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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有关吴勇闹出的事情,其实能看出很多之前没有留意到的细节。
譬如徐淑华大事前的犹疑。
莫北的公正、不偏袒。
李凌源的耿直正义感。
还有蒋月出乎预料的坚定思想。
当然,还有从始至终选择明哲保身、未说过一句话的宋书瀚和宋小芸……
前前后后一通对比下来,似乎排除那天莫名的悸动与渴望以外,真的……
真的好像只有在跟霍朗相处的时候,才会觉得自然而舒心。
大概是霍朗比其他人都要大几岁的缘故,思想相对成熟,让司宁宁潜意识里觉得,她在霍朗面前是平等、甚至是弱小的,属于应该被关照的那一方。
因此不用时刻担心会不会因为无意间的一句话,就误伤了少年人的自尊心。
短短片刻的走神,手里的小黑团被捏扁,黑色碎渣从指缝溢出,丝丝湿润被风拂过,冰凉凉的,司宁宁一下子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司宁宁鹿眸瞪圆,下意识双手捧脸。
这一刻又意识过来什么似的,赶忙旋身趴桶边洗脸。
脸上脏东西洗干净,风一吹凉飕飕的很舒服。
司宁宁双手搭在水桶把手,额头抵在手背上,透过缝隙望着桶内水平面的自己。
俏丽的脸庞滚满水珠,细软发丝黏在额头和脸上,别提多狼狈。
几滴水滴顺着下巴滴入桶中,打散近乎虚幻的影像,司宁宁心里莫名一阵烦躁。
她倒了脏水,重新打了半桶水放在池子里,随便把剩下的大黑团捏吧捏吧分成小团,就洗了手捧着树叶回窗前。
原是想把蚊香晾在那里,可刚一走近,就对上那在风中晃来晃去的花环。
司宁宁只觉得心里一噎,腮帮子鼓了鼓,负气瞪了一眼花环。
一上午过去,不论是花还是叶子,都已经打蔫儿了,香味远不及早晨那会儿。
犹豫半晌,司宁宁还是舀了半瓢水过来,手沾水对着花环弹了几下,她微微皱起的弯月眉渐渐松开,唇角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勾起。
平心而论,对于花和平静自在的生活,司宁宁从心里向往……
倒了水,把葫芦瓢送回厨房,司宁宁轻手轻脚回房间摸出笔盒本子,考虑到徐淑华她们可能想学制作蚊香的方法,她坐在堂屋桌前,把步骤顺序、配比逐条写下。
除此之外,还写了其他几种配料,配料有什么作用、添加时加多大量,司宁宁都毫无保留地写了下来。
她这边刚合上本子,身后房间就传来稀稀疏疏的响动。
来这边一个月余,上下工时间点已经被身体、精神牢牢记住,每逢上工自主的就能从梦中醒来。
“宁宁,你一会儿也没睡吗?”宋小芸打着哈欠出来。
“没。”司宁宁摇摇头,“我下午空闲时间多,困的话到时候再眯会儿。”
说着扬了一下手里的本子,“蚊香我已经做出来了,除了配比问题,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配比我写这上面了,以后就搁在我床头,你们想看自己拿。”
宋小芸点点头,徐淑华扫了一眼窗台上的小黑疙瘩,道:“这个应该晚上就能用吧?咱这回做了有不少,到时候给隔壁男知青分点儿?”
“我都行。这东西随用随做,你们看着安排就好。”司宁宁淡笑回答。
“李凌源平时没少帮咱们,那就分他们点吧。”蒋月睡觉把头发睡散=散了,这会儿一边说话,一边歪着脑袋编辫子走向司宁宁,“司宁宁,你这个笔记先给我看。”
司宁宁顺势把本子递过去,蒋月眼皮掀动快速扫了一遍,眼里闪过惊诧:“除了薄荷,还能加陈皮?”
