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求婚

小镜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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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在昭惠王府朴秀园中的月季盆栽,仿佛是两排礼仪小姐,站在路边,将元春恭迎入园,一路护送到了朴秀园的挽香坞前。

    “已经到了!”明瑟殷勤地对元春笑着,躬请元春入内,“王爷说,请尚医大人入内稍作歇息,他立刻就来。”

    元春心里更加肯定,水霄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挽香坞里有什么呢?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忐忑的心情,满怀期待地缓步走进了挽香坞中。

    挽香坞本身是作为王府赏花之所修建的。坞中遍植四季花卉,不同的季节,可以在不同位置欣赏不同的花卉,闻到不同的花香。

    如今已经是农历冬月,挽香坞中菊花已谢,梅花未开,许多落叶花木光秃秃的,使整个挽香坞显得有些萧条。

    元春沿着盆栽的指引向前行,渐渐看到了一座大大的玻璃暖房,隐约可见暖房中花木繁盛,不由得惊讶地捂了捂嘴。

    去江南之前,昭王府还没有这座玻璃暖房的!

    怪不得水霄能弄来这么多月季花。月季虽号称月月花开,但如果太冷,花也是不大开得出来的。看来,自己一路之上能看到那么多月季盆栽,这座玻璃暖房功劳不小。或许不止这座暖房,说不定水霄把全京城各个花匠那里的月季都搬来了!

    因为需要光学玻璃制作观天仪,元春当年出宫时,就把约摸记得的一点玻璃制作方法,交给了皇帝,请皇帝安排内务府试制玻璃。

    这几年,勉强合格的光学玻璃还很少,但普通玻璃却越来越多。在元春的建议下,这些玻璃除了用来制作各种玻璃器皿以外,也被用来镶窗格,盖暖房。如今,京城各王公贵族、顶级的富贵人家,已经可以在隆冬时节吃到一点鲜嫩青翠的菜叶了。

    当然啦,玻璃暖房还是个昂贵的稀罕物儿,不是一般官宦富商之家可以享用的。

    水霄弄出了这么一座玻璃暖房来种花,绝对是下了大本钱了!

    走进花房之中,便见四周摆着许多月季。依然各种颜色都有,但白色的月季最多。在暖房中心,有一张长木桌、两把木交椅。木桌的中间摆着一只花瓶,瓶中错落有致地插着一大束开得十分漂亮的白色月季花。

    元春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一点点扬起:好吧!水霄的确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惊喜!在这个年代,一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男人,能这样用心地讨好一个女孩子,她也是知足了!

    缓步走到木桌前,元春才看到那瓶月季花上,还放着一张小纸卡。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

    她慢慢伸出手,将那张小纸卡拿起来,轻轻打开,便见纸卡上写着一首七言绝句:

    入骨相思似酒醇,

    七年慕恋盼成姻。

    卿卿若愿垂青眼,

    斗转星移只一人。1

    后面还坠着一行小字:“小生诚心求娶,小姐可愿垂青?”

    元春万万想不到,这张卡片上竟然是一首求婚诗!

    她把那首诗反复读了两遍,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感动。她上辈子认识的人,没有人还会玩写诗这种酸溜溜的花招;这时代的男子会写诗的虽多,却无人会玩以诗求婚这样的浪漫。

    她原以为这只是一个送花的惊喜,却没有想到,水霄竟会给她补上这样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

    真是……太特么感动了!

    元春正对着诗和花,感动得眼泪花花时,一阵悠悠的笛声突然响起。

    她猛一抬头,便见水霄正站在前方的花架前,望着她吹笛。

    他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的亲王便袍,头上戴着一顶白玉冠,长身玉立,眉眼含情,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他所吹的曲子,曲调新奇,是元春从未听过的。那曲子时而悠远昂扬,时而缠绵悱恻。元春闻着四周的花香,捏着手中的求婚卡片,心弦被彻底触动了,不由得泪眼模糊,险些落下泪来。

    在这个世界,大约再不会有哪个男人,会为她做到如此地步了!

    一曲吹完,水霄将笛子搁在一边,缓步向元春走来,笑问:“小生的问题,不知小姐如何答复?”脸上微有一点红。

    元春咧了咧嘴,微微一笑,却笑出眼泪来:“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

    她伸出手,张开双臂,扑进了水霄的怀里,牢牢地抱住了水霄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肩窝里。

    水霄有一刹那的愣神,随后他展颜一笑,小心翼翼地张开双臂,将她也拥在了怀里,紧紧圈住。

    周围一片静谧。这一刻,两人的心里只有彼此,仿佛世间再无他人。

    “瀛洲,喜不喜欢我刚才吹的那首曲子?”过了好一会儿,水霄才贴着元春的耳朵,低声问她。

    元春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又道:“喜欢!我以前好像没听过。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这首曲子是我逼着明瑟新谱的。他没有取名字,我一时也想不到好名字,不如……你来取个名字?”

