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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等人商议完的第二晚,吐蕃王城逻些城下起了大雪。风雪呼啸,天气寒冷,王城内的达官贵人都躲在自己的府邸内避寒取乐。
此时,逻些城一处豪华的府邸内,住着吐蕃尚曩(nǎng)论掣逋,达桑嘉措。(吐蕃朝廷命官称\"论\"或\"噶论\",其官又有尚论及论之别,\"尚论\"谓之\"舅臣\",即与王室通婚之贵族官吏,官名前加尚以示区别。曩论掣逋是主管王朝内部事务的内大相)
达桑嘉措府邸墙外不远的一个阴暗处,李广卫小组3人正如同苍狼盯着猎物般,盯着达桑嘉措的府邸。
“任务目标,情报汇报。”李广卫冷声道。
“目标:吐蕃尚曩论掣逋,达桑嘉措,现年38岁。达桑嘉措乃是松赞干布的舅父,吐蕃上一任赞普的三女婿。
家里是吐蕃的大贵族,与王室有世代联姻的关系。是吐蕃王室最为信任倚重的外戚,这个达桑嘉措也深受两代吐蕃赞普的信任和重用。
达桑嘉措其人生性荒淫残暴,吐蕃上一任赞普的三女儿嫁与他五年后就病逝了,达桑嘉措在这之后更是放飞自我,日日笙歌,稍有不如意就虐杀下人。仗着自己贵族身份,不知祸害了多少平民子女和侍女(吐蕃贵族家的侍女其实就是农奴)。
其府邸有护院兵丁100人,夜晚巡视兵丁20人,其本人每夜要在自己卧房内行那不雅之事。为防止被人打扰,其卧房周边并无兵丁。这是兵丁巡夜的路线和时间。”身旁的人急忙说道。
“该死的东西,此等恶贯满盈之人,合该被我等杀掉,这也算替天行道。”另一人恶狠狠说道。
“狗子,正义感挺强啊,你怎么不当法官去。师父当年是怎么教我们的,在国外执行任务时,不要拿我们大唐的价值观去衡量别人的行为。在吐蕃贵族就是贵族,平民就是平民,在这个国家里,平民是没有地位的,更别说是可以随意买卖的下人,那是人家贵族的私有财产,还没有牛羊地位高呢。
而且,告诉我暗部教条,第一章第一条和第五章第四条怎么说的。”李广卫皱眉说道。
“回统领,暗部教条第一章第一条:暗部是主公手中的利刃,暗部执行任务不分对错,不分善恶,一切以主公的旨意为主,以完成主公命令为天职和荣耀。
暗部教条第五章第四条:暗部执行任务期间,需保持冷静的头脑,不能夹杂个人情感,要冷酷无情。”狗子立马正色答道。
“回去把暗部教条给我抄两遍,我们就是主公手中沾血的刀,哪来的正义感。行动。”李广卫斜了一眼狗子说道。
三人沿着阴影来到达桑嘉措府邸墙下,三人见四下无人,扔出钩锁翻墙而入。此时的达桑嘉措刚跟两个新买来的侍女hu tian hu di完,一个侍女给达桑嘉措送茶时,不小心把水散在了达桑嘉措的身上,达桑嘉措一时不高兴,就下令将两个侍女活活冻死。
此时的达桑嘉措坐在卧室内,只披了一件棉袍,喝着从大唐皇家商贸局高价买来的大补酒。原本因为酒色过度而惨白的脸色,因大补酒的作用下变得红润,身体也开始燥热。
“娘的,唐国的这个十鞭酒还真是有劲,这才喝了几杯,又感觉浑身有劲了。唐国好东西真多啊,尤其是唐国的女子比吐蕃的女子可是美艳多了。
只是现在与唐国关系紧张,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去长安青楼了。娘的,赞普也不知道咋想的,非要和唐国作对。” 达桑嘉措想着唐国女子的婀娜,心内邪火大冒,急忙下令让两个侍女进来。
正在达桑嘉措准备发泄yu huo的时候,暗部三人已悄悄潜行至其卧室窗外,一股迷烟顺着窗缝飘进屋内,不多时屋内就静悄悄的了。三人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见屋内三人,已昏昏睡去。
“干活,达桑嘉措不是喜好女色吗?哼哼,没收他的作案工具喂狗。下手利索点,别留痕迹。”李广卫冷笑下令。
其余两人也不答话,干起活来。一刻钟后,三人悄无声息,干净利索的撤离。半个时辰后,迷烟失效,两个侍女缓缓睁开眼,揉着昏胀的头醒来。
只见赤身裸体的达桑嘉措身上遍布刀痕,已经失去了气息,下体不翼而飞,胸前被用刀刻了‘天罚’两个吐蕃字。
两个侍女顿时被吓的惊声大叫,叫声惊动了整个府邸。下人见到现场惨状,无不惊骇,呕吐者不在少数,管家急忙命人报官。官员赶到后,见到现场惨状,无不骇然,一衙役在狗窝内找到了达桑嘉措半截下体。屋内外没有其他人进出的痕迹,现场可以说是极其干净。
官员皱着眉头回到府衙,正在寻思案件的时候,衙役接二连三进来汇报,逻些城内接连发生11起杀人案件,死者都是吐蕃的王亲贵胄和文武大臣,死状凄惨,且都不是全尸。受害者胸前都刻有天罚两个字,现场被处理的极其干净,毫无线索。
官员顶着风雪,骂骂咧咧的勘察各处现场。一夜未睡的官员顶着黑眼圈,一大早申请进了王宫。
第二日吐蕃王宫早朝,原本满满当当的大殿内,一下子少了12个人。松赞干布面如锅底的坐在上首问道。
“昨夜发生的事,想必各位都知道了吧。断事官(刑部尚书)有何线索。”
“回陛下,现场被处理的极其干净,毫无线索。只知道受害者胸前都刻有‘天罚’两个字,死状凄惨,且都不是全尸。其他正在调查之中。” 断事官说道。
吐蕃大臣听闻后,一时间议论纷纷,松赞干布皱着眉头喝止大臣们的议论,然后看向独孤勿忘问道。
“相父,你怎么看?”
