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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这样吗?师兄!放,我,出,去……”素纸被封在一个气流圈内,任他怎么拍打,只发出“噗噗”之声,气流回转却一点不破!
荻墨盘腿打坐,垂目念着心经,恍若未闻。
“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插手郭小姐的事情了!这里的湿气太重,我要打喷嚏了!啊……嚏!放我出来吧!”噗噗,他继续拍着。
荻墨依旧毫无表情,将拂尘一挥,那个气流变成了蓝色的冰晶。
砰砰,素纸继续敲,开始发抖,脸色也变了,“好冷啊!师兄,这里好冷啊!”
荻墨又挥了下拂尘,蓝色的冰壳转眼变成了红色的火球。
“呀呀!师兄你怎么了?你要烧死我吗?呜呜……”里面的素纸终于像孩子一样哭了!
荻墨眉心一皱右手三指一弹,火圈骤然熄灭,素纸像从空中被抛下一般,跌倒在地上,脸上红红的,遍布泪痕,雪白的衣角有焦黄的印迹。
“师兄,我再也不敢了!”
“若不是被我堵住了,你今儿又要下去帮忙了是吧?!”荻墨厉声问道。
“你屡次三番犯戒,哪回不露点破绽出来?若不是我帮你善后,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师尊何等人物,岂会不知你的雕虫小技?他能放过你一二,难道还能再三?如今四兄妹只剩了我们两个,你若再出点事情,我该怎么办?”
“我错了!我错了!可是,可是,那郭小姐真的好可怜……”素纸可怜兮兮的。
荻墨瞪他一眼道:“你不许再看!不看就不难过了!”
“哦”素纸点头,怅然的用拂尘在自己的衣角上挥着,想去掉那难看的焦黄色,荻墨长叹一口气,自口中吹出一缕白雾,转眼那衣裳便洁白如初了……
话说二老爷被令麒白白呲叨了几句,若搁在往常他必要怒了,今儿却心里慌乱无章的,打令彤出生起,他还是第一次为她的安危悬心,尽管这担忧的背后实有些不堪!
一转头看见二太太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嘴里不停叨念着,自打东儿找回来以后,她彻底屈服于宿命了,再不敢动什么念头,觉得惟有吃斋念佛能保佑自己,因此整日里“阿弥陀佛”的不离口,隔三岔五的去庙里烧香许愿的。
“艳茹,我来问你,你往常烧香还愿的都在哪儿啊?”
“嗯?老爷为何突然问起这个?老爷也信佛了?”她立马来了兴致。
“这上香嘛,近一点的是秀岩庙,只是那里供的月老,远一点的是清浅寺,说是方丈极高道的;若要说最灵验的,需得出了北城门再走五十里,那儿的醍醐禅寺是顶有名的了!”
她说完一看,发现二老爷未露不耐之色,此为罕见现象!正奇怪呢,二老爷一撂水烟袋,嘴里吐出一口烟道:“要去便去最最灵验的,那醍醐禅寺!我马上叫令麒去备车,明儿一早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二太太追出去问:“哎?老爷,这大三伏天的,不过节,又不祭祀的,您上庙里去做什么呀?”
第二日卯时,二老爷便穿戴整齐坐在厅里等着令麒,没多久便坐不住了,去敲他的房门,十几下过去,令麒才半睁着睡眼起来。
“这才几时啊,您就砸门来了?”
“咱们早点走,路远!”令麒无奈,只得起来穿衣洗漱,略吃了早餐,二老爷全程监视催促,因此辰时不到,二人便拿了二太太给准备的香烛打算出门,丽侬笑嘻嘻拽着耷拉着脑袋睡眼惺忪的鱼乐往门口一站。
“你要做什么?”二老爷问。
“把我们娘儿也带上!鱼乐也有事求菩萨!对吧,鱼乐?”她一拍鱼乐,鱼乐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这话提醒了令麒,若这醍醐禅寺果然灵验,那不妨求一求亲亲和那孩子的平安吧!
幸亏出门够早,等马车晃到醍醐禅寺,也已经是正午时分,丽侬和鱼乐一处靠着,睡了一路,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一下车骄阳似火般炙烤着泥地,已见小手指粗的裂缝,今年炎夏雨水少,实为半旱之年。一抬头,山脚下一座古刹环着杏黄色的院墙,掩映着参天古木正矗立在眼前。
禅寺不大,却有近千年的历史了,门前一条山溪环抱,清冽见底,上有拱石小桥,寺门大开,一色的金山石铺地,早已被踩得光滑平整,棱角不见。
进得院中,只见菩提婆娑,香烟缭绕,正中一泮放生池却是引的山泉水,鱼鳖满池一派生机。
进了正殿,只见一尊释迦牟尼佛像,宝相庄严,彩绘绚丽,相貌栩栩如生!
二老爷忙令令麒上香,自己则选了中间的蒲团恭恭敬敬的跪下,连磕三个头,完毕则起身阖目许愿。
令麒和鱼乐也上前跪下,二人都是为亲亲祈福,最后是丽侬,她是为两个婴孩祈福,一个是令涵肚子里的,求的是男胎!直求了十遍才肯罢休,第二个却是自己的孙儿,无论男女,平安为要也求了十遍!刚要起身,又想起素未谋面的亲亲,再求她能平安脱险,见她慢的离奇,词儿也一套套的,令麒嫌弃不已,只好先出来,至院中走走。
庙里人也不多,时而三三两两进来,磕了头便又从后院出去,也有人拎了鱼进来,在池中放生,忽然令麒眼角扫到个苗条身影觉得眼熟,是个长相秀丽的女孩子,正从大门进来直朝自己走来,定睛再看顿时便惊呆了!是,静,香!令彤身边偷走东儿的静香!
未等她抬头看见自己,令麒立刻拔腿朝她奔去!
脚步声惊动了她,一见是令麒,她惊慌失措扭身便跑!令麒如何肯放,直追出去十几米将她擒住。
她尖叫一声拼命想摆脱,奈何令麒的手似铁钳一般死死箍住她,她眼见无法挣脱,便换了哀怜之色道:“求求您放了我,令麒少爷,您若不放,定然后悔!”
令麒锵然道:“你个歹仆!敢偷少主人出去卖,天理难容!我岂能放你!后悔二字从何谈起!你休要狡辩!”
静香汗泪纵横道:“您就不想想,凭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办成这件事?您真捉了我回去,必定牵出另一个要紧之人!您说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