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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反倒提醒了陆正明。
他转身看向张秋华，满脸寒霜道：“从你装流产陷害晚苏开始，你就没有资格再进这个家的家门！我会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你只需要签上字就行。”
话刚说完，他就看见了管家带着人正上来，冷眼看着张秋华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自己滚出去，二，我让人把你扔出去，你自己选。”
虽然脸上没有挨耳光，可张秋华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泛着疼，屈辱和不甘将她的心填满。她看着陆正明冷漠到几乎不近人情的脸，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我不会走。”她收起刚刚那副可怜模样，直视着陆正明：“如果你今天把我赶出去，我会立刻去找陆晚苏，告诉她，当年她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在威胁我？”陆正明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阴沉的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这是你逼我的。”张秋华没有退缩。
如果可以，她当然不想拿这件事出来跟陆正明谈条件。可是现在，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好，很好！”陆正明怒极反笑，眼神从这对母女脸上扫过，只剩下厌恶和冷意：“这么多年，你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
从当年张秋华第一次接近他开始，就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平时对他十分温柔体贴，他本以为她只是出身不好，才有些小心机手段，没想到终究是他看错了她。
陆正明的反应，让张秋华感到害怕。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彻底从她手中溜走一样。
管家见他们起了争执，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陆正明冷冷盯了张秋华一眼，随后吩咐管家：“带人先下去吧。”
管家顿时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是，现在。”
说完就带着佣人又下了楼。
张秋华见状，也不由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起码陆正明心里还是忌惮着这件事的，这就说明这件事还有转机。
“正明，我……”
她刚开口，陆正明便冷声打断：“你不是要跟我谈吗，那就进来说吧。”
“好。”张秋华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准备进书房。
陆正明突然停住，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扭头看向陆心柔：“你滚到楼下去，不许上来。”
刚刚虽然张秋华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陆心柔还是听到了关键的几个字，所以对这件事十分好奇。
她当年问过她妈很多次，究竟是用什么手段，才让她爸肯接纳她们，让她们回到陆家。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妈对这件事偏偏守口如瓶，这些年她都没能套出来一星半点。今天好不容易快要知道真相，她怎么甘心就此错过。
“是。”她点点头，但心里却想着等会书房关上门后，她再偷偷折返回来偷听。
陆正明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一般，突然从书房走了出来，看着已经走到楼下的管家吩咐道：“带二小姐下楼，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上来。谁要是再违反我的命令，都给我卷铺盖滚蛋！”
陆心柔瞬间冷汗直冒，有种被人看穿内心的感觉。她甚至都不敢再抬头看陆正明一眼。
直到陆正明走进书房，关上门，她才稍微从那种紧绷的感觉中渐渐回神。
管家已经走了上来，停在她面前说道：“二小姐，请下楼。”
陆心柔不敢忤逆陆正明，她不甘心地看了眼紧闭的书房大门，还是跟着管家下了楼。
越是在这种时候，她就越得安分守己，只有这样，她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门关上的瞬间，陆正明抬手给了张秋华一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书房内。
这是陆正明第一次动手打她，张秋华捂着脸，满眼震惊。
虽然不知道他和陆心柔到底谈了些什么，但从陆正明的态度来看，她就已经意识到不妙了。
也许情况比她想象中的更糟糕。
“正明，我们夫妻这么多年，就算你生气，也该给我一个理由吧？”张秋华眼泪蓄满眼眶，保养得当的面容看着竟有几分楚楚可怜：“我承认当初假孕的事是我不对，但我也知道错了。而且你不是已经按照晚苏说的，将我和心柔赶出了陆家，为什么突然又这副态度？”
陆正明看着张秋华演戏的模样，忍不住冷笑出声。他终于知道陆心柔是跟谁学的了，这对母女还真是一模一样。
都到现在了，还要跟他装！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必要再装下去吗？”陆正明毫不客气地拆穿她的伪装，冷冷道：“你早就知道心柔雇凶杀人的事了对不对？”
张秋华心中一惊，下意识脱口否认：“正明，你在说什么呢？什么雇凶杀人？”
看着她那副无辜的样子，陆正明心里厌烦到了极点：“够了，你要是再这个态度，我想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张秋华脸色一僵，咬着牙沉默了下来。
她心里在权衡利弊。
到底是继续否认，还是直接说实话。
可看着陆正明明显已经耐心耗尽的模样，张秋华突然不敢再装下去了。毕竟她刚刚才威胁过陆正明，这时候再装什么，他都不会信了。
“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张秋华面露难堪，哀求地看向陆正明：“这件事我已经骂过心柔了，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求你，放过我们女儿这一次吧。”
要是别的事，或许陆正明还愿意给陆心柔一次机会，可看着陆心柔死不悔改的样子，陆正明实在难以接受，他竟然会有这种女儿。
“她雇凶杀害自己的姐姐还不够，还要买凶杀别人，这种心狠手辣的女儿，我陆正明可不敢认！”
听着男人讥讽的语气，张秋华脸色白了又白，心里忍不住将陆心柔痛骂了一顿。
她聪明了一辈子，怎么就教出陆心柔这种蠢货。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就该跟她商量的，要不然也不会留下这种隐患！
“是，我承认心柔这么做是不对，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的亲生女儿，难道你要看着她们姐妹自相残杀吗？”张秋华抓住陆正明的胳膊，难过道：“你真的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