    “我取?”元春仰头看了看,只看到了一点水霄的侧脸。她有点舍不得水霄的怀抱,就放弃了观察水霄表情的努力,把脑袋又贴回了他的肩窝:“你知道我的琴学得很烂的,为什么要我取名字?”

    “因为这曲子是专为你谱的啊!”水霄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本来想用《风求凰》改编一下的。可想起你不喜欢司马相如此人,也不喜欢此曲,便让明瑟另作了。他作了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我都不满意,改了又改,快被我逼疯了!”

    元春知道,明瑟是乐户出身,擅长多种乐器,非常有音乐才华。但被水霄这样逼着谱写曲子,想必也是苦不堪言吧?

    “替我谢谢明瑟吧!真是辛苦他了!”

    “等你嫁过来,你自己谢他吧!可惜我自己不会写曲子,不然我就亲自写一支曲子,只奏给你听!”

    这个主意,让元春忍不住有些心动,便笑着说:“不会可以学啊!谁是天生就会的?不如你就为我写一支曲子,不管花多少时间,不管好不好听,只要是你为我写的,只要你奏给我听,我都会喜欢的!”

    “你说真的?”水霄的话气里,有一点不确定。

    “真的!”元春的声音又轻又软,“对了,我想到刚才那支曲子叫什么了,就叫《香浓》吧!”

    她突然想起了前世很喜欢的一首歌《女人花》里的几句歌词: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她经历过此情此景,才知月季香浓。

    当元春终于放开水霄时,水霄扶她到木桌边的交椅上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只羊脂玉镯,套在她的手腕上。

    他执起她的手,看着她腕间那只晶莹剔透的玉镯,笑道:“这只玉镯,就算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之物,可好?”

    元春看着那只品相不凡的镯子,觉得心理压力有点大:“我怕把它碰坏了!”

    这玉镯子结不结实啊?你说你要是送我一只金镯子该多好?我就不用担心自己不小心把定情信物碰坏了、摔碎了!啊啊啊……我就是这么俗的一个人!

    水霄有些好笑地问:“那我再送你一只碰不坏的金镯子?”

    元春觉得水霄同学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水霄哭笑不得:“这只玉镯子不知能换多少金镯子了!”

    “可我不在乎定情信物值不值钱啊!我只是希望它结实一点,别一碰就坏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柜子里我怕被人偷了;戴在手上我又怕不小心碰坏了——碰坏了多不吉利啊!”元春心直口快地说。

    然后她意识到:完了,完了!我好像又把原本很浪漫的事搞得俗气不堪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鄙视自己:我特么的也太会煞风景了吧?!我就是猴子派来搞笑的,是吧是吧是吧?!要到什么时候,我体内的女汉子之魂才能够不随时随地燃烧啊?!

    她有点儿傻地看着水霄。

    水霄听了她的话,脸上的表情却郑重起来:瀛洲这么怕定情之物碰坏了,怕不吉利,是因为心里很在乎吧?!

    他心里很感动,轻声说:“那我改日再送你一只结实的金镯子。这只玉镯,就当是……我提前给你的生辰贺礼吧!”

    元春松了一口气,乖乖地坐下装乖巧。

    水霄拍了拍手,明瑟领着一队人鱼贯而入,将长桌上的鲜花移动了一侧,将几样精致的小菜、一个锅子放在了桌上。随后丫头们都退下,只有明瑟留在花房中侍候。

    元春等不及嫁过来,直接向明瑟道谢:“多谢明公公日夜辛劳,谱了那首曲子,真的很好听。”

    明瑟微笑道:“尚医大人喜欢就好!奴才这身皮,总算是保住了。”

    “皮?”元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水霄。

    水霄忍不住掩面。

    明瑟道:“是啊!王爷之前说,若是尚医大人不喜欢这曲子,他就揭了我的皮!”

    哈哈!元春觉得这位明瑟明公公的话,很有点冷幽默的讽刺调调。

    一起吃饭的时候,水霄就与元春商量:何时去宫里请婚?他说:“如今端穆亲王的孝期已经过了,我怕夜长梦多,早一日把这件大事定下来,我也早一日安心!”

