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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帮我除掉这个麻烦了?”代子冷冷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按实情说而已。”我轻声说。
“吴同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莞香那边,你要给我盯紧一些,要多和她接触,要想办法了解清楚她所有的情况。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对付莞香那边的事情,如果你连这件事都办不好,那我就留着你就没用了。”
我没说话,她这样说,我也就只能是承认,别无他法。
“既然莞香那个贱人这么难对付,那也不能怪我了,我限你在一个月内把莞香给除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要是除不掉莞香,你们住在万园的那一伙人就全部去死吧,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代子冷声说。
我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代子真是急了,竟然会让我去除掉莞香,这怎么可能?
“夫人,其他的事我尚且可以尽力一试,但这件事,我恐怕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你一个人做不到,你还可以让闻锦笙帮你的忙。如果还是有困难,你可以找我,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但我不会直接给你派人,你要尽快接近她,然后想办法除掉她。”
“莞香夫人那儿守卫森严。这件事根本就是比登天还难,让我去做这样的一件事,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留着你,难道是让你整天陪着我扯淡的吗?我就是要你来做事的,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办不成,我就抓一个万园的人来我,一天切一块,直到把你们万园的人全部切成细块,至于那些很小的,那就不用切了。”代子阴森森地说。
她所说的很小的,当然是暗指我的孩子。
我背心发凉,身体轻微地颤抖。我知道处境艰难,但我没想到代子会突然让我做这么困难的事。我根本就做不到。
“夫人,这件事我真的办不到……”
“闭嘴,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先抓一个来切,你是知道的,我一向说到做到。”
从代子那儿出来,我真是失魂落魄的状态。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除掉那个吴同而激怒了代子,还是她的确是耐心耗尽,所以要对莞香下手了。
只是这个任务也太艰难了,对于我们来说,这简直比登天还难,风险也非常的大。
莞香那儿那么多人守着,别说几乎没什么机会动手,就算是我真有机会动手,到时我也走不出来。
所以要想凭我这点能耐杀了莞香,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把她从住处引出来。即便如此,莞香身边随时带着很多保镖,就算是把她给引出来,我也一样一样杀不了她。恐怕我只要一动手,就会变成筛子。
越想越烦,越想越不可能。可是代子那个老妖婆就偏偏要我去做我不可能完成的事。
我把这件事和锦笙还有安明说了以后两人也是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别说是动不了莞香,就算是动得了,那也不能动啊,那可是济科的女人,动了她,到时我们就算是飞也飞不出泰国。”
“可是老妖婆现在就是要我这样去做,有什么办法。”我叹了口气。
“看来老妖婆是等不及了,几次交锋后她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她知道自己如果按这种方式斗下去,肯定是斗不过莞香,所以她直接要把她除掉。但这件事她自己不能去做,如果要是菊花社的人知道是她除掉了莞香,那肯定不会放过她,而且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天父也不会放过她,所以她要借我们的手除掉莞香,只要我们一但做成了,她马上会带人所我们杀了,替莞香报仇,然后赢得地位。”安明说。
“也就是说,我不管我们成功还是失败,最后的结局都是死?”小刚说。
“是的。”锦笙说。
“我靠,那还替那个老妖婆做事干什么?做事是死,不做事还是死,那还不如直接反了丫的算了。”小刚叫道。
“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反了她,那她早就被反了。现在还能这么嚣张么?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也不用这么着急,肯定有办法的。”锦笙皱眉说。
“可代子每天都会盯着我看,如果我一点行动都没有,她还是会催进度的。这个老女人像鬼魂一样缠着我不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她。”我说。
“应该快了,她只要想到向莞香动手,这本身就已经说明她心态失衡了,一个人只要心态失衡,那就会犯错误,只要一犯错误,她的仇人就会趁虚而入。那她就离死不远了。只要她一死,我们当然就不用再受她的控制。”锦笙说。
“恐怕她没那么容易死,锦笙还是想得稍微乐观了一些,代子一个残疾人这么多年没死,那本身就说明她的生存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一次她逼我们对莞香动手,我相信她不会只有一套方案,你们想想,如果我们去告诉莞香,代子要杀她,莞香提前下手怎么办?”
