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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四点,海南凤凰机场。
候客区贵宾室内,海宝贝一身粉色吊带裙,来来回回的走着。
她身后站着一身黑色套装的凡姐,两名司机和四名直升机工作人员,以及夏天逸和摄影师一行。
婚庆店女店员阿香看了看时间,有些着急的嘀咕着,“老板和海先生不是搭九点多的飞机吗?按时间来算应该两点多就到了,怎么航班还没到?难道延时了?”
海宝贝瞪了一眼,忿忿的坐在了沙发上,咬着橙汁吸管,“凡姐,你去查一查!”
一旁凡姐点点头,很快开门离开包间。
四点半,机场接待处给了含糊的解释,大意是天气不好,再等一等。
五点半,机场承受不住也无法再掩饰,把客机遇难,正在营救的消息放出来。
听到这样的消息,海宝贝噌的站起来,赶在包间门板打开的一瞬,紧紧拉住凡姐的胳膊,她声音有些哽咽,脸色也苍白: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凡姐?”海宝贝眼里有亮光,迫不及待的等凡姐赞同。
“小姐,你冷静,你不能激动!”发现海宝贝呼吸急促,凡姐立马拿药,宽慰着,看到这样的情况,角落里,阿香眼泪汪汪的来到夏天逸跟前:
“夏先生,老板她不会出事的吧!”
“别哭,她不会!”狭长餐桌前,夏天逸紧抿着唇,看着阴云密布的天,他心底一片死灰:宋夏,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提议来海南的。
六点不到,媒体对坠机事件进行跟踪报道:出事地点位于东海海域,因为大小岛屿众多,目前正在全力搜救,黄金营救时间是72小时。
七点一刻,海宝贝坐不住了,“凡姐,找帮里的兄弟一起找吧!”
凡姐盯着电视里的出事海域,她说“小姐,不可以!帮内人心本来就不稳,再加上我们这次登岸策划婚礼本就保密,不能涉险!”
“不管不管,我不管!”海宝贝抓狂。
对海洋的幻想,那是在她知道俊逸时间不多,一颗心再次死灰复燃的欣喜。
又是好不容易在她的人生里,出现了一个既可以安定帮心,又能入她眼的男人,所以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固执的说,“手机拿来!”
“小姐,再等等,如果天黑前还没消息,我就联系霸主。”
贵宾室里,凡姐这样承诺,也因此一片死寂。
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阳光也从灿烂到夕下,阿香蹲在角落,抱头呜咽着,而夏天逸脸上看似平静也淡然,可一颗心早已经乱了思绪。
思来想去,他想联系之前的旧关系网。
可一旦出现,那么现在的平静也即将被打破。
从前敌暗他明,自从两年前的爆炸,虽然敌未明,但至少在敌人的视线里,他和宋夏是死的,而沈衍衡也早已经归西……
烟,一根根的燃起来,他心底也越来越急切!!
八点,媒体又有新信息发布:已经找到出事客机的坠落点,正在奋力营救!
“太好了!”冲动下,海宝贝才发现自己竟然抱了夏天逸,瞧着他脖颈里的疤痕,她说,“喂,你很爱宋老板吧,你们发生过意外?”
“要你管?”夏天逸清冷的扫了一眼。
“问问还不行啊,这么小气做什么?不过有一天,你和海洋哥哥都挺冷的啊,装酷?”海宝贝冷哼了声,这一刻,她完全无法淡定,只能唧唧碴碴的不停说话。
九点一刻,有十名受难遗体打捞上来,乘客名单也跟着公布,宋海和海洋的名字赫然存在。
十一点半,又有另外十名乘客被打捞上来,随后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物品,针对剩余三十七名乘客,媒体称还在继续搜救,信息也将持续不断的。
晚上十二点,海宝贝他们这才匆忙赶去早先预定好的酒店——金孔雀星级酒店。
来之前,考虑着宋夏和夏天逸是夫妻,而她和海洋也即将是,所以特意订了两套情侣房,此时看起来特别的刺眼。
海宝贝有些不敢走进,转而来到凡姐和阿香的房间。
彼时司机和夏天逸也在,餐桌的快餐没有一个人肯动,全部都眼巴巴的守着液晶电视。
午夜三点,消息再次:
乘客+工作人员共57名,已经找到50名遇难遗体,另外七名暂时失踪,而宋夏和海洋的名字,再一次出现在失联名单中……
-
对于海洋来说,两年前的生活是怎样,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两年,七百多个日夜里,每一天他面对最多除了海和岛,再就是赖以生存的各种船只。
出海的时候,他是站在最前头的指挥,不出海的日子,他又是霸主最贴心的心腹,无论是出海或是停船休息,他都是忙碌不停的。
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
之所以敢在飞机意外的时候,选择了跳机,那是他想赌,也完全相信自己一定能胜天,用霸主的话来讲,他活着就是一个奇迹。
是的,两年以来,每一次出海,他都带回奇迹。
每一次返程,也会时不时的遇上天难和海盗,那时等待他的,仍是奇迹。
奇迹,不是停在原地就能等来,而是拿血肉之躯硬拼出来的!就像现在一样,在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看到浩瀚的天空,他知道这次又拼对了。
瞧,天空虽然有些灰蒙,但在天水相接的东方,隐隐有红日将要升起。
嘶~!
