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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克瑞蒙斯小姐,”阿加尼见菲丽丝掏出了魔杖,急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只是路过,路过这里来赌博的,没有恶意,不信你问……”
“谁信你!”菲丽丝打断了阿加尼,然后转过头质问凯文,“你们怎么跟他混到一起了?”
凯文觉得一阵摸不到头脑,奇怪地说,“他就是我说过的那个大师级镶嵌师,刚刚给达科的魔杖镶嵌了晶核,怎么了?你们认识?”
菲丽丝急忙将达科手里的魔杖抢过来,一口气释放了四个不同的探测法术,见没有被动什么手脚,才还给达科,然后又警惕地看向阿加尼,“哼,他可是萨克森家族的……”
“重新认识一下吧,阿加尼·萨克森。{{<([ [ ”阿加尼摊了摊手,干脆自己介绍起来,“萨克森家族第二顺位继承人,很高兴认识你们。”
听到萨克森家族的时候,达科和凯文也都紧张起来,凯文也祭出魔杖,随时准备施法,他怎么也没想到阿加尼竟是火焰教会萨克森家族的人,而且还是第二顺位继承人。达科在墨丘利位面的事情都给他们讲过,几个人都知道达科杀了萨克森家族的一个天才,萨克森家族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但不知何故,阿加尼之前有多次攻击达科的机会,却都没有动手,令人摸不着头脑。
达科却是满头雾水,毕竟当年在魔法学院的时候,他可是很认真地修满了撒里瓦拉导师的《血统论》课程,各大家族中的主要人物他只是看一眼就能马上辨认出对方的身份,可这位“萨克森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他却半点印象都没有。
凯文同样心生疑惑,偏过头问菲丽丝,“萨克森家族第二顺位继承人不是豪伊克吗?怎么变成这货了?”
“那是以前了,豪伊克现在是第三顺位继承人。”菲丽丝白了凯文一眼,没好气地指着阿加尼说,“他在半年前血脉觉醒,血统纯度仅次于巴比诺,列于第二顺位继承人的位置,《血统论》上的内容大概要下个学期才会更新。”
菲丽丝身在大家族当中,对于其他家族的消息方面明显更灵通一些,只不过她压根没意识到这方面的信息需要与达科分享,直到遇见了阿加尼,她才想起达科得罪过萨克森家族的事情。
达科不可思议地看着阿加尼,“半年前才血脉觉醒?”
阿加尼不好意思地耸耸肩,“没错,血脉觉醒大都在14岁之前完成,像我这样24岁才觉醒的比例还不到1%,大概是我运气够好吧。”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菲丽丝将骷髅法杖横在身前,“快说,你是不是来追杀达科的?”
“你家达科好歹也曾是高级职业者中的席,真实实力至少高出一级,现在他身为大魔法师,身价也排在很多魔导士前面。”阿加尼一脸的无辜,指着自己的说,“你觉得我们萨克森家族有这么蠢?会派我这样只比达科高出一级的来追杀他?给他送经验送装备?”
菲丽丝闻言,向四周环视了一圈,果然在赌场中没有看到疑似火焰教会信徒的人。她急忙对凯文和达科说,“确实只有他一个,趁他落单,我们三个联手把他干掉!反正要与萨克森家族为敌了,干掉一个少一个。”说罢,菲丽丝就开始吟诵咒语准备施法。
达科和凯文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一直以来他们认识的菲丽丝都是撒娇耍赖的性格,没想到真的遇到了敌人也是杀伐果断。阿加尼更是大惊失色,连连摆手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忽然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耐克瑞蒙斯小姐,你是想在我的赌场里破坏秩序吗?”