“她肯定想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她有应对的策略。我知道了,她就是要主动挑起事端,逼得莞香对她下手,然后她名正言顺地反击,彻底打破现在的这种平衡。所以她并非真的要我们去杀掉莞香,而是要逼莞香先出手?”锦笙说。
“那倒也不全是虚的,如果我们真有这个能耐把莞香杀了,那对她来说当然就更好了。到时她只需把我们全杀了,又除了掉了莞香那个劲敌,自己又不会受到谴责,那更是两全其美了。”安明说。
“代子这妖婆还真是厉害,这计谋一套一套的,我们怎么走都是死路,她怎么走都是生路。那我们如何破?总不能按她给我们安排的死路一步步走下去吧?”小刚说。
“那肯定不可能,我们一定要破了代子的局,要破这个局,单靠我们做不了,我们得让更多的人卷进来才行,越是混乱,我们越容易脱身。”安明说。
“那要把什么卷进来呢?长野家其他的人?”我问安明。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把长野家其他的人卷进来了,也不知道莞香在菊花社有没有其他的盟友,如果有的话,那就好办很多,代子要攻击莞香,她的盟友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如果莞香的盟友加入,那事情就闹大了,越闹越大,加入的人越多,对我们就越有利。我还是那句话,浑水才好摸鱼嘛。”安明说。
“那我们要把这件事告诉莞香吗?让她有所准备?”小刚说。
“她是当事人,当然得告诉她,要说作准备嘛,这个倒是不用。因为对于莞香这样的人来说,平时那都是作好准备了的。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要是不随时准备,那就只有死路一条。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通知她?”安明看着我。
“如果我直接告诉她,她会相信吗?”
安明点头,“她会相信,但意义并不大,因为她自己本身就很清楚,代子随时都会想对付她,我们去告诉她说代子要对付她,在她听来,就像是告诉她,一定要记得吃饭一样。”
“那我什么时候去告诉她?如果我现在就去,会不会引起代子的怀疑?”我问。
“就算你现在不去找莞香,代子也不会相信你,反正她给你的时间是一个月,她给你的目标明确,时间也明确,那也应该就不会管你的过程了。明天你就可以去见莞香,先试一下她的口风。”
我看向安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被人完全操控的局面?感觉真是太累了。”
安明微笑,“快了,快了。”
我现在的处境就是一块夹心饼干,夹在各种势力之间,自己弱小,还得应付各方大佬,只有去周旋,才能获得那少得可怜的生存空间。
我不断在代子和莞香之间来回地走,小心翼翼地应付两边,我表面上是代子的人,但好像却又和莞香走得更近,但如果真要说有多近,又会可悲地发现我和莞香其实也没那么好,因为人家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代子为什么就非要利用我来对付莞香,是因为我好欺负,容易被她操控,还是因为我背后有锦笙,代子觉得用我们会更容易得手,还是因为我们是可以随便拿来牺牲的棋子?
我站在楼下等通报的时候,情绪真是非常的低落。这种长期以来身不由己的无奈,让我身心疲惫。
莞香好像真是从来不离开这幢房子,我每次求见,她都在,然后以大致相同的神秘造型出现在我面前。声音怪怪地和我谈话。我有时甚至在想,她的声音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就是为了迷惑别人?
