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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泽开始忙碌了,每天从早起就准备走帮的事务,挑选马匹,人员,购买路途用品,以及整理带走的货品。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亲力亲为,一一看过,才能放心。
珍珠总是悄悄的看着他忙活这些,看着他熟练的操作着,指挥着,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他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那漫长的风霜日子,是多么艰苦的走帮经历才让他身上脸上刻满了自信和坚强,又有谁有了解在他刚硬外表的内心深处,是不是空虚和凄凉。
忽然间,不想让他这样走。
她每次盯着他的背影,就觉得他那么孤独那么悲伤。
傍晚,他的身影还穿梭在一箱箱的货品之间,微弯的腰,如铁一样坚硬的背,和脖劲中的汗水,每一处都揪着珍珠的心。终忍不住,她疾步走上前,不顾旁人在场,猛的从后面抱住了他,紧紧的,脸贴在他的背上,眼泪顺颊而下。
越泽的身体猛的僵硬,缓缓的直了起来,握住她的手,微微转身,紧锁的眉像川字一般,两眼复杂的看向她。
珍珠抬起头,胸口轻颤,抽泣着几乎说不出话,压了几压,哽咽着说:“别走了……”
越泽的眉动了动,眼瞳中跳跃起异样的神情,他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想尽量投给她一个轻松安慰的笑,却笑得一点都不自然,“别怕……我不会有事。我去过,心里有数。”
珍珠摇头,急切的,“阿爸都说了,太危险。而且我们不差这笔生意,你的安全更重要啊。”
越泽深深的看着她,抬起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抚着她的脸,轻声说:“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完完全全的活着回来。”
“越泽……”珍珠心揪痛。
“男儿志在四方,我还这么年轻,要把家业做得更加壮大,也不枉我这十几年的艰辛。”越泽叹了口气,听得出他语气中的笃定和淡然。珍珠看着他,忍不住从内心涌出些敬佩之意,这样的男人,才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蓦然间似乎明白,人无完人,在他那些艰苦的岁月,肯定有着她不懂的风月年华,如今这样经历丰厚的男子归了她,或许是她的福气和造化。
“越泽……你辛苦了。”千言万语,她憋出的只有这一句。
越泽突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你也要好好养着身子,孩子越来越大了,一定很不舒服。靖影很细心,我知道他会将你照顾好,这样我也放心了。”
珍珠垂下眼帘,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越泽拉开她的手,拍拍她,“别听他们乱说,不要瞎想,大小的风浪我都见过,没什么的。”
珍珠泪眼望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是因为我冷落你,你才这样决定的吗?”
越泽神情顿了顿,随即又扯开笑颜,却笑得很腼腆,“你想多了,跟你没关系。”
珍珠看着他,轻轻抹掉脸上的泪,冷静地说:“你心里一定很痛苦,她死了。”
越泽蓦地皱起眉头。
“那些年,有她在你身边,你一定很难忘记。”珍珠苦涩的说着,就算不承认,可是她也能明白。
“都过去了,别说了。”越泽有点仓促惶恐的打断她,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我们还有以后很长很长的岁月,我……希望彼此都能珍惜。”
珍珠的眼泪又涌出来,望着他俊逸的脸,她紧咬下唇用力点头,“嗯。”
越泽有点羞涩的笑了,手指笨拙的碰了碰她的脸蛋,“有媳妇在家里,真好。”
珍珠一怔,也有点羞涩了,翻了他一眼。
“快回屋吧,兄弟们都看着呢。”越泽笑着催她。
珍珠扭头看向四周,近距离哪还有人,都跑一边去了。不由也有点害羞,低声说了句:“那我不耽误你们干活了。”说着,松开了他的怀抱,转身,向楼道走去。
越泽望着她稍显笨拙的背影,眼睛一眨,微眯了眯,脸上荡起温暖的神情。
回首之前的这些事,他的心很累,很痛,杂乱无章。和珍珠的情感,更是飘渺的摸不着看不到,虽然此刻她是这样温柔,可是他知道这只是因为在这分离的一刻。他们之间的问题仍隔着一道沟,感情更是需要时间和磨难来沉淀。他在女人面前太笨,他不会说甜言蜜语讨好她,也不会用花言巧语诱惑她,他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不是逃避,是锻炼,让自己再一次穿过一次次的风险,让自己的心一次次被洗礼,才能净化此时破残的情感,让这次取得的成绩带给他信心和骄傲,让路途的磨炼重塑他的坚毅魅力。他不怕吃苦不怕艰险,他是铁铮铮的汉子他不会失败,有她在心里有她这个期盼他一定比以前更勇敢。数月的想念也许会抚平她的埋怨,淡化她的伤口。下一次归来,他想,站在她面前的,一定是一个崭新的自己。她会喜欢吧。
这一天,靖影神奇般的没有出现,到了晚上,珍珠为难了,她不知道到哪边去。白天时,敏珠暗示她对越泽好点,这一走山高水远的。珍珠当然也明白,按这里的规矩,一个丈夫出远门了,其他的丈夫是不会抢临走前这一夜的,她知道靖影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躲着她。
这次,她没有犹豫很久,吃过饭后,就去了越泽的房间。
越泽可能还在忙,屋子里冷冷清清,珍珠便在屋里等。一直等到夜深了,尚不见他回来。她想去找找他,又没好意思,但只好耐下性子坐在床上继续等,可是时间久了,腰酸背疼,她便躺到床上,冷了,再盖好被子,就这么等着等着,可恶的困意袭来,不知到什么时候,她竟然睡着了。
非常宁静的一夜。
待到她再次醒来时,窗外脆弱的晨光正娇嫩嫩的照进来,她迷糊了片刻,立即发现不对,伸手就摸向旁边,扭头只看到空空的床,手下什么也没有。就跟她进来时一样。一瞬间,她不能分辨他是睡过了走了,还是根本没有回来过。这一夜,他到底在哪里?他为什么不出现在她眼前?
