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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衫得到莲如的回话以后,便将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楚天承的到来,此次的事主家要求的非常严格,就连让莲如公主去邀请皇上出宫的细节都想到了,不过人家给的价钱也高。
云衫与楚天承结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之所以会答应主家将楚天承诱出宫外,也是因为主家曾经保证过,不会作出伤害楚天承的事,所以云衫便接下了这单生意。
既然不会给楚天承造成生命危险,有可以让自己换来大把的银子,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去做,她可是跟银子没仇。
而且她做好了两手准备,在周围安排了很武林高手,防止主家出尔反尔,对楚天承不利,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莲如根本就敢去见皇上,而是托了林五娘将皇上要出宫外,而林五娘为了保证楚天承的安全,根本就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
云衫在迎宾客栈对面的聚源阁沏了一壶好茶;临窗而坐,只待楚天承的到来,可是她一直等到快午时的时候,也没有见到楚天承的影子,云衫拖着下巴心道:难道楚天承今天有事来不了了,那我的银子怎么办,我已经收了人家那么多的定银,吃到嘴里的可不想再吐出来啊!
不行她得想办法了,或许是楚天承看不到自己,便不放心,所以云衫便从聚源阁走了出来然后信步走进了迎宾客栈,在定好的一个雅间内做了。
果然他走进迎宾客栈之后,不一会儿,外面便想起了脚步声,脚步声沉重有力,像是一个男子的脚步声。
云衫兴奋的站起身,银子到手了!
可是她刚刚的站起身。便听到外面外面“砰——”的一声爆炸的声音,云衫的脸色一变,靠!这个年代竟然有炸药,奶奶的,还是被人骗了,不知道楚天承是死是活。
她刚刚要开门出去,可是一摸门,烫的她有将手缩了回来。
还好她选了一个临窗的雅间,她将窗子打开,正想向对面自己的人求助。不想“砰”的一声窗户被人撞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翻身到了自己的跟前。
“他们呢,怎么会是你来救我!”莲如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贤王道。
贤王横眼看了她一下。道:“在这里还费什么话!”话音一落,搂住他的腰便从窗子里一跃而出,轻轻落在了迎宾客栈的不远处。
云衫望着一事火海的迎宾客栈,顿时傻眼了,半晌方拉着贤王的胳膊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明明说话了,不会对他不利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是不是没有出来,是不是葬身火海了?”
贤王深深的一闭眼,甩手将她的手甩到了一边:“还在这里干吗。有这么多人收尸还不够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身朝服的楚天承策马而来。后面跟着的是无数的禁军。
云衫见了楚天承,就好像见了鬼一样,怎么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进了迎宾客栈的不是楚天承,那是谁?一连串的疑问在云衫的脑袋里就像连珠炮一样不停多的往外冒。
楚天承来至迎宾客栈的前面。翻身下马,望着依然熊熊燃烧的大火。便想冲进去,被一起赶来的禁军拉住了。
“陛下,火势已经这样了,就算里面还有什么人肯定也已经被大火吞噬了。”
楚天承听了这话顿时踉跄了,身体摇摇晃晃竟站立不稳,如果不是有人扶着肯定仪容今世跌倒在地。
刚才林五娘身边的侍女翠儿给自己递上了一封信,竟然是林五娘的绝笔信。
通过询问翠儿才知道,原来有人要诱他出宫,林五娘没有跟他说,自己来先探虚实,其实她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楚天承说什么也没有想到昨天与林五娘一别竟然成了他们之间今生的最后一面。
贤王走到楚天承的身边,见他这样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对跟随在楚天承身边的人道:“赶紧带皇上做我的马车离开。”
楚天承被人驾着上了贤王的马车!
