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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是什么意思?”慕奚晗沉默了会儿,听不出情绪的问道。
“我想先搬出去住一段时间。”慕奚晗回来前,戚婉婼预想过当她说出这句说时,慕奚晗可能会生气,可能会质问,她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唯独少了慕奚晗一脸平静的情况。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说明慕奚晗冷静下来,她真的不想和慕奚晗争吵了,他们的感情经受不了再像这样的折腾了。
戚婉婼小小的松了一口气,“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小豆豆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刘姨陪着我。偿”
“搬出去之后呢?”慕奚晗走到戚婉婼跟前,墨黑的眼擒住戚婉婼的视线。
“什么?”戚婉婼一时没有明白慕奚晗话中的意思。
慕奚晗的唇缓缓的上翘,眼神中透着轻薄的嘲弄:“我听说黎泽昕已经在办理离婚手续了,你搬出去之后,下一步是不是也想和我离婚呢?”
慕奚晗的话里没有带着一丝怒气,仔细分辨还能听出丝丝笑意。
戚婉婼听了慕奚晗嘲弄的话,胸口起伏,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侧开头对慕奚晗解释:“奚晗,你还不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黎泽昕吗?”
说道一办,戚婉婼就停了下来,她发现在感情方面的事情完全不能喝慕奚晗将道理,他完全听不进去,只会把她的话语扭曲成另外一种意思,伤了她,也伤了自己。
“我搬出去不是因为黎泽昕,而是为了我们,为了小豆豆。”戚婉婼说完也觉得有些无力,神情也有些倦怠,作为一个妻子,到了她这种地步其实也挺可笑的。
慕奚晗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他不信,一点也不信。
他刚想开口,只是目光落在戚婉婼有些消瘦的脸上,想要出口的质问变了:“你身体不舒服是吗?”想到了什么,慕奚晗的眉头皱的紧紧,“你今天又没有吃东西是吗?”
戚婉婼有些难受的靠在沙发椅上,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慕奚晗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也顾不得和她讨论搬出去的事情,对戚婉婼说了一声让她等一下后,径直出了门。
戚婉婼这几天的身体本来就有些不舒服,慕奚晗走了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刚刚慕奚晗的神态已经表明了她想要搬出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闭上眼,戚婉婼把头靠在沙发上,虽然睡不着,也能休息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戚婉婼睁开眼,见慕奚晗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瓷白的小碗走了过来。
“过来吃一点吧。”慕奚晗把小碗放在戚婉婼面前的小桌上,冒着热气的瓷碗里白嫩的蛋白包裹着泛红蛋黄,散发出香甜的气息。
戚婉婼看了一眼,接过慕奚晗的递过来的汤匙,她本来完全没有胃口的。可是看到煮的有些散的溏心蛋,她立马知道了这蛋肯定不是刘姨做的。
她的视线默默略过慕奚晗有些红色小点的手背,她记得下楼之前,慕奚晗的手还是好好的。
所以她没有犹豫,接过汤匙后,在汤里搅了搅后,舀了一口汤,吹凉后送入嘴中,甜甜的,她的胃竟然没有抗议。戚婉婼也知道现在吃不下东西不行,难得找到她不排斥的事物,她用汤匙舀了一小块鸡蛋送入嘴中。
慕奚晗见她把鸡蛋咽下去之后,没有不良反应,眉头也松了松。他坐在另一个沙发椅上耐心等着,见戚婉婼把碗里东西吃的干干净净,他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眼睛也亮了一点。
十分钟过去,戚婉婼放下碗。
“还想吃吗?”慕奚晗问。
戚婉婼摇头:“不用,已经饱了。”
慕奚晗知道这几天戚婉婼吃的本来就不多,也没有勉强,他站起身拿着碗对戚婉婼说:“你好好休息,我再看看材料。”
戚婉婼目光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你觉得几号我搬出去合适?”