    元春自然没有意见。

    从昭惠王府回来,元春就去找了代善:“昭惠亲王向我求亲,我已答应了。三天后我要入宫给皇上皇后和诸位娘娘请平安脉,昭惠亲王便入宫请婚。”

    代善听完后,微微一笑,长吁了一口气:“你们总算是有消息了!对于你的婚事,你祖母和你母亲早就在暗暗发急了,只是不好在你面前露出来。现在,就看皇上怎么说了。”

    元春心想:皇上大约是乐见其成的吧?

    三日后,元春入宫。

    刚到皇后宫中,便见隆正皇帝朗笑着进来,身后跟着水霄。

    行礼后坐定,隆正皇帝便开门见山地问元春:“今日十七入宫请婚,想求娶瀛洲。不知瀛洲意下如何?”

    沈皇后闻言,不由得美眸一转,笑吟吟地望着元春。

    元春稍稍有一点尴尬,轻咳一声,镇定地说:“可以啊!十七皇子人品俊秀,又曾与臣患难与共,嫁给他挺好的!”

    这种关键时候,她绝对不想学电视里那些大家闺秀一样,用“但凭皇上皇后作主”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装羞涩——太肉麻了!她学不来。这也太不符合她一贯谨慎的作风了!越是关键时刻,越要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啊!扭扭捏捏地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隆正皇帝心里挺得意:这个“遇仙之人”,终于要嫁给他儿子了!她遇仙的收获,就可以作为“嫁妆”带进皇家了,真是再好不过了!这几年,他越来越觉得:贾瀛洲所掌握的“天机”,绝对不止她说出来的那么一点点。

    “哈哈!瀛洲可真是快人快语!”心情大好的隆正皇帝,也十分干脆地表明了态度,“朕回头就让中书令拟旨赐婚吧!”免得夜长梦多啊!他知道老三和水澜那小子大约还有点不甘心,要是他们弄出什么事来,给这桩婚事添了什么变数就不好了!

    让元春给他诊了平安脉后,隆正皇帝就笑眯眯地走了。水霄笑着看了元春一眼,也匆匆跟去了。

    送走皇帝以后,沈皇后便笑盈盈地拉起了元春的手:“想不到我与瀛洲之间,还有这样的缘份。真是可喜可贺!”

    元春笑道:“这些年,多亏皇后娘娘费心照应,我才能在宫中平安顺遂。”

    “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说两家话。”

    沈皇后也挺喜欢元春的落落大方,娶这样一个医术精湛、福缘深厚、聪明机警、跟她关系也不错的儿媳妇,绝对不亏啊!

    便又让宫女把自己的一套赤金嵌红宝石蝶恋花头面拿来,给了元春:“这套头面,还是我出嫁时我娘家母亲给的。我年轻时戴过,这些年就没再戴了。今日给了你吧,权作是我们这对未来婆媳之间的见面礼。”

    “多谢娘娘!”元春也不推辞,直接接下了。

    给宫中重要妃嫔、十八皇子等诊完平安脉之后,元春便匆匆回到了家里。

    赐婚的圣旨也跟着就来了。

    圣旨骈五骊六地写了一大堆,把她狠狠地夸了一遍,最后说了赐婚给十七皇子、昭惠亲王水霄,择吉日完婚。

    而为了让婚事好看一些,贾政这个屡试不中的酸秀才,也被赐了一个五品同知的虚职,王氏也终于有了朝廷诰封。

    钦使走后,合家大小都来恭喜元春。贾母携了元春的手回到荣禧堂,让她坐在了上首,自己挨着她坐了!

    “这两年,眼看着你的年纪大了,可你的婚事还没有着落,我和你母亲心里,真是油煎似的!”贾母抹着眼泪说,“如今可好了,总算苦尽甘来了!”

    又有家下人等来给元春磕头道喜。再迟一些,宁府众主子也过来道喜。第二天,京城各家亲友也都纷纷来贺喜。

    黛玉、宝钗、湘云等女孩子也都来向元春恭喜。

    湘云笑道:“元姐姐果然是福缘深厚、有大造化的人!姐姐得此贵婿,我们也该凑份子摆两桌酒,贺一贺元姐姐才是!”

    “云丫头,是你自己想玩乐了吧!”宝钗便在湘云额头上点了一指,顿了顿,又说,“如今赐婚的圣旨虽下,但六礼才行了一二。此时若太张扬了,会不会显得我们这些做妹妹的轻狂,白给元姐姐丢人?”

    黛玉摇了摇头:“我倒觉得无妨!咱们又不请外面的人,只姐妹们乐一乐,给元姐姐贺喜,哪里就轻狂了?”

    她神色略微有些黯然:“元姐姐如今订了亲事,想来也不会在家中久留了。等她出了阁,要再像如今这样姐妹同乐,怕是不容易了!”

