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再回凡尘间

文化路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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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冉红尘凭借着身体的自愈能力逐渐的恢复,可是他的师父却一落千丈,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再加上老人家心中的这口恶气没法出,让他的身体最后还是垮掉了。

    又在一个月后,冉红尘跪在师傅的床前握着师傅的手默默地流着泪。而师傅却摸摸他的脑袋说道:

    “红尘,我不行了,我走后你把我化做骨灰洒在山间。活着没自由,死后让我逍遥。”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也许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可是他还是望了望躺着的屋子,随后又说道:

    “跟你竞争的青年就是冷家的冷凝界,冷家可是东州的大家族啊,我们怎么比,比不了,比不了···咳···咳···”

    师傅说着开始咳嗽起来,面容憋得通红,可是眼睛却更加的清明。他缓了缓,冉红尘端起一杯茶刚要扶起师傅却被师傅摆手打断。

    师傅嘴中咕噜着好像还有话要赶紧说完:

    “找到你的那天,我也看到一个女孩和一个小男孩也在尸体中,不过她们并没有死去,可是他们没有灵根,我便没有理会她们,至于你,我看到了你的天赋所以把你接了回来。”

    听到这里冉红尘如遭雷击,他整个人捏紧拳头,这么多年他有无数次想着她们没有死,只是躲了起来,可是终究是自己的幻想。这么多年那对姐弟对自己来说就是家人,

    本来逐渐模糊的身影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无比,冉红尘感觉心中缺失的那一块突然间开始剧痛。他心绪混乱,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将她们忘掉了,可是那短短的一年对他来说好比一生般漫长,那是最难挨的日子。三人相依为命。

    师傅看到了冉红尘的表情,眼神中变得柔和带着一丝愧疚说道:

    “唉,如今我落到这番田地,也算是对当日的所作所为的惩罚。”

    说罢师傅继续看向冉红尘说道:

    “你是我的骄傲,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成功,成为自己要成为的人。”

    说完这些师傅似乎累了,他示意冉红尘退下。自己独自休息一会儿。

    冉红尘缓缓退下,当天晚上师傅便悄悄离世。没有祭坛,没有白布,什么都没有,冉红尘遵照师傅的嘱托将他的尸体化做一抔骨灰,将它洒在了天道门外院的山间。

    出手骨灰随着山间的微风飞扬,冉红尘撒的很慢,一次一下把。他想让师傅尽量的飞的足够远。他看着远处宗门的楼阁,突然间他觉得那就是师傅的枷锁与牢笼,此刻他才真正的自由了。

    办完这些后冉红尘收拾了行囊离开了天道门,师傅自由了,他也一样,对于像冉红尘这样的外门弟子,只要不是被其他宗门斩杀,是不会在意他们的。他看着初来时的云燕从山间飞过,一切都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山间的野果吃了不知道几十茬,现在他抛出几粒种子就在自己经常吃野果子的那棵树旁,这棵树最大,结的果子最是可口。此刻就当做是自己的回馈了。

    山间的风吹拂着,一片片落叶从树梢落下,打着转,落在石阶上,落在泥土间,这是它们的宿命。青年哼着歌走下了长阶,不再回头一望,因为曾经它已落下千百回。

    离开天道门冉红尘朝着北方,那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走去。他没有选择飞行,他本想飞过去,来到那个流民居住的破旧荒村。他想去见到那姐弟俩是否还在那里,可是他又有些害怕,他想折磨自己来达到内心的平静。

    人总是要活的,怎么还会在那种地方。如果见了面该怎么办,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让他无处躲避。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或者说些什么。又或者她们已经不在了也未尝不可。

    一想到这里他就会心如刀绞。冉红尘深呼吸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去时的路还有很长,他透过草帽的边缘看向远处的乌云。乌云很浓很低却压不住他的视线,他能看到北方那寒冷的风吹折枯枝,破洞的房屋冷风阵阵让他现在竟感觉周身一凉,莫名的一个哆嗦。