想着,她的心一阵剧烈的跳,要不是身体笨,她绝对是从床上跳起来,然后直奔向门外。她忍着内心的波动,颤抖着下床,慌忙着穿上衣裳,急匆匆走出门去。
然后,直奔铺外。
清晨的小镇很是热闹,各家铺子陆续的开门,新的一天开始,小贩们也正撑开了小摊开始叫卖,一派繁荣的景象。而都华铺子里,除了比平时沉寂一些,基本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珍珠心发慌的在铺子里转了一圈,见到了敏珠,忙上前抓着他问,“二哥,越泽呢?”
敏珠见着珍珠脸色很不好,看了看旁边,拉着她转到了无人处,小声责备:“阿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到现在才出来?越泽天不亮就赶路了,你都没送他,你阿爸老不高兴了。”
珍珠心一凉,慌乱的心不慌了,只剩冰凉。他走了,没吭声就走了,这是为什么?
敏珠看她这副后悔的表情,也不忍再责怪她,便又好言劝道:“好了,也许他是不想让你担心他,不想看你哭吧,男人嘛,不喜欢婆婆妈妈,你别往心里去,身体要紧。”
珍珠怔了一会儿,没吭声,末了,转身,魂不守舍的慢慢往回走。
恰巧,靖影从外面回来,肩膀上似还带着些潮气,看到珍珠,面容微微一变,会意的看了敏珠一眼,便上前来扶住了珍珠,陪着她往后院走去。
这一天,珍珠心情烦闷,忐忑不安,没有与靖影多说话,只一个人沉津在自己的思想里,沉浮。靖影眼神忧郁,但是他没有劝慰她,只是一直静静的陪着她。
他们都知道,现在要做的,只有对越泽由心的祝福和祈祷。
夜晚,珍珠站在走道里,抬头望着满天繁星,突然间,一个念头把自己吓愣了。
越泽不断的在走帮,在她刚来的那些日子,她的思想里几乎没有这个人,更别提挂念他了,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这次,她的心怎么揪的这么紧?因为害怕他出什么事,她的脑子里控制不住的设想着他所能遇到的种种艰险,越想就越心痛越心慌,她这是……怎么了?
这……是因为,“爱”吗?