“夫人请您上去。”侍女也没有换,还是那个说话柔柔的女生。
“谢谢。”
我上了楼,莞香正在插花。她还是戴着大口罩和帽子,但却没有戴帽子。
这一次我看到了她的眼睛,我心里砰砰地跳,感觉好熟悉。
“我插花怎么样?”莞香问我。
“这个,我不懂。”我老实回答,插花这种东西,是雅的玩意儿,我以前是家庭主妇,没机会接触,后来认识了安明,就一直惊涛骇浪中挣扎,也没机会去学。
——
莞香轻笑了一声,“我以为你懂呢,我也是要新学的。胡乱插了玩儿。”
她的这一声轻笑,让我感觉亲切了许多。本来紧张低落的情绪,感觉也好了许多。
我也笑,“我也不懂,我挺土的,以前更土,现在稍微好了一些了。”
“我也是实在无聊,所以就自己照着书上摆弄,但一直不得要领,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莞香说。
我对这个完全不懂,也提供不了什么好的建议,所以我也只能笑笑。
莞香示意侍女把插花拿走,再示意我坐下。
“你经常来,我很高兴。我今天,也有话要跟你讲。”莞香说。
我心里一动,心想难道她听说了什么?知道代子要我一个月除掉她的事?如果是这样,那她会不会先下手为强,今天就把我弄死在这里不,不让我出去了?
“不过你来找我,应该也是有事要告诉我吧?不如你先说?”莞香笑着说。
“我说了以后,不知道夫人还有没有心情跟我说话。”我无奈地说。
“怎么会这样说?”莞香觉察到我的不对。看着我问。
“因为代子夫人下给我下了一个死命令,让我在一个月内就要除掉你。”我说这话的时候,说不出的滋味。感觉又荒唐可笑,又觉得悲哀无奈。
说完后我看着她,心想她是会突然变脸呢,还是会笑话我自不量力?还是完全当成一个玩笑。我和她之间的实力差距也实在太大,我要在一个月内杀了她,听起来确实是挺可笑的。
“那你答应她了吗?”莞香问我。
“答应了,如果我不答应,她就把住在万园的一个一个抓来一片一片地切了,这是她的原话,虽然有些威吓的成份,但她的确是一个狠毒的人,其他的大人我倒也不怎么担心,我最担心的是我的女儿在她的手里。”我实话实说。
“嗯,那你准备如何做?”她看着我。
“什么怎么做?”我看着她。
“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准备如何在一个月内除掉我呢?”莞香说。
“我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而且我并不想杀你。”
“嗯,可是你也说了,如果你不杀了我,代子就会为难你,那怎么办?”莞香问我。
“我不知道,所以想请教你。”
“听有效的办法,那当然是我让你杀了我,然后你就可以向代子交差了。”莞香明显有开玩笑的意思。
“那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为这是一个死局,如果除掉你,代子马上会假装好人杀了我替你报仇,借此机会立威,如果我杀不了你,她也一样会杀了我,所以不管怎样,我的结局都是死。”
莞香点头:“听起来很有道理,那你如何应对?”
“我不知道,所以来请教夫人。”
“我也不知道。”莞香说。
然后我们就一起陷入沉默,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的话说完了,既然这件事暂时无解,那不如先搁下,听我来说说我要说的事吧?”莞香说。
“好。”对于莞香要说的事,其实我有些不安,因为预感那是很重要的事。
“今天你身上没带窃听器吧?”莞香笑着说。
“没有。”我也无奈地笑。
“代子和我一直相互不信任,这你是知道的。”
我点头。
“所以她在查我的时候,我也在查她,我们相互防备,相互试探,当然也要暗中查对方。我的动作很少,她也没查出什么,不过她的事,我就查出了不少,我发现她把一个小女孩放在曼谷的一个秘密所在,那个小女孩很漂亮,会说国语。”莞香说。
我几乎要跳起来,“她是不是叫绵绵?”
“不知道,时间太紧,我没来得及仔细调查,就让我的手下把她给带走了,不过,这里有我手下人拍的一张照片。你可以看看,是不是你女儿。”莞香递过来一个手机,图片上的女孩,正是绵绵。
“是我女儿,我女儿现在在哪里?”我叫道。
“真是你女儿,那就太好了。”
“夫人,我女儿现在在哪里?你把她救出来了是不是?”
“我已经把她给送走了,先到新加坡,然后到瑞士。然后再择机送到华夏温城,这样的安排你满意吗?”莞香说。
我愣愣地看着她,说心里话,我其实不太相信她。她既然把我女儿给带出来了,那为什么不交给我?为什么不让我看看我女儿?还要把她给送走,她有什么目的?难道她也想像代子一样用女儿来威胁我?
