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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修道之人不喜欢繁文儒节,请随意就好。”中年男子很客气地说。“ごちそうさま(多谢款待)”紫瞳说了一句,然后安静地吃了起来。
杨剑看到紫瞳在那儿自顾自的吃饭,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早知道就多学点日本常识了。中年男子看着杨剑并没有动,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杨剑也没办法,只好拿起筷子,夹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品——生鱼片。生鱼片算是日本料理解一道非常有名的菜,看着摆放得如同艺术品一般的鱼片,杨剑还真不忍心把它拆开来吃。
听说在会席中,日本人讲究用餐礼节,不弄出声音、不讲话,安安静静地吃。不把饭、菜、酒等洒到外面弄脏桌子,鱼刺、骨头等也要不显眼地剩在食具里,而不放到桌上。不过吃面和喝汤除外,传说在日本吃面和喝汤时应该发出“啧啧”的声音,因为日本人觉得吃面时发出声音是对食物的一种赞美和肯定,声音大就说明食物好吃,并且尽可能快的吃干净,哪怕是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发出声响。吃东西的时候发出很大声音其实也是对厨师的一种肯定。不过还好不是吃面,不然杨剑也觉得太没形象了,虽然在日本人看来这样很有礼貌。
杨剑看了一下生鱼片,看上去晶莹剔透,肉质饱满,只是,杨剑总觉得有些怪异,这东西可是生的,也不知味道如何,沾了点芥末,送到嘴边,杨剑反而有些下不了口。
杨剑犹豫了两秒,拿到嘴边的东西也不可能放回去,那样也太不给面子了,况且那个日本人还盯着自己呢。杨剑心一横,塞进了嘴里。
口感不错,富有弹性,味道鲜美,可越是这样,杨剑越想到这东西是从活鱼身上直接切下来送到自己嘴里,想必为了保持新鲜,在自己上餐桌前这片肉的主人还是活的吧,说不定,这些细胞都还没彻底死亡。
而怀石料理更加体现了其料理的新鲜度和口感,都是现制作,所以客人在点餐后一般需要等上一段时间,通常情况下,点餐后到第一道菜的上菜时间是10——15分钟;每类菜之间的过渡时间是5——10分钟,不过以这位贵族的能力,想必是能够在十分钟内同时把所有的菜品同时做好的。
杨剑简单地咀嚼了两口,然后用一口加了意大利白酒的梅子酱混合着咽了下去,中年男子看着杨剑也吃了起来,也开始动手吃饭。
终于杨剑算是把这顿午饭熬过去了,大多数东西的味道还是很可口的,只是这气氛也太压抑了一点。
吃完午饭,也该干正事了,杨剑不过是搭着紫瞳蹭了一顿饭,吃完饭就被紫瞳给赶走了。
在来的路上,杨剑也知道了这次任务的具体内容——日本宫本家族的大本营,不过杨剑人生地不熟,一句话要对方说上几遍自己才能完全听懂。
最后,中年贵族表示可以帮助自己,杨剑顿时大为感动,不过日本人说话非常委婉,这种贵族又非常讲究,以杨剑那半吊子的日语,硬是和他交流了半天才知道,他要表达的是可以帮助自己联系宫本家族,并派人护送自己过去。杨剑都说的一头黑线,在心中狂骂:你丫的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吗?用得着回废这么半天话吗?不过看着中年男子依旧一脸微笑,杨剑也不好露出什么不满,毕竟人家不嫌自己日语奇差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天下午,杨剑就告别了紫瞳,乘坐直升飞机前往目的地。据说这次交换的地点不在宫本家族的大本营内,而是在严流岛。当杨剑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就知道,这次的换剑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此时杨剑正在关门海峡的上方,这里是濑户内海的西门户,这是一个绝妙的所在,它的一边是当年日本“剑豪”宫本武藏与佐佐木小次郎决战之地。是本州岛,一边是九州岛,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而杨剑的目的地——严流岛,就位于日本山口县下关市关门海峡。
直升飞机悬停在一块稍微空旷的土地上方,杨剑也不管会不会惊世骇俗,直接从二楼高的直升飞机上跳了下来。好在此时正值下午,天气炎热,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看着不远处的两座雕像,杨剑走了过去。这两座雕像都是名人,雕刻的是两位剑豪佐佐木小次郎和新免藤原玄信,也就是宫本武藏的对决场面。
佐佐木小次郎握刀半蹲,宫本武藏飞身欲劈,仅仅面对是两座雕像,杨剑仿佛也能感觉到当初那两位剑豪巅峰对决的场面。
佐佐木小次郎等待的焦躁后,看到宫本的到来,被突如其来的木剑与羞辱刺激到愤怒极点,便想迫不及待的想证明自己,而能证明自己的,只有自己手中的长剑!小次郎双手握剑立于海滩,降低了身姿,剑气已经笼罩了整个海面,将宫本压制在下面。
宫本的双脚还在冰凉的海水中,木剑划出弧度,带起一片浪花。木剑的剑尖已经与小次郎的剑尖齐高。穿破了小次郎压制气息。 但宫本的身姿移动起来却比小次郎要快。宫本并未第一时间进攻,持剑向高地运动,长木剑占据高位,小次郎的长刀优势变成宫本的优势。
随着不断的位移,小次郎眼睛面临着灼热的阳光和闪烁的波光,宫本开始压低身位,小次郎暗叫卑鄙,但小次郎无法再次压低身位了。要避开刺眼的光线,同时避开阳光直射在脸上,只有放开身形,低下头避开。
宫本不动了,原来两个人的剑一样高了。但是宫本是屈腿进入了攻击姿态,小次郎则身体不再是防御也不再是进攻姿态。小次郎进退两难!
