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约定!

纳兰雪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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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哪!”

    声音遥远,听在我耳朵,虽然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感,可还是那么好听。

    一瞬间,原本拼命忍住的泪,哗啦流下来。

    电话那边,沈衍衡追加了一句,“宋夏,你这个女人,给我说、话!”

    他声音里有紧张,还有满满的焦虑。

    我大口喘了几下,拼命的拿扇眼角的泪,明明想的是冷静,再冷静,可是他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勾起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发现被绑架,没哭。

    被扔在盘山路,被几个男人追逐,我没哭。

    掉下山崖,再醒过来满身的疼,我也忍着伤,全部都没哭。

    可是这会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沈衍衡,沈衍衡!!”就这样叫着他的名字,仿佛他这个人就在眼前一样,一遍遍的呢喃,眼泪也成串成串的往下滴。

    我说,“你不要担心,我在——”

    转过身,我又哭又笑的问美丽,得到了一个美丽地名,我告诉他,“我在铜锣山!”

    电话那边,沈衍衡似乎没听过这个地方,很快就有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起,“你……”

    声音被风吹散了一样,再也听不到。

    我呼吸一紧,所有的泪全部紧绷着,“我怎么了,沈衍衡,你说话呀!”

    看了看通话,仍在继续,我捂住左耳,把手机屏幕紧紧的贴在右耳上,几乎是提着一口气,“沈衍衡,你在不在,别吓我,你——”

    意识到美丽还在,就算听筒那边已经是盲音,我还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将这个意外中断的通话‘完整’的结束。

    见我挂了电话,美丽走过来,“沈总怎么说?”

    我笑了笑,“他说很快过来接我,不过因为地方偏远,可能还要麻烦你几天!”

    “唉呀,麻烦什么,不麻烦不麻烦!”美丽眨了眨眼,烫成大波浪的头发,明明被风吹到脸上,但讨好的韵味却越加明显。

    她热络的拉着我,说什么怕老婆婆的傻儿子半夜再侵犯我,一定要接我去她家里,又在下山后,第一时间去说服老婆婆。

    究竟她是怎么说服的,我没兴趣知道。

    只见没多会,老婆婆就走过来,脸上虽然带了笑,但明显还是不高兴,“姑娘,你要是嫌弃我家里条件不好,那住到美丽家也不是不行!”

    明显她话里的意思,本身我也不会忘记她和阿兴对我的照顾。

    只是我忧心,沈衍衡会不会来,他有没有听清铜锣山这几个字,如果他不来,美丽会放过我吗?还有老婆婆,看起来在山寨蛮受尊敬的。

    万一不让我走,该怎么办?

    听阿兴说,下山只有一条路,还有两百米是悬空的。

    到了雨雪天,寨子里的人基本不再外出——-因为溜索太滑!

    搬到美丽家的第二天,真的下雨了。

    从前觉着雨滴打在芭蕉叶上,滴滴哒哒的很好听,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讨厌,我捂着耳朵,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不想听,就是不想听!

    幻想着,睡一觉,再醒过说不定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可昏昏沉沉的,具体醒了多少次,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在每次醒来的第一时间,都扒着窗口看看。

    看看雨停了没有,看看有没有奇迹。

    从美丽嘴里,我了解到铜锣山因为交通不便,所以外面的女孩不想嫁过来,而寨子里仅有的几个女孩宁愿远娘也不愿意留守。

    这也是她低不成,高不就的原因之一。

    正聊着,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是阿兴推门进来,喘着粗气,“有人来了,我看到了汽车,电视机里的汽车,就是趴在泥里,动不了!”

    “……”我一下子站起来,“在哪!”

    “河对岸!”

    “沈衍衡!”是他,一定是他来了!

    就这样想着,我都没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红色夹袄和肥大的阔裤,就这样狼狈而又喜悦的冲进雨里,顺着山路一口气跑下去。

    “宋、夏!”