“你看起来很紧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认为我会对孩子不利?”她看出了我的心思。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怀疑你,只是我太担心我女儿了,我非常想见到她。”
“时间太短了,必须要尽快送走,不然代子的人一但赶到,就出不了泰国了,代子在泰国有多大的影响力你是知道的,不需要我过多解释吧?”
“可是,至少在把她送走之前,让我看一眼。”我眼泪下来了。
其他再难的事我都可以忍,但一提到女儿,我就特别的激动,再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认为,如果只是因为你看一眼而导致你女儿再次落入险境,我认为是不值得的。你认为呢?”
我没有说话,虽然她说的有道理,但我心里还是很难过。我好不容易来到了泰国,只是见到女儿一面,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现在她又被送走了,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让我感到一些善意,可是我连她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好心?
万一她也像代子一样以我女儿来威胁我,那怎么办?她可是济科的女人,一直以来代子都怀疑是她把济科给囚禁起来了,万一这是真的,那她以我女儿为要胁,要我对付代子,那可怎么办?
“你不说话,你在担心什么?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你认为我会把你女儿给藏起来,像代子一样的做,逼你去做对我有利的事?你是这样想的吧?”莞香看着我说。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就是这样想的。
“你不必有这样的担心,我不会害你女儿的。”莞香说。
我还是没有说话,这样的保证,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义。随口就可以说出来,但能不能做到,那就不好说了。
“你还是不肯相信,这可怎么办呢?我要如何做,才能让你相信我?”莞香又问。
我没有回答,其实很简单,她只要让我见到女儿,我自然就相信她了,可她明显是做不到的,听她的意思,是已经把我女儿送出国了。
她叹了口气。
“看这样子,你会很长一段时间内睡不好觉了,你担心我把你女儿给藏起来了,你担心你以后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我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她说的没错,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肯定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了。以前至少绵绵和我在一个国度,可现在她被人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了。
“我之所以辗转要把她送回华夏,那是因为,菊花社在东南亚国家都很有影响力,唯有在华夏的影响力相对要弱一些,你也知道,华夏社团存在的空间比较小,国家打击得比较严,所以限制了社团的影响力,相对来说,你女儿在华夏是最安全的。”
“可是我在华夏也有仇家,而且那仇家的影响力也很大,大到可以控制那个城市,如果我女儿真的回去了,让他们发现了,那他们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我带着哭腔说。
“我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我向你保证。”莞香说。
我情绪再次低落到极点,我不想说话,因为我并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她对我表现得很善意,但我不知道这种善意的真实性有多高。
“就是因为我知道有可能是你女儿,所以我才把她救出来。代子肯定也是因为发现那小女孩不见了,猜出是我做的,所以才急了,逼着你一个月内把我给除掉。你真的应该相信我的,就像我当初相信你一样。过去的事,很多我都忘了,但唯独没有忘记你,姐姐。”
莞香的声音突然变了,变成一个我很熟悉的声音,之前我一直觉得她说话怪怪的,那是因为她有意憋着说的,用了一种奇怪的发音方式来说话。
一声姐姐,让我更是坠在迷雾中,在我的记忆里,没有几个人会叫我姐姐,只有一个一直叫我姐姐,可惜她早就仙去了。
但这声音,让我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她。
“姐姐,你真的不认得我了?”莞香忽然声音哽咽,肩膀在颤抖。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像一个故人,只是我不敢那样想,因为她早就不在了,你真的还活着吗?雷蕾?”我眼泪也汹涌而出。
莞香伸手取下脸上的大口罩,露出一张清丽的脸,略显清瘦,五官精致。标准的东方美人。因为长时间遮住面部,本来就没白皙的皮肤更显苍白。
她是我的姐妹,曾经沦落风尘的雷蕾,那个已经死了的,魏松的亲妹妹。
她还活着,而且还是以泰国第一社团头子济科的代言人的身份活着。
“姐姐,没想到我们还能活着相见。”
我和她抱头痛哭。
——
世事变幻无常,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雷蕾。
一直我都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当我第一次见到她时,虽然觉得她有些熟悉,但我根本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谁又可能想得到,她会是我死去的姐妹。
“姐姐,你第一次参加松野的派对的时候,我在远处到了你,当时我不敢相信,后来确定是你后,我哭了很久,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欢喜,就只是想哭。我早就想和你相认了,但总觉得时机不成熟,因为我听说你是代子的女儿,所以一直心有忌讳,希望你能原谅我。”雷蕾说。
“我当然可以理解了。那样的情况下。如果是我,也不会冒然相认。只是你不是……”
我本来想说你不是死了吗,但又觉得这样说好像不太妥当,人家明明好好地在我面前活着,我却说人家死了,这不像话。
但雷蕾却不乎,“你是想说我不是已死了吧,说来话长,本来是要死了,但却巧遇济科,被他所救,后来又带到了泰国。”
“可是警方都找到你的尸体了,那又怎么说得过去呢?”