动了动全身,海洋感觉自己像散了架,身体又疼又硬,特别是整个脑袋,浑浑噩噩的,有太多太多的画面,争先恐后的想要浮出。
却是想抓,想看清它们,又统统消失!
他甩了甩脑袋,狼狈的站起来,四处瞭望了一圈.
发现降落伞把他们带到一处小岛,四周全是海,一望无际。
“……”一阵眩晕的再次袭来,海洋用力捏了捏眉心,“宋夏!”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时候,浑沌的脑袋里,也记起因什么而跳机。
只是那个女人呢?
原地,海洋转了几圈,“宋夏,宋夏!”
他吼,他叫,回应他的是呼呼的海风,因为是清晨,风一吹特别的冷。
来不及理会其他,他要找她!
但是刚抬腿想跑,才意识右腿好像摔伤了!!
该死!情急之下,海洋解了腰带,紧紧的勒住受伤的腿,踉跄的往岩石那边走。
因为脚下多是细沙,他几乎是走一步陷一步,最后,海洋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远远的好像看到了色彩鲜艳的降落伞!
“宋夏!”有降落伞,就有她!
海洋快步跑过去,发现大部分伞骨是半挂在岩石和树杈,“宋——”夏。还没叫出来,在降落伞被拉起的同时,看到底下是空的。
空的,怎么会是空的?
扯了扯降落伞,海洋第一次体会到了害怕,甚至再看海面,他鼻腔里少有的涌了酸楚。
“宋夏!!”仰天,一声声的低吼下,唯有海鸥掠过。海洋五指抓着自己的脸颊,呼吸也吐气,快速调节情绪,想着跳机前后的情景。
因为她害怕,根本就不敢睁眼,所以他只能单手控制着降落散伞,另一只手紧紧揽着,也吻住她。
只记得降落的过程中,忽然起风,他眼里好像有什么飞虫闯进,刚眨了睁眼,就感觉降落伞猛地一晃,跟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按道理他和降落伞都在附近,她也应该不远!
海洋拧眉,靠在岩石边,努力回忆当时的风向。
这时余光一闪,好像看到一抹特别的蓝!在海上,蓝色是常见又是最容易混淆的颜色,可是不看不要紧,一看他感觉自己心跳都停了——
是她!“宋、夏!”
这一刻,海洋又感觉停止的心跳复活,但呼吸却静止了,只因为在他狼狈的赶过去时,那仰躺在浅水滩的女人,气息显得特别微弱。
是那种不仔细,都会误以为没有生命迹象的微弱。
一时间,他瞪眼也反应敏捷,恨自己没早点找来的同时,迅速清理女人的鼻口腔,再熟悉的按-压,捏着她鼻腔低头渡气。
也是直到现在,海洋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女人,远比想象中的可怕!他和她才认识一周而已,她竟然已经这样深嵌在了他的心底!
就这样,他渡气、按-压,再按-压再渡度,如此反复。
海洋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只知道混乱的脑海里,好像闪过同样的画面,那些画面具体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他记不清,倒是画面很清晰!
就像他现在一样,按-压也渡气,而被他抢救的女人的脸,正是此刻的她!
一下子,海洋涣散的眼眸聚拢定晴,手上的动作也跟着顿了顿——她落过水,而他也曾经救过她,所以他们曾经是认识?