    其她几个女孩子,年龄稍大些的,不由得也有些黯然;只探春、惜春两个年龄还小,不太明白姐姐们什么意思。

    众姐妹叽叽喳喳地商量着要凑份子摆酒,贺元春之喜。

    一贯八面玲珑的王熙凤,却显得有些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当晚,元春挥退了众人,单独问王熙凤:“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王熙凤沉吟不语,仿佛心里极其矛盾。

    看到一贯泼辣的王熙凤这样一副样子,元春略有一点好笑:“你怎么啦?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样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可不是你凤辣子的风格。”

    王熙凤不答,想了半晌,才说:“既然赐婚元姐姐的圣旨已下,姑母和老太太怕是要尽快定下珠大哥哥和琏二哥哥的婚事了!毕竟长幼有序,若两位哥哥不娶,姐姐也不好越过他们先嫁了。那位昭惠王爷年纪似已不小,便是宫里,怕也要催着你们尽快完婚了。”

    元春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我听说老太太和太太约摸已经心里有数了。”想必短时间内,贾珠和贾琏的婚事就会被定下来。

    王熙凤沉吟了一下,又道:“以姐姐如今的地位,两位哥哥的亲事如何定,或许太爷、老太太和姑母会问你的意见。不知姐姐对自己的嫂嫂,门第人品之类的,有何要求呢?”

    元春心里大概明白了,便道:“我对自己的嫂嫂并无要求,只要长辈们喜欢、两位哥哥喜欢就行了。”

    王熙凤有些紧张地问:“既然这样,元姐姐觉得我如何?配作你嫂子吗?”

    “凤妹妹这般的才华气度,配我的哥哥们实在绰绰有余。”元春顿了顿,又道,“但原则上说,我并不赞同表兄妹、表姐弟成亲。人无完人,是世间真理。不仅人的性情外貌没有完美的,人的血脉也很难完美,多少都会有一些隐藏的缺陷。这些缺陷隐藏在血脉中,代代相传,表兄妹、表姐弟之间血缘太近,或许血脉中隐藏着相同缺陷。如果近亲成婚,让血脉中相同的隐藏缺陷相遇,孩子痴傻、多病、畸形、易夭等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这些问题,在那套医书中有详细解说,并非我胡乱杜撰。”

    关于近亲结婚的问题,元春已经不是第一次跟王熙凤说了。

    所以王熙凤对她的话并无惊讶,只是认真地听完,问道:“琏二哥哥并非姑母亲生。我与琏二哥哥,算是近亲吗?”

    “自然不算。血脉遗传问题,只讲血缘,不讲亲缘。”

    “那我做你二嫂如何?”王熙凤冷静地问。

    元春默了默:“这些年,我对琏二哥哥其实并不了解。如果凤妹妹真看上了琏二哥哥,我不会反对。但是……我怕琏二哥哥会辜负了凤妹妹的一片心意。若琏二哥哥是风流多情之人,左一个通房、右一个妾的,甚或与哪个浪□□人私通,凤妹妹可受得了?”

    元春不知道如今的贾琏,与原著中的贾琏有没有什么不同。如果贾琏还是原著中那个贾琏,不管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荤素不忌,实在不是王熙凤的良配。一个好色、一个善妒,反目成仇是迟早的事。

    王熙凤默然无语,眼眶儿有些泛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咬了咬唇:“元姐姐,若真是那样,我便认命了!”

    元春不知道该不该劝她,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凤妹妹可想过,或许你有更好的选择?”

    王熙凤微微一笑,笑得有些冷:“更好的选择?哪有?贾家已算是臣子中一等一的富贵人家了。若要更好,只能去各大王府选婿了!我有那个资格吗?便是我有那资格,那些王孙公子,难道不会左一个通房、右一个妾的?难道不会与眠花宿柳?到了那样的人家,不一样被辜负?嫁的门第越高,被辜负了越是有苦说不出。还不如嫁到贾家来,好歹婆婆是嫡亲的姑母,定不会为难我。元姐姐一向待我亲厚,将来又是王妃,即便他真的辜负了我……想必也没有胆子宠妾灭妻。”

    元春无言以对:以她这些年在各王府走动的见闻,除了水霄和水澜这样别有所图的,还真没有听过哪个王孙公子没有妾室通房的。

    另一方面,她也不知道王熙凤这样冷静地盘算自己的婚事,究竟是“喜欢”上了贾琏,还是“看”上了贾琏。

    她微微叹息一声:“既然凤妹妹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凤妹妹守住底线,别做害人的事,别做犯法的事,我便永远是你的后盾。”

    王熙凤忍不住落下泪来,起身向元春福了福:“多谢姐姐!妹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