    突来的一声被风吹散,被江涛声掩盖的呼唤,猝不及防的钻进我的耳朵里。

    雨中,我喘着气,一点点的顺着声音看过去。

    泛着浪花的岸边,一辆黑色越野车旁,那站在伞下,只穿了一件剪裁合体西装,厚外套都没披的男人,不是沈衍衡又是谁!

    一瞬,泪水混着雨,滑了下来。

    噔噔,遥远中,我知道身后有寨子里的人跑了过来。

    站在我跟前的,除了美丽还有一脸憨笑的阿兴,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溜索,“不怕,滑过去!”

    “你以为宋夏是你啊,这样的路,她一个女人能行?”美丽白了一眼,走到我面前,对对岸的沈衍衡摇了摇手,很快一个类似滑轮的东西就滑了过去。

    那一刻,我惊呆了眼,“这这这……”

    那样一个如天神般的男人,为了我,不惜千里而来,却在见面的第一时间,拥抱都没发给不说,还要这样滑过来?

    一时间,我的心,猛得揪紧,紧紧的揪。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本想提醒他要小心,结果人影一闪,他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四目相对的一瞬,我把美丽帮我化妆的事给忘记了,脸上眼里的脂粉,被雨水一冲,黑黑红红的,完全就是一副女鬼的惨样,想也没想的就撞进他怀里。

    声音哽咽的不像话,“沈衍衡,你真的来了,你真的来接我了!”

    听我这样说,沈衍衡那张冷峻的脸,更黑更臭。漆黑的眼眸里隐隐窜着火焰,揉了揉脑袋,苦笑不得的来了句,“你这个女人!”

    “……”我噌了噌,“怎么了?后悔还来得及!”

    吸了吸鼻涕,刚抬头就看见了他白色衬衣上的各种‘染料’,我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慌忙低头的一瞬间,又瞧见了自己膝盖上还有黄泥。

    衣服有多土,人有多狼狈、窘迫,完全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美丽站在一旁,噗嗤笑了,“宋夏,你看沈总衣服都湿了,我们是不是先回家?”

    一句话,我双颊又腾的一声红了,而沈衍衡却是再自然不过的,将手指滑进我指缝,以十指相扣的姿势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再就是打扰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美丽家。

    听他们一口一个宋夏老公,我心跳噗通噗通的,躲在房间里,不好意思再露面了,倒是没想到,沈衍衡不但能游走在商界,还能和他们聊得头头是道。

    老婆婆找来阿兴的一身衣服,指了指房间,“赶紧让你媳妇给换下来,别着凉了!”

    声音落下,我听到了他们对沈衍衡的议论,什么这样好看的男人,就像从电视里走出来一样,竟然能对我这么宠爱……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下巴一把,我坐在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衍衡居然就站在跟前,仰视的角度里,他深邃的眸子里闪着太多太多的锋芒。

    “沈衍衡!”我软软的叫了一声。

    伸手抱住他结实的腰肢,靠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他衣服还是湿大的。

    咽了咽口水,我说,“你,你赶紧换下来!”

    沈衍衡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阿婆说,让你帮我换!”

    我,“……”感觉脸颊像被热水浇过了,火辣辣的,“那,那你背过去!”

    莫名的,面对他就是不能淡定。

    所有冷静的因子,好像对上他的脸,他的眼就飞走了。

    瞧着我害羞的样子,用湿漉漉的大手,拉着我的手,放在他喉结下面的纽扣,一路带着我僵硬的手指,一粒粒解开,最后露出健硕的胸膛。

    手腕猛得用力,我惊呼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他狠狠的吻住。

    身体更被他钢铁般的胳膊,紧紧的困在怀里,略冒头的胡茬,痒痒的扎在我脸上,顺着热切的吻,一路扎完唇边,又落在我脖颈里。

    麻麻的,很有感觉。

    一双略凉的手指,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钻进我衣服,带着惩罚和强烈的需要,狠狠的揉。

    我喘着气,几乎腿软的站不稳,“别,他们还在外面。”

    沈衍衡埋在我脖子里,剧烈的喘着粗气,我有些不忍,“回去,回海城!”

