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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翠云:“百里云河,你给站住。”
拿起地上掉落的树枝,对折握了握就上去追着要教训那臭小子。
楚蕴拎着水,没办法,路还是要走的,就往旁边绕,拎着水桶,百里云河突然转身,手里不知捧了个什么,吓了那姑娘一跳,百里翠云连连后移,一个仓促转身差点撞到那两只桶上。
好在楚蕴反应快,及时拎着桶退了两步。
百里翠云稳住脚步,这才抬头去看这位公子,一身白灰素衣,衣领处一朵红梅,惊艳若此时她脸上的红晕。
百里云河一看她那一副小样,足足楞足了三秒,还不曾从那公子脸上移开视线。狂狂大笑了几声,走过去拎着阿翠的衣领,把她拖到一边:“你不会是想浸染我们百里镇客人的****?”
百里翠云冲他转过头:“混蛋,百里云河,你滚。”
捶打着,打闹着,阿翠推着云河就往另一边路上走。
刚刚她怎么能那么丢人呢,亏她还是一个大夫,什么男人没见过,什么俊俏模样的没遇到过?
可今天怎么就成了这样,一怒就脱下鞋子,拿起朝百里云河的脑后砸:“百里云河,你给我回来!”
回到住处时,荆邪没有水,哪知道怎么煎药啊,就只是把煎药的砂锅搬出来,在院中砌了炉灶,又找了些柴火。
村里的人很是和善,给他们送来了红薯、自家弄的烙饼,还有从山上打来烤熟的野味。
荆邪将东西一一放好,又询问了下村里的瘟疫情况。
牛二身强体壮,肚子又浑圆,应他家老娘的吩咐过来给百里镇的客人送吃食过来。一看这小子也是个男人,当下也不见外,直接搬了个板凳坐了下来,阿武怕客人这边嫌热,早带了冰,就放在那院中央。
阿六抓着腮帮子呵呵的笑:“前阵子,村里死了一头牛,然后接二连三死了牛的那一家人也都开始出现病症,村里那阿翠,她老爹是我们镇里最好的医生。
诊断出那家人中爆发的疾病是疟疾后,便将那一块地隔离了起来,只让我们每天送些水、粮食过去。”
荆邪把炉灶的火点燃:“那,你们怎么没去上报朝廷?”
阿六:“奥,朝廷~”
牛二原本是把一块冰抱在腿上,听后把冰块往旁边一放:“那朝廷就是个屁,等朝廷来,恐怕我们早就死了。”
阿武:“就是,近来朝廷不停的到百里镇招募壮丁,你看,我们村里上一辈的哪一个不被抓去过?”
荆邪:“所以,你们就求助了巫灵司?”
阿六摸摸头:“也不是,就是村里阿翠她爹,百里苓大夫,不知从哪翻出了亮闪闪的东西,一个小令牌样,要我们带去给巫灵司看,没想到,还真能叫到人啊。”
阿六说着说着便笑了。
荆邪跟着笑:“那,是不是村里上辈有救过什么人?所以,才有人留了这么个令牌在这里?”
阿六摇头:“那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还是问村长吧!”
阿武紧接着开口:“不过村里那边有两处屋舍,一直没住人,村长也不让我们去玩。但是好像一直有人在收拾,门上的对联、字啊,每逢过年都是有人换的。”
荆邪好奇:“那你知道里面住过什么人吗?”
阿武扁了扁唇,摇头:“不知。”
牛二又抱着冰块凉爽了一会,看向荆邪,冲她眨了眨眼:“兄弟啊,不过你问这事干嘛,莫非兄弟祖先在这里曾呆过?”
荆邪收起来询问的兴致:“就是随便问问。”
牛二:“哦,不过说实话,兄弟这个声音,真的有七分像女娃娃,若是闭上眼,还真以为兄弟是个女的呢。”
阿六性子淡,忙喝止他:“别胡说。”
这时,楚蕴回来了,看着围在那里的几个人,笑了笑,又看向荆邪:“东西都准备好了?”
荆邪把煎药的砂锅放在炉灶上,扁扁唇,斜了一眼:“还不是就差你这桶水了?”
声音因故意压低,低沉而有磁性,眼角的那一瞥,少年俊俏公子的姿态尽显无遗,而且颇有一丝嗔怒。
楚蕴看了看她,往煎药的砂锅里加水,又看了看其他人,了解了下村里目前的情况,便将他们都婉言轰了出去。
荆邪看到人都走后,拿掉伪装的人皮面具,叹了口气:“都没看到一个姑娘,真是白~”
楚蕴:“白费力气?”
楚蕴在一个软凳上坐好,用扇子敲了下她的头:“你都有夫之妇了,就不能消停些?”
荆邪:“消停?我都还没阅尽天下俊俏公子、红颜美人,还没找到我的如意郎君,怎么个消停?”
楚蕴忙站起来:“唉、唉,我们可是有婚约了。”
荆邪:“那不是还没嫁吗?”
楚蕴一把扑住她:“要不要先生米煮成熟饭?”
荆邪屏住呼吸,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眼角瞥向炉火:“你,你的头~”
咯噔、咯噔,是冰冻的声音,楚蕴迅速的放开她,原本不小心被烧灼的发丝,在反应回来后的那一瞬瞬间结冰。
荆邪看呆了,:“冰之术法?”
楚蕴点头,离那炉火远了点,便开始用术法,修剪着被烧的发丝。
他生在皇宫,七岁时入巫灵司,自来能进入巫灵司的人都绝非凡人。司命说自己有七劫,已历六劫,这最后一劫,恐怕是一定要面对大开杀戒、人魔相战的画面。
所以,他从不刻意去喜欢谁,只大约记得,有那么一个约定。像是在一个云雾缭绕的宫殿,一柄风云扇,扇面一半水墨烟雨,一半只在扇角绘有朵朵红梅。
然后面前是一个系有红菱跪着的小仙姑。
:“你不会真的是历劫的上仙吧?”
楚蕴楞了一下。
荆邪又问:“你不会真的是历劫而来的上仙吧?”
楚蕴摇着一柄天文扇,轻轻咳了下:“我若说不是呢?”
荆邪:“嗯。师父说我命中一定会遇见大
富大贵之人,也一定会有一次锥心之痛。”
楚蕴:“是情劫吗?”
荆邪:“不是,我是想说如果你也是,我们可以一起历劫。”
那一夜,那一念,冥冥之中,一切似乎已注定。自古悲伤的故事,开始都很美。
很美,
所以故事到最后,手心还余有淡淡梅花香韵。
(正剧,虐的是回忆(前世),暖的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