这个认知,让他本就紧绷的思绪,变得雀跃也迫不及待。
“宋夏!”海洋紧张的叫她,渡气更快,也不停的按-压,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转移,太阳已经火热的打他背上,就听噗的一声。
一口积水后,又是接二连三的吐了几口。
海洋欣喜若狂,“宋夏宋夏,我是海洋,你别吓我,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空寂的荒岛,只有他的呼叫,没有任何声音来回应他。
海洋站在热浪滚滚的沙滩,前后看了看,很快找了一处相对比较阴凉的草坡,两条有力的胳膊,根本不在意是不是划破,只是抓着枯草。
清理完,铺好后,又把降落伞拆开,弄了一个简易的床体。
抱着怀里的女人,再小心放下!
瞧着刚刚苍白,这会又变得涨红的小-脸,海洋一摸,暗道:不好,果然发烧了,这会缺水不说,马上又临近中午,那……
来不及多想,他扭身,挑了块相对锋利的岩石片,解开袖扣,然后对手腕一划!
“宋夏,张嘴!!”海洋半跪着,一手拍打着她脸颊,另一只手握紧,好让血水流出更多,奈何昏迷的女人完全没有反应。
没有办法,他只能将她半抱起来。
扣着脸颊处的额骨,掐死牙关,把自己冒血的手腕送过去。
一瞬,他脑中又有凌-乱的片断闪过——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一身蓝色衣服的女孩倒在地上,和现在不同的是,是她的手腕反送到了自己嘴边……
轰,海洋大脑炸了锅一样,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们是真的认识!
这时,怀里的人儿动了动,张嘴叫着,“沈衍衡,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和宝宝,我不能没有你,衍衡,你回来好不好?”
鬼使神差的,海洋张嘴回应,“…好~!”
声音落下,看着怀里的女人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海洋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给狠狠的刺了一下,很痛很痛。
——-宋夏,沈衍衡,才是你爱的男人吗?
-
翌日傍晚。
“沈衍衡,衍衡……”昏昏沉沉的意识里,我好像又回到爆炸前,自己待在卧室里,看沈衍衡最后留下来的视频。
视频里,他告诉我,要好好活,连同他那一份,也好好的活,替他多看一看这个繁华美丽的尘世!
只是沈衍衡:你知不知道,没有你,再美丽,再繁华又能怎样?
泪,禁不住的往下落。
忽然梦境又是一转,竟成了我和沈衍衡坐飞机去海南,可去的目的是给他策划婚礼!
沈衍衡是我的,他怎么能娶她人?
于是,在梦里我不停的喊,不停的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他紧紧的握住,随着口腔一阵血腥,‘海洋’这两个字一下冒出来。
突然梦境又成了机舱之内,看着里头混乱,我反应过来:沈衍衡没死,他失忆了,他现在叫海洋,而策划婚礼的事也是真!
与此同时,飞机失事了!
“啊!”画面一闪,又成了他跑着我,跳机之后所遇到的一幕幕。
我尖叫着坐起来,擦着额头的冷汗,剧烈的喘气,才发现我现在待地方应该是一处荒岛。
因为太阳快落山,四周一片昏暗,听不到人声或动物的叫声,有的只是一阵阵的海风和远处的巨浪。
“海洋……”我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黄昏将至,周围又没有人,我心里特别害怕,挣扎着坐起来。
身子底是荒草铺成的,一旁还有闪着红光的火堆,是他,他没离开,就在我身边!
想着,我骨碌站起来,这才意识到全身湿湿粘粘的,有件白色衬衣盖在我身上,再上面还有一层降落伞,难怪一直没感觉到冷。
看了看四周,我裹了裹衬衣,刚迈步,又是一阵眩晕!
“啊!”我失控的尖叫,就在我跌倒的瞬间,是一条有力的胳膊,紧紧的揽住,然后又把我按在了铺着荒草的降落伞上。
耳畔也传来一句,“你刚退烧,躺好!!”
“海洋海洋!”我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只想抱他.
“别动!”海洋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烧退了,饿了吧!”见我摇头,他转身来到了火堆旁,加了两块干柴,然后迈步走了。
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影,最后来到一块岩石前,落寞的坐下,我又怔了怔。
“海洋!”我走了两步,才意识到他衬衣在我这,又返回去取了,搭在他身上,“你果然没骗我!”
下坠的时候,我害怕也情绪奔溃,他保证绝对不会有事。
只因为我和他不是在万尺高空跳机,而是在客机下坠到了一定的高度,只要操作得当,基本不会遇到什么冷气流和强气压之类的。
现在看来,他说对了,我也捡回一条命!
只是他好像不太对!
我墨迹着走过去,继续找话,“你身上有打火机吗?这火是你点的?好厉害哦!”