    “勉强接受吧!”他坏坏的笑了笑,像是不怎么情愿的接受我的——约-炮?

    怎么就冒出这两字,我已经无法说清了,只感觉他脸颊一偏,那带有淡淡烟草味的唇,就咬着我耳珠,声音很是沙哑的说:“不消停!”

    “怪我吗?”很委屈很委屈啊,以张楚楚的为人,就算我乖乖的躲在龟壳里,她也会想法设法的把我戳出来,然后再好好的把玩。

    沈衍衡拧了拧我鼻子,“回去后,辞职!”

    我想也没想,梗着脖子,“不要,我不要辞职,我就要继续待着!”

    瞧着我倔犟的样子,沈衍衡满脸的无奈。

    虽然下雨,但外面天色稍早。

    吃过午饭后,我胆肥的拿了沈衍衡的手包,本以为现金不多,多少先意思意思,没想到拉开的一瞬,我差点没被里头一捆一捆的钞票给吓呆了。

    长这么大,哪见过这么多钱?

    沈衍衡还真大方,整袋放下,说什么一点心意,那轻淡的口吻仿佛只有一两千的样子。

    看得我真心疼,暗地里拉了他几次。

    沈衍衡像是没感觉到一样,牵着我的手,一一道谢,再来到溜索旁。

    准备滑到河对岸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美丽妈妈说:“美丽不是也要回海城吗?刚好坐他们的车,不麻烦吧!”

    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我说的。

    站在雨中,我刚干巴巴的说了句不麻烦,就听沈衍衡说,“不顺路!”说罢,拿了张我都没见过的银色名片,递到了美丽手里。

    “到海城后,再联系!”

    声音落下,转身将我揽在怀里,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光芒,前后也就五秒,等我再睁开眼睛,双脚已经落在结实的地面。

    透过雨帘,我回头看了看这个与世隔绝般的寨子。

    当时并不知道,若年后,再次陪我前来的,已经不是身旁的他。

    车门一关,雨仿佛更加密集。

    沈衍衡冷峻着脸,棱角分明的容颜里尽是疲惫,在发动车子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后面有毛毯,困的时候可以睡一下!”

    心里有好多好多话还没说,正好有电话打进来。

    前后就听沈衍衡只说了一句,“天黑前赶过去!”

    一路泥泞,等车子再停下,当我揉着眼睛看向窗外的时候,当即猛地坐起来。

    竟然是之前关我的那所院子,“沈衍衡,你——”

    “别怕,车里等我!”揉了揉脑袋,他解开安全带就下车。

    此时的他,不似在铜锣山的随和,那挺拔颀长的身躯里,从上到下无不散发着冰冷。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阔步走了进去。

    我坐在车里,一脸的忐忑。

    根本就不知道,就在关我的那个房间,那张大床,被绑成麻花的万山,不止是呈大字型,还是裸着,外加全身带伤。

    倒也不是至死的,按沈舒杭的话来说:不是拐卖妇女吗?不是就知道用强么,既然如此,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药或工具都是现实的,人呢,更简单。

    电脑连网,再往同志群里,将照片一发,地址一说,不止免费玩,还另有酬金呢!

    所以当沈衍衡上楼,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确确实实的被震撼到了。

    而一身灰白相隔运动服的沈舒杭,姿势惬意。

    嘴里嚼着口香糖不说,左手晃着酒杯,右手还时不时的按着录像机,“来了,赶紧过来看看,内容很精彩,过程很激烈,现场太残忍!”

    对房间的脏乱,还有床前那乱七八糟的事后残留,沈衍衡异常嫌弃的拧紧眉头。

    “怎么弄成这样?”

    “不是你说好好教育教育吗?”沈舒杭吐了口香糖,抿了口水晶杯里的葡萄酒,味道太难喝了,张嘴全部吐出来,漱口后说,“不满意?”

    原本死了一样的万山,听出玄外之意,连忙哑着嗓子,各种的认错!

    因为动作过激,不但暴露了身上的各种痕迹,还把严重受伤的部位露了出来,污得沈衍衡不能直视。

    离开房间前,对沈舒杭说,“穿好,带出来!”