“这应该是李承乾的报复,看手法应该是锦衣卫暗部所为。”独孤勿忘抚须皱眉道。
“哼,幼稚,以为靠几个小猫小狗就能搞垮我吐蕃吗?就能吓倒孤吗?传孤旨意,内侍营大索唐国人,凡是有可疑行径的直接抓捕,凡遇抵抗,格杀勿论。
王城内各级噶论和王亲贵胄加大护卫力量。孤就不信,唐国的暗部成员都是三头六臂。退朝。”松赞干布冷声道。
独孤勿忘心里面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锦衣卫暗部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锦衣卫北镇抚司都足够让内侍营喝一壶得了,更何况是锦衣卫内精英选拔的暗部。
只是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独孤勿忘也只能叹息一声出了宫。
吐蕃内侍营接到指令,大索王城。吐蕃内乱时,大唐商人就在锦衣卫的劝说下,逐步撤离了王城逻些城。此时城内基本上已没有唐人的踪影。
内侍营搜到李灵儿所在小院时,李灵儿一行人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操着流利的吐蕃话,拿着以假乱真的身份文件,将内侍营糊弄了过去。
其余锦衣卫分散王城各处,每个人都精通吐蕃语和吐蕃习俗,轻易就将搜查糊弄了过去。白天还老实巴交,一副良民的暗部,到了晚上换上夜行衣,立马化身暗夜恶魔,在逻些城内按照名单四处暗杀。
第二日,吐蕃早朝。松赞干布大发雷霆。
“怎么回事?怎么又有6名噶论被杀。内侍营是干什么吃的?为何没有搜索出唐人的踪影?”
“回陛下,内侍营昨日已连夜大索王城,只是确实未在城中发现唐国人。臣建议全城最高等级戒严。”内侍营首领说道。
“全城最高等级戒严?我们刚刚打完一场战争,现在外无战事,内无叛乱。现在全城最高等级戒严,不但会影响战后国力恢复,百姓生活会更加艰难,还会造成城内百姓恐慌。不可行。”独孤勿忘急忙制止道。
“论茞是要看着王城内的贵族和噶伦全都被杀光吗?区区贱民,他们恐不恐慌,生活艰不艰难,一点都不重要。” 悉编掣逋(管理属部及对外侦察、征讨等事务的官员)不满说道。
正在大臣们为是否最高等级戒严争论不休时,有内侍营仆骑来报。
“报!陛下,城内出现大量百姓腹泻昏迷现象,医师诊治后,不明中毒原因,无法医治。
城中央空地又突发不明原因大火,火灭后地上显现‘天罚松赞干布’几个字。
又有流言,城中噶论被杀,城中央空地突显神火,百姓突然腹泻昏迷,乃是上苍为了惩罚赞普贪婪暴虐无度。现城中百姓恐慌不已,源头正在追查。”
“报!陛下,今早城内一处粮仓不明原因突发大火,粮仓内粮草尽数被焚。”
“报,陛下,南城街市不明原因突然失火,大火已焚毁半个集市。”一时间接二连三的失火案件被汇报上吐蕃朝堂。
松赞干布大怒拍案而起,雷霆震怒道。
“不明原因,不明原因。是唐国人都是妖孽吗?能凭空杀人?控火?能下无名毒?还是孤真的惹怒了上天,遭到了天罚。”暗部当然不是妖孽,而是使用了磷粉和其他助燃物的混合物,这可是李承乾的独家秘方。
“赞普息怒,注意贵体啊。”独孤勿忘劝道。
“李承乾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个妖孽。相父,孤该怎么办?”松赞干布扶着头,扯着头发,颓废的说道。
“哎,戒严吧。再不戒严,可能逻些城就要被烧完了。”独孤勿忘叹息道。
“可是,现在已是人心惶惶了,百姓又多人中毒。此时再戒严,恐引起民乱啊”松赞干布虚弱的说道。
“报!陛下,大事不好了。”有宫人急急忙忙的跑进大殿汇报。
“有何大事?又哪着火了?又有人中毒了?还是又有人被杀了。”松赞干布不耐烦的说道。
“啊?着火?被杀?没有啊,中毒倒是有。”宫人迷茫道。
“狗奴才,再不说明,孤拔了你的皮。”松赞干布怒道。
宫人被吓的一哆嗦,急忙说道。
“禀陛下,今早陛下的诺布末蒙(赞蒙是吐蕃王后的意思,末蒙也代表藏王的妻子,但是普通的妃子可以称末蒙,不可以称赞蒙。)一直未曾醒来。
宫人进去查看,直见末蒙躺在床上,枕头下放着一封信。宫医查看后,说末蒙昨夜被服下药物,但是宫医不知何药,无法解毒。”
“孤昨夜就在诺布末蒙处歇息,睡前未见异常啊。”松赞干布皱眉说道。
“等等,你说是昨夜被下的毒?那意思是说,有人进入了孤就寝的殿内,给孤的末蒙下毒,而孤不知?”
