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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纪匀走后,小七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把这些天他已经反反复复练习过的摄魂术再仔细运行了几次,确认已经运用的十分熟练后,深呼吸了几次后,起身出了门。
易舒被苏笠十万火急地带回九天之后却不紧不慢地在蟠桃园里绕了一圈逛足了半个时辰后才悠哉悠哉地进了王母的殿。易舒糊里糊涂被苏笠拽着四处乱转,心里牵记着小七真像是一团乱麻一般焦躁不安,但他每次刚想开口问,苏笠便是朝他一瞪眼,叫他浑身一阵冷颤,想说的话也被憋了回去,直到苏笠带着他进了王母的殿里,易舒才像是缓过了些神来。
一进王母殿里,苏笠笑容满面地招呼起来,易舒一怔,原来不仅玉帝在,竟是连观音大士也在。
“苏笠来啦,快过来坐,哟,易舒也来啦,快来尝尝苏笠给我带的新茶。”王母显得兴致很好,像是完全忽略了易舒这会儿应该是在人间受罚的事。
易舒行了礼跟着苏笠坐下,可心里却七上八下地乱得很,却也明白了今日苏笠是摆明了不让他插手小七的事情,一想到小七要独自面对那许敬,易舒坐如针扎。
众人聊了起来,易舒才知道今日是苏笠约来的观音大士,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了苏笠为了帮他和小七确实下了大功夫,只是他心里无法不担心小七,眼看着正午越来越近,心绪平静不下来,也无心凑上聊天的话题,只是当有人提及他时,才客气的应几句。
“易舒,”观音大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道,“我前些日子看了你译写的白话经文,真是相当地好,我拿给我座下的小童子看,他们都能看懂。”
易舒忙欠了欠身道:“大士谬赞了。”
“不,确实相当好,其实我早就有此意,易舒,这回你功不可没。”观音大士和蔼地微笑道。
易舒回应着微笑,却不知要说什么,却只听苏笠笑道:“啊呀,安源,你瞧你这次立了功,我这当师父的也跟着面上有光了!”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苏笠眼睛一转道:“不过啊,要我说呢,比起易舒,我觉得我那小徒孙儿更叫我高兴。”
易舒猛地一抬头看着苏笠,又极快地看了看王母,只见王母皱了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像是觉得很不解竟是连苏笠都帮着小七说话。
“哦?”观音大士却是好奇起来道,“哪个小徒孙呢?”
“就是易舒的一个学生,是青丘的小世子,道行还浅的很,耳朵尾巴还常常收不起来,但却是个好心肠的。”苏笠笑道。
观音大士微微点头,示意苏笠继续说,于是苏笠便将小七想要治水之事娓娓道来,却没提易舒和小七先前受罚的事,而当苏笠讲到小七道洪水来了都是人命能救便救的时候,观音大士不住地笑着点头。王母听苏笠说完才松了口气,幸好苏笠没提小七眼睛的事。
“小小的狐狸倒有一副慈悲心肠,易舒,你教导有方!”观音大士赞许道。
易舒忙道:“并非在下的功劳,是那孩子天生的热心肠。”
“行啦易舒,”苏笠笑道,“你也别谦虚了,那孩子都跟我说看了你写的白话经文颇受启发,若是这水治成了,你也有功劳。”
易舒的脸红了起来,想到当时小七问他要不要治水救人之时,他还说过要顺天意的,心中不禁惭愧起来。
“前两日那孩子和我说,他与原本镇守天河口的地仙合计好了,今日要将那天河口的掌控权夺回来,免得过两日发洪水时才措手不及,若是我没料错的话,这会儿他们应该正忙着呢,不如咱们也一起瞧瞧?”苏笠道,说着手中华光一闪,一面巨大的玄光镜悬置在殿堂中间,镜中渐渐浮现出天河口的状况。
像是断崖一般高耸入云的天河口看起来气势磅礴,而那天河口上却是封着一个昏迷的女人,正是孟纪匀的母亲,看着玄光镜的众人眉头都微微地皱了起来,玄光镜变幻着映像,只见一位黑衣少年领着十来个人隐着气息无声无息地从天河府的后院急速地往正殿靠拢,身手迅速地放倒沿路的看守,身后竟是跟着多多和那只双头狼犬,帮忙探寻着四处的气息。
易舒眉毛一扬,孟纪匀已经脱了沈青岩的身子,恢复了原来的面貌,看起来他身子养得不错,易舒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些地仙的事儿,咱们也不好多管,”苏笠解释道,“我那小徒孙儿怎么说也是青丘的人,也不好太搀和了,所以这回就负责牵制住望湖的地仙,好让这青江的少主能放开手窝里斗一把。”
众人点头表示了解,苏笠又挥了挥手,玄光镜一闪,镜子上显出了小七的身影,易舒的心猛地跳动起来,只见小七一身白色长衫,打扮得舒舒齐齐,坐在凉山之巅的山玉旁的一个小凉亭里,面前竟然还备了一壶茶,看起来面带微笑镇定自若,应当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来拖住许敬了。远远的只见一个男子走来,一身深褐色的衣裳,眉宇间英气十足,神情又略显霸道,便是许敬了。
小七见许敬是一个人来的,不禁松了口气,若是来得人多了,他要用那摄魂术便会力不从心,小七朝起身踏出凉亭一步朝许敬拱了拱手道:“这位可是望湖的许敬许大人?在下青丘范小七。”
那许敬走近了朝小七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是微微一笑,也拱手作揖道:“正是,范公子好雅兴,许某幸会!”