宫本高高跃起,人剑合一。宫本的身体已经进入小次郎斩燕刀的范围,黑影从天而降。然而小次郎在之前已经丢弃了刀鞘,自己的绝技根本使用不出。小次郎刀锋画出一道弧线,由下盘直接挑向宫本,宫本武藏避开了剑锋,船桨借助长度优势先击中小次郎。
决斗后,小次郎受了重伤,挣扎着说:“我未完成的事业,就交由你去完成了。”……
这仿佛是一个悲壮的英雄故事,值得后人为之传颂歌赞。但是据杨剑的了解,真实的情况却不是这样。
佐佐木小次郎和宫本武藏约定午前八时决斗,出于对对手的尊重,小次郎早早到了现场。而武藏却偏偏要迟到,规则规定如果午前十点对手未到就作弃权论。
武藏九点多还未到,这时的小次郎等得既焦急,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以为要不战而胜了。但九点三十分,武藏突然出现,并携带着特意制作的一把木刀,刀的长度是四尺二寸,比小次郎的"物干焯",也就是“备前长船长光”长了整整一尺。此时的小次郎自然已无镇定的心态对敌了,扔出刀鞘便向武藏砍去,武藏对小次郎说道:“你把刀鞘都扔掉了,还怎么赢我?” 但小次郎已无心听武藏说教,仍然执意和武藏比试,小次郎又焦虑又愤怒,最后小次郎无法发挥自刀长的优势,甚至连"燕返"都没有使出就败在了宫本武藏的剑下。
只此以上两点,足以见武藏之狡诈,以心理战术破掉了小次郎止水境界,与其说宫本武藏是一名天才剑术家,不如说 他是一个兵法家。
佐佐木小次郎只是一个纯粹的剑术家,曾学剑于中条流钟卷自斋通家,中条流是有史可查的日本最为古老的剑术流派,出自中条流的分流很多,如有名的富田流,钟卷流,甚至佐佐木小次郎的严流。
与出身于并不富裕的家庭的武藏相比,小次郎则是在拥护和赞扬的光环的环绕中成长起来的。但是,跟那些平庸的纨绔子弟不同,小次郎绝对是一个剑术奇材。跟随钟卷自斋学习过富田流的小太刀技法时,钟卷为了活用小太刀技法而让小次郎使用大太刀,久而久之小次郎的大刀技法变得越来越纯熟。学剑有成后,佐佐木小次郎便游走四方,宣扬剑道。
而宫本武藏,日本战国末期至江户时代初期的剑术家、兵法家。除了擅长剑道,心基与谋略也是宫本武藏的长处。是精通剑术以外的手里剑和体术等多种多样武术,杨剑不否认他是个高手,但用阴谋诡计来应付这场神圣的决斗,实在是让人不齿,毕竟但佐佐木小次郎又不是兵法家。
而且,更有传言,当时佐佐木小次郎被宫本武藏击晕而放在船上,后是由德川家康暗中杀死的。
杨剑看了许久,最终摇了摇头,不管历史怎样,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明天,自己很有可能还有一场同样的战斗。自己得去好好把所学的东西练习一下,有一招,必须得保证随时都能用出,那,将是自己的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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