“也不是非得陈皮,稍微晒去水分的橘子皮也可以。”司宁宁道。
蒋月点点头,目光在陈皮后面的注解“驱蚊效果更佳”几个字上稍稍定格,随后道了声谢就把本子还给司宁宁了。
一伙人捣鼓捣鼓就上工去了,知青点就剩下司宁宁一个,倒真显得司宁宁有几分清闲。
把屋里该扫的地方扫了,该擦的地方擦了,知青点门前有先前砍的竹子,司宁宁翻出之前买的锯条,挑了根完好较粗的猫竹就开始锯。
这竹子砍了有一个月,早就退了青色,这会儿黄不黄绿不绿的,不大好看,但还结实着。
司宁宁锯了几节竹筒下来,原是考虑能不能当杯子用,结果她“下锯”功夫不行,竹筒开口不是锯斜了,就是留下一堆毛边,根本不能上嘴。
司宁宁只得打消念头,单独挑了两个看上去没那么磕碜的竹筒,底部随意砸了若干透气的缝,之后往里填了一点碎土,将水井附近长势正好的薄荷往里移植了两颗浇上定根水,往男女知青窗台各摆了一盆。
薄荷盆栽也有一定的驱蚊效果。
要真被蚊子、虫子叮了,掐片叶子揉揉也能有缓解的作用。
要不是现在时间和设备都不够用,司宁宁真的很想试着制作精油。
可惜了……
司宁宁回到女知青这边屋,反手落了门栓直接就进了空间。
她直奔空间空地堆积成山的物资堆,在里面捣鼓了十多分钟,总算找到装奶粉的十几个大箱子。
揭开封箱胶条,司宁宁从中抱了两罐奶粉直奔客厅,锯条清理干净了,之前买的糖袋也翻出来了,揭开奶粉锡制封盖正要开干,司宁宁“啧”的一声一拍脑门。
没火!
想出空间拿煤油灯,又不知道下回去镇里的什么时候,煤油要是用完了,知青点夜里可就真的只能摸瞎走路了。
司宁宁干脆把东西搬到厨房,打算借助煤气灶。
她用勺子把奶粉分散装进若干个红糖袋子里,一罐奶粉400G,勺子克度规格是3克,红糖袋子不算大,三勺奶粉就能装得鼓鼓囊囊。
也就是说一小袋奶粉重约9克,一罐奶粉能装40余袋。
司宁宁本来想先装个两桶地,结果四十多袋往眼前一摆,她瞬间就打消了念头。
任劳任怨拿起一袋打包半成品的奶粉,司宁宁将锯条别在袋子上,又将袋口稍稍回折,随后打开煤气灶拧到最小火,小心将夹着锯条的袋口凑上前去。
糖袋是塑料的,薄薄一层稍稍一烤就会软化收缩,在收缩过程中会裹住锯条锯齿,这中间不需要过多等待,撤走锯条就能得到一个鼓囊囊装满奶粉的密封袋。
这个方法以前只在小时候是,在村子里小伙伴家中看见过一回,司宁宁没什么信心,因此不敢凑太近,只敢卡住距离借助外焰温度。
反复试验,在烫坏第四个袋子、外加撒了不少奶粉之后,司宁宁才逐渐上手。
花了半个小时把奶粉袋全部封好口,眼见袋子还剩不少,司宁宁如法炮制地又装了一些红糖。
一番忙活完,她找来泡沫箱,把一包包红糖、奶粉装箱,预备等下次去黑市的时候试试水。
不过司宁宁留了个心眼,单独拿了两包红糖、奶粉出来,准备一会儿出空间时带出去,留着平时喝。
早上就吃了两根黄瓜,中午又没吃正餐,这个点儿司宁宁肚子也有些饿了。
她懒得做复杂的菜式,往电饭煲里蒸上米饭,拿着平时洗菜用的盆去了外面。
之前有移植不少马齿笕进空间,马齿笕是猪草的一种,但是人也可以吃。
尤其是在炎炎夏日,把马齿笕焯过热水再用凉水一焯,来点儿蒜泥、麻酱,再来点鸡精和盐,最后浇上点香油,给它一拌,那滋味,开胃又去暑。
后世不少高档中餐厅就有这道菜,点一碟七八十块,超市生鲜区单买也要十多块一斤。
价格为什么差异这么大?其中原因有两点:
一方面是餐厅的“排面”噱头摆在那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马齿笕叶瓣多又细碎,藏污纳垢的很难清洗,其实仔细想想,也能理解。
不过司宁宁空间里的马齿笕就不一样了。
空间毕竟不像外界,别说有风有雨有灰尘,植物就像是生长在无菌环境中一般,蔬菜叶片一尘不染,瓜果表皮甚至干净的都能看出高光点了。
摘了小半盆马齿笕放水龙头放水泡着,司宁宁转身扒蒜、打蒜末,又是开箱找麻酱、香油的。