大家都没有发现,在距离围观的人群不远处,一个男子扮相的娇弱身躯一直望着楚天车的车架远去才转身离开,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骡车朝着出城的方向去了。
“小娘子,为什么一定要让皇上相信你被害了,这样对他的打击多大啊?”随后赶来的翠儿不解的问道。
一身男装的林五娘叹口气道:“只有他信了,别人才会信,如果他知道我是安全的,一定不会表现的想刚才那样,天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皇上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肯定会有人看得出的,到时候此计不但不成,还会弄巧成拙,成为某些人滋事的借口,我也会沦为天下的笑柄。”
“还是小娘子虑的周到,可是干嘛又让春寒去纪国梁阳王那里送信,让梁阳王给皇上送平安信?”翠儿点头笑道。
紫姝见林五娘的脸色不是很好,一直闷闷的样子,便拉了一下翠儿的衣襟道:“自然是不能让皇上总是这样伤心下去,小娘子累了,让她休息吧。”
林五娘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竟紫姝这样一说,她正好便顺势歪在了车壁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给楚天承一点希望,是其中的一个目的,她真正的目的是让梁阳王认为她没有在此事件中逃脱,认为她已经死了。
她想知道梁阳王与自己到底有多少的父女之情,不过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们的车出城之后,赶车的春容问道:“小娘子,我们往哪个方向去?”
“我们去冀州!”坐在最外面的云儿说道。
林五娘睁开眼睛,对 外面喊道:“不,我们去同州。”
“小娘子,我们不是要去纪国吗,走冀州才能到纪国啊,去同州我们不是越走越远吗?”云儿不解的问道。
林五娘重新找了一个合适的姿势。闭上眼睛道:“我们不去纪国,我们以后不靠任何人,我们要自力更生了,在同州我已经让人给我们租了房子,那里一切都是全的,你们放心,就算是有一个馒头我也会分成五分与你们同食的,到了通州以后,我们之间便没有主仆关系了,我们便以姐妹相称。”
她说完之后又道:“路还远。大家都先休息吧。”
其实她在清风寺出事之前,辨认谭老板在同州给她租了房子,那套房子临街。本来是要做门面用的,现在正好可以两用,在临街的一面她们可以做点小生意,后面的房子她们几个人便挤挤先住下,等她们在同州站稳脚跟之后在组一个大一点的地方。
林五娘临走的时候已经将她们的卖身契呆在了身上。她打算到了同州便将卖身契还给她们。一路之上,林五娘发现她们每个人都很兴奋,可是只有春容一路上默默无语。
中午的时候,她们来到了一个小镇,找到了一个下饭馆打尖,林五娘扶着她的手下了车。悄悄的对她讲:“春容到了同州之后,我们先飞鸽传书告诉春寒我们的落脚点。”
听了林五娘的话以后,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她们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翠儿习惯性的相去安排一切,刚刚的站起身,林五娘道:“翠儿,坐我吧,我们出门在外。不用什么复杂的,等会店小二来了之后。我们一人要一碗面也就是了。”
翠儿听了之后笑着点头坐下。
果然店小二到了他们跟前后,林五娘一人只要了一碗面。
不过紫姝见了悄悄的对林五娘道:“小娘子,虽说我们现在是出门在外,可是,小娘子没有比要如此节俭啊,吃食上小娘子还是别马虎了。”
林五娘按住她的手道:“我们这样的一身打扮,这样的几个人挤在一辆车里,只有这样才能不引起人们的住,而且,你看靠最外面的坐的几个人看上去绝不是一般的人,可是他们也只是要了四个菜而已,这就是财不外露。”
紫姝忍不住朝林五娘的眼睛看向的方向瞅了一眼,道:“他们看上去应该是不算富裕的士族一般,要四个才已经是奢侈了。”
林五娘一笑道:“我们要不要打个赌,他们就算不是富甲一方的富商,也肯定是家财万贯的土豪。”
坐在他们身边的云儿见了之后,不敢相信的道:“怎么可能,小娘子是不是看走了眼了?”
