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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年纪很小,只有两三岁的样子,小小的身体躺在白净的病床上,一动不动神态安详,仿佛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只有那台接在他口鼻处的机器告诉人们一个残酷的现实:他处于严重的脑死亡状态,永远都无法苏醒,等待他的唯一归宿就是魂归天外。
病房里沉闷的空气让马警官感觉透不过气,他走出了病房,倚靠在门口的一个角落,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这是他的习惯,每次遇到压抑的环境都会抽一支烟来缓解。
刚刚吸了一口,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医院,抽烟很不合适,马警官连忙撕了一片烟盒纸熄灭烟头,将剩下的半截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马警官所站的位置非常有讲究,这里正好可以避开病房里众人的视线,又可以观察到病房里的动静。
医生已经离去,病房只剩下刘贵和其父母,三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哭泣,或许是在马警官来之前眼泪已经流干。
良久,马警官听得刘贵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放弃吧!”
这一句话重新点燃了众人心中的伤痛,病房里传来了两位老人的嚎啕大哭,刘贵母亲哭叫着道:“不行,宝宝一定还有救,你看他现在只是睡着了,等他睡醒就好了!”
刘贵一把抱住母亲,放声大哭道:“妈,医生都说了,脑死亡就是彻底失去了苏醒的希望,只能这样勉强维持着,继续下去宝宝痛苦我们也痛苦,就让他这样去吧,只要你们二老身体健康,我会再给你们生一个大胖小子,如果你们急坏了身体,我们这个家就彻底垮了!”
两位老人哭声更是惨烈,却没有再说任何反对的话,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孩子已经彻底没有苏醒的希望,这样继续下去孩子痛苦家人更痛苦,更现实的情况是,刘贵家并不富裕,每天高昂的维持费用他们根本承担不起,让孩子在安详中永远沉睡过去是唯一的办法。
躺在病床上那小小的身躯命运已经注定了,马警官心里一酸,或许人世间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此吧。
接到通知的医生走进了病房,拿出一份协议让刘贵签字,以示接下来的行为征得了家属的同意,或许是这样的情况他们见得太多,始终面无表情。
所有签字确认的手续办理完毕之后,医生要求家属离开房间,刘贵协同父亲将死拽着孩子双手的母亲拉出了病房,三人刚一出门,房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刘贵和其父母瘫倒在过道的椅子上,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房门一关,和孩子就彻底阴阳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只有当事人才明白是如何的悲痛。
马警官痛心之余,不会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整个过程他都在仔细观察刘贵三人的表现,三人都表现得非常悲痛,如果是普通人肯定看不出什么端倪,但马警官并不是普通人。
刘贵父母的悲伤似乎是发自内心,毫无伪装的痕迹,但刘贵的神情虽然很伤痛,给他的感觉却似乎做作的成分居多,表演天赋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显然刘贵就不具备这个天赋,他干嚎了半天,眼里却始终没有一丝泪花。
“如果这个刘贵没有问题,那就把我老马的名字倒过来写!”马警官暗中下定了决心,“这个事情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许久之后,刘贵安顿好父母,终于有空闲和马警官见面,马警官知道接下来刘贵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也就没有多言,开门见山询问刘贵是否知道妻子的去向,并希望他提供妻子所有的情况。
刘贵很是配合,将妻子的情况事无巨细都告知了马警官。
刘贵的妻子姓杨,单名一个珊字(化名)。
在第一次见到杨珊的时候,马警官就觉得颇为奇怪,因为杨珊的年纪看起来比刘贵小很多,两个人更像是父女而不像夫妻,今天刘贵亲口确认了杨珊的芳龄只有二十三岁,比起三十五岁的他小了整整一轮。
不仅是年龄有差距,外貌上差距更大,杨珊是个典型的美女坯子,而刘贵的模样怎么看都是一个极为普通甚至还略显丑陋的汉子,不谈其他单只从外表来说的话,用一句俗话可以完美地形容这对夫妻: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过这个世界上美女配丑男的情况多了去了,爱情这东西本就不可用常理来推断,只要两个人两情相悦什么都不是问题。
而且刘贵相对来说收入不低,人虽然性格有点急躁但是很顾家,许多矿工发了工资就聚众赌博挥霍一空,刘贵只打打输赢数百的小麻将,这样的男人确实值得托付。
杨珊的身世很可怜,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叔叔婶婶一起生活,但是叔叔婶婶对她很不好,几乎将她当成了免费保姆,所有的家务全部让她一人来做,从小学开始,每天她需要提前一个多小时起床,做好一家人的早餐,伺候叔叔婶婶和堂弟吃完之后,才能背着书包走上几十分钟去上学,中午她一般没饭吃,一直要饿到晚上回来,当然做晚饭也是她的任务,至于洗碗扫地洗衣服那更是她每天必须的义务,唯一不需要她做的就是买菜,因为婶婶怕她克扣菜钱。
一旦叔叔婶婶有不顺心的事情,就会对她非打即骂,父母离世之后,她从来没有感受到任何家庭的温暖。
读完初中之后,杨珊就没有再上过学,叔叔婶婶的理由是女孩子读多了书没用,实际原因是怕花钱,九年义务教育没有什么花费,高中每年那几千块学费叔叔婶婶肯定舍不得出。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杨珊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件意外事件,或许她要在叔叔婶婶家一直忍气吞声地呆下去。
女大十八变,随着年纪逐渐长大,杨珊的身体出现了种种变化,模样也出落得异常水灵,十几岁发育得玲珑有致的身体正是最吸引男人的时候。
这个时候,一双贪婪的眼睛盯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