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整个赌场的人耳中都嗡了一声,实力弱些的甚至直接就头晕目眩,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菲丽丝正在吟诵的咒语受到这声音干扰,也直接被打断了。她心中凛然,意识到这话音中附加了真言术和精神冲击的效果,必然是加弗雷夏克家族的人介入了。
达科等人循声望去,只见萨尔弗负着手缓缓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十几名赌场的护卫武士,全部都是高级职业者。看到萨尔弗出现,不动声色地将魔杖藏在身后,虽然是通过公平的契约交易拿到的这枚晶核,但毕竟让萨尔弗蒙受了损失,达科依然会觉得有些愧疚。
菲丽丝却是不管那么多,直接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那颗暗系晶核,在手里抛掷着,同时指着萨尔弗说,“怎么?上一场想要操控比赛不成,反倒输了晶核给我们,你这是恼羞成怒想要诉诸武力了吗?”
菲丽丝自从上次被威胁,就一直心生不爽,此时终于逮到了机会,拿出晶核来羞辱萨尔弗。毕竟有着默世诫律的限制,萨尔弗不能将温蒂的秘密泄露,菲丽丝也就不必再怕他了。即便如此,菲丽丝的魔杖却是收回到空间戒指里。赌场之内不能战斗的规矩是安茹家族制定的,菲丽丝并不在乎,但这室内的有限空间并不适合魔法师战斗,更何况还是他们三个魔法师在一起。所以菲丽丝看到对方人多势众之后,立即就改变了策略,转而进行人身攻击。
菲丽丝的策略果然奏效了,赌场中的赌徒全都聚到萨尔弗身边开始质问他,是否是在操纵炼金大奖赛。虽然很多假赛都十分明显,但并没有证据表明比赛是受到操控的,而且很多势力都有可能是操控假赛的幕后推手。猜测是一回事,得到认证就是另一回事了,于是赌徒们纷纷七嘴八舌地向着萨尔弗起了攻击。质问者有之、辱骂者有之、凑热闹者亦有之。
萨尔弗不得不扩大音量,解释并辟谣,同时还要指挥赌场的武士维持秩序,忙得不亦乐乎。这之前在树堡中菲丽丝一直在受气,此时终于能够扳回一城,感觉身心舒爽。菲丽丝拽住达科和凯文的袖子说,“我们走。”
“等一等。”阿加尼忽然叫了一声。
菲丽丝的眉毛忽然竖起来,扭过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阿加尼一缩脖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但还是朝着达科露出尴尬的微笑,扬声道,“加油哦。”
达科疑惑地看向阿加尼,却见阿加尼说完这句话,即刻就转身钻入人群中。
“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还是感谢你。”凯文知道了阿加尼的身份之后,也猜到对方可能另有所图,但阿加尼帮助达科免费镶嵌了晶核,这一点却是没错的,他向着阿加尼所在的人群方向扬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也有预言类的能力对吗?”
“没有,只是运气好而已。”阿加尼隐藏在人群里大叫着回应了一句,接着目送着达科三人在混乱中离开了赌场,许久之后他才喃喃自语,“我没有预言类的能力,不过我的真名能力,就是幸运。”
离开赌场,菲丽丝就问达科要来了阿加尼的那瓶药剂,直接拧开瓶盖,想要闻闻是不是毒药。瓶盖刚一拧开,她就觉得一股冰寒至极的气息扑面而來,冻得她肌肤生痛。耳边更是响起了一声苍凉悠远的咆哮,声音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威压。瓶中散出的魔力将周围的一片区域都影响到,浮现出大片白雾。菲丽丝被冻得身体一僵,头、眉毛和睫毛上全部布满了冰霜。她急忙将瓶盖重新拧紧,眼中透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走,我们去拍卖场鉴定一下,看这瓶药剂到底是什么东西。”菲丽丝拉着达科向通往城镇中心的路上行去。
凯文跟在后面,奇怪地问,“话唠小姐,那瓶药剂你也不认识吗?还需要去拍卖场鉴定?”
菲丽丝摇摇头,她身在大家族的缘故,见过很多的好东西。每个大家族出身的家族成员,即便没有做估价师的统筹和计算能力,但至少在见识上都是高人一筹的。但这瓶药剂连她都不认识,只能说明是极为稀有和罕见的物品。
达科却是奇怪地问,“拍卖场?那里可以鉴定处这瓶药剂来吗?”