    时间不长,嘴里塞了臭袜子,被绑在麻袋里的万山,顺着楼梯就一层层的滚下来,每滚一下嘴里还发出阵阵的惨叫,直到滚到沈衍衡脚边。

    就在万山以为酷刑结束的时候,沈衍衡猛地补了一脚。

    因为院子门口是下坡,随着惯性,麻袋咕噜咕噜的,最后直接滚到了车旁。

    我坐在车里,以为是沈衍衡受伤了,却在打开车门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沈衍衡,单手抄兜的走了过来,后面还不紧不慢的跟着沈舒杭。

    我有些惊讶,“师兄,你,你怎么也来了?”

    沈舒杭走过来,拿脚上的白色运动斜踢了踢麻袋,“为他!”

    “他?”我还没问是谁,就听到麻袋里传出一声粗狂的凄惨声,“宋,宋夏,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有眼无珠,求你原谅我,放过我吧!”

    “……”我怔了怔,“里头是万山?”

    “对对,是我,都是我对不起你,我在这里给你磕头了!”万山被绑在麻袋里,也不知道哪里受伤了,只是唉哟唉哟的叫个不停。

    却也在这个时候,突然‘轰’的一声巨响。

    我顺着声音看这去,就见之前绑我的那所院子,像忽然塌陷了一样,倒了!

    尘土和余震,好一会才彻底消退。

    看到自己挣钱的风水宝地被毁了,万山心疼的惨叫,“啊啊,我的院子,你们太过分了,我——”

    话还没说完,被沈衍衡狠狠的踹了一脚,估计是踢疼了,万山所有的声音也瞬间戈然而止,又在爬出麻袋的时候,声泪俱下的道歉,那请求我原谅的样子别提多么可怜。

    我站在车旁,只问,“是谁指使你绑架我的!”

    万山哑巴了一样,不说话。

    沈衍衡眯了眯眼,“警察快到了吧!”

    一句话,万山脸上立马惨白,却就是不说张楚楚的名字!

    就连警车赶到,警察警告他要是不坦白从宽的话,那结果很可能就是死刑的时候,他还是闭口不说张楚楚这三个字。

    很纳闷,张楚楚究竟用什么让他口服心服?

    亦或是绑架我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回程的路上,听到沈衍衡突然‘咳咳’两声,我才回过神。

    反应过来,发现车子已经驶进海城地界。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我说,“前面服务区休息休息再走,正好师兄还没追上来!”

    沈衍衡点了支烟提神,声音干哑,“你怎么知道他没追上来?难道这一路心不在焉,想的都是他?还说什么我真的来了?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典型很生气很生气的口气。

    转身本想拿水,结果纯净水瓶已经空了,刚好看到服务区的标志,我讨好的扯了扯他衣袖,“衍衡,我累了,天亮再走好不好?”

    沈衍衡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虽然没说话,可还是将车速降下来,缓缓的停好,指了指一旁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饿不饿?”

    我缩了缩脖子,“饿,还渴!”

    “好!”沈衍衡眼里透着血丝,“车里等我!”

    “等等!”赶在他下车前,我忽然拉住他胳膊,“买盒套!”

    沈衍衡明显一怔,我则是心跳噗通噗通的逃进路边的旅社,和旅社老板交待好后,直接上楼,捂着心跳加快的胸口,长长舒了口气。

    不多会就听到走廊外头有‘噔噔’的脚步声,像踩在了我心上一样,一步步逼近。

    叩叩叩,几声。

    听到了沈衍衡站在门口说,“是我!”

    “来,来了!”开门前,我深深吸了口气,脱了外套和里头的衣服,微微拉开一条门缝,在沈衍衡进来半边身子的同时,想都不想的吻上去。

    感觉他伟岸的身躯僵了僵,我学着他之前的样子,砰的一声拍上门板,猝不及防的将他抵到门板上,一口气解了他外套、衬衣。

    握住他微凉的手掌,不等放到胸口,他手提袋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