*
慌乱不安的情绪持续了好几天,珍珠慢慢也想开了,她除了担心什么也不能做,所以,干急也没有用,听说要四五个月呢,她不能用这种心情过这么久吧,不如,忙碌一点,日子才能过得快些。
靖影安静的守着她,也想尽了办法讨她开心,可是看着珍珠闷闷不乐,他一半心焦一半伤心。他知道,如果是他走帮,哪怕不是凶险的地方,珍珠也一定比现在还在担心,可是看到珍珠这样,他还是……
峡谷里的男人,就是要把这种委屈藏在心里。更可恨的是,还不能怪罪那个情敌,因为他们都是自己的亲兄弟。这种折磨,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别人比如翔宇或许能做到心甘情愿的容忍,可是他不行。他的心真的很疼。
没有人比他更爱她,他要让她爱他最多,可是这样他还是觉得不够。要怎么才能压下嫉妒的心,他克制的自己快要发疯。
而珍珠,此时已经开始投身到一个全新的工作中,就像她之前所说的,她真的就在门口摆起了宣传台,上面摆好了头饰,当然主角是皇冠。她挺着已有些显眼的肚子,站在桌子后给每个凑过来观赏的姑娘讲解,试梳发型,忙活的不亦乐乎。果然她这办法很奏效,这头一天,就把进购的货品卖了三成。
到了傍晚收了摊,她美滋滋的拉着靖影算帐。靖影看她这么开心,也很高兴。都华看到儿媳妇恢复了情绪,也算安下心了,再看她颇有些做生意的头脑,便叫她闲时就到铺子里多照看,再加上靖影,两个人可以揽下来了,另外,叫帐房先生给了她一笔小金,算是她这些日子以来为铺子所做的奖赏。珍珠不由的夸赞公公,果然不亏是帮爷,会做人做事,懂得奖罚分明,怪不得他们家这么兴旺。呵呵,虽然婆家的家产以后全是归他们小夫妻几个,但先到手了,她可以自由分配嘛。平时,她做的活儿可都是白做,除了有时越泽拿给她,她才不好意思自己去要钱呢。
次日,她拿着这笔钱,带着靖影出去大吃了一顿,人嘛,有一大欢事,就是吃。
紧接着,她又带着全部的热情继续投入到货品的展示中。看着铺子因为她的大力宣传而显得更加热闹更加兴旺,她突然发现自己前世一直走霉运的原因,是因为她一直没找到对口的活儿。她的长处原来是做销售啊,早知道的话,她就好好走这条路,说不定能做个万科公司的销售冠军。呃……算了,过去的都是浮云,以后,她要好好做这个家的女主人。女人嘛,丈夫在哪儿,哪儿就是自己的家。
不肖数日,这头一批进购的皇冠已经所剩无几了,珍珠累得腰酸背疼,虽然靖影勒令她每天只能站一个时辰,可是她自己总是忍不住跑出来,一找到对脾气的姑娘聊起天,就特别有劲,就这么断断续续的,头饰给她处理的差不多了。很快,跟刮风一样的,满大街的姑娘都戴上这种新型头饰了。要说起来,这古代要流行个什么,比现代人还疯狂。毕竟嘛,见识少啦。
她骄傲的跟靖影撒娇,靖影直夸她有本事。
两人亲亲热热的往铺子里走,靖影立即拉下脸警告她以后不准再累着自己,从明天起不给她出来抛头露面了。
珍珠正要还嘴,直听得身后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唤声:“夫人,请留步。”
两人转过身来,珍珠抬头一看,立即眼前一亮。
您瞧这位姑娘,可真当是仙女下凡,人间少有。
她一头乌黑的头发,两鬓蓬松,凤纂高挽,鬓边戴着的是银丝线穿珠凤。她的面如芙蓉,眉若远山,眸若杏仁,透着灵气。上身穿的是红绣衫,袖口露出一双如笋的小手,下身穿八幅裙掐百褶是云霞皱,俱都是锦绣罗缎绸。她的身段不胖也不瘦,婀娜风流,生来的俏,骨子里透出的媚。似这般玲珑少女还能是谁,自然是她所见过的最美的梦姑娘。
“梦姑娘怎得有空到此?”珍珠喜上心头,如见贵客般的迎上前。
梦姑娘对她翩翩施礼,款款道:“冒然前来,失礼了。”
“哪里哪里,你帮了我的大忙,我都想亲自请你,还怕你不来呢,你这亲自来了,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珍珠慌忙扶了她一下,示意她到铺子里,“梦姑娘,快请进。”
梦姑娘笑了笑,抬步跟随珍珠往铺子里走。她的身后,自然是跟着几个丫头,和一顶小轿子,看起来是低调前来。随着她一同进得铺子的,只有一贴身的姑娘,珍珠好像记得是她去送梦姑娘报酬时的那一个。
靖影从看到梦姑娘那一刻,眼睛就幽深了起来,他静静的站在一侧,看着珍珠热情的招呼着梦姑娘,什么也没说,不喜也不悲。
梦姑娘在走到他身前时,稍停了步子,抬起眼角,眼神溜溜的掀了他一眼。他也平静的迎视,没有回避。
珍珠是吃过亏的人,这星星点点自然也看进了眼里,趁着梦姑娘不注意,她还调皮地冲着靖影眨了眨眼睛。靖影无奈的避开。
莫说珍珠太白痴,她可是心里最清楚,就算天上的仙女真的掉下来了,也砸不中她家靖影。她对自己的靖影实在是太了解了,她对他的信心,比对自己的都要多。
若她猜的不错,梦姑娘此次来,相信,必定是要跟她这么红红火火的卖了头饰有关的。至少外表上是这样。
珍珠这个人很奇怪,她喜欢漂亮的人儿,女人也一样。说实话她不喜欢那个族长夫人,不是因为她年纪大,其实那女人长得也是妖娆多姿,只是太阴了。可是梦姑娘不同,她坦然自若,平平淡淡,眉宇间还融着一股子英气,珍珠就欣赏这样的女子。虽然,她是个青楼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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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的终于完成了,有点太晚了,抱歉啊。刚回到家要收拾房间挺累的,更完终于可以去休息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