凯文解释说,“历史上有名的宗师级炼金术,有很大比例都是炼金公会中的高层,而炼金公会藏品殿中流出的物品,有很大比例都是通过圣耶鲁的拍卖场,只要是拍卖场经手过的,必然会有记载,也就能鉴定出来。”
达科在菲丽丝拧开瓶盖的那一瞬间,也已感受到了其中浓厚的冰元素魔力,其中甚至还隐涵着一丝古老沧桑的威压,让达科很是惊讶。阿加尼为什么要将这瓶药剂给他?是出去什么目的?恐怕只有将这瓶药剂鉴定出来才能推测出真相。
拍卖场是在炼金公会总部的东北侧,同斗兽场只有两条街的距离,位置倒是很好找,也算一座标志性建筑,拍卖场巨大的门庭已经赶上某些小城镇的神殿了。达科还是第一次到拍卖场来,没想到拍卖的地方也可以建筑得这么宏伟。
凯文看出了达科的疑惑,对他说,“这拍卖场虽然是挂在炼金公会名下,但实际上却是罗切克伦门丁家族的产业,各大城镇的拍卖场基本都有罗切克伦门丁家族的影子,也是他们的根基所在。”
达科想起来,在圣迭戈魔法学院的时候,魔法交易会中也是有拍卖会的,只是当时他身为普通学员没有资格参加,即便能够参加他当时也买不起。达科便问道,“魔法交易会上的拍卖会中都是卓越级以上的魔法装备,这里的拍卖场呢?是卖什么等级的装备?”
“这里倒是没有对装备等级进行限制,只要估价在3ooo金币以上,无论武器、饰、原材料、奴隶或其他物品,都可以在这里拍卖。正因为对物品种类不做限定,拍卖场与炼金公会、奴隶市场、佣兵公会等组织都有关联。”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走入拍卖场当中,大厅中人很多,在各个殿堂间进进出出十分热闹。由于炼金大奖赛的举办,连带着圣耶鲁城中其他行业的生意也都兴旺了很多。菲丽丝轻车熟路地带着达科一路向着大厅右后方的出口走去,穿过了一个天井中的后花园,又进入另一个殿堂当中。
这个殿堂中有数十个小门,小部分门闭锁着,上面写着请勿打扰的字样,大部分门则开启着。这里明显要安静很多,偶尔才会有一两个人从小房间中出入。菲丽丝随便找了一个小房间走入,达科和凯文紧随其后也进入房间,凯文将房门关闭。
达科看到房间中已经坐了一位头花白的老者,他面前的桌上摆放着多种炼金设备,看着像是用来鉴定魔法物品用的。老者看了三人一眼,随即开口问候道,“耐克瑞蒙斯小姐、耐克瑞蒙斯先生、科斯特纳先生下午好,请问你们是要拍卖估价?还是进行物品鉴定?”
达科顿时吃了一惊,虽然他们几个人参加炼金大奖赛后也算是名人了,但这拍卖场中随便一个估价师就能将三人认出来,某种程度上说明他们的见识面是极广的。
菲丽丝直接将那瓶药剂放在桌上说,“鉴定一下这瓶药剂,看看有什么功能和用处,会不会有副作用,里面有没有搀毒。”
老者拿过药剂,先是仔细从不同角度观察了一遍,然后又摇晃一下继续看着其中的反映,接着开启桌面上的几个炼金机械,逐一探测过去,最后才轻轻拧开瓶盖,露出一点缝隙后又立刻拧紧。其中的魔力波动已被旁边的一架炼金机械捕获,光屏上出现了一大串繁复的数字。
老者看着那数据,先是闭上眼睛平复着心情,半晌之后才睁开,并将那瓶药剂推还给菲丽丝,并对她竖起三根手指说道,“鉴定费用3ooo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