松赞干布突然惊醒,一想到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自己寝殿给枕边人下毒,而自己毫不知情。松赞干布瞬间感觉后怕不已,冷汗连连。一时间被吓的愣住了。
“信呢?”独孤勿忘走到宫人身边,抢过信件,拆开后轻声读了出来。
“松赞干布吾兄,见字如晤。
承蒙兄长对弟麾下锦衣卫手足的照顾,弟无以为报。聊以贵国王城内王亲贵胄和文武大臣的的性命和全城百姓的安危,报答兄长所赠。
算了,反正都撕破脸了,小爷也不跟你文绉绉的了。松赞干布,你丫的不讲究啊,你抓了我的人,杀就杀了,大丈夫即已以身许国,自当做好身死准备。
可是,我大唐儿郎性命何其金贵,他们都是为国而死的勇士,你他娘的竟敢虐杀。你当老子好说话,还是当老子这个大唐储君是泥捏的,啊!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哈喽kitty啊。
小子,我告诉你,你我的梁子算结下了。哼哼,王城所有的事,都是我安排的。怎么样,我麾下锦衣卫手段如何?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王城的一切只是开始,很快你就会发现吐蕃境内各个城池,都会不定期发生类似事件。
你也别说我阴险,我天生就是土匪的性子,你既然不讲究,就别怪我阴险。我不把你吐蕃搅得天翻地覆,老子就不是李家儿郎。
什么时候你正式道歉赔偿,这事算完。否则,哼哼,我和麾下锦衣卫有的是时间和本钱跟你玩。只不过,你吐蕃行不行,我就拭目以待了。
还有,你派来送还我锦衣卫手足尸体的人,已经被我的手下零碎了。我听说赞普阁下喜欢早起喝肉糜汤,吃手抓。今早的肉糜汤味道是不是特别美味啊,手抓肉是不是特别好吃啊。
哦对了,之前就听说赞普有一宠妃,长得国色天香,寡人心向往之已久。但是君子不夺人所爱,因此特意命人临摹了令妃玉体沉睡图一份,聊以解寡人好奇之心。
哼哼,寡人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一个月内,锦衣卫的行动不会停止。如若过时,你全国文武和百姓都会更加遭殃。你的爱妃不但不会苏醒,玉照也会流传至大唐各个角落,甚至国外,我要让天下人都来欣赏欣赏吐蕃国主爱妃的艳丽。
当然,你要是想跟寡人开战,寡人欣喜不已。到时候,寡人必带着两部兵马和大唐精锐,来你王城做客。
好了,言尽于此,兄自珍重。
另,莫文,为了前途背叛寡人,寡人可以原谅你,但出卖生死兄弟,寡人必不饶你。
大唐太子李承乾敬上。”
松赞干布听完信后,想起早上所吃肉糜汤和手抓,顿时五脏翻涌,控制不住的狂吐不止。吐完后,松赞干布脸色惨白大怒道。
“李承乾,孤与你不共戴天,来人,发兵,孤要踏平大唐。”
“陛下,不好了,小王子今早饮了酥油茶后昏迷不醒,宫医束手无策。小王子书桌上留下一信:老夫大唐毒王,锦衣卫器物司镇抚使王良和,前日在城内小试牛刀,令贵城百姓腹泻难医。
今给小王子略施一药,名曰神仙醉。赞普放心,一日小王子自醒,十日后全城百姓症状自除。当然赞普也可命医官看能否解老夫所配之毒。
我家主公信件想必赞普已阅,我劝赞普最好遵从我家主公之意。我家主公要做的事,天下间没人能阻挡,你也不行。
赞普若不信,大可一试。不过,下次老夫用毒就真的是剧毒了。”
宫人说完,松赞干布惊恐站起,大声喊道。
“戒严,全城最高等级戒严。李承乾你这个妖孽,孤-”松赞干布话未说完,气血上涌,惊惧交加下,昏死了过去。吐蕃大臣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将松赞干布抬回寝宫救治。
而此时,李灵儿一行人早已离开吐蕃王城,向李承乾所在的双河城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