    北行一个月来认识一名路人,名叫航,他很奇怪有人会叫一个字。不过他倒不在乎对方是不是说了实话,因为作为路途中的伴没必要知道全部。

    最后在同行小半年后航与冉红尘分别了,之后冉红尘来到一处巨大的城市,在那里冉红尘找到刀匠为他打了一把刀,因为航告诉他出门在外身上至少得带件武器,这样自然会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自己最擅长就是刀了,便叫刀匠打了一把。就因为这把刀冉红尘给打了一天的工挣了些许银两才有钱支付。剩下的钱买了一些最次的酒水带在身上,打发夜里无聊的时间。

    时光匆匆,徒步了一年多根据自己的记忆与路人的询问他最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聚集地。

    此时的聚集地已经成了一个不小的镇子,他来到街上到处是往来的农夫与做买卖的商贾。唯一让他熟悉的就是不远处流经这里的那条河,犹如二十年前一样湍急,只是河水之上多了很多船只。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看到了熟人冉星河,有人在酒馆的门口叫住了他。冉红尘微微回头看向名叫冉星河的年轻人,他很瘦精气神却十分饱满,眼眶深邃留着犹如枯草般的短发,个头不算太高不过身体却很结实,他扛着两个麻袋交给了酒店的老板,老板付给他几个铜板,他随手拿起一个碗示意老板给倒满一碗酒。

    是他,冉红尘心中肯定,虽说当时他还很小,不过那种与生俱来的感觉让他很确信他就是自己要找的冉星河。

    一旁的小二笑着很是熟络的与其攀谈着,并将酒碗填满。他将酒一饮而尽便拍打着身上的灰土打过招呼扬长而去。

    冉红尘跟在其后,很快的他来到一个院外,隔着墙他听到冉星河在和一个女子说话。冉红尘心中十分的紧张,他慢慢的探出头看向院中的妇人。

    久违的亲切让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阳光下她将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只需一个侧脸他就认出了她,是她没错的。可就在这时屋中传出一个男子的声响:

    “媳妇!我饿了,快把饭菜端上来吧。”

    一听这话,冉红尘身体一僵,他努力的再次确认,想知道自己是否听错,可是又叫了一声让他明白,冉星月已经为人妇了。

    冉红尘很想进去,哪怕打个招呼就走。可是他没有进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找到她们,可既然找到了为何又不见。

    冉红尘躺在客栈的床上辗转反侧,一夜难眠。第二天一大早就在冉星河走出院子的时候,他发现在门口挂着一把木质的短刀。他以为是哪家孩子的恶作剧便将短刀丢在了一旁的碾盘之上。

    冉红尘最终还是没有进去,离开了那个镇子,最后他选择不去打扰。对于她们来说,他是个应该早已死去二十年的故人。看到此刻的她过的很好,冉红尘很是欣慰,能见到她心愿以解,没有了任何遗憾。

    冉红尘继续向北,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在离开镇子向北百里他来到一座城池,这是一个破败的王国,死亡正笼罩着整个国家,边疆大军损失惨重。

    冉红尘直接来到王都,他告知这里的官兵他要见这里的国王,可是所有的官兵犹如吸食了大烟的伪君子有气无力的嘲笑着他。不过他可没准备就这样回去。

    他揪着禁军首领的耳朵一路上迈开阔步朝着皇城走去。没人敢对他怎么,当然他并不在乎这些人怎样。

    他来到国王所在的大殿,一脚将禁军首领踹的飞了出去。随后他朝着国王的龙椅走了过去,所有士兵将他围住,可是他只是笑着一步步走到距离国王只有丈许距离,平视着老朽的国王说道:

    “我可以助你打胜仗。”

    语气高亢震得大殿嗡嗡的回响,所有人没有说话。这一句话没有人在意,因为国王已经派不出什么士兵了。这里留下的只是一些老弱与怕死的胆小鬼。

    说罢冉红尘举起右手紧紧一握,顿时身上燃起了炽烈的火焰。火焰直窜大殿的顶棚,整个大殿的温度都在一瞬间升高了不知道多少度。

    “修真之人!”

