觉得自己错,纯粹成全林烟的胡闹。

    女儿犯点小错,子不教父之过。

    子不教不成材。

    这份认错书,他闵行洲抄就是了。

    不然,高高在上的闵行洲又怎么坐在书房一夜,认真写了一遍呢。

    深夜。

    林烟检查闵行洲具体有没有写够一百遍的时候。

    她靠近书桌。

    闵行洲挨到皮椅,自顾自合上钢笔,神色云淡风轻。

    林烟拿起纸张一看,脑袋里的思绪突然就空空荡荡。

    纯白色的宣纸上全是:老婆,我爱你

    一笔一字,工整细致,墨色精透至极。

    他闵行洲,生来坐拥万贯家财,他怎么会觉得自己有错呢。

    他闵行洲,生性风流,真的是哄人情话永远信手拈来。

    哄到你流泪,哄到你跳进他的风月陷阱,都甘之如饴。

    几分真假她不在乎了。

    仅仅一秒,林烟心暖融融的,卖乖地笑出声,手抄起镇尺假意逗弄闵行洲。

    就这么扬起来的时候,闵行洲挨身后退,唇角漾起半分笑,“拍卖会的顶级藏品,宋代青铜镇尺,帝王用的,这一块六千万,你砸。”

    林烟双手摊开宣纸看,笑了一声又一声。

    往日通身沉稳得体六亲不认的财阀,总会时不时有别致的另一面,懒散放荡。

    写得半真半假的。

    闵行洲点了支烟抽,薄薄烟雾里,瞄了林烟一眼。

    给她美的。

    她说,“我要裱起来,挂在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