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匪首周楠

风月无关情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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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修成见状,急忙说:“都是卑职的错,是卑职提议诱敌出洞的,冒犯了公主,请公主责罚。”

    我冷笑:“是吗?武将军诱到什么敌人了?”

    武修成惭愧的说:“原是想抓匪首周楠,却还是让他跑了。”

    “匪首周楠?”我大吃一惊,激动的说:“周楠算什么匪首?他只是有义父这样一个爹,这个怪他吗?义父都没有养过他!”

    周斯年制止我说:“胜蓝,义父这些年和玉玄机一起,在民间创立了朱圣教,跟从者甚多,这个教为了吸引教徒,妄称自己是神,给教徒施舍粮食等物,所以他们需要钱,各地的绑票案基本都是他们所为。

    现在,义父与玉玄机都死了,周楠接替了义父的位置,他在这片海长大,也知道太阳城有钱……”

    我打断他的话:“所以,你就假装上当,让我去当诱饵,让我重复几年前的痛苦,”我伤心的说,“我的女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这时,侍仆重新端上饭来,我低下头吃饭,任眼泪流进碗里,和着肉粥,一口口的吃下肚去。

    周斯年急忙转变话题,看起来非常开心的说:“这次倒是有个意外收获,你不是让周杨去找穆沙吗?穆沙找到了,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原来是被这伙贼人抓走了。”

    “可我现在对除了我自己的孩子以外的人不感兴趣,”我心里想着,嘴上却淡淡的接上周斯年的话头:“是吗?穆沙伤好了吗?”

    “皮外伤,已经好了,没事。”周斯年语调轻松的笑着对我说,“他愿意入赘周家,这样,云宁那边就没事了。”

    “他爹爹会同意儿子入赘?穆沙知道什么是入赘吗?”我奇怪的问。

    周斯年笑道:“穆沙被绑票,他爹爹都不肯拿钱赎他,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入赘有什么要紧。他爹爹有上百个女人,儿子不计其数,穆沙的亲娘早死,他根本不在乎穆沙,不然这孩子也不会总跑到这边来找姑母。”

    “是啊,”我说,“孩子没了娘,也差不多就没了爹,这一点都不奇怪。做爹爹的,牵挂孩子的有几个?像我那个苦命的女儿,只因有我这个没什么本事又不会讨相公欢心的娘亲,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挂念她了。”

    周斯年终于无法再强作欢颜,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武修成急忙说:“公主此言差矣,国公已经是尽最大努力在寻找小姐了。”他说,“据修成所知,小姐是被这伙贼人绑架控制的,就算是为了救小姐,也要尽快把这帮人清理干净。这次虽然没有抓住周楠,却抓住了他们其中的重要人物,公主为了救女儿,虽然受了惊吓,恐怕也是觉得很欣慰,很值得的吧。”

    听了他的话,我一肚子的怨尤之气少了许多,想我这个做娘的,虽然一心牵挂女儿,却为找女儿做过什么呢?还不是周斯年在操办这些事?这次让杨翕去大长和国,也是因为看到佳慧小郡主这么像母后,心有疑惑,让杨翕去解开这个迷。

    我为适才故意揭他的旧伤过意不去,偷偷撇了一眼周斯年,看他还是不快,急忙顺着武修成的话往下说:“武将军说的是,这些年都是年哥在努力找阿福,他一向都是最疼小孩子的了,我还总提醒他别娇惯孩子呢。”

    周斯年的脸色松动了一些,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委屈怪怨,我看他这样,心里一疼,低声细语的说:“我就是昨天吓坏了嘛,你总要和先我说一下。”

    武修成歉意的说:“是,公主说的对,这原是修成的错,修成只顾着设局设的逼真,忘了顾念公主。昨天那个阵势,不要说公主是女流,换个男人也会吓得尿裤子。”

    说完,自知失言,急忙补了一句:“修成一直听闻长公主比男人都要有胆量,果然如此。”

    饶是他这般补救,我也明白他看出了我昨天的窘迫,一下子脸红了。站起来说:“你们两个议事吧,我有些困倦,回去歇息了。”

    周斯年在听到武修成说“吓得尿裤子”时,脸上就现出惊讶疼惜来,现在又听我说困倦,一脸关切的说:“你回去多歇息,岛上的事,我让如……”他肯定是想说“让如梦多操心”,知道我现在不爱听如梦的名字,又换成“我让云旗多打理。”

    我听他总算顾念到我,又有照顾云旗的意思,并没有因云宁的婚事对云旗心有芥蒂,心下宽慰,点点头,回去了。

    等我一觉醒来,看到周斯年坐在床前的摇椅上,手里拿着我扔在地上的那部《庄子》,边看边笑。

    我看着他的侧颜,他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就像是一个不老的妖精,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鼻梁笔直,嘴角弯弯带着笑意,修长的手指在下巴上摩擦着。

    他回过头来,笑着问:“你醒了,睡得可好?”声音依旧低沉,悦耳。

    这句话他在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也说过,那时把我吓得半死。

    “年哥,还记得我们大婚那天吗?”

    他看了我一会儿,笑了笑,放下书,走到床前,在我身边坐下,把我搂进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发,嘴唇在我脸颊上来回游走着,深情款款的说:“胜蓝,你最美的时候就是现在,不施粉黛,头发凌乱,穿着睡袍,”他的嘴唇滑上我的嘴唇,声音更低下去,“不穿更美,只有我能看见你最美的样子。”

    被他说的脸红耳赤,心跳加速。意乱情迷的听他继续说下去:“所以,我不记得大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我们洞房花烛夜发生了什么。”

    我本来想问他,大婚那晚,他究竟把多少人埋在了皇宫的地下,我总觉得,阿福的苦命,都是他杀戮过重的报应。现在也不想问了。不论为了什么,我成为他的妻子,阿福成为他的女儿,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他的命运,就是我们的命运,那又为什么非得什么都知道呢?只要他一直爱我就可以了。(未完待续。)