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义父来了

风月无关情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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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不再是短衣打扮,他穿着一身质地很好的月牙色的长衫,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他本身就长的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梳的整整齐齐,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我开心的笑着奔过去,喊了声:“爹爹!”他答应着,就势接过云簸,用下巴蹭着云簸的脸蛋儿,高兴的说:“这个孩儿很像斯年小时候。”

    我说:“义父你没有见过云逍,他才是最像年哥的。”心下惭愧,云逍都两岁多了,还没有带给爷爷看,因而抱歉的拉着义父的手:“对不起啊义父,等回京,就带云逍去拜见义父。”

    周斯年在旁边笑道:“义父不计较这些虚礼的。”我反驳说:“这不是虚礼。”义父笑道:“蓝儿说的对,这不是虚礼。”

    义父的“蓝儿”,让我心里一阵潮热,除了父母和奶娘,没有人这样称呼过我。

    我不由拉着义父的胳膊,看义父正在端详云簸,撒娇说:“爹爹,本来云簸可以长的更大些的,都是年哥,他打我,云簸早生出来了。”

    没想到义父听了我这话,脸色大变,眼神也凌厉起来,瞪了周斯年一眼。周斯年吃了一惊,急忙跪下:“年儿知错了。”

    我有点不知所措,忙陪笑脸:“爹爹,他后来道歉了,也知错了。”义父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对周斯年说:“看在蓝儿为你说情,这次原谅你,不能有下次。”

    周斯年恭敬的回答:“年儿记下了。”这才站起身来。

    我心里有点奇怪,偷眼看周斯年,他好像也有点茫然。义父对我说的原本半开玩笑的话,反应好像大了一点。

    晚上,当房里只有我和周斯年两个人时,我问:“带义父去看过地洞了吗?”周斯年摇摇头:“义父年纪大了,那里得下水,我也不能下去,还是算了吧,反正龙禁卫已经接手,我们还是少管。”

    他提到龙禁卫,我想起是龙禁卫指挥使把我从水里救出来的,说:“上次多亏了那位指挥使呢,你说我要不要谢谢他?”

    周斯年笑道:“你准备到哪里谢他?谁知道他在哪里?不过真得好好谢谢他,要不是他及时把你捞出来,鬼知道会出什么事?”他说着不禁埋怨道,“你简直是疯了,带着孩子跳水塘。”

    我委屈的说:“你才疯了,我那个样子,你动手打我,你也不是第一次动手打我了,难怪义父生气,我还觉得他奇怪,想是我被你打习惯了都不知道怪你了。”

    周斯年不以为然的说:“我脾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忍你也是忍了很久了才动手的。”

    我懒得再跟他理论,直接说:“下次你再敢动手让义父打你。”气呼呼的上床睡觉了。

    他笑嘻嘻的贴上来,熟悉,温热,香气迷人。不想理他,抓紧被子。他用孩子气的声音撒着娇:“好冷啊,冻死了!”我回头看时,他已脱了外面的厚衣服,只穿了一件丝质的睡袍。

    我急忙把被子给他盖好,他一把搂住我:“还是娘子疼我。”看他小鹿一样纯真的眼神,真是没有办法生他的气。一番温存,对他的怨愤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艳阳高照,天空湛蓝湛蓝的。一丝风都没有,仿佛春天已经提前到来了。

    行走在铺满青石的小路上,依山傍水之间,小桥流水,田园村舍,弯延的小路九曲回肠;绵绵丝竹随风飘荡。

    义父笑着对周斯年说:“不如你辞了京城那官,咱们一家子搬到这里来住,也省得看那皇帝老儿的脸子。”周斯年笑而不答。我说:“皇上不准。”

    说话间,我们三人一起来到当年阿福丟了的天石山,据说该山是上古时期的一块从天而降的天石,山上光秃秃的,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疙瘩,不要说像样的树一棵没有,连石缝中长的杂草,都数得出来有几根。和山下缠绵悱恻的江南水乡一比,眼前的山显得粗犷而冷峻。

    我们沿着山路往上走,沿路满是秃露的乱石,在阳光下面更加显得苍老丑陋,仿佛一些生癞疤的秃头似的。走到山顶,应该就是当年我和木燕飞一起住过的地方了。奇怪的是,山顶很平,四周一览无余。可除了几块丑陋的大石,我看不到任何的洞穴。

    我走到那几块大石旁,端详着。每块石头都有接近两个人高,可每一块的大小都不像是我曾经住过的石洞。要知道,那个洞里曾经住着我和木燕飞两个人,有一架床,还有桌椅。

    我说:“义父,您看这石头是不是也有机关呢?”

    义父摆摆手:“我老了,不想再费那些神,让斯年给你看看吧。”

    周斯年笑着走过来,用手指丈量着石块,又从另一端量起,最后停留在一处,手掌按住,发力。

    只听“咔,咔,咔”数声,那几块明明是单独存在的大石,居然开始转动,我的脚都被震的麻麻的。过了一会儿,大石合拢,成了一座石头屋。

    我激动的拍手道:“太棒了!年哥,这要从哪里进去?我想进去看看。”

    周斯年摇头说:“不行,我只能做到这一步,再说,就算是找到了入口,也不能冒冒失失的往里闯,这些机关做就的东西,可不认识你这旧房客。”

    义父走过来说:“是啊,自古多少行家里手,都死在这些东西上,我也很多年不碰了。”他看看周斯年:“斯年,我不教你这个,就是这个原因。”

    他的表情沉重:“我得替你的父亲,祖父,替朱家列祖列宗,看好你。”

    周斯年认真的说:“年儿明白义父的苦心,会好好珍重自己的。”

    义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周斯年再次发动机关,把石头转回原处。我们继续往前走。来到悬崖边上,这个地方,按当时落网的绑匪交待,木燕飞就是从这里跌落山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