“你家飞机上,能带打火机?”他终于理我了,却也刺刺的来了这么一句,我就纳了闷,“凶什么啊,之前在飞机上,是谁说:宋夏,我爱你的?”
“善意的谎言而已!”他说完,转身就走。
我一把拉住他,“海洋,你什么意思?真对我没有感觉?”
此刻,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心底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身体却背对着我,冷漠的说,“没有,从来都没有,夏太太,你有丈夫,我有未婚妻!”
“所以呢?”
“上次是你自愿的!”
看着他宽厚的背,我笑,“你的意思是,自愿的东西,也就是免费,所以不要白不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你也是免费的!”
“随便你怎么理解,只是我和你,不会再有以后!”
这话,他说得坚决,也依旧背对着我。要不是我眼尖的看到他拳头握得紧紧的,明显在控制情绪,我还真被他给气死。
“海先生,看来在飞机上没回忆完的事情,我现在不得不再帮你回忆回忆!”哼!随便他怎么说,我还是继续我的。
却是一抱,他立马躲开。
我扁了扁嘴‘哎呀’叫了声,“海洋,我扎到脚了!”
“活、该!”瞧,这口气,他果然是又生气了,难道因为我发烧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海洋啊海洋,明明是很在意,又为什么口是心非呢?
我摇了摇头,狠心把脚底的小刺拔-出来,一瘸一拐的来到他面前,“为什么又这样对我?海洋,我不相信,你是真的不喜欢我!”
呵,海洋一声冷笑,“不但不喜欢,反而讨厌,厌恶至极!”
说完,他转身走向降落伞。
瞧着他伟岸的身影一点点走远,我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是真的在意了,如果提出不想他和那个海宝贝结婚,他会愿意么?
片刻沉默,我也一跳一顿的凑上去,“好好,你讨厌,你厌恶,我不招惹你了,这总行了吧!”话是这样说,但身体却是紧挨着他躺下.
可能是我靠得太近,他立马触电似的移开。
我再靠,他再移,最后他被我逼到角落,再退就只剩下岩石。
放以前,我可能会就此罢休,但现在才不会见好就收,很快又贴上去,“躲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你的!”
好一会,没人回应,我说,“海洋,你睡了吗?”
还是不回应,好吧,“海洋,我怎么发现,我活着,对你来说,是一件很生气的事?”
听我这么说,海洋身体明显顿了顿,“乱说什么,我凭什么生气?你是我的谁?是生是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少自作多情,走开!”
哈哈,荒岛的夜色里,我笑声飞扬,“海先生,就这么点巴掌大的地方,你让我上哪走?”
他抱着胳膊,很生气的样子,“随便去哪,总之不要靠着我!”
“这话就不对了,我是你爱的人,不靠你,我靠谁呀?”我搂着他手臂,笑声更加放肆.
“夏太太!”海洋忍无可忍,“请自重!”
“呃?海先生,你竟然对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说自重?”看他阴黑的脸,我憋不住想笑,身体干脆紧贴着他后背,“再说,你没感觉好冷好冷吗?”
“……”
“靠近一点,这样才温暖嘛!”
“……”
“还是你怕自己,根本就把持不住?”
“宋夏!”听到了他咬牙的声音。
“嘿,我在呢!”我撑起胳膊,本想去捏他鼻子,哪里会想,他忽然转身.
等我再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压住,“宋夏,我警告你,别再招惹我!”
四目相对,他来了这么一句,我想我也是真的在作死,缠着胸前的黑发,我说,“否则呢?”
“否则——”黑夜里,他拉长了尾音.
一张佯装冷峻的脸颊,因为不远处的火堆,忽暗忽明的定格,我没等他再说下去,猝不及防的勾住他脖子就吻。
“如果我说,我就要招惹,你把持得住吗?”瞧着他眼里的讽刺,我笑得魅惑,手指更是大胆,也怪他,谁让他自作多情的把衬衣留给我?
所以吻着的同时,直接从后背一滑到底,意外的是,他腰带呢?
这下再想做什么,更如鱼得水!却是刚接触到他西裤,手背一下被按住,“宋夏,就算你不要脸,至少也该给小菠萝留一点吧!”
眨了眨眼,我说,“我就是为了小菠萝啊!”
“该死,在你心里,还知道廉耻怎么写吗?”他咬牙,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
我答得理智气壮,“不知道!”音落,他要起身,我紧缠着他腰,“海洋,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说不知道吗?因为我心里,全是你呀!”
