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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控制?”我试探着问。
他点点头,说:“好像是一种种植在脑部的尸虫,他们死了以后,这种虫子就会从他们脑袋里爬出来。”我听了,一阵恶心,说:“这些人可真是狠毒。”
周斯年没有接话,沉思了一会儿,兀自说:“皇上这是逼着我得罪所有的朱家后裔啊,这些人的死,肯定也会算在我账上。”
周楠愤愤不平的说:“这个皇帝这样对城主,城主您还……”,话没说完,周斯年瞪了他一眼,他这才住了口。周斯年冷笑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控制人成为他们的杀人机器,我是看不上的。”周楠低头不语。周斯年厉声问道:“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你还要包庇他们吗?”周楠急忙说:“我也不知道,平时都是泽歌和他们联络。”
我严厉的对周楠说:“你是看泽歌走了,把事都推她身上吗?泽歌天天在周府后院跟随于我,我可不曾看见她与谁联络!”周楠跪伏在地,声音坚定的说:“真的是泽歌,不是我,周楠若有半句虚言,情愿受家法处置。”
周斯年皱眉看了他半天,最后挥挥手:“你先下去吧,这后半段路程,到下面划桨去。”周楠答应着,又拜了拜,走出去了。
我看着周楠离开,对周斯年说:“他们夫妻犯错,你把他们都赶走就是了,为什么要让周楠休了泽歌?现在都是周楠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周斯年说:“周楠是我养大的,我知道他。我一直很奇怪周楠突然要娶邱泽歌,不是好事,所以才会让他写休书。”
我奇怪的说:“可是他们两个都说是从小就要好。”周斯年笑起来:“要好不假,可惜不是男女要好。周楠还真是被邱泽歌带坏了,学会撒谎了。”我嗤之以鼻:“为什么不说是周楠带坏邱泽歌。”
“当年打仗,是邱泽歌的父亲给军队带的路。”周斯年说,“为了让我给邱泽歌的母亲看病。”我说:“那怎么了?那你应该感谢邱伯啊。”周斯年脸上又露出不屑之色:“为了私利出卖全族,我是看不上。”
我指指他的脑门:“你又转话题是吧,说你不该让周楠休了泽歌,你说人家爹干什么?”周斯年把我指着他的手拿下来,“我可没转话题,我是觉得这种出卖行为会代代相传的。”
“都没有听泽歌说什么,就这样。”我不以为然的说。周斯年认真的对我说:“你和邱泽歌不是一类人,你不会明白她。她因为女官被清理一直心有不甘,她出卖我们必定有她的好处,你往后看就是了。不过,下次见了她,别幻想什么情分,她眼里的人,就两种,有用的和没用的。
我不愿相信他说的话,可自从邱泽歌后,就没再出过事,一路顺风顺水。我心里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好在到达江南地界时,周斯年已经恢复正常,我心里高兴极了,也就暂时把邱泽歌的事丟到一旁。
我本就不想去太阳城,这一路坐船也劳累的很,身子也重了许多。现在看周斯年走到这里,寒毒就不再发作,就想不走了。周斯年欣然同意,我们弃舟登岸,住进太阳城江南会馆。
会馆是所有太阳城人在江南的一个总落脚点,只是基本上常来常往的人都有自己的住所别院,真正来住的人并不多,后来就成了有要事相商时,各头头脑脑开会的地方了。
城主驾临估计是会馆今年最大的事了,从周斯年一上路,这边就得到消息,开始准备。所以,我们到的时候,会馆已经按照京城周府的样子修缮一新,闲杂人等也都清理出去。安保也完全按照京城周府的标准配置。
上岸那天,会馆的杨总管早早的候在码头,他着一袭青衣,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漆黑的眼珠深不见底,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杨翕见过城主与夫人。”不卑不亢的度让人舒适,自然而然的对他产生好感。
我们上了一辆黑楠木车身,看起来沉静优雅的马车,里面安放好暖龙,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毛皮所装裹,我执意要带着如意和雪儿,没想到车里居然有小孩子专用的座椅,两个,一看就是后来专门加上的,固定牢靠,位置正好能让我不用弯腰,舒适的照料他们。
“这个杨总管好细心呀,”我舒展了一下有点发肿的腿脚,“他居然能想到,我会和孩子们坐在一辆马车里。”
周斯年笑道:“出城第一天就有人打孩子的主意,他怎么能想不到我们是不会放心让孩子离开视线的。”我撇嘴:“人家为你操这么多心,你就不能夸夸人家吗?”
他斜着眼睛看着我,一边嘴角微微翘起:“你色迷迷的样子已经是对他最好的夸赞了。”
“我哪有啊,我挺着这么大肚子,累都累死了,哪里会这样。”我心虚的说,然后笑着拍拍他的脸,“能把这么猥琐的表情做的这么帅,也就我家相公了。”
周斯年笑而不语的看着我,他的眼睛总那么清澈透明,我咧嘴笑笑,忍不住亲了亲:“我家相公是最美的美男子。”雪儿在旁边“咯咯”的笑,我回头问:“是不是啊?雪儿?”
雪儿已经会说话,“爹爹”是她会说的第一个词,周斯年第一次听雪儿含混不清的喊出“爹爹”,正是寒毒发作最厉害时,依然开心的笑着抱女儿转了一圈又一圈。
现在,我这么无心的一问,没想到雪儿接了一句:“爹爹最美。”周斯年高兴的把雪儿从座位上抱出来,放在自己腿上。
如意沉静的抬头看看爹爹和妹妹,又淡定的低下头,继续玩面前的拨浪鼓。他的拨浪鼓从来都不是拿来晃的,现在他正试图把这个拨浪鼓拆散,只是方法简单粗暴了点,拨浪鼓完好无损,执拗的躺在他的手里。
“我们如意真像你。”我说,也想抱抱他,周斯年说:“你不要抱他,他是男孩子,不能这么娇气,等他再大一些,我还要教他读书练武,他可是周家下一代继承人。”这时,如意终于把他的拨浪鼓拆掉了半边,开心的拿着冲我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