嗒,瓷白细腻的碗,变成一片片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慕奚晗望地上看了一眼,说:“我先去收拾一下地上的垃圾。”
慕奚晗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戚婉婼对着他轻轻唤了一声。无奈有含着心疼的“奚晗”把慕奚晗钉在了原地。
慕奚晗没回头,含含糊糊的说:“新房子快要装好了,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在等一段时间我和一块搬出去吧。”
“奚晗,你知道我话中的意思的。”
慕奚晗红着眼,生气没用,逃避没用,他抬起手臂遮住眼:“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走呢?”他的确知道戚婉婼话中的意思。
“奚晗,我们之间出问题了,可我还是想要和你好好的。”这就是支撑她走下来,而没有直接放弃的最大原因。戚婉婼的声音温柔,带着一丝鼻音。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医院的病历单递给慕奚晗。
慕奚晗接过去看了一眼,手有些发抖,他回过头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戚婉婼:“是因为我吗?”
戚婉婼看着眼里满是惶恐的慕奚晗,她轻声的问了一个问题:“奚晗,你喜欢柳亦绒吗?”
“不!”慕奚晗知道戚婉婼看中的喜欢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回答完之后,他像是找到问题的症结一样,晶晶亮眼睛带着期待凝望着戚婉婼,希望她能改变主意留下来。
“奚晗,不是因为你,而是我病了。”戚婉婼得到慕奚晗的回答,小小的吐出一口气。“有些时候,我也想要任性一点,所以能不能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戚婉婼看着慕奚晗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苍白的脸,嘴角弯了弯,眼里全是柔软。
慕奚晗的嘴唇抖了抖,他不敢再去看一眼他手中的病历单,他所能做的就是点头。
戚婉婼笑了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想她终于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最近她太累了。
慕奚晗没有食言,反而是以一种积极的态度帮戚婉婼准备着,戚婉婼拒绝了去住他准备的房子后,他专门去戚婉婼家里考察了下,把家里所有尖锐的东西收起来之后,他有让刘姨和另一个保姆陪在戚婉婼身边。
戚婉婼看在一眼,没有的胃口的症状还真得有了好转。
慕奚晗察觉到后,心里说不出是难受还是松口气。他最近查了一些相关资料,也去到医院咨询了有关方面的专家,心里更是自责和担忧。
忙乎了几天之后,戚婉婼终于得到慕奚晗的首肯,可是出去住一段时间了。
临走前,慕奚晗还细细嘱咐戚婉婼不要想太多事情,小廷的事情他会帮忙,黎泽昕他也不准备为难,让她不要担心,诺安的事情有高明和他看着,让戚婉婼把所有事情都放在放松心情上。
准备出发的那天,戚婉婼去和慕爷爷说了一声,她想要回父母家小住一段时间。
原来她以为陪着她的有刘姨和保姆,再说慕奚晗肯定也会不定期来看她,两人都已经达成共识了,应该没多大问题。
慕爷爷听了她的话后,却突然大怒,抓起桌上的东西就向着慕奚晗砸去。
戚婉婼一惊,好在慕奚晗闪开的及时,新买的砚台从他脸庞滑过去,哐当一声脆响,砚台碎成一块一块,慕奚晗却毫发无伤。
戚婉婼看着勃然大怒的慕爷爷,知道他可能误会了,想要解释,却又怕老人家担心。
慕奚晗猜的她的心事,把她拉到身后挡在她的前面,慕奚晗态度强硬对慕仲勋说:“我已经成年了,还有了自己的家庭,我有权利过我想要的生活。所以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慕奚晗一字一句说的很平静坦然,就是这样冷漠疏离的话语让慕仲勋气的胸口急促起伏。
“慕爷爷,只是奚晗最近太忙了,我家那边离慕氏比较近,这样他也方便,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戚婉婼眼看事情越闹越僵,连忙出来解释。
慕仲勋苍老悲哀的凝视了站在一起的戚婉婼和慕奚晗,他知道这只是戚婉婼的托词,是真也好,假也罢,要一件事情他看的很清楚,慕奚晗,他是再也管不动。
半晌他才挥挥手:“你们走吧。”
戚婉婼见慕爷爷的原本宽厚的背影有佝偻,她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慕爷爷,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就回毓山的,你就当我出门去旅个游,散了散心。”
慕仲勋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戚婉婼没有发现慕仲勋看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