“那具女尸,是另外的跳河轻生的女子,济科花了重金,买通了现场办案的警察,然后我就成功死掉了。我本来是要来找你们的,后来发生的事,让我心灰意冷,就跟着济科来到了泰国。”
她指的后来发生的事,当然是指她男友死了的事。他以为她死了,可没想到,她还活着,而他却真的死了。
“真是天注定,没想到你会遇到济科,更没想到你做了他的女人。成了莞香夫人。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熟悉,但我以为是自己错觉,因为我在泰国根本就不认识人,我把那种熟悉的感觉理解为一种错觉。”
“其实我本来也没打算要做做济科的女人,就事实上来说,我也不能算是济科的女人。”
雷蕾的这话我有些听不懂,但我也没有追问。我知道那后面包含很多的信息和故事,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关于济科的事,我不能说太多,因为我答应过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他的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他的承诺当然是要遵守的,对不起。”雷蕾说。
这我当然是理解的,济科是泰国社团第一头目。他的每件事都非常重要,关于他的每一条信息都是机密,雷蕾不能透露这非常的正常。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济科的事关系到菊茶社,你不能说这是很正常的,我们姐妹今天能以这种方式相见,真是上天的恩赐。我们都没有死,都还活着,真是不容易。”
“是啊,所以我说我们还能活着相见真是太好了。忽然就觉得不那么孤单了,对了,你又是怎么来到泰国的?是万先生把你带来的?”雷蕾问。
雷蕾虽然和我情同姐妹,而且在这样的陌生国度能够相见,我也非常高兴,但她需要隐瞒一些关于济科的事情,我也必须要隐瞒安明的身份,因为一但泄露这些事所带来的后果,是我和她都承担不起的。
所以我如何来到泰国这件事我也不能细说,因为一但细说,关于安明的内容那就绕不过去,但事实上我又不得不绕过去。
“姐姐是不是也有什么为难的,如果是这样,那不说也无妨。能见到就好。”雷蕾说。
“我来到泰国,主要是因为我在温城被人给整惨了。我被人陷害杀人,然后在别人的帮助下来到这里避难,慢慢地卷入了长野家族的争斗。处境也越来越艰难,夹在你和代子之间,真是身心俱疲。”我苦笑着说。
“我可从来没有为难过姐姐,上次姐姐在被花玲的手下欺负,还是我出手相救的呢。”雷蕾说。
“我还说是谁这么好心救了我,原来是你。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松野曾给我看过一张照片,那上面有我,但和我合照的另外一半,却被剪了,现在想想,那另一半,应该就是你了,我好像和你一起照过相,但真的不记得是在哪里照过了。”
“那可能是,我好像有一张和你一起照的照片,什么时候被松野那个家伙拿去了?”雷蕾皱眉说。
‘那个家伙’这个称呼显得并不是生硬,而且隐约有某种暧昧的气息。我再想起松野说起照片上另一个人时如痴如醉的样子,我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我又敢确认,因为这种推断如果是真的,那很严重。
“我和松野,是很好的……朋友。”雷蕾一直很镇定的表情,竟有些慌乱。
如果是以前,我或许看不出这一丁点的慌乱,但现在我能看出来了。我成功地捕捉到了她这一表情的变化,这几乎证实了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其他人知道吗?”我问。
“应该没人知道。”雷蕾轻声说。
“那次爆炸后,你们一起失踪了一段时间,原来如此。”我笑了一下。