林五娘悄声道:“他们虽然外面穿着粗布衣裳,可是你看那个背对着我们做的,他下面露在外面的里衫却是上好的雪缎,而且如果你们一开始注意了,就会发现,他们在动筷之前先用银针使了饭菜是否有毒,这是只有有钱人才会养成的习惯,普通的老百姓是不会饭前试试饭菜是否有毒的。”
“小娘子,你观察的好细致啊!”紫姝不禁惊叹道。
林五娘一笑,她之所以会如此仔细的观察他们,因为林五娘在半路上曾经看到他们总自己的车前经过,很显然他们是跟自己同路的,说不定也是道同州去。
如果他们是同州的经商大户以后难免要跟他们结交,倒不如现在就搭上关系,就算他们不是同州的,是去往同州走货的商人,如自己与他们结交也可多一条路走,万一要进什么货物,说不定会用到他们。
由于林五娘他们只是每人点了一碗面,所以很快她们的面便上来了,林五娘匆匆的吃完之后,便带着他们上路了。
林五娘临上车之前,从自己随身所带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些动撒在了路上。
不一会儿,后面的他们的马车便风驰电掣般的赶了上来,春寒赶紧跟他们让路,可是还是躲闪不及,林五娘所做的骡车被从后面冲上来的马车给挂了一下,由于他们的马车太快,竟然差点将林五娘的马车挂倒。
幸好春容的驾车技术还算可以,他们所乘坐的骡车在原地打了一个旋,惊险的停下了。
前面的马车也被车夫死死的拽住听了下来。
春容是个暴脾气,从车上跳下来便跑到前面去跟他们理论:“你们怎么赶得车,万一将我们家公子撞伤了怎么办?”
因为他们一行都是男装。所以,春容便在外人面前管林五娘叫公子。
这时车上的人也走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个文质彬彬儒商模样的人,虽然穿着粗陋,可是举止言谈颇有风度,见春容冲他们大喊大叫,行了一礼道:“这位小哥,实在对不起,刚才在下的马车不知道什么原因便受惊了,惊扰了小哥的主人。真是对不住了。”
春容见他态度谦卑倒不好冲他发火了。
这是林五娘也已经从车里走了出来,来至他们跟前,“公子莫怪。在下的兄弟脾气比较急,还望多多见谅。”
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对与自己同类的人会更容易产生好感。
那人是个书香气很浓的人,林五娘对她儒雅谦让,便使他对林五娘的戒心会小很多。
他见林五娘相貌虽然个子不高。可是相貌堂堂,举止风雅,一看便是我辈中人,本来他经商就是无奈之举,如今见到林五娘这样一品风流的人物也出门在外,似是为生计奔波。不由的心里生出了心心相惜的情怀。
“在下袁彬,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林五娘冲他一揖笑道:“在下慕容旭!前往同州去接收一些家族产业。”
林五娘没有告诉他自己名叫“慕容旭”也是有意要恢复自己以前的姓氏,以后在同州便以“慕容旭”的名字与人交往。
袁彬听了之后笑道:“原来是慕容贤弟。我正是同州人士,我们到可以同行了。”
林五娘的心中一喜,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这家伙竟然真的是同州的,她心里如是想着。可是面上却没有露出过度兴奋的表情,只是笑道:“那真是太巧了。一路上还希望袁兄多多照看一二。”
袁彬欣然道:“那是自然的。如此,我们便赶路吧。”他说道这里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的赧色。
林五娘的眼睛捕捉到了他的神情小小的变化,赶紧道:“好,我们各自上车吧。”
到了车上之后却依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袁彬会有这样的神情。
袁彬上了车以后,长舒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头笑着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干吗,人家可是一个堂堂男儿,我怎么会有忽然有这种感觉,真是该死,险些失态了。”
他想到这里以后,心里莫名的有些害怕,他早已过了娶妻的年龄,在同州他也算是风度翩翩,再加上他们袁家是同州数一数二的大户,上门说亲的自然是踏破了门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有一个相中的, 总是在想自己肯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可是一晃他已经二十六岁了,依然是洁身一人。
以前他以为自己只是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可是今天遇到这位慕容贤弟之后,站在他的面前他发现他竟然有心驰神往的感觉,这个信号太可怕了,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断袖吗?
