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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五年就悄悄的在生命中溜走了,四十六年的春节也在一片热闹声中过去了。映月越来越受佟贵妃宠信。大家都很羡慕她,只有她自己明白,佟贵妃之所以对自己好,不过是为了以后将她送到康熙身边后,她还能站在佟贵妃的阵营。
正月二十,历史上康熙第六次南巡浩浩荡荡开始了。
随行的宫嫔有贵妃佟佳氏、宜妃郭络罗氏、和嫔瓜尔佳氏、成嫔戴佳氏,良妃因为身体原因不能长途跋涉,未能随行。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佟贵妃只带了辛嬷嬷、荣穗和映月,并赵敬和小游子一行六人。此外还有十三福晋,皇上顾念胤祥新婚,特许十三福晋随行。
康熙重孝,行路时皇子大都随护在自己母妃身侧。映月坐在贵妃的金顶朱轮车内的脚踏上,悄悄透过窗子搜寻胤禛,倒是见胤祥骑着马离她们的车子很近,并不见胤禛。心里纳闷,既然德妃未来,胤禛应该是和十三一起才对,怎么只见十三不见他?
十三福晋是个温柔如水的姑娘,瓜子脸儿,大眼睛,非常娴静文雅。一路上不时偷掀窗子,红着脸偷看一眼胤祥。
映月偷笑,毕竟才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要搁在现代那就是初恋的年纪,不禁羡慕,她的心里现在一定甜如蜜吧。
可是又想想,康熙五十年之后,胤祥十年的悲惨日子,不禁又有些可怜兆佳氏。
哎,身为皇子,生来就比别人尊贵,享受了常人无法触及的富贵,就要付出常人无法承受的苦难。兄弟相争,骨肉相残。
她们从北京城出发,一直坐马车颠簸倒了天津卫静海县转上水路,又沿运河行了数日,终于在二月十六抵达淮安府清口县,泊船靠岸。
走水路时,众位娘娘共乘一船,映月一直没有机会同胤祥说话,好不容易等靠了岸。她才寻着机会将信交给小游子带给胤祥约他见面,她算准了佟贵妃一定会放她们出去透风,买些风俗物什,正好赶上文通塔庙会,荣穗要帮贵妃采买闻名天下的淮安玫瑰胭脂,映月便央求荣穗带她出去。
荣穗带着映月出了行馆,刚进了胭脂铺,胭脂铺老板就迎出来给荣穗行礼。映月猜测,荣穗应该经常来这里采买胭脂,而且铺子老板也应该知道荣穗是随行御驾的宫里人,才对她那么恭敬,将她引进里间去了。
映月就在外间看选胭脂,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近她,低声道:“奴才奉十三爷之命来请姑娘。”
映月转过头,那小厮看着确实面熟,像是十三爷身边的人。
刚想进去同荣穗姑姑说一声,小厮就拦住她,“姑娘,还是不要告诉姑姑的好,咱们一会儿就回来了,没得让姑姑担心。依奴才看姑姑还得挑选上好一阵呢。”
映月想想也是,就跟着小厮身后往本来和是十三月好的文通塔而去,可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她在那小厮身后喊:“这位小哥,咱们这是往哪去,我记得文通塔在东面啊。”
那小厮不理她,继续赶路。
映月一看周围环境不对劲,她已经被引进一个小胡同,忙停下脚步,想往回跑。可是才回身,就见一个身高六七尺的壮汉,满脸横肉,阻住她去路。还不待她喊救命,就被那壮汉一个手刀劈到颈后,两眼一黑,昏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觉得一阵疼痛自颈后传来,慢慢痛醒,她想伸出手去揉揉脖子,却发现双手根本动不了。
睁开眼睛,眼前也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使劲眨眨眼睛,睫毛碰上一层软布,才发觉是眼睛被蒙上了一层布。
眼睛被蒙住,手脚被绑住,她这是被绑架了?还是遇上人贩子了?
心里虽然害怕,但她还是强自镇定下来,告诉自己别慌,只要她别动,眼睛上蒙着布,就算睁开眼睛了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她已经醒了。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她还有耳朵呢。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周围的声音,或许能大致判断出自己在哪里,遇上什么人了,要靠自己自救。
不听还好,一听之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因为她听到了喘息声,一呼一吸,很粗重沉稳,是男人的喘息声。
她怕的要命,要是被人贩子拐了,她好歹还能想办法逃跑。若是劫色的歹徒,她被绑的这样严实,大概也只有乖乖就范的份了。一旦被人破了身子,她这一辈子就别指望再回到皇宫了,更别指望攀上胤禛了。
提起胤禛,忽然想起,那个把自己引来的小厮仿佛提过十三爷,既然知道十三爷那就一定是宫里的人了,该不会是宫里谁看自己不顺眼把她绑架了吧。
不过,她刚进宫半年,既没在康熙面前露过脸,又没有得罪过谁?能是谁呢?
不行,就算要死,她也要死个明白,不能当个糊涂鬼。
她侧耳听听喘息声传来的方位,是来自左前方,她摆头望向那边,尽量压低嗓音使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镇定。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来这里?”
没人回答,屋里还是回荡着粗重的喘息声。
她深呼吸镇定一下,继续追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若是死了,你也没有活路的。”
还是没人说话,喘息声依旧。
映月心里越来越毛,这里除了男人的喘息声,别无他声,而且问他也不说话,到底是不是人啊,别是狼啊什么的吧。
她先时不敢呼救,怕惊怒了绑架之人,一不高兴在将她撕票灭口。现在可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在她刚想张嘴呼救的时候,忽然听见椅子拉动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那脚步声沉重有力,一听就是男人的脚步。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听就知道是往她这个方向而来。
映月的心揪起来,他过来了,过来了。等他停住脚步,映月觉得一个高大的身影罩住自己头顶仅有的一点光亮,喘息声更近了。
身穿黑衣的男人的走到映月跟前,静静望着她紧握起来的有些发抖的拳头。明明害怕,还装的那么镇定。
忽然,他低下头,咬住映月白嫩的耳垂。
映月再也镇不住心里的恐惧,尖叫出声:“啊!啊!啊!”