“放屁!你——”你心里全是那个叫沈衍衡的男人!
海洋闭了闭眼,没再说下去。
“我什么我啊,你说啊!”瞧着他眼里的风暴,我继续挑衅,“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不要脸,就是不知廉耻,可你还是男人吗?””
顿了顿,我笑意灿烂的补充,“都Y了,难道不是吗?”
“该死的女人!”海洋是真的被我气疯了,“你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都有反应了,还装什么矜持?是男人的话,就——唔。”后面的话,被他愤怒的,狂野的舌尖,全部吞噬。
因为荒岛不能打理,他下巴那里,冒头的胡茬特别刺人,所有经过的地方,全是一阵火啦辣辣的麻。
如果说婚庆店的那次,是因为他被下-药,那么这次,他完全是被我刺激,逼到这个份上,我以为接下来他会很粗-鲁的证明,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可没想到,只是吻了我好一会,停下。
“宋夏,别再试着挑衅我!”海洋闭眼,深吸了口气,摸索着扣好我衣服,最后躺平,“睡吧!”
“你…你……”我被气得,直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却吻了吻我额头,下巴抵在我发顶,“飞机上,你不是说女人总有几天怕冷吗?我还不至于混蛋到浴血奋战的地步,再说你刚退烧,乖乖的,听话!”
“可…你不难受吗?”我缩在他怀里,即使身处荒岛,有可能不知道时候才得救,却有一种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感。
不过有一点,我们谁都没想到,半夜我又烧了。
全身滚烫,口干舌燥的。
我不知道海洋从哪里弄来的淡水,没有工具,他就以嘴对嘴的方式喂。
“唔~!”我舍不得放开,缠着他脖子,“你好甜,身上也好凉,就像冰块一样,抱着好舒服哦,海洋,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
“有生之年再见到你,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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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金孔雀酒店。
搜救已经过去四天,黄金72小时早已经超了,好多声音都说没希望了,但海宝贝还是不想放弃。
与此同时,在海宝贝利用海上的势力,顺着东海海域一点点展开地毯式排查时,夏天逸也抛开所有顾虑,想来想去,他第一个联系的人是云少宁。
不是最信任,只因为云少宁做事最稳重。
乍听到不但宋夏还活着,就连沈衍衡也好好的活着,云少宁惊得舌头都掉下来。
两年前的爆炸,他一直暗中调查,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不宜声张,前往海南的时候,只拉了一个人,那就是宋清柔!
即使他在海城再怎么如鱼得水,跑到海南,还要仰仗宋清柔督察的身份。
很快,当天下午三人在机场碰面后,进行了细致的规划,同样也首次和海宝贝那边合作,把整片辽阔的东海,按纬度也按彼此熟悉的程度,劈开搜救。
手机信号,在海上好像起不了多少作用,也只能用笨办法,一个岛屿一个岛屿的进行排斥。
这天傍晚,眼看又要天黑,经过几天不眠不休的搜救,别说是累了,就算是神再这样下去,都不一定能支撑下去。
夏天逸说,“今晚休息,我们明天再继续找!”
---宋夏,和两年前你对待沈衍衡的死一样,我坚持不见尸体,绝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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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的夜,海洋不敢睡。
没有手机和种表,他只能依靠星辰来分辨时间,隐约知道天快亮了,好在怀里的女人也渐渐退烧,疲惫至极,他沉沉的睡去。
再醒过来,艳阳高挂,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摸——空的?
一下子,海洋瞌睡全无,也噌的坐起来,“宋夏!”
他叫了两声,没回应,急忙站起来,打算去找,这才发现全身上下,只穿了件短裤,黑色西裤呢,这一刻,正搭在不远处的竹竿上。
白色衬衣也被藤蔓编制的衣架,高高的挂在树杈下。
海风一吹,不止全身凉爽,连短裤里也是一片清凉,站在岩石旁,他好像反应过来,刚刚睡着的时候,根本就没做那种梦。
实际被脱衣服,完全是真实的。
还想着,他是因为太需要释放了,然后才会在拥着她睡的夜里,时不时的想入非非……
一想到,那女人帮他脱衣服时的场景,海洋感觉自己的短裤好像有点小了,却也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海洋哥哥~!”学着海宝贝的腔调,我像花蝴蝶一样,想都不想的扑上去,勾着他脖子,顺势力盘腿,“在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音落,我好像感觉到什么了。
刚滑下去,想逃,这时海洋一把托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