    老国王吃惊的望着冉红尘,这一刻所有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位修士,一个准仙人。

    回到银城此刻秦玄乔装打扮混在往来搬运的苦力之中,他无需隐藏任何人都从他身上看不出他是个修士。

    顺利的进入内城,秦玄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一溜烟不见了,这些修士都是一些刚入门的修元境修士,在秦玄眼中就像玩泥巴的孩子般好骗。

    其实这并不是冉家的守卫松懈,其实在冉家每一处要口都有开灵石制作的探测装置,只要是修士进入范围便会发出警示,不过对于秦玄却没有任何用处,当然对于一些修为高强的修士也是形同虚设。

    秦玄偷偷的潜入冉家,他收紧剑域只将自己的身体笼罩起来,在这么小的范围内他可以将自己的剑域发挥到极致,隔绝其他修士的探查,从而隐藏自己的气息。

    一般在家族内修士的神识是不能随意放开的,因为如果所有人都放开神识,那其他人还怎么生活修炼,一点隐私都没有。所以任何家族都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秦玄这么有恃无恐,只要不露出马脚,凭借着自己的独特功法,应该是可以随意进出。

    像第一次追着李行一来到冉家一样,他先是来到冉家外围的一些院落,在经过这些院落时,通过剑域的探查他知道屋内的人都在干什么,甚至是说些什么。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冉家大晚上除了睡觉,和女人干那个,就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他发现冉家的男子夜晚喜欢串门子,他躲在一棵茂密的树上,发现冉家的男子一到晚上互相通过院墙翻来翻去,行苟且之事,完事后又快速的离开。秦玄摇着头盘算着想必大家族都是这么个光景,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玄知道这些人也许不会掌握核心的机密,于是他壮着胆子又朝着冉家的中心区域而去,这里可都是长老以上的族人居住的场所。再往前有一个灯火辉煌的大院,秦玄想来那一定就是冉家的祠堂或是冉红尘的居所了。直到此时秦玄却没有再向前的想法,因为他估摸着如果冉红尘真的病了,那么此刻他所在的位置一定防卫非常森严,自己就这么过去不妥。

    于是秦玄小心翼翼的在院落间游荡,最后在一处华贵的三层阁楼处停了下来。透过剑域朝着屋内观察。

    “老祖的身体怎样了?”

    开口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美妇。

    “唉!还是老样子,这些天都没有再见到他,听开元尊说无大碍。只是老毛病罢了。”

    中年美妇身旁不远处,一名中年男子一边将衣服脱下一边对着美妇淡淡的说道。

    可是闻言美妇似乎更加的担忧,丰满的胸脯露出深深的沟壑上下起伏一番后试探的问道:

    “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老祖有什么老毛病。”

    闻言中年男子反而不高兴了:

    “怎么!什么事都要让你知道不可。再说这事连我都不知道,我估计我父亲都不一定知道。”

    听到这里中年美妇赶紧转换语气:

    “我就是觉得奇怪问问,你和我生的什么气。以老祖的修为那定然不妨事。”

    说着中年美妇朝着里屋走了进去。

    秦玄摸着下巴思考着,看来这冉家老祖是真的生病了,秦玄不敢拖延时间一个闪身快速来到另一处的院墙内。

    屋内的人秦玄竟然认识,正是当年追捕他的鹰尊。秦玄刚一来到屋顶,鹰尊便疑惑地朝着四周看了看。

    秦玄连忙将自己的剑域聚拢了一点,让他控制的更稳定一些。只见鹰尊独自一人在屋中闭目打坐,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一名黑衣人。

    秦玄集中精神看向那名黑衣人,可黑衣人进入后,鹰尊连忙起身相迎。

    “行动有变。”

    黑衣人开口说道,鹰尊眼神微眯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听着。

    “有人看到了荒山塬的秘密。”

    闻言鹰尊眉头微皱问道:

    “是冉家人?还是···”

    “不确定,不过不论是谁,都对我方没好处。我们得更加小心”

    黑衣人说着丢下衣物转身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说道:

    “万不得已我们不要再见了。有什么情况老地方见。”

    说着黑衣人一跃而起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就凭这一手秦玄知道此人的实力绝对是成元境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