他使劲儿的摇摇头,不再去想,不,自己肯定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不一会儿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他们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找个合适的地方露营了。
林五娘在上路之前便想到了这样的情况,所以自己在车上备有帐篷之类的东西,车停下之后便只会春容他们将帐篷搭了起来,袁彬到没有向林五娘那样讲究,因为他们有货物,所以每次他们就算是夜宿野外,也是头顶天脚踏地,守着货物过一宿的。
他见到林五娘支起了帐篷,便命自己的手下在林五娘的帐篷前生了一顿火。
林五娘走到袁彬的跟前道:“袁兄没有带着帐篷吗?若是不嫌弃,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不如我们住一个帐篷吧。”
听了林五娘的话以后,袁彬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感到自己的心“突突突”跳的异常厉害,不由的囧道:“不,不用了,我还要守着货物。”
其实林五娘说出这话也不是真的要跟他同住一个帐篷,虽然自己是男装。可是自己毕竟是女人。
她之所以这样说,一是为了摒除袁彬对自己的疑心,二也是为了试探他一下,因为刚才袁彬的表情实在是奇怪,一见便让人怀疑他有断袖之癖。
本来林五娘宁愿自己想的是错误的,可是刚刚见了袁彬逃也似的跑到了自己的车架旁边,竟好像是避着她一般。
林五娘不由的叹口气。
她走到了火堆旁边,坐了下来,春容他们已经忙完了坐在火堆旁说话取暖,袁彬的一些下人也凑了过来。只有袁彬还远远的坐在自己的车旁边。
林五娘一笑道:“要是有肉就好了,我们可以围着火堆烤肉吃。”
其中袁彬的一个属下道:“我们的车上有肉干可以拿出来在火上热一热,就当大家加点夜宵了。我去哪!”
“你叫什么名字?”林五娘笑着问道。
那人一回身道:“公子叫我袁五就好了。”
“袁五,将你们公子也叫过来,顺便将你们的车赶得离火堆近一点。”
“好咧!”袁五答应过去了。
林五娘站在火堆旁,看着袁彬不情不愿的将车感到了火堆旁,他自己也讪讪的坐到了火堆旁。不过没有坐在林五娘的身边,而是坐在了刚才袁五坐的位置。
他虽然想极力的避开林五娘的脸,可是总是忍不住朝她看去。
只见她的一张秀气的小脸,在火的映照下,略微的泛着些绯色,让人看了忍不住忘记呼吸。袁彬发现自己越看便越不愿移开自己的眼睛。只想将眼前林五娘的样子一下便印进脑海里。
林五娘吃过了一块烤肉之后,站起了身,伸了一个懒腰。朝着四周看了看,觉得他们好像一点防卫的措施都没有弄,这样万一遇到山贼,他们便只有等着被抢。
她心里这样想着,便围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转了一圈。在他们的外围洒了一些东西,希望晚上不会用到。
她转了一圈回来。正好看到袁彬朝着自己走来,林五娘希望他那自己像一般的男子一样,便一拍他的肩膀道:“兄台怎么一晚上都好像闷闷不乐啊,是不是担心晚上我们的安全问题?”
袁彬就着林五娘的话道:“是啊,万一遇到山贼,我们的货倒在其次,要是伤了人那就不好了?”
“袁兄可想出了好的办法预防?”林五娘问道。
袁彬一笑道:“好的办法倒是没有,不过我以前也是打猎的好手,我们在周围布一些陷阱,只要有人想袭击我们必先经过陷阱,纵然不能要了他们的命,也能让我们有反应的时间。你觉得呢?”
林五娘一笑道:“袁兄的办法果然很好,那我们就布置起来吧,让他们也过来帮忙。”
他们按照袁彬的说法在他们的周围又布置了许多对付动物的陷阱,才都放心的去休息。
到了半夜林五娘睡的不踏实。听到他们的周围好像是有什么动静,便悄悄的从帐篷里匍匐爬了出来。
她出了帐篷之后看到袁彬等人横七竖八的都睡在了火堆旁,都睡得死死的。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又传来了一个异样的声响,她抬头一看,他们在周围设置的一个网竟然悄无声息的收了起来,可是里面的东西竟然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那网住的便肯定不是人,也不是什么动物。
林五娘想到此处,心里一惊,这是有人在破坏他们的陷阱,他们的陷阱被破坏以后,打劫的山贼便可肆无忌惮的或偷或抢了。
还好自己在外面放了东西,可是现在还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就说明破坏这些陷阱的山贼还没有进入她撒东西的范围,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看,火堆里还有一两块木头冒着火星,这就足够了。
她爬回帐篷,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些药粉,有匍匐着爬出了帐篷,将药粉放在了袁彬等人的鼻下。
又从衣襟中拿出了另一种药,在火堆上一倾,顿时原本快要熄灭的火堆向上窜出了一丈多高的火苗,紧接着便是滚滚的浓烟向四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