见许敬朝自己打量起来,若说小七心里不紧张定是假的,他估摸着这会儿孟纪匀已经开始行动,便强自镇定了心神道:“许大人久仰久仰!我来得早,边欣赏这山玉边观湖景,若是许大人不嫌弃,不如一起喝一杯?”
许敬朝那凉亭走近几步,直走到小七身前一步才停了下来,目光停留在小七的脸上,倒也是开门见山道:“听说范公子喜欢我这凉山的山玉,真是我望湖的荣幸,范公子请。”说着作势请小七入座,自己也顺势在小七对面坐了下来。
小七装j□j不释手般往那山玉又看了一阵笑道:“确实如此,只怪贵山的玉石生得太好看叫人过目不忘,也不知许大人愿不愿意割爱?”说着便也落了座,又新沏了一杯茶递给许敬。
许敬接过茶,拨弄了两下茶盏,闻了闻茶香又浅浅抿了一口,道:“好茶!”放下茶盏,抬眼看着小七,嘴角却是显出一丝笑意道:“按照上次范公子托我弟弟给我带的话,今日若是不舍得割爱,许某也就不来了。”
小七点点头笑道:“那就多谢许大人成全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山玉有个怎样的来头?”小七心中早有主意,能拖一刻是一刻,便干脆和许敬聊起来了。
许敬侧过脸望了望那山玉,倒也真开始说这山玉的来头。小七像是听得极认真,又不时提问,真像是与那许敬相谈正欢。
苏笠往那玄光镜上挥了挥,只见那玄光镜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映着小七这处的情况,而另一半则是跟着孟纪匀,一路在青江府里突进。
孟纪匀看似进展颇为顺利,青江府一路都有安排好的人手接应着,竟是真的在没有惊动一个孟纪周和许敬的人的情况下解决了好几个许敬的带来心腹,杀到了主殿外头,
孟纪匀小心翼翼地隐着身形挪到大殿门口,他听见大殿里孟纪周和手下人说话的声音,孟纪匀朝身后的人点了点头,随着孟纪匀身形快速一闪跑进大殿,大殿的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了数十个人,一瞬间将大殿包围了起来,极快速的张起结界,困住了大殿里所有的人。
孟纪周猛地从主座上跳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孟纪匀,手中却握紧了挂在腰侧的天河剑,周身光芒大盛起来。
与此同时,从大殿的上方的沿壁处,突然落下一阵剑雨,直往孟纪周身旁的侍卫射去,孟纪匀和他带来的人一哄而上,与侍卫厮杀起来,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便制住了场面,许敬的侍卫死伤一片,还能动弹的也都被封住了周身大穴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孟家旧臣的手段果然是犀利极了。
但没有一个人动孟纪周,直到大殿里又安静下来,孟纪匀才提着一把滴着鲜血的长剑缓缓地向惊呆了的孟纪周走了过去。
“纪周,”孟纪匀的嘴角挑起,却根本不像是在笑,“把天河剑还给我。”
孟纪周眉头紧锁,双手握紧天河剑,嘴唇飞快地微微颤动着,像是念着咒文,完全不理会走来的孟纪匀。
孟纪匀缓缓走上台阶,手中拖着的长剑在白石铺的台阶上噔噔噔地响着,那声音在格外安静的大殿里回荡着,“纪周,我忘了告诉你一个事儿,你念那咒没用,”孟纪匀声调平淡,叫人毛骨悚然,“因为你根本不是爹娘生的孩子。”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孟纪周也浑身一颤,连嘴里的咒文都停了下来,可只是片刻,只见孟纪周微微合起眼睛,加快了念诵,突然长啸一声,将那天河剑举至空中,那一瞬间,整个青江府的大殿竟是有所震动起来,孟纪匀一惊,一下跃起往孟纪周飞去。
孟纪周突然狂笑起来,挥舞起天河剑“嘭”地一声格挡住孟纪匀劈来的剑,迸发出一道长长的火光。“哥哥,我不是爹娘生的?你竟是连这样的笑话都拿来威胁我么?”孟纪周癫狂道。
“你确实不是我父母所生,”孟纪匀与孟纪周缠斗到了一起,刀光剑影中沉着声音道,“你是我母亲的胞妹所生,所以与我确有几分相似,我们都将你当作亲生孩子养,却不知你是个白眼狼。”
孟纪周一声不吭,而剑锋却是一阵比一阵凛冽起来,但孟纪匀的身手确实在孟纪周之上,一剑刺中了孟纪匀的左肩。孟纪周吃痛地咬紧嘴唇,往后快跳几步缓一缓气息狠狠道:“多说无益,要杀便杀,但是,”孟纪周冷笑一声道,“我要叫你们全都陪葬!”
说着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了那天河剑上,孟纪匀只觉得突然大殿一阵剧烈的晃动,“不好!”孟纪匀大喊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只朝孟纪周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