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映月只能发出呜呜声。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呵一口气,吓的映月一个哆嗦。
看她瑟缩,他忽然低笑出声,俯在她耳边,低笑:“你就这么点本事吗?”
听见他的声音,映月终于停下挣扎,镇定下来,小声试探:“四爷?”
胤禛咬着她白腻细嫩的脖颈,低应一声:“嗯。”
映月也顾不得他在轻薄自己,只顾着确认是不是胤禛:“四爷,真的是您吗?”
胤禛有些不耐烦,这小丫头天天都说喜欢他,却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一把扯下蒙住她眼睛的黑布。
映月终于重见光明,初起还有些不适应,微微眯起眼,等适应亮光,她才看清眼前的一切,这是一间很华丽,很香艳的,嗯,确实是香艳的房间。桃红色的鸳鸯帐子,柳绿色的双蝶纱窗,还有嫩黄色的珠帘。屋子北墙下一张十分大的拔步床,床上鸳鸯枕鸳鸯被。
不过再香艳,她也顾不得,因为站在自己跟前的真的是胤禛,是那个如假包换的冷面王爷。
她终于放下心来,笑道:“贝勒爷怎么和奴婢开这种玩笑,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哦。”
胤禛却似笑非笑,修长手指抚上她的眉眼,拂过她挺翘的鼻子,驻留在她红如玫瑰的唇间,以指腹轻轻揉搓她的唇瓣。映月一个激灵,四爷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映月觉得他的动作和表情有些奇怪,竟让她想起某些日本电影。
“四,四爷,您帮奴婢解开绳子吧,怪吓人的。”
胤禛却不理她,手指从她唇离开,一路往下滑,滑过她的脖颈,手指飞快的解开她棉袍的第一颗扣子,微微一扯,露出里面的浅紫色中衣和大片白肤,胤禛手指带着丝丝电流抚上她光滑肌肤。
映月这才慌了,哆哆嗦嗦问:“四,四爷,您要做什么?”
胤禛微微一笑,拿出手中的锦帕在映月脸前晃晃:“做什么?不就是做你想做的事吗。”
映月见他手里拿着的是自己写给他的情书,脸上泛起红晕,可是她没让他这样啊,是他误会了吧。
一偏头,躲过胤禛的吻,胤禛的唇落偏在她的耳朵上。
“四爷,你听奴婢说,奴婢真不是这个意思。”
胤禛顺势轻咬她耳朵:“哦?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映月低声说:“奴婢只是想帮您。”
他惊讶:“帮我?爷有什么需要你帮的?”
她咬咬牙,平静吐出两个字:“皇位。”
胤禛终于停下自己的动作,手指不再是在她身上流连,而是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谁告诉爷想要那个?”
谁告诉她的,当然是历史告诉她的。
“贝勒爷只说想不想要?”
胤禛手指更用力,捏的她下巴都要脱臼了。眼中充满嗜血的光芒:“想或不想,与你何干?”
映月被他钳制,说不出话,只能嘟囔:“四爷,若想,奴婢能,帮您。”
他终于放开她,呼,终于能喘气,映月不禁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你能帮我?一个家世平庸普通的小宫女?”
映月点点头,他小看她。
“奴婢知道良妃也来了淮安,而且就在万岁爷的御船上。”她一路上一直都悄悄留意御船的动静,此次南巡估摸得有半年,康熙不可能不带着良妃,既然明面上随行的人里没有她,那她一定是悄悄跟来的。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她偶然间听见良妃的笛声,虽然轻微,但是足够她判断。
胤禛惊讶不已:“你知道多少?”
映月望着嫩黄色珠帘,随风轻轻晃动,道:“远比您想的多,良妃和万岁爷的事,良妃和佟贵妃的事,奴婢都知道。还有太子的事。”
胤禛没想到她一个刚进宫的小宫女,竟然知道那么多。
“是贵妃娘娘告诉你的?”
“不是,是奴婢自己探知的。不知道这样的本事,够不够资格呆在四爷您身边呢?”
胤禛不语,她确实有本事。旋即又恢复刚才魅惑邪恶的表情,想吓吓她,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我这样做,不就是让你在我身边吗?难倒你对我的喜欢是假的?”
映月使劲避开他:“奴婢是喜欢四爷,但是奴婢也希望得到四爷您的尊重。”
“尊重?”他不禁笑起来,“你一个女人跟爷谈什么尊重?”
听他这样说,倒是她自己疏忽了,胤禛他是一个古代人,是夫权为尊的古代人,女人对他来说无外两种作用,生儿育女和拉拢力量。跟他谈尊重,似乎有点不合时代,仿佛天方夜谭。
她换了个说法:“奴婢的意思是,四爷您既然喜欢奴婢,就不能用强。等奴婢准备好时,自然不会躲避。还有难道您不觉得灵魂与*的双重结合才叫能叫做鱼水之欢吗?”
胤禛倒是头一次听说灵魂与*的双重结合,还是从一个人事未经的小丫头口中,不禁有些疑惑。
映月看出他的疑虑,说:“奴婢既能被选进宫,肯定是清清白白的,您也知道选秀的规矩有多么严。”
胤禛当然知道,只是好奇她一个小丫头从哪听来的那些话。
他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找了张椅子坐下,说道:“既然如此,我现在有一件棘手的事,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