雷蕾的脸竟然红了一下。我肯定是又猜对了。
“这很危险啊,如果要是有人知道,你和松野都将会陷入危机。”我说。
“我以前虽然有做过那个,但我并非水性扬花的人,我和济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关系。”
我点头,表示理解。
济科是个老人了。雷蕾虽然是他名誉上的女人,但有名无实很正常。松野年轻帅气,雷蕾年轻貌美,一但相遇,就有了故事这很正常,但是身在这样的家族中,如果两人的事传出去,别人才不会管雷蕾到底有没有和济科有什么。他们认准的理,只有雷蕾是济科的女人,而松野是济科的儿子。
这种身份上关系,会像镣铐一样将他们绑在罪恶的架子上,任他们再解释也是没用的。
“姐姐,我和松野的事,还请一定要保密。如果不是你说起照片的事,我都不会告诉你这件事,因为确实很危险。”
“你也知道危险,那就应该要小心。如果要在一起,那就远走高飞好了,如果不在一起,那该断则断,不然反受其乱。”
雷蕾叹了口气,“我当然这其中的风险,但暂时没有办法,我不能走,松野也不能走。”雷蕾说。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我问雷蕾。
雷蕾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任何的打算。一脸的无奈。
她和松野到底是怎样认识的,又是如何好上的,我不知道,也不想去问。但他们的这种关系,确实太过危险,一但传出去,她自己毁了不说,还会毁了松野。
真没想到长野家里,还有这么劲爆的粉红色的故事,而且其中一个的主人公还是我的姐妹。
我本来想问既然你和松野好上了,那为什么还要守着济科那个老头子,但想想如果这个问题问出来,那势必又要扯到济科的事,我只好又把话给强吞下去了。
“有些事,以后你会明白的,不过现我还不能说,算了,不说我的事了,我们说说代子吧,代子现在一门心思要你杀了我,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我真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再说吧。不过我得谢谢你救了我,还救了我的孩子,只是你托付的人,信得过吗?”我还是有些担心。
“没问题,我托付一个孩子给他,却扣了他三个孩子,还有他母亲,所以我相信他不敢背叛我。而且那个人不是道上的人,只是一个来往于各国之间的生意人,如果是道上的人,那迫于压力或许会有可能变节,但生意人更讲究利益,我给的价格,是他不能拒绝的,再加上他的亲人都押在我这里,他没有任何的理由会背叛我。”
虽然雷蕾这样说,但我还是觉得有很忧心。
“我知道你很担心,可现在没办法啊,只能是先这样了,如果把孩子留在泰国,那无论如何都是逃不过代子的手掌心的,到关键的时候,代子完全有可能以孩子为要胁,到时为孩子,你和你的朋友都会陷入被动。代子是个很变态的女人,孩子在她手上,终究是不能让人放心的。
我点头认可,对于代子的为人,我也是了解的,确实是阴沉而又狠毒的人,孩子在她手上,说不准哪天就会有不幸的事发生。
既然这样,那暂时也只能是这样了。
“你说你把孩子送回温城,有可以托付的人吗?”我问。
“我当时想的是可以交给你妈妈,但听你现在说来,好像你在那边的处境也不妙,那阿姨那边恐怕也不妥当,那就得另想办法了。”雷蕾说。
“孩子现在已经出了泰国了吗?”我问。
“就算是没有出泰国,我也不会让姐姐你去冒险见孩子,更何况现在已经到了新加坡了,然后再辗转送回温城。如果那边不安全,那我们再想想办法,或许能找到更适合的地方安顿孩子。”
我肯定是没有合适的地方了,但我想安明和锦笙应该有更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