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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次在上海举行的业内交流会结束,我和杨姐宴请泰国的亲子鉴定专家坤前辈和他的中国妻,一同品尝当地的名小吃。)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中国的话,您会用哪个词?”
我这样询问坐在对面,正饶有兴致用一根吸管在蟹黄汤包上比划来比划去,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的坤前辈。
坤前辈下意识地将吸管如同香烟一样夹起来,皱眉想了半天,终于道:“博大!一个历史如此久远、胸怀如此宽广的国度,只用用“博大”来形容!”
“那泰国呢?”
“泰国?”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清迈人,坤前辈居然犹豫起来,似乎想不到一个好词语来形容自己的祖国。
祖籍广西的坤嫂从坤前辈手中拿过吸管,熟练地帮他插入蟹黄汤包中,笑道:“我在泰国也呆了这么久,如果要我来形容的话,应该是聪明。”
“聪明?”一旁的杨姐万万没想到坤嫂会用这个形容词,不由出言询问道:“是泰国人很聪明吗?”
坤嫂点头道:“泰国人确实聪明,但这个国家更聪明。”
随后,坤嫂讲述了她的理由。
原因很简单,二次大战期间,泰国是唯一一个没有遭受日本侵略战争涂炭的东南亚国家。
说起泰国没遭日本侵略战争的涂炭,就不能不提及倍受争议的泰国时任总理銮披汶。
銮披汶有一句最著名的言论:“哪一方在战争中溃败,哪一方就就是我们的敌人。"也就是说,他在外交上奉行“胜者为友,败者为敌”的策略。
正是这一点,保全了泰国。
当日本军队在亚洲战场上节节胜利的时候,为讨好日本,銮披汶一方面大力发展同日本的贸易关系,另一方面强力镇压国内的反日力量。
1941年,銮披汶政府与日本签订了《日泰同盟条约》,正式成为轴心国一员,并于1942年1月向英美宣战。
为巩固日泰同盟,1943年8月,日本同意把缅甸掸邦及马来西亚北部四邦转让给泰国,这一时期,銮披汶在国内的声望也达到了鼎盛。
而当战局不利于日本时,銮披汶就开始疏远日本。
1942年底,他在战时参谋部会议上指出:"哪一方在战争中溃败,哪一方就就是我们的敌人。"
1943年7月以后,轴心国战势转衰,东条英机为巩固日泰同盟关系亲自专程访问曼谷,但身为轴心国成员总理的銮披汶却借故没有参加同年11月召开的大东亚会议。
这个“胜者为友,败者为敌”的政策,也让战后的泰国成为了唯一没有受到同盟国起诉的轴心国成员。
泰国的“聪明”使其非但没有在二战中受到创伤,相反还在战后获得了经济发展的机遇。
也因此,泰国的国力在东南亚诸国中一直稳居第二(第一是人均GDP远低于泰国的印度尼西亚)。
我听完之后觉得有点尴尬,这个“胜者为友,败者为敌”的政策不就是典型的“墙头草”政策吗?
比起聪明,似乎用“无耻”来形容更合适一点。
杨姐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笑道:“小W,对于一个人可以用是非观来评判,但是对于一个国家,就不能看过程,只能看结果,二战期间泰国只是一只夹在大象中间的小蚂蚁,如果不是这个政策,或许就被一脚踩死了,根本不会有现在这种强大的国力。”
不得不承认杨姐所说确实有道理,和人际交往不同,国与国之间永恒的只有利益。
坤前辈一边听我们讲话一边吸蟹黄汤包中的汤汁,吸得不亦乐乎、眉眼大开。
“那泰国人呢?都和銮披汶一样“聪明”吗?”我询问道。
我所说的“聪明”带点贬义,虽然这样问有点不礼貌,但好奇心促使我提出了这个问题,坤前辈夫妇性格都很随和,不至于因为这点心生隔阂。
坤嫂摇头道:“泰国确实不乏一些玩弄小聪明的人,但绝大部分还是守规矩的,因为他们有一样我们很多国人都没有的东西。”
“是什么?”我好奇道。
“信仰。”
“信仰?”
“对!信仰!”坤前辈将吸完汤汁后软塌塌的包子一口吞了下去,满足地长舒一口气,接过话头道:“我们国家几乎全民信佛,相信善恶轮回、因果报应。”
“哦,原来是这样。”我有些明白了,有信仰的话就会自己约束自己,不至于肆无忌惮地去做那些为人所不齿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个电影,道:“那些邪术呢?比如那部很火的电影《恶魔的艺术》,里面的邪术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有那些养小鬼的术法,为什么泰国人这么相信,和信仰有关吗?”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万万没有想到坤前辈居然瞬间愣了神,原本胃口大开的他,面对桌子上众多美味的小吃却失去了继续饕餮的兴趣。
我好奇地看了坤嫂一眼,发现她也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我只在一些有过刻骨铭心回忆的客户脸上见过这种表情,看来我这随口一问,居然触及到了坤前辈夫妻内心深处潜藏的回忆。
半晌功夫,坤嫂终于缓过神,拉了拉坤前辈的衣袖,将他游离在外的魂魄拉了回来。
坤前辈反应过来,忙道:“不好意思,小W你这一问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发生的一件神秘凶案,失态了、失态了……”
坤前辈的话语瞬间勾动了我体内的八卦之血,天雷地火一触既燃,我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八卦欲火”。
杨姐看到我的模样笑了,对坤前辈道:“小W最是听不得这种神神秘秘的事情,不听个真切估计以后没法睡个好觉了。”
杨姐打了哈哈,继续道:“当然了,我也很好奇,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说说凶案的情况?”
坤前辈忙道:“方便方便,只是案情很复杂,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起……”
足足考虑了十数分钟,坤前辈才开口说起了那桩发生在泰国的神秘凶案。
随着他的讲述,我和杨姐也进入了一个和东南亚盛行的邪术有关,匪夷所思而又光怪陆离的奇葩世界。
(这个案件很复杂、也很曲折,里面涉及到一些南洋邪术的专业性知识,距离上次和坤前辈在上海见面已经过去几年,很多内容我都不记得了。
所以今天先更新一个开篇,我给坤前辈发个邮件确认一些细节,列出一个大纲,再更新正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