一番折腾下来,等凉拌马齿笕端上桌,电饭煲刚好发出“嘀嘀嘀”的轻响。
司宁宁盛了一碗米饭,闭眸浅浅呼吸一口,满鼻子的米饭清香。
就这凉拌马齿笕,司宁宁干了一碗米饭,肚子已经吃饱了,眼瞅着碟子里还剩下一些马齿笕,她想了想又盛了小半碗米饭,配合把最后的马齿笕清盘。
肚子撑得站不住脚,电饭煲里也不剩几粒米了。
司宁宁把剩下淅淅沥沥的米饭粒刮下,连电饭煲内胆一起端到后院,她把刮下的米饭粒倒进临时鸡圈。
两只小鸡见她倾身便散开逃之夭夭,等司宁宁向后一步站直身子,它们又左右晃动小脑袋,眨巴眨巴眼睛回来啄食米粒。
确定小鸡还活着,状态也不错,地上还有之前撒下去的大米,碗里也有水,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司宁宁撤身去了前面,把空间琐碎事情处理完毕后,她慢慢悠悠从别墅和物资堆里挑拣出一些不打眼的小东西,打算带出空间供给日常使用。
这期间,翻她穿越前常背的小包时,意外翻到一只阿玛尼金带女士表。
空间里有手机有电脑,都可以看时间,但是这类东西拿不出去。
司宁宁想了想,暴力卸下表带,剪来一段毛衣线从表带孔穿过,末了将两端打上结,挂在脖子上又把表贴胸口衣服里放好。
等出去找个地方对调一下时间,以后就不用学习古人看“天色”辨别时间了。
司宁宁又墨迹冲了一杯红糖水,喝完才拿着收捡出来的东西出了空间。
把东西锁进立在床铺里侧的藤箱,司宁宁拎着米糠袋子朝生产队上去。
这个点儿时间还早,估摸也就两点左右,下午喂猪的时间大概在五点半道六点。
司宁宁之所以早出门,就是想过去把猪栏收拾得彻底一点,以后再打扫起来,也不用回回都那么费劲。
上午碍于三丫在场,她不能借助空间,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司宁宁先去猪栏那边溜达一圈,环顾周围没人,她把米糠袋子收进空间,又从空间中取出之前买小鱼小虾时一起买回来的水桶,拎着水桶直奔巷子那头的周家去。
周家是土砖屋,石头院墙,莫约八十公分高,站在院外便能洞悉院内一切。
虽说屋子是土砖屋,不过处处都收拾得十分干净,乍一眼看过去,比之前去胡婆家的感觉要好上些许。
倒不是说条件方面,就算真要说条件,土砖屋还能好得过青砖房?
让司宁宁感觉到“好”,其实是视觉上觉得周家更加敞亮通透罢了。
司宁宁拎着桶站在院门口打量,殊不知屋里一个留着寸头的小女孩正偷偷从窗户缝隙打量她。
周小翠认出司宁宁是队里的知青,她不算性格腼腆的姑娘,但是对于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却是从来没接触过的。
之前有回周小翠跟她娘提起,她娘跟她说,城里人好讲究,不许她往知青眼前凑,更不准跟知青们讨要东西。
周小翠以为那女知青就是路过,瞟两眼就会走,没想到对方非但没走,还敲起院门来了,“有人在家吗?”
知青跟他们说话不一样,说话好听,声音也怪好听的。
周小翠后退两步,犹豫半晌拿不定主意,就一扭头去了堂屋后面的小屋,“婆……”
周婆眼睛看不见,常年待在小屋里,平时儿媳妇忙完回来伺候,一般不挪窝。
周小翠简单说明情况后,周婆虚弱沧桑的声音很快传出:“怕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的,你去问问,能办就帮着给办,办不了了再回来说。”
“哦!”
司宁宁门外等了一会儿,以为家里没人,正准备走呢,却见一个短头发,七八岁的小姑娘从里跑了出来,“你、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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